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之间还是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转眼功夫,变成了一具冰凉,死状可怖的尸体,清水惨死这一幕,令陆谦玉难以接受。

    浪流缓和道:“清水可算是连横派一个高手,怎的会被人所杀,究竟是何人所杀?”

    殊不知,浪流的话,正问到了关键上,陆谦玉心道:“我与清水比试,此人剑法之高,居于连横派前十,那未必是吹嘘,能杀他之人,武功一定在他之上,究竟是何人,我若遇到了,是否能够应对?”

    林杏上前检查了清水的尸体,摇头说道:“此人双手均给人以大力扭断,肩胛骨破碎,这还不足以致命,偏偏心口受了一掌,将整个心脉震断,接着又给人一剑穿兄,伤了右肺,这两招之下,哪怕是武功再高之人,那也必死无疑,登时毙命,否则他能挨到一时半刻,等我们过来,我自有法子可以救他性命。”

    陆谦玉点头道:“这事,定是高手所为,依你所见,若是魔炎教派为之,又是哪个高手?”整个魔炎教派高手之中,陆谦玉只见过,邱鼎,修罗王,霜月,冥月等人,像是魏斌、谷怜生等人,武功是有,可放眼中原武林,实在是不足为惧,因此它自然而然想到,这事是不是修罗王所为?若是修罗王在此,左右定然全是好手,若是在追击下去,这里距离东丘派群雄较远,他们是来不及支援了,只靠三个人,如何抵抗得了,那岂不是将自己的性命拱手相送吗?

    林杏蹲在地上,相继又检查了几个黑衣人的死状,摇头说道:“魔炎教派,高手不少,而且实力颇高,这还真的说不好,其实并不一定是强人为之,只需要于清水武功不相上下,再有这些人加以援手,清水左右孤立无援,又怎能是他们的对手,可惜我们是来的晚了。”

    陆谦玉道:“你说的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以清水的剑法,对付几个魔教的毛贼自然不在话下,可若是这几个人都是好手,那可难办了,可别忘了,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

    林杏道:“你说的是那个在屋外大喊捉贼的人,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熟悉,谦玉你是否也这么觉得?”

    陆谦玉给林杏一语点到,恍然大悟,心道:“既然我与林杏都对此人的声音熟悉,只怕是我们的见过的江湖好友,又是谁呢?”说道:“现在不知道魔炎教派在左近埋伏了多少人,我担心”

    浪流就不说话,这会儿才骂道:“去他妈的狗屁魔炎教派,敢到东丘山上来撒野,也忒不把中原武林放在眼里,我浪流便要斗他们一斗。”

    陆谦玉与林杏对视一眼,均心照不宣,陆谦玉心道:“林杏与我想的一样,魔炎教派大肆隐匿在山林之中,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现下,他们在明,我们在暗,魔教人数虽多,总不能让人们肆意妄为,若是

    当真有什么大阴谋,那东丘山上,过万豪杰,岂不是要惨遭不明屠杀,我等三人,虽然实力不济,却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无论前方有什么危险,都要去一窥究竟。”想到这里,陆谦玉走上前,将清水身上的长剑抽出,其时,清水刚死不久,血还未干,陆谦玉等人,只不过刚晚了一步而已,按照陆谦玉推断,最长不超过一个时辰,是而拔剑出来,剑上还滴答着鲜血,他将清水的尸体的抱起,不顾血污曾在他的衣服上,放置在树下,心道:“清水师兄,你我虽然只见了几面,却是一见如故,武林之中,并不一定都是好汉,而你的是一个,这就安生去吧。”陆谦玉在心里拜别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树林东方,隐约之中,看见草地上,还有一些血迹,貌似是魔教人逃走的时候留下来的,于是快步走到那边,低头一看,草地上还有些乱七八糟的脚印,咯的一声脆响,陆谦玉.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俯身,拨开青草,但见是一个荷包,蓝绸子黄线条,上面用手绣着长命两个字,的是只有两个字,看上去,应该是长命百岁四个字,那是父母送个孩子的满岁礼物,可偏偏只有长命两个字,陆谦玉一时揣度不到,索性将荷包丢在地上,但转眼一想,这个荷包,做工如此考究,定是大门大户之物,不知道是谁遗失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魔炎教派的人,反而是清水,或者是昨晚捉贼那人的,想到这里,又弯腰拾起,放去囊中,拍了几下,这才回头招呼林杏和浪流两个人快些行动。说道:“事不宜迟,魔炎教派从这边走了,林杏我们快追,浪流你回去告诉申屠掌门,就说‘极有可能找到了魔炎教派聚集的地点,让武林盟的人,快点来支援。’”

    浪流微微一愣,哼道:“让我回去搬救兵,那你们两个人,遇到魔炎教派的高手,岂不是成了清水第二,不去,不去,你们欺我浪流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成,若是遇到了魔炎教派,打就是了,打不过,死了反而一了百了,谁人又能说我浪流闲话?”

    陆谦玉见浪流牛脾气发作,只得笑道:“谁敢说你浪流是贪生怕死之人,若是给我听到了,非给他屁股上用剑刺出十七八个窟窿眼不可,然而,此番事大,魔炎教派非我们三人之力可以对抗,魔炎教派布下种种陷阱,谁又能猜出他们还有何种诡计,生有何所乐,死有何所惧,个人得失,生死有算得了什么,你是万家的子孙,我是林家的子孙,我们的祖上,可都没一个孬种。”

    浪流撇撇嘴,不再与陆谦玉争辩,看是已经有些松动。

    正值陆谦玉和浪流争执之际,林杏已一一摘下黑衣人的面罩,说道:“这就是送死的活儿,又有什么好争抢的,浪流,你且回去,转告申屠掌门之后,带着人速来,道路你已记得清清楚楚,我与谦玉,先往那边查探,并不一定就能遇到魔炎

    教派的人,哪怕是真的遇到了,若是十七八个小贼,谦玉一剑一个,便如杀鸡一般,若是遇到了修罗王这等高手,眼见打他们不过,我们还不会逃吗?”

    浪流沉寂了片刻,说道:“那好,我这就回去,你们两个注意安全,倘真遇到了魔炎教派的狗贼,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否则我浪流一定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豁出去了这条性命不要,可得给你们报仇不可。”

    林杏呵呵笑道:“我父亲死后,爷爷可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小孙子,了解寂寞,若是我一个不小心死了,岂不是让老爷子心里难过,待得我爷爷百年之后,林家从此岂不是在武林之中,便如一阵云烟般来去不见?”

    陆谦玉啧啧点头,心想:“我这两位朋友,均是侠义之士,敢为朋友两肋插刀,生死之智度外,比起很多大门大派的伪君子,真小人,那可强多了,无愧祖上都是十大家族。他们既是我朋友,那我怎会让他们生命受到威胁,倘若有一天真到了那一步,我定要豁出去性命不要,保他们周全。”陆谦玉实不知道,浪流刚才已经表明心意,三人同生共死,林杏心中有何尝不是如此想法,他便是那么说了,也不过是让浪流放心回去的权宜之策。前面的树林,危险重重,谁能料想会发生何事,一旦与修罗王那样的高手遭遇,逃是逃不掉的,只能拼死一搏,林杏心想:“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是人总会死的,我是一个大夫,生死见得多了,自然看的是淡泊!”

    陆谦玉道:“事不宜迟,还不快走?”

    浪流不在嗦,拔腿便走,疾驰而去,乃是用上了十成的脚力。

    陆谦玉见浪流走远,这才微微笑道:“这个呆子,倒是仗义。”

    林杏点头,手中拿着一张黑面罩,递给陆谦玉看,说道:“前面危险,你我心知肚明,这八个人,我查了一下,均是练过武的好手,清水能斩杀八人,是用尽了全力了。”

    陆谦玉反复打量掌心的面罩,再去看看那八个陌生面孔,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说道:“林兄,既然魔炎教派在东丘山安插了诸多奸细,我们何不反其道行之,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说着,把面罩往脸上戴上,说道:“你觉得如何,像不像魔教中人?”

    林杏拍拍手,大笑道:“妙极,妙极,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怕魔教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两个敢打扮成他们的人,如此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两人剥下了死者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再将自己的衣服连同给扒光了衣服的死尸,用剑刨个坑,用土掩埋了,这么做是怕了魔教在寻找尸体的时候发现端倪,坏了两人的大事,待把土夯实了之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均想:“魔炎教派做梦也不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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