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律师,平时和公安局法院省市办公厅税务局啥的打交道最多,刑事民事经济纠纷,无外乎就是这三种性质的案子,国与国的矛盾,也轮不上我们管。

    而市局内部有一份私密档案,记录的都是那些判处死刑的犯人生前犯下的罪行,其中被档案室的后勤警察归为“杀人狂魔”的,大约有那么五个,有的是灭门案件的凶手,有的是连环碎尸案的凶手,还有的是奸污幼女还贩卖器官,最后拿眼球泡福尔马林,把赶到现场拍照的法医都恶心吐了,法医是这个世上最扛得住恶心的群体,基本上什么样的尸体和现场他们都能特别淡定面对,而一旦连他们都觉得无法忍受,常人根本看一眼都做不到,假如不小心瞄上一眼,这辈子夜夜都得做恶梦。

    包头其实并不是正义感太强烈,而是最见不得美女遭殃,他整个人已经怒了,我敢说,如果现在组织上将三嫂交给他处置,他会做出更惨绝人寰的事来。

    “这事三嫂手下的小姐和鸭,有知道的吗?”

    蓝红想了一会儿,“有几个了解,私下会议论,知道付惜是死了,不是因为和三嫂吵架离开的,但也不是完全清楚,很多猜测,猜着猜着就完全脱离真相,变成小说了。三嫂有三部手机,一部是专门联系那些官儿啊老板这些客户的,还有一部是和我们联系的,其实平时都不会说话,只是到了倒班,她会提醒一下,别忘了来上班,有时候没请假忽然人没来,她会主动联系,基本都不怎么用,不过她也会到其他场子挖掘比较有名气的红牌,都是用这个手机联系,另外一个是她私人号码,都是她现实中的亲戚朋友。谁能想到一个老鸨这么多手机,又不是老板联系业务,也是机缘巧合了解到的。”

    “有一次三嫂喝多了,我和另外一个叫苓苓的给她送到房间里,那天她正好把这个私人的手机带在身上,我和苓苓把她放在床上手机忽然就响了,我扶着三嫂腾不出手,是苓苓拿过去的,她本来想关机,结果不小心按了查看,是一条彩信,上面是一滩血还有女人的衣服,特别狰狞血腥,写着‘我要报仇’四个字,都是血,当时苓苓吓傻了,请了好几天假,现在都不敢提。”

    也对,别说是一个女人了,就是我和包头两个大男人,看到那样的照片也未必还能站得住,估计腿一软也就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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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要说话,蓝红的手机忽然在这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显,险些将手机扔出去,她朝我们惊慌无助的说着,“三嫂的电话!她这个时辰是找我结账,我把这事给忘了,今天晚上我赚的钱,她会扣除提成把剩下的给我,我从没忘过,今天竟然忘了!她会不会怀疑?”

    话音未落,门外想起了敲门声,我们三个人同时一惊,回头看向那扇门,蓝红脸上已经全都是冷汗,她磕磕巴巴的咽着唾沫,包头朝她比划一个冷静别怕的手势,让她说话,蓝红缓了一会儿,仗着胆子问了一声,“谁啊?”

    忽然三嫂声音从外面传来,特别有穿透力,“我!惜惜,你忘记找我结今天晚上的薪酬了,我给你算算账,你把门打开。”

    蓝红吓得脸色都白了,“怎么办啊!她在门口,我不能不让她进来,不然她发现你们两个人在,她会怀疑我的!我不想重复付惜的老路,我还没有活够!”

    谁活腻歪了啊,三嫂那个杀人犯,不一定只怀疑你要了你的命好不好?我们俩也在劫难逃,谁知道她嘴里能不能喷毒气?

    相比较女人,我和包头久经沙场就要镇定太多,他几乎没有一点声响的走过去蹲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别害怕,你尽量装成什么都没发生,我俩现在不会露面,既然你和这个案子无关,又立了这么大功,我们不但不抓你,还会保护你,她现在还指着你这棵摇钱树,更不会伤害你,怀疑的可能性也不大,我们只是便衣来探听消息,并没有让她听到风声,她还不清楚这件事现在已经被我们掌握。”

    “能行吗?你们没有我了解她,她特别精明,眼神有点变化她都能看出来,我真怕我会被她发现,我不会演戏。而且这屋子就这么大,你们藏儿啊?卫生间?她万一进去呢?”

    包头朝她安抚的笑了笑,“你放心,我们经常遇到这种突发的紧急状况,从来没发生过意外,我们都带着枪,一定保障你的安全,你就当作没事人,反正你本来也和这个案子没多大关系。”

    我发现以后不管办什么事,我都说自己是警察,律师虽然挺唬人的,但毕竟不是国家部门,老百姓听上去缺失很多安全感,可警察就不一样了,人们对于这个职业的信任度非常强烈,认为只要是警察,都会带着枪和手铐,而且身手不错,胆子大,出了事敢往前跑,比一般人厉害。

    其实我俩身上真没带着枪,一个小律师,虽然天天和公安打交道,但毕竟我们不是公安,可蓝红不知道啊,她以为我们就是警察,一听有枪,那肯定没事,所以长长的舒了口气,她朝着门喊了一声,声音倒是镇静,稍微带着一点颤抖和嘶哑,因为她刚才哭过了,不过不仔细听,发现不了差别。

    “是三嫂吗?我正换衣服呢,你等一下,我马上就给你开门。”

    三嫂在门外答应了一声,包头拉着我走到阳台位置,那里有个窗帘,是落地的,最里面还罩了一层奶白色的窗纱,他拉着我站在窗帘后面,我俩坐在窗户延伸出来的台子上,将脚并拢,不让窗帘凸起,露出人的形状,等我们藏好后,包头探出头去,蓝红正看着我们的方向,他朝她点了一下头,蓝红抚着胸口闭了闭眼睛,然后将门打开,与此同时,我和包头从两边朝中间拉拢的窗帘缝隙内,露出半个眼睛,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本身对于三嫂,我觉得特漂亮,有味道,熟女嘛,自然很多年轻姑娘到达不了的境界,举手投足风骚多情,媚眼如丝,身上褪去了青涩的味道,就像苹果一样,红富士的就是好吃,熟透了,咬一口都是汁。

    但在从蓝红口中了解到三嫂的真实面目后,我终于再次体会到了老人们常说的那句“人不可貌相”是怎样的绝世真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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