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隶属京畿路,地处中原腹地,位于炎黄文明的发源地—黄河下游之滨,西接郑州,东连应天,南邻颖昌,北依黄河与相州隔河相望。又于京东路应天府、京西北路河南府、河东北路大名府合称“大宋四京”。

    历经了200多年风雨的汴京,在这一刻迎来了它最为耀眼的一刻,气势恢弘的城郭,敞阔气派的街道,星罗棋布的居所,熙熙攘攘的人流,无一不在昭示着汴京的富甲天下,风光旖旎。

    作为中华十大传世名画的《清明上河图》,更是将汴京与汴河两岸的繁华和热闹的景象以及优美的自然风光烘托到了极致,颇有“八荒争凑,万国咸通”之势。此刻的汴京,有着渊源流长的炎黄传承,有着世界为之为之瞩目的技术,靠着汉唐以来的丝绸之路转向东南沿海的海路,以泱泱大国之势,成为当时世界的中心。

    天汉桥,南望朱雀门,北望宣德楼,中间是天街,沿岸便是汴河大街。李俊辰站在汴河大街的河畔,望着泛着粼粼波光的汴河上,三俩个书生约上同伴,驾一叶轻舟,在河上谈经论史,诗文唱合;桥上面无论是驾车的车夫、挑担的农夫,还是轻摇折扇的文士,川流不息,熙熙攘攘,一派盛事景象;一阵微风拂过,点点阳光透过岸边杨柳,照射在他的身上,翠光流转,煞是好看。

    李俊辰身后的街道上,鳞次栉比的房舍屋宇,有做酒楼的,也有做茶坊的,杂货铺、作坊应有尽有;时不时的有一些书生秀才路过此地,也会坐上几句诗,应和着河中传来的朗朗书声,嬉笑逐闹声,情景甚是热闹。

    “邹兄,听说了没,这东京一年一度的花魁大会就要开始了,这一次不知道是百花楼的柳飘飘,还是潇湘苑夏淑怡,亦或是怡翠阁的苏香香苏行首。”

    “古兄,你莫不是忘了一人?那栖凤楼的李娘子,可是色若天仙,艳冠群芳啊,有她在,只怕花魁之位不做他人想。”

    古姓书生闻言,眉头微皱,四周悄悄环视了一圈,言道:“邹兄有所不知,那李娘子虽然艳冠群芳,然则似乎有人在暗中将其私养在外,容不得他人染指。近日来,李娘子只是为大家演奏琴曲,再未挑选过入幕之宾。”

    邹姓书生大失惊色,颤声道:“尽有此事?”

    “确有其事!不过,在下前日听闻,今日李娘子传出话来,要甄选天下琴师,用以学习琴曲。小弟知邹兄琴艺高超,不妨前去一试。”

    “好说,好说。”

    两名书生从李俊辰的身边走过,口中谈论的话题飘进了他的耳中。

    “栖凤楼李娘子?莫不是那宋徽宗的红尘挚爱的李师师?此次来汴京,其一是为了一睹宋择端笔下《清明上河图》中所绘,东京梦华的大好风光;二是为了见识一下那些日后名动天下的风流人物。这李师师才艳之名远播,更有无诗无曲不见之名。适才听那二人说她要甄选琴师,这倒是个大好机会。不如跟此二人去见识一番。”

    于是,路上出现了一副奇怪的三人行景象。走在前面的是两名书生,两人还不时以扇掩面,窃窃私语,时不时的还传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淫笑;走在后面的也是一名书生,紫衣得体,折扇轻摇,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

    栖凤楼离的并不远,沿着汴河大街向前,穿过德苑巷,一座四层高的彩阁凛然而立。

    一排排的彩旗、一盏盏的彩灯装点在楼阁之上,哪怕是在艳阳高照之时,都显得斑斓秀丽,富丽堂皇;一个个身着秀美宫装的娇俏女子,站在雕花精美的楼阁之上,不时的抚唇轻笑,惹得行人频频回首,遐想连篇。虽说此刻还是天清日白,可是栖凤楼的门前早已是门庭若市,客似云来了。

    此刻站在门口迎客的一个四十多岁,身体富态的老鸨,一见到人群中飘逸出尘的李俊辰,两眼放光,扭动着大屁股忙不颠颠的迎了上去,不由分说,便把李俊辰搀在手中。

    “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这小模样张的可真俊俏,瞧这这脸蛋红的,可是第一次来妈妈这里玩啊,放心,有妈妈在,包管你玩的开心、舒心。”老鸨子半靠在俊辰身上,大有把俊辰吞下肚的架势。

    可怜的俊辰何曾经历过此等阵势,前世年纪轻轻入伍参军,后因女友另结新欢,惨遭抛弃,因为离奇的九星连珠穿越至宋末时,还是正儿八经的处男;今世山中学艺十八载,出山至今不过数月,妥妥的还是处男;两世初男,遇到老鸨如此阵势,让他情何以堪,如何招架。

    在老鸨的调笑声中,俊辰被她搀了进了楼内,虽说此刻天色大亮,仍是惶惶白日,楼内却早已是人山人海,一楼的大厅内更是座无虚席,无他,为的只是一睹栖凤楼花魁—李师师的芳容。

    老鸨带着俊辰来到二楼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安排婢女为他上了酒水点心便离开了。要知道今天楼内可是群魔乱舞,来的都是汴京城内有名的富商巨贾,公子衙内,她若不去招呼,只怕这栖凤楼早晚会被他们拆了。

    李俊辰依靠栏而坐,长长地舒了口气,那老鸨的气场着实强大,枉俊辰二世为人,都难以招架那老鸨的逼人气势。俊辰自斟自饮,心神稍定,正打算瞧瞧这座无虚席的楼内,到底都有那些神仙的时候,就听见“咣”的一声巨响,立时震的人声鼎沸的场内鸦雀无声。

    只见二楼的台上,一名老鸨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见众人的目光汇集至她身上后,气运丹田,大声叫道:“各位,谁都知道京师出美女,看美女须到京师;可是要看真正的美女,还是要到我这栖凤楼,只有这栖凤楼,才有天下少有的美人……”

    “娥姐,你说的这个美女不会就是你吧!”一个鬓插红花的公子高声叫了起来,顿时引得哄堂大笑。

    “哈哈,王衙内说笑了,倒退三十年,说不得你娥姐我还真是天下第一美女……”老鸨一本正经的表情,顿时又引得现场一片哄笑,“可要说现如今的天下第一美女嘛,还要数我们栖凤楼的李师师李姑娘。”

    老鸨的语音刚落,就见七色彩绸瞬间从楼顶垂落,色彩缤纷的花瓣伴随着彩绸的垂落而四散飘零,在三楼的正中央处,绝色佳人悄然而立。二九年华,三春美景,黑发如云,红颜似玉,峨眉露两行新月,朱唇含一点丹砂;不长不矮,不瘦不肥,宜喜宜嗔,一颦一笑;薄罗衣新裁,燕子凌波袜,浅衬湘裙;直是王嫱再世,宛如西子重生。

    有诗言证:嚲眉鸾髻垂云碧,眼入明眸秋水溢。凤鞋半折小弓弓,莺语一声娇滴滴。裁云剪雾制衫穿,束素纤腰恰一搦。桃花为脸玉为肌,费尽丹青描不得。

    在场的无论是衙内公子,还是富商巨贾,无不是阅女无数,美女于他们而言只是个数字。李师师出场的霎那,立时将在场的所有震的目瞪口呆,石化当场。

    李师师见的场中这般的花痴模样,不由莞尔一笑,与身边的妈妈轻轻附耳几句,妈妈点头答应,便欲转身轻移莲步而去。

    李师师的莲步轻移,似乎带有不可思议的魔力,将在场所有人的石化倏的解除。石化的解除,也就意味着群魔乱舞的这一刻终于降临了。

    平日一个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公子哥们,化身成为一条条眼冒绿光的凶狼,一窝蜂的朝楼道平台涌去。

    “哈哈,本公子是第一个,美人是本公子的了。”一个脚步虚浮,眼窝深陷的年轻人第一个冲了上来。

    “朱冲,你这个无耻之徒,给本衙内滚下来。”马上就有好几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力的将他向后拉,而朱冲也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向前冲杀,几个人在楼道那狭小的空间内厮打了起来。

    “咚,咚,咚”,一阵宛如地震般的声音从楼道上传了过来,原本还在奋勇争先的公子哥如同见了鬼,似海水退潮般的向后退去,很快就只剩下朱冲一人。可怜朱冲犹未自知,只觉自己技高一筹,压摄全场,正沾沾自喜转身上前时,却不料一头撞上了一面厚厚的肉墙。

    朱冲那整日寻花问柳的身板如何经得起撞,只听“噗通”一声,立马摔倒在地。

    “哪个不长眼的龟奴,敢撞你朱爷爷,是不是活腻味了。”摔到在地的朱冲破口大骂,正欲招呼手下闲汉上前拿下挡路的人,却不料这抬头一看,顿时吓的他面如土色,抖似筛糠,撕心裂肺的大喊,“救命啊!妖怪,你离我远点!”

    你道怎的?原来这挡路的这位着实了得,只见一座波涛汹涌的大肉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内,威猛雄健的身躯,孔武有力的臂膀,蹬石裂砖的大腿,无一不显示这是极其彪悍、威武的男子。可是,当视线上移看到那张脸时,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头瞬间飘过一万匹***,这要什么人才能生出这样的极品!鼻孔朝天,鼻毛外露,脸上一大块红斑,眼睛、眉毛、鼻子挤在了一起,一笑起来,露出那口的黄牙,牙缝中还露出一丝绿意,也不知道是何时留下的菜叶,如此一个肥胖如猪的女人,如此尊容瞬时秒杀全场,雷的在场之人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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