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砰——砰——砰”，几声急促的敲门声把正拿着市场分析报告的梁佳宏从沉思中拉了回来，“谁？”他站起了身子，本能告诉他，这不是一个熟悉的人，更不是李瑛。
“啊？”梁佳宏不禁惊呆了，“姜——丽——芸！”
“宏哥，一点都想不到吧？”
“你来做什么？”梁佳宏镇定了一下情绪，眼睛若睁若闭地望着前面的人影和白白的墙面，仿佛若有所思，嘴微微张开，更有一种因窒息而喘气的感觉。“我们早就分道扬镳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宏哥——”姜丽芸蹙了蹙鼻子，低下头，用手拨弄拎着的方便袋，仿佛要哭了起来一般，“我到广州有点事情，听说你在东莞，就跑来看看你！”
“看我？特意从广州绕道过来看我？”梁佳宏动了动嘴唇，心也如同冰雪化融般渐渐暖和起来。
“就是，你看，我给你带了李子，大墨李，家乡产的，你是最爱吃的！”姜丽芸放下包，顺便把沉甸甸的行李包放下来，然后，从大大的方便袋里往外再拎出装李子的那袋，也是沉甸甸的，黑黑的果儿在红红的袋里依稀可见，静静地躺着，待人品尝。
“哎，别说那些了，往事别提了，快进来，你看我，糊涂了，一直把你晒在外面，来来来，快进屋来——”梁佳宏帮着姜丽芸一同把行李拿进了屋。
把姜丽芸稍作安顿，梁佳宏给李瑛打起了电话：
“李瑛，快过来，你猜是谁来了？”
“谁？梁伯和伯母？”
“不是！”
“我的爸妈？”
“不是！”
“小弟小丫他们？”
“不是！”
“那会是谁？说啦，别装怪了——”
“姜丽芸！”
“姜丽芸？就是那个姜丽芸？”
“对！”
“她来做什么？她不是把你踢了吗？还有脸来找你？”
“哎，那些事别提了！她是到广州来办事，特意到东莞来看咱们呢，快回来吧，老乡中的老乡呢！”
不多一会儿，李瑛“咚咚咚”地赶了回来，只见姜丽芸坐在沙发上，昔日靓丽的容颜充满灰黯，软软地坐着，仿佛已是疲惫至极，她见李瑛来了，便站起了身，
“李瑛妹妹，好久不见，你是越来越漂亮了，真让人羡慕你！你和佳宏怎么样了？我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
李瑛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
“先洗洗，到那间房休息一会儿吧，我看你挺累了！”
“好的！”
晚上，仨人在馆子里吃饭，谁也没有谈起家乡的事，只是说异乡的感受，干杯；说事业追求，干杯；说友谊常青，干杯；说城市差异，干杯！一切都在举杯间，但无论怎么畅饮，但姜丽芸凝在眉头重重的忧伤，仍被李瑛看在了眼里，
“丽芸姐，你好像有不开心的事挂在心头？”
“李瑛妹妹，不瞒你说，我现在确实有烦心的事业上的事挂在心上，头痛的很！”
“什么事啊？”
“说起来也丢丑，我毕业两年了，还没有找到工作，现在大学生太多了，择业竞争太大了，像我，又没关系又没钱的，想找个正式工作，简直没门！”
“哎呀，丽芸姐，你真迂，那个‘正式’工作有什么稀奇！无非是给**打工而已，工资并不高，比我们公司的待遇都比不上！”
“是吗？”
“真的，我们是台资企业，一般员工的月薪都有三四千，如果有能力担任点职务的话，像我一个月有七八千，佳宏年薪有二十万，你是大学生，有文凭有才学的，踏实干，表现好，在厂里很容易受重用的。”
“啊？是吗？”姜丽芸装着一点不知的样子，愣愣地看着她，继续听她说下去。
“是的，你到我们公司来吧，我们公司在东莞是一家比较大的台资企业，工资高，福利待遇也不错，到我们这儿来吧！”
“我能进得去么？”
“嗯，干脆让佳宏出面给你说一下吧，他去应该完全没问题的——”她脸转向梁佳宏，试探地问道：
“佳宏？”
“应该可以的，老板正想找个秘书，你去搞正好合适！我去给你说说看！”
公司的老板是一位中年台商，如同许多大企业领导一般，名车光头，西装革履的，坐在转椅上，望着敲门入内年轻靓丽可人的姜丽芸，直打量。
“姜小姐呀，不错呀，来我们公司快一个月啦，表现挺能干的呀，比别的大学生要能干许多哎——”
“林董您过奖了！”姜丽芸把一份文件拿了过来递给林董，手不经意地碰着他的手一下。
“呀呀，好软和呀——”
“嗯——”姜丽芸把手抬起拦在嘴边，仿佛很害羞的样子，说道：
“对不起，林董！”
“啊啊，没关系的啦，今年多大啦？结婚没有？”
“快二十五啦，还没谈对象呢！”
“还没谈对象？你可真够是个保守顽固派呀！”
姜丽芸撇开了话题，把一份文件递了过来，“林总，这是居委会的创卫达标责任书。”
“哎呀呀，别理这些，这边大陆的，都是些花架子，骗人的玩意儿多！”他对着姜丽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挺单纯的小女孩！”
姜丽芸习惯性地扭扭身，很害羞的样子！
“这样吧，你的试用期提前通过了，另外给你加薪五百！”
……
夜晚，姜丽芸买了些热带水果，要到梁佳宏那儿去，想好好地感谢感谢他，可是当她进屋后，又看见梁佳宏和李瑛俩人正在一起，亲亲热热地吃饭夹菜，心中马上又泛起酸溜溜的感觉。
“哇，好亲热呀，同床共枕了也不请请客，那么吝惜几颗糖呀？”
“哪里，还没呢——”李瑛害羞地扭扭身，“要过一段时间呢，待到五一，或者国庆放假的时候再办呢！”
姜丽芸把水果往门边小桌上放好了，换上鞋径直便围上来，自己盛上饭也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来来，宏哥，啃骨头——”她夹起一块骨头放进梁佳宏的碗里，李瑛看见了，不说话。姜丽芸看见李瑛仿佛有不高兴的样子，连忙给李瑛也夹了一块，可是，自己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只是那双筷子，在碗里翻来，翻去，小半碗还没吃了，借故自己肚子不舒服，放下碗筷，离去了。
李瑛，你狂什么！你算什么老几？一个初中生！我一定要找个比你好的，比你有钱百倍，有钱千倍，万倍的！梁佳宏才算是什么东西？土农民！贱娃子，在中国是最让人踩的，让你去跟他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姜丽芸咬着嘴唇，在街上急冲冲地走着。人是三截草，怎知那截好？我就不信比不过你！她正胡乱想着，却看见林董的车徐徐地开了过来，
“姜小姐呀，上哪去呀？”
“嗯——”姜丽芸望着林董，媚媚地笑了一笑，“林董要搭我？”
……
一个月后，姜丽芸成为林董公开的二奶，名车名裳珠宝豪宅比目皆是，大陆东莞的公司也直接由她管理着，她找了个理由，便把李瑛开了出去，可是她总要记起梁佳宏，总是要记起高中少年时的点点与滴滴，去几次，却就是冷脸几次，这使她不禁有些怒火中烧了，她要再去最后一次，给梁佳宏最后的一次机会！
进了屋，却正看见梁佳宏自个儿在喝闷酒，屋里没开灯，昏暗暗的一团悲伤！她心仿佛被刺痛了一般，忙走了去，
“宏哥——”她想扶住他，但梁佳宏却自已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
“滚——你这个不讲情义，不要脸的东西，别弄脏我的衣服，我的房子！”
她顿时如同被雷劈般惊呆了，这是什么意思的话？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又见梁佳宏的手摇摇晃晃地举起，“啪”地朝自己就是一耳光！
“好，好，梁佳宏，你打我，你敢打我？”她背转身，用手捂住脸，大哭起来，并向楼下冲去了。
在下楼梯的拐弯处，却正好见着李瑛从下面迎面而来，浅笑盈盈地，还在哼着小曲儿，这不由得使姜丽芸所有的悲痛化为愤怒，如汽油烈火般骤然升腾，双眼恨恨地瞪着她，破口大骂道：
“妖精！”
“你个死不要脸臭卖b的烂破娘！你骂谁呢你？”李瑛“蹬蹬蹬”地几步窜了上来，一只手一把揪住了姜丽芸地挎包，另一只手扬起，“啪”就给了她一耳光，姜丽芸也不顾脸上热**辣地痛，毫不示弱，立即拽着李瑛的头发，两人便在楼梯口扭打起来。
正撕缠着，梁佳宏摇摇晃晃地出现在楼上的梯口，指着姜丽芸骂道：
“滚！不要来弄脏我们！”
姜丽芸的心完全碎了，扭头千仇万恨地望了梁佳宏一眼，哭着“蹬蹬蹬”地冲了下去！
我出卖了自己的，本只愿以身体作代价，但没有料到会牵及我的灵魂我的心呵——
命运之神，若早知道将付出如此之多，我不愿意如斯而为呵，这是人世间最不合算的生意了，我把自己老本的老本都通通赔了光，我不服气，所以我也常常地梦牵魂萦我不愿意丢失的一切，我不愿意呵，不愿意！
李瑛扶着梁佳宏进了屋，抱着他在沙发上，让他在自己的怀里躺了下来，看见他醉意醺醺地伸出手比划着说道：
“爱——你！”
李瑛刹那间泪珠盈眶，不自觉地把梁佳宏抱紧了，自己等这句话不知有多久了呵——
“我也爱你——”
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
就是我想你的时候
你看我的长发飘动，衣袂飞扬
那是因为我在想你
你喜欢山的时候
我也喜欢大山
这是因为我在喜欢你
你喜欢啃吃青黑的甘蔗
你说只有经过反复咀嚼后
才会回味出真的甜味
我也喜欢甘蔗
反复咀嚼就像我对你绵绵不绝的爱意
我喜欢你的衣服
你的话语
喜欢听你说话，听你唱歌
也恨你所恨的一切
厌恶使你厌恶的一切
这都是因为，
我——爱——你
“砰——砰——砰”，几声急促的敲门声把正拿着市场分析报告的梁佳宏从沉思中拉了回来，“谁？”他站起了身子，本能告诉他，这不是一个熟悉的人，更不是李瑛。
“啊？”梁佳宏不禁惊呆了，“姜——丽——芸！”
“宏哥，一点都想不到吧？”
“你来做什么？”梁佳宏镇定了一下情绪，眼睛若睁若闭地望着前面的人影和白白的墙面，仿佛若有所思，嘴微微张开，更有一种因窒息而喘气的感觉。“我们早就分道扬镳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宏哥——”姜丽芸蹙了蹙鼻子，低下头，用手拨弄拎着的方便袋，仿佛要哭了起来一般，“我到广州有点事情，听说你在东莞，就跑来看看你！”
“看我？特意从广州绕道过来看我？”梁佳宏动了动嘴唇，心也如同冰雪化融般渐渐暖和起来。
“就是，你看，我给你带了李子，大墨李，家乡产的，你是最爱吃的！”姜丽芸放下包，顺便把沉甸甸的行李包放下来，然后，从大大的方便袋里往外再拎出装李子的那袋，也是沉甸甸的，黑黑的果儿在红红的袋里依稀可见，静静地躺着，待人品尝。
“哎，别说那些了，往事别提了，快进来，你看我，糊涂了，一直把你晒在外面，来来来，快进屋来——”梁佳宏帮着姜丽芸一同把行李拿进了屋。
把姜丽芸稍作安顿，梁佳宏给李瑛打起了电话：
“李瑛，快过来，你猜是谁来了？”
“谁？梁伯和伯母？”
“不是！”
“我的爸妈？”
“不是！”
“小弟小丫他们？”
“不是！”
“那会是谁？说啦，别装怪了——”
“姜丽芸！”
“姜丽芸？就是那个姜丽芸？”
“对！”
“她来做什么？她不是把你踢了吗？还有脸来找你？”
“哎，那些事别提了！她是到广州来办事，特意到东莞来看咱们呢，快回来吧，老乡中的老乡呢！”
不多一会儿，李瑛“咚咚咚”地赶了回来，只见姜丽芸坐在沙发上，昔日靓丽的容颜充满灰黯，软软地坐着，仿佛已是疲惫至极，她见李瑛来了，便站起了身，
“李瑛妹妹，好久不见，你是越来越漂亮了，真让人羡慕你！你和佳宏怎么样了？我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
李瑛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
“先洗洗，到那间房休息一会儿吧，我看你挺累了！”
“好的！”
晚上，仨人在馆子里吃饭，谁也没有谈起家乡的事，只是说异乡的感受，干杯；说事业追求，干杯；说友谊常青，干杯；说城市差异，干杯！一切都在举杯间，但无论怎么畅饮，但姜丽芸凝在眉头重重的忧伤，仍被李瑛看在了眼里，
“丽芸姐，你好像有不开心的事挂在心头？”
“李瑛妹妹，不瞒你说，我现在确实有烦心的事业上的事挂在心上，头痛的很！”
“什么事啊？”
“说起来也丢丑，我毕业两年了，还没有找到工作，现在大学生太多了，择业竞争太大了，像我，又没关系又没钱的，想找个正式工作，简直没门！”
“哎呀，丽芸姐，你真迂，那个‘正式’工作有什么稀奇！无非是给**打工而已，工资并不高，比我们公司的待遇都比不上！”
“是吗？”
“真的，我们是台资企业，一般员工的月薪都有三四千，如果有能力担任点职务的话，像我一个月有七八千，佳宏年薪有二十万，你是大学生，有文凭有才学的，踏实干，表现好，在厂里很容易受重用的。”
“啊？是吗？”姜丽芸装着一点不知的样子，愣愣地看着她，继续听她说下去。
“是的，你到我们公司来吧，我们公司在东莞是一家比较大的台资企业，工资高，福利待遇也不错，到我们这儿来吧！”
“我能进得去么？”
“嗯，干脆让佳宏出面给你说一下吧，他去应该完全没问题的——”她脸转向梁佳宏，试探地问道：
“佳宏？”
“应该可以的，老板正想找个秘书，你去搞正好合适！我去给你说说看！”
公司的老板是一位中年台商，如同许多大企业领导一般，名车光头，西装革履的，坐在转椅上，望着敲门入内年轻靓丽可人的姜丽芸，直打量。
“姜小姐呀，不错呀，来我们公司快一个月啦，表现挺能干的呀，比别的大学生要能干许多哎——”
“林董您过奖了！”姜丽芸把一份文件拿了过来递给林董，手不经意地碰着他的手一下。
“呀呀，好软和呀——”
“嗯——”姜丽芸把手抬起拦在嘴边，仿佛很害羞的样子，说道：
“对不起，林董！”
“啊啊，没关系的啦，今年多大啦？结婚没有？”
“快二十五啦，还没谈对象呢！”
“还没谈对象？你可真够是个保守顽固派呀！”
姜丽芸撇开了话题，把一份文件递了过来，“林总，这是居委会的创卫达标责任书。”
“哎呀呀，别理这些，这边大陆的，都是些花架子，骗人的玩意儿多！”他对着姜丽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挺单纯的小女孩！”
姜丽芸习惯性地扭扭身，很害羞的样子！
“这样吧，你的试用期提前通过了，另外给你加薪五百！”
……
夜晚，姜丽芸买了些热带水果，要到梁佳宏那儿去，想好好地感谢感谢他，可是当她进屋后，又看见梁佳宏和李瑛俩人正在一起，亲亲热热地吃饭夹菜，心中马上又泛起酸溜溜的感觉。
“哇，好亲热呀，同床共枕了也不请请客，那么吝惜几颗糖呀？”
“哪里，还没呢——”李瑛害羞地扭扭身，“要过一段时间呢，待到五一，或者国庆放假的时候再办呢！”
姜丽芸把水果往门边小桌上放好了，换上鞋径直便围上来，自己盛上饭也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来来，宏哥，啃骨头——”她夹起一块骨头放进梁佳宏的碗里，李瑛看见了，不说话。姜丽芸看见李瑛仿佛有不高兴的样子，连忙给李瑛也夹了一块，可是，自己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只是那双筷子，在碗里翻来，翻去，小半碗还没吃了，借故自己肚子不舒服，放下碗筷，离去了。
李瑛，你狂什么！你算什么老几？一个初中生！我一定要找个比你好的，比你有钱百倍，有钱千倍，万倍的！梁佳宏才算是什么东西？土农民！贱娃子，在中国是最让人踩的，让你去跟他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姜丽芸咬着嘴唇，在街上急冲冲地走着。人是三截草，怎知那截好？我就不信比不过你！她正胡乱想着，却看见林董的车徐徐地开了过来，
“姜小姐呀，上哪去呀？”
“嗯——”姜丽芸望着林董，媚媚地笑了一笑，“林董要搭我？”
……
一个月后，姜丽芸成为林董公开的二奶，名车名裳珠宝豪宅比目皆是，大陆东莞的公司也直接由她管理着，她找了个理由，便把李瑛开了出去，可是她总要记起梁佳宏，总是要记起高中少年时的点点与滴滴，去几次，却就是冷脸几次，这使她不禁有些怒火中烧了，她要再去最后一次，给梁佳宏最后的一次机会！
进了屋，却正看见梁佳宏自个儿在喝闷酒，屋里没开灯，昏暗暗的一团悲伤！她心仿佛被刺痛了一般，忙走了去，
“宏哥——”她想扶住他，但梁佳宏却自已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
“滚——你这个不讲情义，不要脸的东西，别弄脏我的衣服，我的房子！”
她顿时如同被雷劈般惊呆了，这是什么意思的话？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又见梁佳宏的手摇摇晃晃地举起，“啪”地朝自己就是一耳光！
“好，好，梁佳宏，你打我，你敢打我？”她背转身，用手捂住脸，大哭起来，并向楼下冲去了。
在下楼梯的拐弯处，却正好见着李瑛从下面迎面而来，浅笑盈盈地，还在哼着小曲儿，这不由得使姜丽芸所有的悲痛化为愤怒，如汽油烈火般骤然升腾，双眼恨恨地瞪着她，破口大骂道：
“妖精！”
“你个死不要脸臭卖b的烂破娘！你骂谁呢你？”李瑛“蹬蹬蹬”地几步窜了上来，一只手一把揪住了姜丽芸地挎包，另一只手扬起，“啪”就给了她一耳光，姜丽芸也不顾脸上热**辣地痛，毫不示弱，立即拽着李瑛的头发，两人便在楼梯口扭打起来。
正撕缠着，梁佳宏摇摇晃晃地出现在楼上的梯口，指着姜丽芸骂道：
“滚！不要来弄脏我们！”
姜丽芸的心完全碎了，扭头千仇万恨地望了梁佳宏一眼，哭着“蹬蹬蹬”地冲了下去！
我出卖了自己的，本只愿以身体作代价，但没有料到会牵及我的灵魂我的心呵——
命运之神，若早知道将付出如此之多，我不愿意如斯而为呵，这是人世间最不合算的生意了，我把自己老本的老本都通通赔了光，我不服气，所以我也常常地梦牵魂萦我不愿意丢失的一切，我不愿意呵，不愿意！
李瑛扶着梁佳宏进了屋，抱着他在沙发上，让他在自己的怀里躺了下来，看见他醉意醺醺地伸出手比划着说道：
“爱——你！”
李瑛刹那间泪珠盈眶，不自觉地把梁佳宏抱紧了，自己等这句话不知有多久了呵——
“我也爱你——”
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
就是我想你的时候
你看我的长发飘动，衣袂飞扬
那是因为我在想你
你喜欢山的时候
我也喜欢大山
这是因为我在喜欢你
你喜欢啃吃青黑的甘蔗
你说只有经过反复咀嚼后
才会回味出真的甜味
我也喜欢甘蔗
反复咀嚼就像我对你绵绵不绝的爱意
我喜欢你的衣服
你的话语
喜欢听你说话，听你唱歌
也恨你所恨的一切
厌恶使你厌恶的一切
这都是因为，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