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慧在门口忐忑不安,这位丁少爷,可是把她吓得不轻。正待考虑该怎么办的时候,龚馨也正好走了过来。

    “你不在丁少身边服侍,怎么在这儿?”龚馨奇怪道。

    “丁少原来是来找他哥哥的,刚刚两人还打了起来,丁少还挨了他哥哥一巴掌,这时还在屋里呢。”赵慧连忙上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汇报,说完努了努嘴。

    “丁少原来还有位哥哥,我却是不知。好了,你就在这里等他……”刚刚说到这里,丁乙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的脸肿的像包子,看到龚馨在门前,丁乙微微有点紧张,即而又释然苦笑道:“还得麻烦姐姐再施援手,这个样子可不好回家。”

    龚馨笑着道:“这个无妨,只是你这做弟弟的管哥哥的事情,未免也点太过了。”

    丁乙喏喏不言语,龚馨看着好笑,但也没有过分为难他。回到那间至尊包房,宁少正对着那一副《扶摇》发呆,看来这也是一个有修真梦想的少年啊,看到丁乙捂着一张肿脸进来,宁少不禁有些奇怪了。

    这是什么情况?现在还有人敢不开眼的动手打丁少?

    丁乙也不解释,只是拿起桌上的冰镇七彩果汁一气喝下,不料却反而加重了疼痛,正龇牙咧嘴的难受。先前的医师又走了进来,丁乙连忙上前再三感谢。

    那医师说道无妨,施手为他医治,只觉得一阵阵的清凉,在那医师的妙手施为之下,一阵绿光随着医师的手掌拂过丁乙的脸颊。登时就不疼了,脸上也迅速的消了肿。果然是修真者的本事,让人叹为观止。这可比吃什么灵药都好得快。

    丁乙请那医师喝酒,那人连连摇手说声不会,这又平添了丁乙对他几分好感,丁乙也是个不胜酒力的人。正要和那医师套套交情,说说话时,包房的门被推开,龚馨带着几个修真者走了进来。

    这时门外的嘈杂声也随着大门的打开,传了进来。

    这不是上次在梦幻剧场打过交道的那名修士么,上次就是他带丁乙和袁真他们去做检查的那名修士。丁乙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上次是无事一身轻,这一次自己身上可是带着罪证,万一被查到可是死路一条。

    那名修士也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丁乙,知道他是兰蔻组长的朋友,而且好像上头也有关系。不禁笑道:“这不是那个上次见过的小弟弟么?这么巧,又见面了。”

    丁乙按捺住心头的惊恐,强自笑道:“上次多亏哥哥帮助,不然在那边也不知要捱到什么时候,这次哥哥是来这里喝酒的么?”丁乙佯装不知内情笑问道。

    “没那么好命,还是有差事,身不由己啊,不像小兄弟你们逍遥自在,好了你们继续,龚小姐我们去其它房间再看看。”说罢带着手下退了出去。

    宁少这一次又被丁乙雷的不清,这位同学也太神通广大了,连这种秘密特工都认识!宁少毕竟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最近集云城频频出现的这群修真者,老头子再三叮嘱他出门要小心,告诉他这是国家特工,要他最好不要出门,没想到这么快他就碰到了。而且因为他的同学,对方没有盘查他。

    说实话这些家伙刚刚进来的时候,自己怕得要死,这些可不是善男信女,他们才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觉得你可疑,一个心灵风暴过来,正常人没几个受的了的,轻者会恶心头晕,重者变成痴呆、疯子。平民百姓没有一个不怕这些黑无常的(黑色的制服)。

    丁乙警钟长鸣,却是知道警报还未解除,本想现在就快速的离开这里,却也知道这样反而会引起这些黑衣人的疑窦。看着宁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丁乙知道这位宁家少爷也是吓得不清。丁乙故作镇定道:“例行检查而已,宁少你太过惊慌了,你这样的心态可是不行,来来来,喝一杯醒神仙露,压压惊。”自己的后背却是一阵阵发凉。

    宁进由衷的佩服丁乙,你看人家丁乙,不仅人面广泛,而且这气度,这胆识也不是自己能够媲美的。却不知丁乙比他更慌张。

    丁乙有八成的把握,猜测这群黑衣人就是为了追寻这枚藏在自己贴身衣服里的珠子,而自己现在就待在这群黑衣人环伺的冷饮店中。说不慌张那是假的。

    这一片毕竟是高尚街区,这群黑衣人也只是例行公事的巡查,他们也不清楚要巡查的对象。丁乙在包房内继续和宁少吹牛闲扯,心里却一直在估摸着这事情的发展。

    过了一刻钟,龚馨走了进来。看到龚馨,丁乙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群家伙应该是离开了。果然,龚馨开口道:“总算把这些爷爷们送走了,再多来几回,这店也不用开了。丁少,没想到你人面这么广,特搜组的人你也认得。”龚馨好奇道。

    “上次在梦幻剧场有过接触,没有龚姐说得这样夸张,这次来芳草冷饮店能认识龚姐,托您的福,进这么豪华的包房,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下次有机会一定带多几个同学多多来这里给您捧捧场。”丁乙这是由衷的感谢。

    “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以后想来尽管来,不要客气。没准以后有拜托你丁少的事还多着呢。”龚馨很江湖的说道。

    又客套了几句,丁乙就带着宁进离开了。出了店,抬头看天色已是傍晚,和宁进道别后丁乙叫了一辆顺风车急忙向家里奔去,还不知道丁力会有怎样的反应。丁乙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回到家里,家里人都已经回来了,丁乙在老妈身后看到了丁力,丁力正在偷瞄他,看到丁乙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样,丁力心里才稍微放了心,可还是有点担心丁乙会把下午的事情说出来,心里还是忐忑的很。

    吴淑惠见到丁乙身上还穿着一件高档的冰蚕丝衬衣,这明显不是丁乙的衣服,又有些奇怪。难道是丁乙暗自还藏了钱?

    吴淑惠一见到丁乙又是忍不住一阵埋怨,连带着丁力一起责怪。丁乙则开启说谎模式,说是自己是趁着丁力不注意自己偷溜出去的,去干嘛,当然是去买衣服,丁乙拿出已经扯破衣袖的上衣,这当然是个绝好的借口。吴淑惠就又一阵絮叨,说什么病都没好利索就知道出去野,昨天的警告都当成耳旁风,又说丁力没有责任心,都没有好好的看住丁乙,不过还好没有追问丁乙还有没有私房钱,毕竟自己也觉得欠着孩子太多。这钱想必所剩也无几,就算是给他的零花钱吧。反正就是一阵的数落。

    丁力连忙开口担下所有的指责,又为丁乙开脱,做出一副贤兄友弟的模样,丁乙冷眼看着丁力的表演,心里像吃了一只苍蝇。

    丁肇鼎照例也训导了丁乙几句。丁乙只是默默的挨着家人的训导,末了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取出藏在贴身口袋的那粒珠子,这就是老张要他寻找的物什,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呢?

    拿出莹辉石,在雪白的光照下,丁乙仔细的端详着这手中的珠子,这粒龙眼大小的珠子,在莹辉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丁乙还是透过光照发现了一些针尖大小的印迹,那是阵法。这颗珠子显然是一颗由高阶的炼器师精炼的一件法器。

    丁乙来了精神,这可是高档货,不是寻常的玩意。在老张还没有取走之前,自己能不能从中发现点什么呢。丁乙一时精神大振。

    “小乙,我进来和你谈谈。”门外是丁力的叫声,丁乙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生丁力的气。独享自己带回来的资源也就罢了,在自己生病的时候竟然独自去泡妞,而且还打了自己。

    打人不打脸,这句话难道丁力忘记了么?想到刚才丁力在老妈面前的惺惺作态,丁乙有点不想理他。

    但是后来丁乙还是给他开了门。丁力看到兄弟开了门,低声讪笑道:“对不起啊,今天下午打了你,别往心里去啊,你还小,不知道社会的复杂。这个世界上,什么最大?我告诉你就是男人的面子,你在那种场合落我的面子,还在佳慧面前,我当时那里控制的住,事后我挺后悔的,我知道你为这个家做的贡献大,连我都沾你的光不少。哥哥这次真的是错了,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哥哥这一回。”

    “好了,我接受了你的道歉,你可以出去了。”丁乙一心想弄清楚那颗珠子的事情,那里有时间去和丁力扯闲篇。丁力也知道今天下手有些重,估计丁乙一时还有些不能完全接受自己的歉意。只好讪讪离去。

    吃晚饭时,丁力也是一味的讨好丁乙,不停的往丁乙的碗里夹菜,由于丁乙的原因,这几天家里的伙食大有提高,不过丁乙心不在焉,心里还是想着那粒珠子。

    晚饭后,丁肇鼎又寻来和丁乙说话,原来自小失孤,穷了一辈子,看到幺儿子仅仅因为衣服破了就买了这么好的华服,当然是要好好的来说道说道,顺便也有着把丁乙剩余的钱全部没收的念头。

    “你买衣服的钱哪来的?”丁肇鼎问道。

    “这是我在许记的工资。”丁乙说道。丁肇鼎暗自骂自己愚蠢。

    “这件衣服花了多少钱?”

    说实话丁乙还真的不知道。想起和多多一起去买皮带的时候,依稀记得像这样的衣衫一件好像就要五六十银元,丁乙往高了说:“七十银元。”心里未免也有和老父亲别苗头的意思。你们把好东西都紧着力哥,我自己弄来一身衣服你们就紧张我乱花钱,丁乙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

    “还剩多少?你不会就买这件衣服,就把钱都花光了吧?”丁肇鼎狐疑的盯着儿子的眼睛。

    平素这个小儿子最怕的就是他了,丁肇鼎相信,丁乙不敢同他说谎。不过显然现在的丁乙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对父亲唯唯诺诺的小孩子了。

    “没有剩的,昨天请了阿真兄弟去看了幻碟,今天这身衣衫已是最后的了。”丁乙的眸子一片澄光,不像是在说谎,想到丁乙带回来的那些修真物品,变现后改变了这个家的窘境,他自作主张的把其中的两样修真物品都给了丁力,其实说起来还是有点偏心大儿子。丁肇鼎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上了一堂忆苦思甜的课后,丁肇鼎也就作罢离去了。

    丁乙不知怎的,没有一丝为自己向老父亲撒谎而内疚的情感,这一点连丁乙自己都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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