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风照原忍不住又伸出手。

    “难道你是想进入植母捕捉那些木矿灵吗?”

    法妆卿讶然道万一触怒了这个庞然大物也许会遭到它的可怕攻击。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它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

    风照原轻轻地把手覆盖在植母身上一丝丝奇异的气流窜入掌心过了一会风照原只觉得头脑清醒浑身舒适有点懒洋洋的如同在温泉水里浸泡过。

    “它的体内好像充满了某种能量很活跃捉摸不定也许和那些木矿灵有关。”

    风照原沉吟道睁开眉心的嗜血眸向植母瞧去。

    一声轻呼自风照原口中看着他惊奇的表情法妆卿不安地道:“你怎么了?”

    风照原摇摇头出乎他的意料以嗜血眸x射线般的穿透力竟然看不见植母的内在结构也无法现什么木矿灵。似乎有一道极强的能量屏障挡在嗜血眸前阻止嗜血眸深入窥视植母的内部。

    嗜血眸蕴含了暗能量向来可以穿透物体的表象但如今却毫无作用风照原心中倏地一动难道植母能够阻挡暗能量?还是它体内的木矿灵在起作用?

    “植母真的是非常古怪的生物。”

    风照原皱眉道:“说不定它是个拥有灵魂的高等生物。”

    法妆卿忽然道:“我的黑凤凰精石可以吸取生命的魂魄你不是想破坏蜃人的行动吗?如果植母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是高等智慧生物那么吸干植母的魂魄包括那些木矿灵蜃人自然就会一无所获了。”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这么做好像有点过于残忍。”

    法妆卿冷笑一声:“要么让蜃人得到它要么就毁灭它。”

    两人说话时植母的颜色忽然生了变化。原本它身上的绒毛是墨绿色的但等到法妆卿“毁灭它”三个字说完绒毛的颜色忽然变成了红色在夜色中剧烈抖动映在闪耀的光束里像是愤怒的火焰。

    风照原震惊地叫起来:“难道它能听懂我们说话的意思?曾经有个科学家做过试验当人喜、怒、哀、乐时体内会分泌出颜色不同的液体。植母会不会也是这样?”

    “不太可能。”

    法妆卿盯着植母:“除非它去过地球否则怎么可能明白我们的语言?颜色的变化也许只是巧合吧。”

    风照原微微一笑:“你是想把植母的能量占为己有吧?这么庞大的异度空间生物如果再具有高等智慧那么它拥有的能量一定非同小可何况还是那些神的目标植母的价值可见一斑。”

    法妆卿并没有否认点点头:“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提升实力的机会。”

    风照原想了一会忽然道:“那随便你吧不过照我的估计你恐怕没那么容易得手。”

    法妆卿傲然一笑黑袍如同波浪般翻滚起来额头上的黑凤凰精石越来越黑如同一个不可测的深渊。

    一簇黑色的火焰从黑凤凰精石内钻出在空中急剧变大四周的空气犹如惊涛骇浪般涌动以法妆卿为中心向周围辐射出一阵阵强大的压力。

    风照原双脚几乎站不稳吸收了不少异度空间生物魂魄的黑凤凰精石比起在磐牙岛力量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随着一声怪叫黑凤凰魂魄展开黑色的羽翼从黑色的焰火中扑出犹如夜之精灵飞向植母。

    植母的颜色突然变成了深蓝色摇摆的绒毛根根笔直向上宛如利刺似乎正准备迎接一场挑战。

    风照原已经可以确定植母是拥有高等智慧的生物。

    无数道彩色光束从植母的毛孔内射出纷纷集中在黑凤凰魂魄上照得后者也变得五颜六色。植母的绒毛变得又长又粗像是人的手臂纷纷伸出紧紧地抓住了黑凤凰魂魄。

    一股股乳白色的汁液渗出绒毛包裹住黑凤凰魂魄将它慢慢融化黑凤凰魂魄不断地挣扎身躯越来越小。

    法妆卿毫不动容能够涅磐再生的黑凤凰魂魄越毁反而越强。

    黑凤凰魂魄终于消失了植母的绒毛纷纷缩了回去恢复成原先的细小状态忽然一蓬黑色的火焰猛地炸开怪叫声中黑凤凰魂魄从火焰里重生飞出。

    这一次黑凤凰魂魄变成了黑中泛红。

    法妆卿手指兰花般地晃动黑凤凰魂魄再次扑向植母四周就像是生了海啸在狂暴的气浪中整个空间都在微微摇晃。

    吸取异度空间生物的魂魄后黑凤凰精石开始生变化力量不断增强。只要能吸取足够多的魂魄黑凤凰的颜色将转为鲜红成为传说中的火凤凰变成纯暗能量的生物。

    到时只要能与火凤凰合二为一就可以突破秘能道破碎虚空。

    法妆卿暗下决心在这场追求天道的角逐中她决不能输给风照原。

    植母绒毛摆动交织成一张细密的巨网挡在身前不停地震颤黑凤凰魂魄冲入巨网立刻被重重弹出抛向空中。

    这时植母变成了闪烁不定的橙黄色。

    风照原暗暗吃惊植母显然能够根据对手的情况采取相应的策略当它意识到无法毁灭黑凤凰魂魄就改变作战方式。这样的智力实在不在人类之下。

    而此刻植母的身体显示出橙黄色也许透露出它正在思考的状态。

    黑凤凰魂魄双翅掀动在空中滑过一个弧度又向植母俯冲而去。

    绒毛编织的巨网再次将它震飞出去。

    法妆卿低哼一声双手交叉在胸前周围的空间立刻扭曲强大的力场作用下绒毛巨网像被一只手掌抓住向上扬起露出了植母不设防的宽阔背脊黑凤凰魂魄双翅急掀趁隙扑向植母。

    白色汁液突然从植母的孔洞内喷射而出像密集的喷泉黑凤凰魂魄迅融化随后在黑色的光焰中涅磐重生。

    黑凤凰魂魄的力量成倍增强身躯几乎遮住了半个天空周围的温度也开始逐渐上升空气像烧红的烙铁出嘶嘶的声响。

    黑凤凰魂魄扑近植母巨大的翅膀掀起惊涛骇浪般的力量风照原现植母的颜色在不断变红由浅入深到最后居然变得犹如烈火放出耀眼的光芒。

    它显然怒了。

    植母剧烈地扭动身躯周围的森林猛然摇动起来每一棵树、每一种植物都不断拉长像是无数条粗长的手臂从四面八方伸了过来纠缠住黑凤凰魂魄。

    在一瞬间整座森林都变成了植母手下的兵将而植母如同军事指挥家。所有的植物都开始活动起来向黑凤凰魂魄动攻击。

    风照原和法妆卿目瞪口呆没想到植母的力量竟然能够控制这片森林。

    植母的颜色变成了黑色成千上万种植物疯狂从地底钻出扑向风照原和法妆卿植母分明已经意识到造成威胁的源泉来自于他们两人。

    蟒蛇般粗壮的植物恶狠狠地扑近风照原和法妆卿左闪右避很快连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而黑凤凰魂魄被植物们困缚住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

    法妆卿怒喝一声双掌划出植物如同被利刃隔过纷纷断落但新的植物迅从断口长出。

    “我们好像捅了马蜂窝了。”

    风照原怪叫道施展奇门遁甲之术在植物们窜动的光影中躲闪自如。

    法妆卿身躯急沉猛地缩短空间出现在植母的背上一掌蕴含异能向下切出。这个时候她已经无暇再考虑能否吸取对方能量的问题了搞不好自己反倒成了植母的美餐。

    植母的背脊倏地裂开露出一排怪模怪样的东西像是一只只口袋里面喷出色彩斑斓的汁液射向法妆卿和风照原。

    法妆卿身躯横移仓促闪过汁液眉心的黑凤凰精石微微跳动将黑凤凰魂魄强行收回。

    她已经放弃了原来的目的。

    脚下是植物的疯狂进攻半空是四处横飞的汁液无论地上空中两人都无处躲闪更无法接近植母一步。风照原急忙施展隐身仙诀暗能量制造出的空间立刻将两人包裹住。

    植物们失去了攻击目标纷纷停止不动植母身上流光溢彩颜色迅变幻。

    风照原沉声道:“它在寻找我们的位置希望不会被它找到。”

    法妆卿微微喘气:“仙人的隐身术应该会管点用吧。”

    “说不定植母拥有极强的感知能力。”

    风照原想起嗜血眸的失效不安地道。

    法妆卿冷笑道:“我就不相信以我们两人的实力会不是它的对手。”

    “这很难说在浩瀚的宇宙里我们也许只是弱小的生物罢了。”

    风照原沉思道:“何况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和植母作战它不是我们的敌人。它攻击我们只是自卫的反应我是不会对它出手的。”

    法妆卿暗暗想到如果能把植母的能量完全吸收那么她的实力恐怕会立刻提升到仙人的阶段。

    植母的颜色突然变成紫色所有的植物纷纷转动齐齐对准了风照原和法妆卿隐身的位置慢慢延伸。

    “它现了我们!”

    风照原低声道法妆卿不能置信地盯着植母仙人的隐身术牵涉到暗能量、制造和扭曲空间、变化物质元素等一系列复杂的手段连神也无法看破现在竟然被植母察觉。

    植母庞大的身躯震动了一下植物们眼花缭乱地扑了上来。

    风照原和法妆卿被迫现身向远处狂奔而逃。一路上地底纷纷钻出各种植物挡在两人面前张牙舞爪粗长的枝条像鞭子般抽打他们。

    两人就像过街的老鼠被四处追打。

    “必须离开这片森林这里恐怕都是植母控制的范围。”

    风照原喊道两人目光转动远近都是缤纷闪光的植物丛林还有不断从地下钻出来的。植母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半个赤阴界两人跑了半天还是没有脱离植母的势力范围。虽然那些植物无法对两人造成什么大伤害但这么下去实在烦不胜烦

    “用你的嗜血结晶应该可以解决植母吧?”

    法妆卿的身躯突然笔直浮起一条水桶般粗的藤蔓从她脚踝掠过险些缠住她。她手掌迅划过一棵迎面扑来的大树立刻从中分开断成两半。

    风照原摇摇头:“和它动手毫无意义何况植母似乎能够有效防护暗能量的攻击嗜血结晶不见得会有作用。我们还是避一避吧等到白天这些怕冷的植物就会缩回地下了。”

    “到处都是植物能躲到哪里去?”

    法妆卿眉头微蹙:“就连那些光秃秃的山上夜晚也会冒出层出不穷的植物来。”

    风照原放眼望去只有沼泽方向依然黑漆漆的一片。

    “我们返回去!”

    风照原突然喊道。

    “回去?”

    法妆卿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难道你想和植母合影留念吗?”

    风照原忍不住笑道:“真看不出你还有点幽默感我们要去壑沟对面的那片沼泽地那里漆黑无光显然没有任何植物恐怕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刺人不是说那里居住着魔怪吗?我也很想见识一下。”

    法妆卿沉吟道:“就怕那里有比植母更麻烦的生物。”

    “我们的异能大宗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

    风照原捉狭地道法妆卿冷哼一声陡然将整个空间缩短几步之内已经出现在壑沟旁。

    植母的颜色突然变成了橙黄色根据风照原的判断这是植母思考时的颜色显然它不明白为什么苦苦逃窜的两个人又突然返回出现在它面前。

    “走!”

    风照原沉声道不等植母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腾空飞起跃过壑沟落在了黑黢黢的沼泽地里。

    这里果然是安全地带那些追击他们的植物纷纷缩了回去过了一会植母的身体颜色恢复成墨绿色懒洋洋地躺在壑沟里蠕动着身躯似乎不再理会他们。

    “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风照原低声道。

    法妆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我们被一些树木草藤追得狼狈而逃。植母的力量竟然能够操控大半个赤阴界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风照原沉思了一阵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壑沟见到的植母也许并不是它真正的样子。”

    法妆卿微微一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见到的植母可能只是它庞大身躯的一部分。”

    风照原解释道:“那些植物为什么会纷纷钻出地面追击我们?为什么整片森林都在和我们作战?除非它们和植母心意相通!”

    法妆卿目光流转立刻明白了风照原的意思:“你是说这些森林植物也是植母身躯的一部分?”

    风照原点点头:“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们见到的植母也许只是露出地表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壑沟里的庞大身躯可能是植母的头部那些森林植物则是它的触手。而它真正的躯体隐藏在深深的地底。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除了沼泽地之外为什么我们无论跑到哪里地下都会有植物钻出来对我们动攻击。”

    法妆卿倒吸一口凉气:“按照你的猜测植母的身躯岂不是有半个赤阴界那么庞大?”

    “也许更大。”

    风照原目光闪动:“小时候我曾经幻想过我们生活的地球也许是一个生命体。”

    法妆卿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难道赤阴界这个星球是一种生命体?而这种生命体就是植母?”

    和法妆卿交谈真是毫不费力不用多说她就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风照原心中生出一丝感慨接着道:“赤阴界的那些山峰也许只是落在植母身上的宇宙尘埃。刺人族不过是它身上的跳蚤、寄生生物。植母作为一个生命体作为一个星球独立悬浮在茫茫宇宙中。你我与它作战等于是在和整个赤阴界和一个星球作战。你想想以神的力量为什么需要借助刺人来捕捉木矿灵?它们很可能知道植母的厉害所以不敢和植母正面对抗。”

    法妆卿深深地看了风照原一眼:“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和你为敌比植母更可怕。”

    “这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恭维。”

    风照原大笑道:“特别这句话出自你的嘴里让我倍感荣幸。”

    法妆卿微微一笑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对面森林植物放射的光亮更增添了沼泽的黑暗。

    黑暗中两人的距离仿佛被悄悄拉近。

    法妆卿低声道:“夜晚的赤阴界到处都是光的生物但只有这里仍然一片黑暗一定有什么古怪。”

    风照原道:“这片沼泽占据了大约四分之一的赤阴界连植母的力量也无法进入难道真像刺人族说的那样隐藏着可怕的恶魔?”

    沼泽像煮沸的热粥微微起伏不停地冒着气泡但两人脚下却又感觉十分坚硬和寻常沼泽地的湿软明显不同。四周一片静寂但仔细倾听从遥远的深处又隐隐传来一些奇怪的叫声。

    法妆卿的腹中忽然传出一声轻响风照原惊讶地看着她后者玉脸微微一红:“我们有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风照原笑了起来法妆卿嗔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吗?饥饿只是正常人的生理反应罢了。”

    “在我心目中你与正常人完全不同。”

    风照原审视着她美艳而冷漠的脸:“孤僻冷酷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很难将普通人的吃喝拉撒跟你联系在一起。在秘术异能界里大家对你像神一样地崇拜就连安全总署也拿你无可奈何。”

    法妆卿淡淡地道:“人都有七情六欲只不过强者能够控制罢了。”

    “控制自己的感情能够快乐吗?作为一直高高在上的人类大宗师一个强者你没有朋友、爱人难道不觉得孤独吗?”

    “快乐?那只是很短暂的东西。”

    法妆卿的眼中掠过一丝惘然:“朋友、爱人有时会让你感到更孤独。我历经百年沧桑什么都看透了。”

    风照原正色道:“可你不应该自己的观念强行输给别人比如说英罗翩他被你培养成了一具冷酷无情的机器。”

    法妆卿眉头一皱:“你真是很喜欢管闲事。以你这样的性格竟然能够修成暗能量距离成仙只是一步之遥令我很意外。”

    风照原嘻嘻一笑:“我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法妆卿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不是运气是运数。天道无法强求机缘比什么都重要。”

    “在你心中难道除了天道就没有其它的东西了吗?”

    “有。”

    法妆卿的回答出乎风照原的意料:“我感觉很饿你能不能扬一下你的男士精神为我找一些食物?”

    风照原哈哈一笑忽然想起自己也同样没有进食但却并不感到饥饿难耐难道是因为自己体内的暗能量在起作用吗?

    “希望这片沼泽地里有可以吃的东西。”

    风照原睁开嗜血眸极目望去淡淡的红芒穿透了黑暗向远处射去。

    法妆卿忽然嘤咛一声手扶额头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

    法妆卿的身体也微微晃动了一下双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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