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凡从包围圈被就出来之后一直呆在方平加养伤,这里离他家兵没有很多路。在养伤的时候,方平问了很多问题,但是段凡并没有全部跟方平说,虽然方平救了他,但是他不得不多保持一份警惕。

    段凡越是不说,方平就越想知道,刑警的职业病真是太严重了,为了让段凡说出自己的故事,方平甚至将他的事情都告诉了段凡,除了他妻子因他而死之外的故事一五一十否跟段凡说了。

    段凡每天听着方平的英雄事迹,虽然听得出来方平有很多地方都是说得平平淡淡的,但是这部妨碍段凡对方平的敬意。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段凡决定以后也要做个刑警,后来他也是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所以在20岁的时候,别人还在念书,他已经能够到小小神市刑警大队长白追的手下协助办案。

    段凡在将方平的事情听得差不多之后,很感动,后来也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当然不是全部。在讲故事讲了两个星期之后,段凡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嘿,你这个拽小子啊,这么快就好了,真是令人吃惊的恢复能力啊。”方平笑哈哈的指着段凡,很有种江湖好汉的大气。

    段凡这个时候是9岁,没有念过书,但是经历过生死磨练的他豪气也不输给方平:“方叔叔,多谢你这些天地照顾。”

    段凡非常认真的拱手向方平道谢,惹得方平很是好笑,但是也知道这个小孩并不是只是说说,他是真心在感谢自己。

    方平可谓阅人无数了,放下端过来刚熬好的中药,有些忧伤的说道:“是不是想回去了?”

    段凡微微一怔,不明白为什么方叔叔会知道他的心思,他观察到方叔叔有些伤感,沉默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放在自己面前桌子上的一罐中药。方平看段凡没有说话,做了个摊手的动过,大大咧咧的笑着说:“想回家就说啊,我明天就送你回小小神市,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段凡还是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方平对自己很好,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亲生儿子一般。他知道方叔叔妻子已经不在了,至于原因他暂时还不知道,女儿在国外已经10年了,这么多年,他能感受到方叔叔的孤独。

    段凡在想她该不该回家,是不是应该多陪陪这个寂寞失意的刑侦警察组长。方平自然是看出了小段凡的心思,轻轻拍了拍段凡的肩膀,安慰着对他说:“以后记得来看看叔叔。”

    说完,方平开始给段凡收拾东西,这两个星期,方平给段凡买了所有需要的生活用品,还有很时尚的少年服装。段凡眼睛微微有些红,但是没有流泪,他并不像触动方叔叔感情深处,那样对方叔叔来说应该是痛苦的。

    “方叔叔,我家并不在小小神市,我就在黄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里,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小时候我还来过这里玩过,这里是祁门是吧?”

    方平诧异得睁大着眼睛,更加开始好奇起段凡的经历,怎么会跑去小小神市,怎么会有那般强悍的破坏力,怎么会有那么坚定的毅力。但是方平知道段凡现在还不会跟他说,于是换了个话题。

    “那就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呵呵,这个应该可以让我知道吧,你知道我有职业病,你要这个也不说我会受不了的,明天我还要送你回去,到时候缠着你父母问这问那可不好啊。”

    方平边开着玩笑,边将已经收拾好的包裹递到段凡的旁边放下,然后指着旁边的一罐中药。中药很苦,段凡将中药倒到一口大杯子里,然后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眉头都没眨一下。

    方平就喜欢小段凡的这种男子汉气概,比某些大人还没闻到味道就躲之不及要让他舒坦。段凡喝完中药之后,擦去嘴角的药液,开始跟方叔叔说自己家里的事情。

    段凡5岁之前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一直没有谁领养他这个最调皮的孩子,可是段凡不喜欢那里,所以找了个机会就偷跑了出来。

    刚开始他们到处找段凡,可是想要找得到段凡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过了几个月之后终于再没有人会为了找段凡浪费精力。而段凡则可以不用躲避别人的搜索过日子了,那时候段凡虽然幼稚,但是坚定。哼,没有父母又怎么样,那能有什么,段凡告诉自己他照样能生活得很好。

    段凡的运气果然不是很差,出了福利院之后,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他就是段凡的时髦叔叔,有这个称呼倒不是他有多时髦,而是他喜欢在段凡面前装时髦,其实时髦叔叔也就是个捡破烂的,连带着后来段凡也跟着他捡破烂。段凡和时髦叔叔臭味相投,虽然是捡破烂生活却也是过的很开心。

    时髦叔叔就是段凡唯一的亲人,比亲人还亲的亲人。他们一起捡破烂的日子也是段凡最开心的日子,段凡提到时髦叔叔的时候眉飞色舞,完全将那个冷漠淡然的段凡抛之脑后去了。

    段凡还忍不住讲了一些他们捡破烂的时候的琐事,例如他们一起去建筑工地找破烂被看场子的工人臭骂,还有就是经过垃圾场的时候,跟同样是捡破烂的同行抢东西等等,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极其快乐的事情。

    故事仅仅说道这里,至于6岁的时候被拉本逮去魔信徒的事情暂时还是没有说。

    听着小段凡神采奕奕的讲述,方平豪放的笑容温和了下来,这是亲情给人的感觉,虽然段凡和他的时髦叔叔不是亲身父子,但是他们的感情胜过亲生父子。

    方平忍不住说:“段凡啊,既然时髦叔叔也不是你亲身父亲,而我也是你的方叔叔,那我以后也就是你另外的一个爹了,你看行不行。”

    虽然是问段凡,但是语气透着不可置疑的肯定,段凡笑了,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两个人接下来又有说有笑的说了一些闲聊的废话,然后段凡就休息了。现在段凡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所以并不恩呢给长久的活动。

    第二天,方平载着段凡按照段凡指着的路找到了段凡的家,其实不过才半个小时的车程,而且还是开的很慢的那种,这里山路比较不好走。段凡的家是在祁门相邻的一个不知名的小乡村里面,段凡的家是用捡来的垃圾在一处山脚下搭建起来的小屋,简陋到仅仅能够遮风挡雨而已。

    方平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垃圾房”有点瞠目结舌,可是段凡却是开心不已,拉着方叔叔走进了垃圾房,嘴里喊道:“时髦叔叔,我回来了,时髦叔叔,时髦叔叔……”

    一直没有听到时髦叔叔的回答,段凡还以为时髦叔叔出去捡破烂去了,可是一进屋他就慌了。时髦叔叔怎么躺在了床上,而且面上很痛苦的表情,段凡当即扑倒了时髦叔叔的跟前。

    段凡强忍着慌张的心情,别扭地笑着说:“时髦叔叔,段凡回来了。”

    时髦叔叔也笑笑,但是是那么的苍白,最后嘶哑着声音,艰难地说出了他这辈子最后一句话:“拽小子,可是我要走喽。”

    段凡依然笑着,心里却无比苦涩,来到破旧的床前,段凡抓住时髦叔叔的手,入手的感觉没有变,粗糙的纹路、暴起的青筋,这次段凡没有嘲笑他,也是唯一的一次:“走什么走啊,往哪里去,每次都这样说,明天咱们不去捡破烂了好不好?”

    时髦叔叔笑着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脸上笑着,在闭眼的一刹却从眼角留下了段凡从没见过的液体,晶莹剔透,仿佛要对段凡诉说什么,而或许一切段凡都已经明白了吧。

    段凡终于还是哭了,虽然他跟时髦叔叔一起约定过:“我们都是坚强的人,我们都不哭,我们要笑对人生。”

    段凡哭的撕心裂肺,但是不是很大声的那种,方平看着心里像针扎了一样疼,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小段凡,当初他的林仙就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离他而去的。当时,方平不比现在的小段凡好多少,谁劝也没有用,只能靠自己,靠时间来淡化那些痛苦的记忆。

    但是方平什么都不做也不行,他决定给这对“父子”留下点单独相处的空间,在临出去之前,他丢给了小段凡一句话:“段凡,你的时髦叔叔是幸福的,他临走之前等到了自己的儿子,他可以含笑九泉了,这应该是人生最好的结局了吧。”

    方平叹息一声走了出去,就在垃圾房子外面等着小段凡出来,他想让小段凡处理好时髦叔叔的后事之后带小段凡回“新家”去生活。过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申请恍惚的段凡终于走了出来,出来之后,只说完了一句话就昏倒了过去:“方叔叔能帮我安葬时髦叔叔吗?”

    方平的点头段凡都还没听到就栽倒在了地上,他是在是太虚弱了,小小年纪,刚从生死磨练中挺过来就要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的。

    方平现在更加的疼惜这个小家伙了,他们都像是被命运捉弄的人一样,痛苦不断,不过他们更是有个同样的品质——坚忍不拔。所以他们都会挺过来,今后再有什么他们也会一起挺过去。

    在整理时髦叔叔的遗物的时候,段凡发现了一封留给自己的满是错别字的遗书,还是方平念给段凡听得。说他用毕生积蓄给段凡留了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房间,段凡看着安详的时髦叔叔的遗体,给了时髦叔叔一拳:“你不知道我是拽小子吗?我还要你留给我房子吗?”

    段凡不想让时髦叔叔毕生的心血都给了他,所以在安葬时髦叔叔的时候,段凡将房契一起买了进去,他告诉时髦叔叔,他不会一直捡破烂,他会有出息的,不用担心住“垃圾房”。时髦叔叔是土葬的,这是他生前的愿望,他喜欢时髦,但是在这方面,他坚持传统。

    时髦叔叔永远的安息在了山脚下,段凡跟着方平回到了方平的家里,并且教导段凡学习。上学的时候,段凡改了名字,并且靠着无比的勤奋,连连跳级,最后赶超了同龄孩子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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