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事情就从几个小卒间争执,升级起来,传到甘宁和夏侯惇耳中,现时二人都还是年少气盛,自然不愿服输,提马厮杀起来。

    等到童大虎带着朱魁赶来的时候,只见一群人围成一圈,王承与周泰为甘宁压阵,而夏侯渊及曹氏兄弟为夏侯惇压阵。二人已经打上个把时辰,不分胜负,两方士卒呼喝连连。

    路上朱魁已经知道这是赶来长社曹cāo的人马,他自不想这般与曹cāo结怨。

    “三弟,且先住手。”

    听到朱魁的喊声,甘宁手中玄铁巨剑明显一缓,yu罢手。但那夏侯惇可不识得朱魁,可不管对方住手的命令,他见甘宁露出破绽,心中一喜,立马乘隙而上,追打不停,逼的甘宁仅有招架之力。

    一旁的朱魁见自家兄弟被追坠猛打,连连失利,顿时气结,涨红脸,不在说话,也不拦已经怒起的王承和周泰二人策马上前打群战。

    曹营一方见三打一,自然不肯,曹氏兄弟和夏侯渊也大喊一声:“休要以多欺少。”一时间,混战了起来。

    场面双方大将从一对一,瞬间三打一,又变成五打三,好不混乱。

    王承勇武过人,一人架住曹洪、曹仁、曹纯三兄弟,而夏侯渊则被周泰接下。

    看着场中轮番厮打,朱魁心中思量是否自己也上去,将这些人一同结果了,叫曹cāo将来无将可用,灭他的根基,只是还未等朱魁下定决心,远处一阵快马奔驰而来,却是皇甫嵩和朱儁还有一个黑脸矮身青年骑马赶到了。

    那黑脸青年一见面前情形,大喊一声:“元让,你们还不住手。”

    “果然是那曹cāo几个族亲兄弟,难怪能够跟甘宁他们相抗一番。”朱魁心中想着。

    三国中,若论谁的家族最出名将,自然是曹cāo,一连五名族亲都是名将,若非这五人,曹cāo哪里能起家。曹氏一族连生儿子的本事也比刘备,孙权来的上乘。曹丕、曹植、曹彰都是一时的俊杰,反之刘禅、孙和等等远远不如。

    夏侯兄弟和曹氏兄弟听到曹cāo来了,皆策马退出战圈罢手,见皇甫嵩和朱儁也到了,王承、周泰也随之跳出场外,只是甘宁心中不甘,方才他要罢手,对方穷追猛打,现在那黑脸青年,他亦不晓得乃何人,干嘛要听他的号令,毫不理会一拍马屁继续尾随上去,取出身上旋绕的铁索,一手持剑,一手持索,也要乱打一通。同样逼的夏侯惇岌岌可危。

    “三弟,两位中郎将军在此,还胡闹。”朱魁再一声喝止,甘宁这才不甘愿的掉头回来。

    朱儁和皇甫嵩两人官位最高,上前问道:“你们这是何故,不晓军中法度,私下斗殴,可有将我二人放在眼里。”

    甘宁夏侯惇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推来推去很快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个遍。

    皇甫嵩和朱儁想了想:“念你们乃是初犯,不与追究,此番事了,休要再提,就此揭过,若还有下次,定不轻饶。”

    这是二人看在曹cāo和朱魁份上,已是轻判。

    “是,谢中郎将军。”二人相互冷哼一声退了下去。

    安抚好甘宁、夏侯惇等众将士后,朱儁给场中做着介绍。

    “这位乃是从雒阳来的骑都尉曹cāo,曹孟德。”

    接着又指朱魁道:“孟德啊,这位乃秣陵朱魁,字怀明,此番火烧波才之计,全是出其之手。”

    曹cāo微笑着来到朱魁面前,轻扬着头,行礼道:“怀明贤弟,孟德有礼了,刚元让无状,我替他与你道歉了。”他已经知道刚自己来之前,朱魁已经劝过架了,是夏侯惇不领情,是以道歉。

    曹cāo的声音,笑颜间,给人一种稳妥,一种很有教养的感觉,可以说彬彬有礼,不过在那六尺高的身材,不过朱魁的脖颈之间,让他一点也感觉不到魏武帝之风。

    “孟德兄不必如此,我那三弟一向莽撞,也有不是,是我没管教好手下弟兄,冲撞了你那元让兄弟,回头我定令打那两士卒二十军棍。”

    这里朱魁说的是自己手下士卒讽刺曹cāo抢抢功劳一事。

    “怀明贤弟不必如此,中郎将军说就吃揭过,就算了吧。孟德十分佩服怀明贤弟深入敌营,擒敌首,烧敌营这一英勇行为。真是我辈之人的楷模。”

    曹cāo摆了摆手,更是毫不提及冲突一事。一味的夸奖朱魁,言语间让人感到十分亲切,如沐chun风。叫他心中感叹三国第一枭雄果然还是很不同凡响的,单一气质,他便学不来。

    “好了好了,你们二人都是我大汉英杰,别在推来推去了。既然没事了,我与义真就先回去了。”

    朱儁呵呵一笑,很快便与皇甫嵩一块回城去了,城中还许多军务等着他们处理。

    很快围观的士卒一一各自散去回营。

    朱魁大营内,他端坐zhong yāng,目光扫过自家三位兄弟,那眼神让三人不敢直视,直接对甘宁一阵臭骂:“三弟,以后少些莽撞,这几ri别在去惹曹cāo那些人。”

    “是,大哥。”甘宁低头答道。

    “好了,三弟,回头你去将那惹事的两个士卒各打二十军棍。”朱魁却要真履行他对曹cāo说过的话。

    甘宁一听,坐不住争道:“大哥,黄烈、马成都是无心之失,不必如此当真吧。”

    周泰也一旁求情道:“大哥,那曹cāo对大哥颇为友好,已当众说不在意了,且那黄烈与马成都是我们高家寨超过十年弟兄,如此怕伤了弟兄们的心,言大哥护不住自家弟兄。”

    “哎。”朱魁拍了下大腿,解释道:“你等真以为那曹孟德是那心胸宽广之人?此人多猜忌狭隘,今ri之事他早谨记在心,现今我尚不yu与他伤了情面,交恶与他。罢了,三弟,这打肯定要打的,你叫行刑之人棒力虚些,多少做个样子与那曹孟德。”

    历史上曹cāoxing情猜忌狭隘,早前倒是掩饰很好,后期权势稳固后,如那杨修只因多次猜得其心思,便以鸡肋小罪而处死刑。

    这时朱魁突然想起这管亥怎么不见人:“阿承,这管亥何在,怎么不见其人。”

    王承答道:“哦,三哥,那管亥是说进去买酒去了,想来应该快回来。”

    “买酒。”朱魁面sè不渝:“这管亥还等自己是黄巾渠帅,如此散漫,无军纪,阿承回头你着他来城里见我。”

    “好了,我先行回城,你们三人不要再给我惹是非。”

    另一边,曹cāo营寨。曹cāo正与他那几位族亲聊起朱魁。

    “我从那中郎将军那里听到,这朱怀明为了那六万蚁贼降卒,拼着得罪将军,也要拖延时间,想出这些降卒的粮草出处。他这此举倒是仁义,真能让中郎改变心意,那六万降卒比对其感激涕零。”

    曹cāo嘴角一扬,略有深意的说着,然后又问向夏侯惇道:“元让,今ri与你交战那小将是何人,子孝告诉我说,你与他打了甚久。”

    “回兄长,那人叫甘宁,字兴霸,乃那朱魁结义三弟。还有一个叫周泰,字幼常,是他二弟。最后一个叫王承,字继祖,据说是他自小玩伴。”显然夏侯惇他们已经对朱魁一方做粗略调查。

    “兄长,甘宁与周泰倒也不惧,武艺与我等相符不多,只是那王承此少年,其武勇不可小觑,我与子廉、子和三人围战与他,却生生被他压在下风。”曹仁插口道。

    “这样啊,这朱怀明当真不同一般,竟有如此勇士在旁。”曹cāo感慨着。

    “兄长何必长他人志气,你不常说平天下靠的谋略智慧,而非匹夫之勇么。”夏侯渊拿出曹cāo对他教导过的话回应着。

    “好,妙才说的好,众兄弟当谨记。”

    只是曹cāo嘴上这么说,心中补上一句:“匹夫之勇,配上朱怀明这般多智之人,那就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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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秣陵,石岗村,原朱家宅院。

    马元义席做上首,听着一名手下禀报着。

    “元义先生,那吴郡朱家,得到朱老太公首肯后,不断的开始安排他们族中子弟,在各处要务,不断颖顾气指,肆意辱骂小的几人,说着他们朱家什么什么的,一副雀占鸪巢的模样。先生,你要想个办法啊。”

    “还打小人呢!”小厮一边说着,一边捂着有些微红的脸颊。

    马元义单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脸的苦笑,这朱老实亲自交代和安排的,他无法不听啊,谁叫这是朱魁的父亲,自己算是朱魁的食客手下,为朱魁利益谋划之余,还得搅活泥,却又不能伤到朱魁和朱老实之间的父子之情。

    不过对这些马元义并不当心,他挂心的是朱魁北上从义前,交代下来的任务,若自己不能完成,达到朱魁要求的目标,怕是以后没法交代。

    朱魁再一次的高瞻远瞩,让他十分佩服,立业立基,唯人而已,朱魁为此准备好些年,却不能出错,这些吴郡朱氏子弟占据高位,没关系,一批批执事身份都没关系,只要黄巾起义平定之后,朱魁能成功归来,一切都是跳梁小丑,不成气候。

    想到自己奋斗半生的太平道,就要毁了,灰灰湮灭,马元义心中不由又有些暗淡。

    “阿元啊!如今主公不在,你就受些委屈吧,回头让账房多支两吊钱回家好好补补!”

    提了提神,马元义振作起来,对那叫阿元小厮安慰了一番,又吩咐道:“去通知那赵达、吴范两位先生,把储备的番薯、稻谷等粮食都从麦仓里面提出来,这些天南下的难民越来越多,布施的粥棚还需扩建,其他盯紧一些,别太理会。”

    “是,小的明白了!元义先生。”这名叫阿元的小厮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门口,阿元低头,轻捂着透红的脸皮,叹了口气,却双目带着怨恨,心中狠道:“待主公回来,定要让你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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