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约之名,段偃师早有所闻,京师士林三公子之一,为人最低调最神秘的一个,当朝吏部侍郎高孝基高大人,曾不止一次夸奖杨约有宰辅之才,引得京师很多世家门阀大族,争相竞聘他当谋士,然而杨约却禁受诱惑,以读书为名,一直过着清贫的ri子没有出山,却没有想到这次竟然单骑飞驰,自投罗网,投奔晋王。

    段偃师对杨约是仰慕已久,这次之所以惶惶来投,很大程度上就是受他影响,杨约这‘马骨’已经显示出其效果。段偃师微微一笑朝杨约回了一礼,“偃师班门弄斧,杨兄见笑了,看杨兄胸有成竹,应该早有定计才对。”

    说来段偃师还真是抢了杨约的风头,若他不来,此时杨约应该正在与杨广谈起苏尼部的事情才对,这其中的不妥之处杨约心中早已明了,只是尚未有进谏的机会而已。

    杨约洒脱一笑,也不推托,“不如我俩把各自所想书于手中,看看所想是否一致,也成一段佳话,可否?”

    “如此甚好!”段偃师闻言连忙点头。

    行台众位大臣见两人所做有趣,立即有人为他们各自取来笔墨,纷纷围上来看热闹。大家都看出晋王新招两人才华不凡,今后必定会受到王爷重用,他们刚才听段偃师说得如此严重,现在都想看看两人究竟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两人含笑接过笔墨不再客气,十分默契地相视一眼,背过众人匆匆在手上写了几个字,俱都含笑转了过来。行台诸员,除王韶外,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翘首以待,不知道他们究竟写了什么妙计于手上。

    “段兄请!”

    “杨兄请!”

    “嗨!你们两位高才就不要客气了,还不快一同摊开手掌,让咱们瞧瞧究竟!”

    两人见众人急不可耐,朝他们一笑,也不再故弄玄虚,同时展开手掌。

    “凉州!”

    众人都不解地望向两人,解决苏尼部的难题与凉州有什么关系?

    杨约与段偃师惺惺相惜地相视一笑,杨约斩钉截铁地解释道:“对,就是凉州,苏尼部安置在并州的确不妥,然而凉州军马场建立在即,正是缺少擅牧人手的时候,把苏尼部安置在凉州,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而且受益无穷。”

    凉州不在杨广的治下,把苏尼部安置在凉州,只要补送一封请旨文书,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只会更加显得杨广出兵乃是为公的jing神。

    这其中道理不难想清楚,大家只是微微思索便明白其中原由,只是这个结果实在让人郁闷,当即有人闷闷不乐地道:“那也不能咱们辛苦一场,却为他人做嫁衣!哪里会受益无穷?”

    “来来……大家坐下聊!坐下聊!”这个问题显然都吸引了大家的兴趣。

    虞仁孝恍然大悟,他仰首看了看杨约与段偃师,见两人俱都默然一笑,不愿意看口,虞仁孝插口解释道:“此言差矣,经营凉州的策略还是咱们王爷与窦大人共同上书所定,一旦凉州军马场建立,苏尼部在凉州还是在并州,并无太大区别,而且苏尼部人口近两万,他们感激咱们王爷救援的恩德,自愿留下三五百人为咱们王爷牧马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至于受益!”虞仁孝见杨约两人听到自己的话均含笑点头,微微思索道:“若凉州将来经营的当,这功绩之中自然有咱们王爷的重要一笔,可谓一举两得,两位先生高才,吾不如矣!”虞仁孝感叹一句,诚心地朝两人拜了下去。“只是不知两位先生对与咱们目前的处境有何见解?雷霆新军建立目前尚无头绪,人手该何处招?巨大军资粮草该如何解决?”虞仁孝心里成服,对两人期望更深,作为杨广身边的老人,去年随杨广经历这么多事情,当然希望杨广身边的人越厉害越好。

    “这些暂且不谈!还是先听一下王爷有何打算再讲!”听到他们谈话,王韶忽然上前两步打断了虞仁孝的发问,他来到段偃师身前,激赏地上下打量着他,感叹一地道:“说来惭愧,老夫作为晋王之师,却未想到仁孝礼仪的关系,多亏子玉提醒,不然老夫就对不起王爷了!子玉能使晋王明白其中要害,今后更加恭孝仁慈,上敬父母,下爱兄弟,便是教晋王安身立命之策,对王爷一生影响重大,请受老夫一礼!”说着王韶竟然真的朝段偃师拜了下去。

    王韶之名,在并州谁不仰慕?河北治下百姓谁不敬服?看王韶近前,段偃师可不敢托大,连忙放下手中茶杯,恭谨地站了起来,静等王韶训示。眼看王韶朝自己行礼,吓得他地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宰相大人千万莫折杀小生!是小生檀越了才是!”段偃师还以为王韶对自己多嘴不悦,那紧张的摸样哪里还有一点刚才对杨广侃侃而谈名士风流的样子,“河北行台北接蛮族,东临高丽,内承华夏,人口逾百万户,相爷处处为百姓着想,军政事务繁多,通宵达旦,是没时间,否则哪里需要小子多嘴?”

    “晚生虽是齐州人,却一直在并州求学,近年多见所闻,让人心生感叹。河北在相爷治下,比之前朝政通人和,而且北御突厥,东退契丹却高丽,使百姓能够安宁生活,人口显着增长,不但大大提高了国力,还为朝廷稳定了边疆,实在为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做出重要功绩,师,应该代天下百姓谢相爷才对。”说着,段偃师连忙拜了下去。

    “子玉谬赞,若无王爷信任,无百官支持,将士效力,但凭老夫一人,便是累死,何来子玉口中的功绩,今后些许虚名,子玉是不要再提及了。”王韶淡淡一笑把自己的功劳一笔带过,没有再与段偃师谦虚客套,坦诚地望着他,好奇地问道:“如今士子志多不坚,不能持之以恒,不知民间疾苦,只懂得学空谈讲玄,像子玉这样的青年俊杰实在不多,不知子玉随那位高贤就读?”

    段偃师固然厉害,而培养出段偃师这样青年高才的人,又岂能简单?如今晋王正是需要大量人才的时候,若能请他做师出山,最不济也为龙源学院添一名师。他们彼此客套,谁也没有注意,王韶讲到如今士子们志多不见,只知玄谈时,坐在远处正在奋笔疾书的杨广,忍不住身躯一颤,只是他笔式一顿却没有停下来。

    “是他!”杨广才思勃发,有感而生,写一封书信自然不在话下。他一心二用,一边书写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王韶刚才那番话让他一下子想到了段偃师这人究竟是谁。

    怪不得自己会那么熟悉,这段偃师在历史上虽然不甚有名,只是被一笔带过,但是提起他的儿子,只怕喜欢历史的人大部分都应该有个印象。大唐开国功臣,李世民那小子评价为“周亚夫无以加焉”的褒公段志玄便是他的儿子,历史上虽然没有详细叙述段偃师的事迹,那是因为他生活在和平年代,然而能教育出这样的儿子,老子能差到哪里去?

    而事实上,段偃师的才能杨广已经见识到,“嘿嘿……赚了,赚了,这次又是买一送一,恨不能时光飞逝,看他十年、二十年后,那些小子们都长大chéng

    rén,本王身边究竟是什么一副光景?到那时,究竟谁能挡住这些小子们的怒吼,是突厥还是高丽?或者那遥远富饶的黄金帝国?”杨广心里yin荡一笑,充满畅想地暗爽道。

    “不瞒相爷,在下前来之前,曾去劝过家师,只是家师态度甚坚,不愿出仕!因此,学生已经被家师革除门外。”段偃师听王韶不是怪罪,暗暗松了口气,朝王韶苦涩一笑道。

    “怎可如此?”杨广刚好把信写完,闻言放下纸笔,按耐不住心中激动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正sè望着段偃师,“还请段先生为本王引见令师,让本王来劝劝,断不能因本王使先生背负恶名,如此让本王心生何安?”!!!!今天两更,但第二更会有些晚,望大家见谅,下周爆发方案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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