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翰菁一招得手,心中初定,接着便顺势欺上。

    那中年大汉此时也不敢再掉以轻心,而是沉心应对,当下只守不攻,想要看清徐翰菁怪异的招式再做定论。

    可是,这“空柔拳”乃前世一位武功已臻化境,行事却又颠三倒四,不按常理出牌的前辈高人所创。当然,也只有拥有这样思维的高人才能创出如此古怪的拳法。其拳法招式一共七七四十九招,而每一招的后手又蕴含无数变化,拳到心生,想要不重复,绝非难事。所以,使将起来,每一拳每一势均是从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击来,令人难加防范。

    由于大汉只守不攻,徐翰菁霎时轻松不少,心中大定,频率越来越快,拳势更加所向披靡。而他也看出那大汉对“空柔拳”颇为忌惮,当下更是脚步不停,游斗起来,既可以让他顾此失彼,又使他只能疲于应付,毫无反击的机会。

    那大汉看了半天,越斗越心惊,哪里能看透这怪异拳法的破绽之处。只觉眼前拳影嚯嚯,尽是徐翰菁越来越快的身影,彷佛招招皆是虚招,可只要自己一放松,又招招均是杀招。他也知道如此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可偏就想不到好的法子来应对,当下只能是越斗越急。

    “好!好!”

    就在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阵叫好声!

    “我跟你赌一百块钱,徐翰菁肯定可以把那人的卵蛋打爆!”

    “我没地方去给你找这些零钱!”另外一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说道。

    在场的要不就是“官二代”、要不就是“富二代”、亦或是从w大毕业的jing英人士,这些人平时哪里能接触到如此jing彩纷呈的真人对打,况且自己又没有任何危险,于是便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

    jing彩之处不免情不自禁喊了声好。此时在他们看来,电影里什么“功夫成”、“武打丹”真是太假了,和眼前两人比起来,真是弱爆了,有木有啊!

    徐翰菁越打越自信,稳占上风,而大汉则越来越吃力,败象已现,场面顺势逆转。

    其实要说徐翰菁这套“空柔拳”并没有完全使出其jing髓来,招式间略显生硬,于这“空”、“柔”两字火候未到。只是一来那大汉从未见过如此jing妙绝伦的拳法,心下先虚三分;二来他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和一个毛头小子打了这么久不分胜负不说,自己还略处下风,心中不免心浮气躁起来。好在他临敌经验丰富,才不致早早落败。

    这时徐翰菁见他注意力全在自己的拳法招式之上,心中一动,拳势一变,左拳倏然而出,直取那大汉腰眼,已然不再是空柔拳了。

    可是那大汉和他斗了半天,早已成了惊弓之鸟,不知道他又要使什么怪招,当下不敢硬接,只好右腿往后跨一步,意yu侧身躲过。岂知徐翰菁早已料到,不待他右脚踏实,便伸脚一绊,大汉此时才知中计,嘴里哇哇大叫,气愤不已,可重心仰倒之势已是不改。

    趁着大汉无从防备,徐翰菁蓄力一拳打在他胸口“巨阙穴”上。

    “噗——”

    大汗瞬间喷出一口鲜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

    看到陡然而变的场面,众人禁不住又是一阵惊呼。

    “趁他病,要他命。”

    这是至xing曾和徐翰菁说过的话,当时他心中还不以为然,觉得至xing怎么会说出如此有悖佛xing的话。而这时,他才领悟到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高手之间的胜负,往往只在一念间。

    大汉刚想翻身站起,突然虎目圆睁,只觉四肢无力,而背上像被千万根芒刺同时戳中一般,巨痛不已。

    原来徐翰菁已经用脚尖踢在了他的“章门穴”上。

    “章门穴”乃足厥yin少阳之会,乃少林点穴手中致命三十六穴中一大穴。少林“致命三十六点穴歌诀”有云:“三十六处神鬼愁,不可随意传人间。”

    那大汉芒刺之痛刚过,徐翰菁第二脚又踢了上去,一边踢嘴上还兀自骂骂咧咧。要换做一般人,非死即残,可徐翰菁知道这大汉有内气护体,死不了。

    可饶是如此,大汉也是痛得连连直呼出来。而他本就长得浓眉大眼,状若李逵,此时嘴上血迹不断,更添狰狞。

    众人看着他的惨样,均是既害怕又不忍。

    “妈的,骂你是狗,你还不服气!我呸!”

    “你他妈就是狗眼瞎了,跟谁不好,偏生跟这么一个一无是处,只会装逼的脓包!”

    徐翰菁此时已是盛怒不已,一边猛踢大汉,一边张嘴叫骂。

    咝……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连纪延浩都敢这么骂?

    可是大多数人此时不但不觉徐翰菁言语粗俗低劣,反而受此刺激,这些平时过惯了骄纵生活的年轻人突觉心中噗噗直跳,热血沸腾,脸上涨得yu喷出火来,甚至想和徐翰菁一起并肩战斗。

    而纪延浩那群人个个面如死灰,他们已经绝望,只觉徐翰菁就是一个不可战胜的魔鬼一般!这时,纪延浩朝众人使了个眼sè,示意赶紧离开,众人如蒙大赦,赶忙往大门走去。

    “谁他妈敢再动一步!……敢再动一步……动一步……一步……”

    徐翰菁怒气未消,含有内气的霸气一吼,让整个大厅瞬时荡满了他的声音。

    众人只觉耳朵嗡嗡作响,定力稍差之人更是昏昏yu厥,就像耳边有人在锤重鼓一般。

    纪延浩那群人闻言霎时定住,便如脚下生钉一般。而其中跑的最快的一个年轻人更是肝胆俱裂,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因为他一连三次都是亲身经历、亲眼见过徐翰菁那如恶魔临世一般的“狂弑”。

    而这时一脚踩在中年汉子身上的徐翰菁,面目狰狞,眼神yin鸷,嘴角兀自还残留着血迹,气势瞬间攀升到了。只见他一双虎目横眉立目,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

    这时的众人均有一个错觉,那就是徐翰菁在俯视自己,就像愤怒的堕落天使阿拉斯特尔一般,在逼着弱小的世人签订卖魂的契约。而每一个和他眼神接触的人,均是心中突突直跳,情不自禁就低下头去。没想到这个表面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心里竟然住着一个恶魔。

    是的,恶魔,如邪恶撒旦一般的恶魔。

    这是所有和他眼神接触过的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大厅里一片肃静,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出哪怕一个字来。因为他们害怕自己会被恶魔盯上,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大汉。

    “咔嚓——”

    这样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许多人心中不免又被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了。

    只见三个人一前两后快步走了进来。

    “还在门外就听见谁喊‘他妈谁敢再动一步’,声音倒是挺大,是你吗?我就动了,你想怎么着?”一个面sè病态苍白,语气低沉缓慢,模样yin柔无比的年轻人看着徐翰菁说道。

    说完,还朝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这人是谁啊?”

    “嗯,不知道!”

    “哦,我想起来了,他就是wh**最大的扛把子,步灏然!据说他的外号叫‘阎王’。”

    看到一个竟敢在此刻捋虎须的男人,人群中窸窸窣窣的就议论了开来。

    “你就是步灏然?”徐翰菁皱眉问道。

    没错,来人正是步灏然。只见他嘴角藏着一抹似笑非笑的yin冷,完全不理会徐翰菁的提问,依然不紧不慢的朝徐翰菁走来,只是他每走一步,气势就会陡升一截。

    内气!?

    又是内气!?

    没错,还是内气!

    不仅如此,徐翰菁还感觉到步灏然身上的内气波动竟比他脚下这个已经昏厥了的大汉还要强上一倍。高手,绝对的高手!

    此时的他心中惊涛骇浪,哪还有刚才那份唯我独尊的霸气。不禁就暗暗骂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牛鬼蛇神都聚集到了这里!高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看来今天非要栽在这了!妈的,怎么就不把至xing师徒带在身边呢!”骂完,他还暗怪自己背到了家,出门没看老黄历。

    等等,至xing!?

    想到这里,徐翰菁脑中灵光一闪,只见他笑呵呵的说道:“上次的陈年‘女儿红’还有吗?”

    “什么!”步灏然脸sè陡然一变,脚步不自觉就停了下来。

    徐翰菁把他的表情一收眼底,没想到至xing这张“虎皮”这么好用,当下更是毫无顾忌的“扯虎皮拉大旗”。

    “我叔叔就在附近,他还说有时间再去品尝你的女儿红,没想到今天你就来了,要不我把叔叔也叫上来!”徐翰菁依旧脸露灿烂笑容,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可是他心里却如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心中的忐忑和面上的强作镇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错,他是在赌博,而且赌输了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这步灏然向他走来,只要气势升到便会动手,自己身体完好时怕是也在他手下过不了十招,况且现在自己还受了伤,只好拼着赌一把人品了。

    步灏然狭长的双眼却如鹰眼一般锐利,死死的盯住徐翰菁,似乎想要把他看穿一般。徐翰菁被盯得毛骨悚然,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了。

    就在这时,步灏然身上气势瞬间消散,还没等徐翰菁缓过劲来,步灏然便快步走向他,低声说道:“yin牌我已经完全处理掉了,还请转告你叔叔,望他高抬贵手!”

    还不等徐翰菁作答,步灏然便大声说道:“还请兄弟给我个面子,让我送他去医院疗伤!我的朋友得罪了兄弟,等他伤好之后,我让他来给兄弟赔罪。”

    直到现在,步灏然脸上才微微露出了笑容,只是笑意yin森,与脸上那块刀疤相得益彰。

    徐翰菁知道自己赌赢了,步灏然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心中暗喜,可也不能表现出来。于是便皱眉说道:“难道他得罪了我,还让我送他去医院?”

    步灏然打了手势,随他而来的两人迅速跑上前来,扶起那个壮汉便往外走去。而纪延浩等人也是随着步灏然而去,徐翰菁也没有再阻拦,其实是他也不敢再阻拦。

    就在大门关上之际,一个温婉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提议徐翰菁做副社长!”

    众人循声而去,原来是蒋应绾,只见她右手微抬,一双妙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徐翰菁。

    “我同意!”

    “我同意!”

    没过多久,人群中又有人响应起来。

    一晚上连退素有“wh第一公子哥”之称的纪延浩和“wh最大的扛把子”有“阎王”之称的步灏然。试问,wh年轻一辈中还有谁能与其争锋?这样的人做了副社长,以后自己在wh还用怵谁?想到了此节,响应的人数渐渐增多了起来。

    什么?倚天不出,谁以争锋?啊去你妹的……

    徐翰菁心中哭笑不得,非要赶鸭子上架吗!只见他当下嘿嘿一笑,高声说道:“我想大家又会错了我的意思,现在,我想做的是社长!”

    咝……

    出了大门之后,只有纪延浩和步灏然两人走在前面,其余众人均是远远吊着。

    “刚才怎么不出手?”纪延浩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还有内伤未愈!”步灏然目视前方,淡然说道。

    就在这时,纪延浩呵呵一笑,停下脚步,侧身说道:“希望以后两家合作能够愉快!”

    “一定!”步灏然吐出两字,便和纪延浩擦身而过。

    只是擦身离去那一瞬间,两人脸上一种计谋得逞的神情一闪而过。

    直到步灏然等人上了车,冯毓卿才慢慢走了上来,“要我看这步灏然也是徒有其表,‘阎王’之名当真名不副实。”

    纪延浩只是微微笑着,也不答话,直到半天,才缓缓说道:“想让我们做那只‘猎狗’,嘿嘿,倒要看看谁才是那只猎狗!”

    冯毓卿觉得他一直低估了表哥,可没想到直到现在,他依然猜不透纪延浩在想什么!自己跟他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可笑以前心中还有和他平起平坐的思想。其实莫说是他,即便是徐翰菁此时站在这里,依然会有一种低估了纪延浩的感觉。

    与此同时,坐在车上的步灏然轻声念道:“纪延浩,纪延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完,嘴上飘过一丝轻蔑的笑意。

    扶安社的例会不欢而散。

    此时众人均是觉得徐翰菁这小子太狂妄了,竟然敢觊觎社长的位置!当下一边走,一边对他骂骂咧咧!诚然,他是有几分本事,可这在众人看来,却是眼高于顶了!同时,还有点不识抬举,这样的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闪亮的很快,同时陨落的更快。

    众人在一番骂骂咧咧和议论中各自乘车离开,又一次把徐翰菁给看低了。也许,这就是徐翰菁的目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倒要恭喜他目的已经达到了。

    吕文喆似乎念念不忘以后和徐翰菁合作的机会,直到众人散场了,他才把徐翰菁送到了停车场。当下又和徐翰菁聊了几句,才驾车离去。

    就在徐翰菁也准备驾车回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江应绾那甜美的声音:“徐先生,如果方便,可以载我一程吗?”

    徐翰菁转身,只见披着一件外衣的江应绾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后,身子轻微发抖,白皙的双颊和鼻尖已经冻得通红,想来她在这里已经等了半天了。

    “她不可能没有交通工具,想必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想到这里,徐翰菁便笑着说道:“荣幸之至!”

    不过一路上,蒋应绾却没有和他说上一句正事,只是一直在聊历史文学,以及丝竹音律。徐翰菁只得是唯唯应诺,不一会便把她送到了一个小区门口。

    “徐先生,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再到‘紫莹香阁’,我为先生弹奏一曲。”蒋应绾下车之后,弯着腰,和徐翰菁说道。

    “一定,一定!”

    “请先生记住,高山流水,伯牙子期!”说完之后,蒋应绾的俏脸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是她第二次对徐翰菁笑,徐翰菁同样报之一笑,打个招呼便驾车离去。

    到了这会儿,徐翰菁才有机会把今晚的事细细梳理一遍,过了良久,才堪堪吐出一口气来:“呼,纪延浩,步灏然,嘿嘿!”

    直到徐翰菁的车影尾灯消失在茫茫夜sè之中,路边一辆黑sè轿车的内室车灯才亮了起来,一个年轻男人走下车,朝着蒋应绾走去……

    对敌人的低估,就是对自己的高估。这些人究竟是谁高估了自己,又低估了别人。

    计中计,谋中谋,这些人究竟是谁算计了别人,而又被别人算计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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