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安安静静地趴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脸上漾起了一抹暖暖的笑容。

    虽然今天被欺负挨罚了,但没想到慕大哥、六两师兄还有唐寂师兄,居然都站出来保护我,唐门的确有不好的人,可也有好人啊!

    如果,以后我能和他们一起待在唐门,好像也不错呢!

    花柔的视线落在了手边的药瓶上,她把药瓶拿了起来打开闻了闻。

    原来是金疮药啊!应该是师父放这里的吧!

    花柔想着倒了一颗出来吃下,然后继续看书。

    “她居然准备了解药?”

    花柔吃的是金疮药,可对面盯着她的子琪却不这么认为。

    “姐,你不觉得花柔的命很硬吗?”子画垂肩嘟囔:“家业房找她麻烦她安然无事,前前后后我下了好几次毒了,她也一点事都没有。如今,这丫头还早备了解药,我看以后别想毒死她了!”

    “未必!”

    子琪说着去了梳妆盒前,拿出了一支簪子。

    子画头看见,惊讶地冲到跟前:“姐,你不会是打算用这个吧?这可是凤主叫你放在身边以备”

    “不用你提醒!”子琪把簪子放进子画的手里:“这毒可无解,我看她能活到几时!”

    孟知祥自知道了祈王最后的出逃方向是头陀山后,便派了人前来寻找,于是崖下方圆十里满是他的孟家兵扮作农户在搜索。

    “咱们都在这里转了十来天了,连个人影都没寻到,会不会是消息有误?”

    “统领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就别想离开这头陀山!”

    “唉,找找找也不知道咱们费这么大劲儿地找一个楚国王爷干什么?”

    “那是咱老爷的事,不是你我能”说话的老兵突然顿住,用鼻子使劲儿地嗅了嗅:“你闻到了吗?尸臭味。”

    几个士兵闻声立刻凑到老兵身边使劲儿嗅了嗅,随后兴奋地嗅着那臭气往深处去。

    拨开乱草,疾步前冲,臭味越发令人作呕,却也让他们看到了结束辛苦的希望。

    约莫跑了半里地,他们终于看到了两具高度腐烂的身躯。

    “呕”

    恶臭令人难以承受,大家迅速摸出汗巾与干姜片来,蒙住口鼻或是含在口中,朝着尸体靠近查验。

    两具尸体,一个完全趴在地上,一个半侧着,都是腐烂的厉害。

    他们小心翼翼将腐烂的尸体翻过来时,顿时无语,因为两具尸体的脸部已经没有办法辨识了。

    “哎呦!这脸全烂了!”

    “这个也是,脸都被蛇蚁啃烂了这样怎么认啊?”

    “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辨出身份的?”

    几个人开始翻找,很快有人找到了一些铁钱:“铁钱,这人是楚国的。”

    “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有人从尸体的腰带处摸出了一支玉簪。

    一瓶药放在了桌上,唐贺之面有不悦地坐在了慕君吾的对面。

    “你进来的第一天我就和你说过,机关房的人,要一心扑在机关上,其他各房的事,不要过问。你今天怎么就非要唉!”

    慕君吾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书卷:“弟子只是实话实说。”

    唐贺之闻言瞪着他:“你那么聪明的人,整个唐门除了刑堂的,恐怕就属你最了解门规,居然还敢带人去禁地?你肯定是为那个花柔出头才那么说的!”

    慕君吾一脸平静之色:“我和花柔是一起的。”

    “少为他人出头,免得招惹是非。”

    “是非?”慕君吾抬头迎上了唐贺之的目光:“什么是非?”

    唐贺之张口欲答,忽又想到什么似的,白了慕君吾一眼:“是非就是麻烦,麻烦就是是非!咱机关房少和其他各房来往、掺和!”

    唐贺之说完起身要走,慕君吾却冷笑一声:“你难道不是唐门人?”

    “可笑!我姓唐怎么可能不是唐门人!”

    “既已在唐门中,根本抽身不去,蒙住双眼,堵住耳朵,真的就是明智之举吗?”

    唐贺之一愣:“你”

    慕君吾一脸诚挚之色:“师父,弟子不瞎。”

    唐贺之的脸上闪过一些难言之色,他打量着慕君吾,似揣测,似犹豫,神情纠结。

    慕君吾见状起身挑明道:“唐门若被异心者分裂,我们即使抽身事外,也还是会被殃及。”

    唐贺之叹了一口气,而后伸手拍了拍慕君吾的臂膀:“你天资聪颖,很多东西瞒不过你。但门派里的事,用不着你我担忧,门主自有稳住门派的力量。”

    “门主的力量?师父说的是暗器房和夺魂房吗?”

    唐贺之撇了一下嘴:“不该操心的,别操心了!”

    唐贺之转身就走,但走到门口又突然头看向慕君吾:“我说你和花柔,到底是什么关系?”

    慕君吾眨眨眼:“不该您操心的,您何必操心呢?”

    唐贺之一愣,随即呵呵一笑:“我真是太纵着你罢了!就由着你罢!”

    唐贺之走了,慕君吾缓缓迈步走到了窗前,面色凝重地看了看外面后,伸手从贴身的衣衫里摸出了那张手绢,打开。

    “杀身之祸,防之,去蜀地凭珠花寻唐门,可安身立命,保重。”

    慕君吾看着这行字,脸上的凝重之色已变成了嗤笑。

    你让我来唐门,只怕根本不是帮我,而是为了将我除掉吧?

    慕君吾将绢帕一揉,眼看向窗外天边那一缕缕薄如轻纱的浮云,心中倒是挂念起一个人来他的母亲,陈昭仪。

    “陈昭仪,您怎么又来了”

    丹青从殿里一出来,就看到了等候在外的陈昭仪。

    作为一个失踪公子的母亲,陈昭仪的打扮清淡简单丝毫不见张扬,许是祈王失踪生死未卜令她难以安枕,一双美眸此刻不见明艳,只有不安与焦躁,曾经如月的佳容只剩憔悴。

    “丹青姑娘,我来了几日了,只求见德妃娘娘一面,还请成全。”

    陈昭仪说着一把抓了丹青的手,把手上的镯子拨过去戴在了丹青的手腕上。

    丹青低头看了眼镯子,白若凝脂,成色极好,当即叹了口气:“不是小的不成全,而是您又不是不知道娘娘的脾气,这会儿她歇下了,我哪里敢扰啊!”

    陈昭仪闻言咬牙道:“那我这里等着吧,她几时起身了,就麻烦丹青姑娘通传一声。”

    “也只好如此了。”丹青说罢转身殿,陈昭仪的贴身丫鬟翠儿心疼地扯了扯自己主子的胳膊:“昭仪,您又要等啊?”

    陈昭仪点了点头。

    “可是,咱们都这样等了几日了,德妃娘娘完全不搭理咱们啊!”

    “那也得等,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就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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