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铭哥哥好厉害,就凭新闻里那些公开的几句话,就能分析出这么重要的信息。”

    电话那头唐然高兴的说着,尽管是电话,但从唐然那兴奋的语气,就仿佛能够看到唐然眼睛里都闪烁着小星星了。

    任何一个稍有头脑的领导者都明白沟通的重要性,这无关关系好坏,因此周铭也会每天把自己在纽约这边的情况告诉唐然,甚至有时候一天还能打好几个电话,现在对于自己给洛克菲勒摩根他们揭晓谜底这么重要的事,周铭当然也会告诉唐然。

    周铭很理所当然的拍拍胸脯告诉她:“所有的政策方针,都可以在公开的言论中捕捉到蛛丝马迹,就像国内我们要想了解国家的最新政策方针,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每天晚上七点看新闻联播。”

    的确,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情报收集都不是靠什么隐秘的特工间谍,都是通过公开渠道收集的,毕竟不管一个国家还是企业,他的政策总是要公示出来的,而如果你收集足够多的信息,再通过综合分析,就能推导出对方的目的,甚至还能预测对方的下一步计划。

    正如当年岛国通过王进喜的一张照片推测大庆油田的位置,还有更早在朝鲜战场上彭帅通过麦克阿瑟的公开讲话推测联合**的进攻方向,都是类似的经典案例。

    现在周铭表明自己的做法也是如此,由于纽约市政府对待三大电信运营商的区别发言,周铭细致分析以后得出最有可能的结果。

    不过旁边的凯特琳却很不给周铭面子,凑到电话旁边说:“然然你可别听他瞎给自己脸上贴金,他可没有真的猜出哪个企业中标,只不过就是在诓洛克菲勒和摩根他们罢了。”

    周铭对于这话有点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那点心思肯定瞒不过凯特琳,更不要说自己的决定也是和她一起商量出来的。

    唐然却还有点似懂非懂:“铭哥哥真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当然是为了真正搞清楚结果。”周铭说。

    周铭告诉唐然,什么真正的公平都是扯淡,洛克菲勒和摩根这样的豪门肯定都有自己的渠道去搞到消息,只是他们愿不愿意这么做罢了。而现在自己告诉他们一个结果,他们肯定不会无脑信任自己,但又不想轻易放弃,因此他们肯定会选择动用他们的渠道去查清楚。

    “只要他们得知了结果,就会有不同的表现,这个时候我再通过分析他们的态度,也能很容易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周铭对唐然说:“说白了我就是套路了他们一下,不过我也不是随便点的,我觉得自己分析市长和委员会的调查还是很有道理的,至少有七成以上把握是对的。”

    “虽然还是没完全明白,但觉得铭哥哥还是好厉害!”唐然说。

    凯特琳拍拍自己额头有些无语,她觉得这唐然好歹也掌控唐家好几年了,就是她跟唐然也不是没有接触,也明白唐然平时也都是在及格线以上的,怎么就

    是在周铭面前,就一下子降智了呢?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一方面是按照既定想法,在威敏斯特上布局,另一方面则还要盯紧洛克菲勒和摩根他们的动作。”周铭说。

    ……

    与此同时在曼哈顿的新哈特福德庄园里,房间里的气氛显得十分凝重。

    “我实在是不相信那个周铭说的,什么通过市长和委员会的公开发言就推测了竞标结果,这完全就是天方夜谭嘛!我可不认为这几次发言有什么不同的,都是针对稳定市场平息谣言做出的啊!”皮耶罗首先说道。

    老摩根看向伯亚,这位摩根最出色的年轻一代此时也是眉头紧锁,显然也觉得十分麻烦。

    伯亚思索再三才说:“我倒觉得周铭的判断有一定可信度,因为纵观周铭的行事风格,从来都是剑走偏锋和敢于去赌的,尤其在他发展前期这种风格尤为明显。”

    不管是作为对手还是合作伙伴,摩根对于周铭的调查行动从来都没有停止,因此不管伯亚还是皮耶罗,他们都对周铭在国内倒卖国库券,去港城炒期货,再到后来带队去哈佛念书,参与前苏联解体,墨西哥东南亚等等。周铭在这些地方做的这些事情,按照皮耶罗和伯亚他们理解,根本都不是什么正统的商业手段。

    当然他们也理解周铭那时候手上完全没筹码,如果不走偏门,根本连进场的资格都没有,可以说随便一个人都能玩得他团团转。但偏偏他通过谁都没想到的角度介入事情,结果打乱了所有人的部署,再加上对手这边也不是铁板一块,结果反而让他得了大利。

    伯亚解释:“周铭过去最擅长的就是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然后再通过各种手段来力求达到这个目标,虽然当他逐渐拥有了自己的本钱以后,他渐渐抛弃了过去那种偏锋的商业手法,不过他不使用,并不代表他不会用。”

    “所以伯亚你的意思是那个周铭现在再没办法了解的情况下,又回到了他过去的赌徒生涯?”

    皮耶罗这么说道,他随后摇了头:“他可以赌,但我并不想陪他赌,尽管他到现在也还没有赌输过。”

    真正雄厚的资本家都不喜欢赌博,这不是胆小,而是他们并不愿意承担过多的风险,他们更愿意确保自己资产在一定风险可控范围内的稳定增值。

    老摩根在旁边听了皮耶罗和伯亚的各自阐述以后,他做出了决定:“我们不陪他赌,但是我们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我们需要搞清楚这一次竞标结果究竟是不是威敏斯特。”

    做出决定的并不只有摩根,在洛克菲勒和甘特等其他家族,他们也都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他们一方面是不信任周铭,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则是出于他们压低风险的习惯。

    于是在这些财团家族的指示下,一个个受他们支持的议员开始行动,布拉德利就是这么一位议员,在接到电话以后,他来到了市政府大厅,今天这里有一场不公开的聚

    会,不光有市长,还有竞标委员会的所有人参加,是打探竞标结果消息的最好时机。

    其实布拉德利非常反感这么做,他有自己崇高的政治理想,可实际政治却相当肮脏,尤其是行贿更是稀松平常和理所当然,当然他还有一个更加好听的名字:政治献金。

    每一位议员都必须接受至少一个财团的政治献金,否则你讲无法在电视上做广告,无法组织选民集会,甚至你可能连宣传手册都没钱印刷。而如果没有宣传,你的选民连你人都不认识,那么即使你有最厉害的政治主张,你凭什么让人给你选票呢?

    为什么说这是公开的行贿呢?因为政治献金从来都不是白给的,所有接受政治献金的议员都是作为背后财团势力的代言人存在,不仅要在政治上伸张背后财团的政治主张,提出有利于财团的法案,甚至在一些必要的时候,还会被派遣某些具体的任务,就像现在这样。

    走进市政大厅,布拉德利看到无数盛装出席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话,耳边响起悠扬的音乐,一切都显得十分优雅,但布拉德利却感觉作呕。

    但任务还是要完成的,否则自己恐怕连这一任期都过不去。

    从服务员手上要一杯红酒,布拉德利朝一位哈佛教授走去,他是这一次竞标委员会最具分量的评委之一,布拉德利就准备从他这里入手。

    当然,布拉德利并不会一上来就询问竞标的事情,他首先从自我介绍开始,表示自己认识对方的某一学生,然后对这位学生大加赞赏,最后才恍然知道原来就是教授的学生吗?这样的套路能最短时间博得对方的好感,是布拉德利屡试不爽的办法。

    随后在聊天中,布拉德利会慢慢把内容往竞标上靠,不断埋怨自己买了威敏斯特的股票,结果赔得很惨,甚至自己的妻子都要和自己离婚了。

    老教授没有防备,张嘴就说让布拉德利不必担心,或许以后能有转机。

    布拉德利要的就是这句话,于是马上追问老教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结果已经出来了?最后中标的是威敏斯特公司吗?

    老教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过这时候再找补也没用了,于是他带着布拉德利神神秘秘的到一边:“布拉德利议员,我知道你是一位非常有理想的崇高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布拉德利当然一顿保证自己绝不会外传,自己只是想知道自己婚姻的结果。

    老教授告诉他:“竞标的计分结果的确已经出来了,就是威敏斯特中了标。”

    布拉德利紧紧握着老教授的手,很激动的感谢他,称是他挽救了自己的婚姻,同时他又一次保证自己一定会把消息烂在自己肚子里。

    只是随后当布拉德利和老教授分开,布拉德利就来到市政厅外,拿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皮耶罗先生您好,我已经得到您要的消息了,如您所料,就是威敏斯特拿下了这次竞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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