鲍丽坐在我对面捧着一杯卡布奇诺,里面的白色沫子出奇得多,几乎都看不到本身的棕色咖啡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像哪个相声演员说的那样,是喝一口吐出来再喝进去以此打发无聊时间,当然,我知道她绝对不是为了省钱,她可不差钱,也许人家只是觉得好玩儿。

    鲍丽看了我一眼说,“你是方砚律师对吗,是我朋友吴江先生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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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将我的名片递过去,她接过简单浏览一番,随手放在右桌角位置,“你不用自我介绍,首先,我也了解这边有关法律沾边的一些行业,毕竟我先生做这个,我们关系再不好,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他的很多事在曾经都会告诉我,你从前年开始就非常出名了,而我们是去年才婚姻破裂,其次,吴江给我请的律师,我绝对信得过,他应该跟你说了,我希望你能对我先生隐瞒你同时受雇于我的事实,因为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之所以这样铤而走险,是因为我需要了解到敌情,才能做出统筹先发制人。”

    哇塞,第一次和头脑这么清晰的女人接触,我忽然觉得肃然起敬,原来女人并不是全部头发长见识短,有的还是特别理智的,能把心机耍在离婚的项目上,平时指不定多么精明能干。

    “可是这样的情况,我在中间很难做,纸包不住火,业界从来没有过一名律师同时受雇于两个代理人,而且还是同一宗案子里的原告被告,这要是被发现曝光,我以后在律师圈子…”

    我刚想说也就没法混下去了,鲍丽忽然从皮夹内抽出一张卡,推到我面前,“十万定金,事成根据我得到的分手费,再给你提成十万到五十万不等。”

    我去!

    富婆财大气粗起来比男人可牛多了,都说男人大方女人爱斤斤计较,可那是老百姓里,到人家上层人士这里,女的比男的反而更大方,这叫雍容华贵的派头。

    “那假如暴露了…您先生可是法官,他吊销我律师工作证的话…”

    “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知道,一旦要暴露,你可以立刻消失,吴江会安排新的律师过去,你只需要暂时几天请假,他除了到你工作单位找你,别的地方他也不清楚,有几天也就过去了,正因为他的身份,我们离婚是因为出轨缘故家丑不可外扬,他才不会闹得太大,所以根本不会对你进行你以为的那些惩处。其实他巴不得不要被律师知道,这一行和他们法院工作的都是相通的,但他很害怕别的律师能力不够让他输官司,所以他才冒险答应吴江找你,男人啊,都是这样得陇望蜀,所以才给了我们这些女人大把坑他们的机会。”

    哟,她还挺自豪的语气,主动跟我承认她坑她老公。可是她怎么这么大自信呢?我同时管他们双方,万一我是依靠我们男同胞这边,和她老公合起伙来算计她呢?她怎么这么大把握我会听吴江的话当真保证她赢呢?

    奸情吗?

    除了那种关系,女人不会无条件信任一个男人找来帮手,除非是交心交身那种身份的。

    不简单啊,那个吴江同志魅力非凡啊,冯画那么漂亮是他前妻,外面有个年轻女大学生当小三,这边还有个漂亮的女富婆当长期炮友?我去,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是跑我这里拉仇恨来的吗?

    但是对于人家隐私,我的职业道德是非案子必须的,一律不能问,否则就是违反行规,所以我再好奇,也不能张口,这太难受了!

    “我听吴江先生提到了,他说你打算分他两个亿?”

    鲍丽嗯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语气,好像一点不多,轻飘飘的跟两万一样。

    这一个法院工作的公务员,这么有钱吗?

    怪不得都说一人当官全族发达啊。

    看来不是空穴来风,都是有迹可循的。

    “对,两个亿,这是我的预期,如果你能帮我拿下来,除了这十万定金,我再额外给你五十万红包和十万的辛苦费,你虽然是著名律师,可像这样大方的案子也不见得能接几个,所以把握机会吧,我从来不会对我需要的人吝啬。这是我一贯的原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也许你会觉得奇怪,你同时为我我和我丈夫做律师,为什么我就一定断定你会效忠我,还敢把那么多想法都说出来,你完全可以出卖我到他那边,拿到一笔可观报仇,他作为法官显然比我更值得顺从和效力,但首先,他未必舍得像我这样大方,我和他生活很多年,他再有钱,骨子里自己挥霍可以,给别人非常吝啬和计较,其次就是我的原则,既然我需要你,我就不会让自己难受,杞人忧天不是聪明人该做的。”

    本身,对于这样贪得无厌算计我同胞的男人,我不喜欢,自然也不会太忠诚为他做事,我挺随心所欲的,我不喜欢这个人,我就很难为她办事,有时候钱都放在次要了,但像这么聪明洒脱的女人,非常难得,几乎现实社会绝种了,真的女强人也未必能说话让人这么爱听,既夸了你还又损了你,让你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圆滑和滴水不漏,我非常欣赏,那么我的选择自然另当别论了。

    虽然为男方做事更有我的好处,对我职业助力不小,可我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再助力我也不可能把法官位置给我做,倒不如根据我的欣赏再多赚钱点,两全其美。

    我当即排拍定,“你放心,我一定站在你这边,我一旦承诺了,就不会反悔。”

    鲍丽似乎很高兴,眼底的戒备完全消失,她主动跟我握了一下手,没有刚才的疏远和淡漠,“那我们合作愉快。”

    我将手抽回后喝了口咖啡说,“那么我想知道,你的最高期望值是分到两个亿,最低的底线是多少呢?我需要了解一个区间,这样我还给你争取,有伸缩性。”

    鲍丽说,“原本我没有区间的,我的目标就是两个亿,你做不到的,我就全国遍请律师,甚至到国外也没关系,总之我一定要拿到这个数字,但既然我们聊得这么愉快,我也不打算再那么麻烦,就用你用到底,我希望你能发挥你的职业水平为我达到这个理想数字,当然如果实在很难,那么一个亿,是我最大让利限度。”

    我太惊讶了,这妞儿够黑啊,无奸不商?

    可看她气质绝不是商人,分明一个平时懒散休闲惯了的家庭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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