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码头上出事了,远处一大帮人拿着武器嘴里喊叫着、乱糟糟的往这边跑来。

    雷虎大喝:“全体列队!”

    船上所有的鲲鹏队员全副武装,在码头上列队。身体笔直、表情严肃,只听见“沙沙”的脚步声,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也兵器的撞击声也没有发出。这仿佛天生的一个整体,而不是一个个的人。

    “面朝北,每排二十人,防御阵形。”雷虎继续下着命令。二十人的队列将码头截断。前排半蹲持盾,第二排架起长枪,后面几排开始给弩上弦。留在船上的水手,将靠码头一侧的两部但丁炮调整方向,对着侧前方。

    魏斯特依然在喝着茶,凝视着海面,仿佛不知道码头上发生的事情。

    冲过来的人见到船上下来全副武装的士卒,排列着整齐的队行,爆发出腾腾杀气,都惊恐的止住了脚步。

    雷虎望着百米外的那群人,眼里露出了嗜血的光芒。只要这些人敢冲到阵前五十米,自己就会下令弩手shè击。

    这时一个管事摸样的人过来,望着剑拔弩张的两边,和对面的人说了几句,又往码头这边跑来。雷虎见他一个人,又未携带武器,下令道:“不要shè击,放他过来。”

    那人一边走,一边喊:“我找你们船长说话,不要放箭。”

    雷虎道:“可以,你一个人过来。”

    那人走到近前,对雷虎恶狠狠的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郑家的码头闹事?”

    雷虎还没答话,魏斯特突然发话:“掌嘴!”魏斯特见此人张口就给自己扣上“闹事”的帽子,邪火顿生。

    雷虎领命,一把抓住来人的衣襟,抡起巴掌就噼噼啪啪抽打起来。

    “行了,让他跪在一边,好好反省。再敢出言诽谤我,就直接砍了。”

    管事被打的满口鲜血,牙齿都掉了几颗,猛听到魏斯特的冷冷的话语,忙闭紧嘴巴,生怕多哼哼一句丢了xing命。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勒索本世子?”魏斯特发话问跪在一边的管事的。

    “啊?勒索?世子?”管事冷汗立即就下来了。

    “少爷问话你没听见?还不赶快回话。”雷虎喝道。

    管事一哆嗦:“我是这片码头的管事,我没有勒索你们啊。”

    “水中那人说奉了家主命令,可是要搜查我的船呢。”魏斯特道。

    管事立即就明白了,自己的这个侄子恐怕真的是准备敲诈人家,没想到碰到钉子上了。魏斯特下面一句话吓掉了管事的半条命。

    “我就在此等你们的家主来向我解释。”

    管事听到这里,这孩子自称世子,手下兵卒如狼似虎,口气又如此之大,居然要自家的家主来码头解释。心中隐隐猜出这个孩子的身份,刚想发问,又听到一句。

    “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敢诽谤本世子闹事,还带着这许多持械的凶徒,怕也是和水中这人是一伙的,勒索不成,就想杀人灭口了?”

    管事差点哭了出来,心想:我只不过给你扣了一顶闹事的帽子,你却给我定了一个谋杀的罪名。

    事情闹了这么大,已经有人将信报到郑府,正在厅中查看这离家半个多月积累下来事务的郑姨,看到管家急匆匆跑来,奇怪道:“我让你去码头接魏家少爷的,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人呢?”

    管家气喘吁吁的答道:“不好了,少夫人,码头那边打起来了,他们将客人船只停靠的码头包围了,魏家少爷船上的士卒都下船列队在码头上抵抗呢。”

    猛听到这个消息,郑姨差点晕了过去:“还愣着干什么?召集护院,给我备车,快点去码头。”

    郑姨也乱了方寸,安邑亲王世子在自家的地头出事,后果真不敢设想。

    路上,郑姨在车里透过车窗问骑马相随的管家:“两边怎么会打起来的啊?魏家小子虽然身份高贵,但待人和气有礼,老成持重,不是个爱惹事的啊。”

    管家郑福一向和码头管事的郑家兴不和,乘机下眼药道:“少夫人你有所不知,管码头的郑家兴叔侄二人仗着家主的信任,长期敲诈勒索来往船只和客商,这次恐怕是勒索到世子头上去了吧。”

    郑姨惊讶道:“还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郑家兴叔侄二人气焰嚣张,又养了大批手下,小人哪惹得起啊?他们的事情府中下人们谁不知道?谁都不敢说呀。”说着又装模作样的四下望望,生怕别人看见的模样。

    到了港口,远远就看见一大群人手持武器,将一座码头围的水泄不通。到了近前,郑姨命护院将这群人看住,大声道:“你们想干什么?拿着武器想造反吗?”这些打手本就是仗着郑家的势力,这会领头的一个在码头上跪着,一个在海水里泡着。看到郑家管事的长房长媳,全都嗫嚅着。

    “都把兵器扔了,谁要再拿着不放,我把他全家赶出郑岛!”郑姨也急了。

    没了首脑的打手们扔掉武器,被护院们押到一边看管起来。

    郑姨这才带着管家往码头走去。魏斯特见到郑姨笑道:“不知您是以我母亲堂妹的身份来的?还是以郑家媳妇的身份来的呢?”

    “你没事就好,这两种身份有区别吗?我要是以你母亲堂妹的身份呢?”郑姨见魏斯特没事,也就松了口气。

    “当然是向您哭诉我的悲惨遭遇了,郑家也欺人太甚了。”魏斯特摆出一副悲伤的样子。

    “哦?”郑姨不知魏斯特受到多大委屈,问道:“要是我以郑家媳妇的身份来的呢?”

    魏斯特背手直立,抬头望天,严肃道:“请回去禀告郑家家主:魏国魏氏家主、安邑亲王世子到访。在贵地码头上的遭遇,请给我一个交代。”

    “你居然还是魏家的家主?”郑姨有些不能相信。

    牛大在一旁解释道:“我家少爷八岁就被魏家长老们推选为家主。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魏家嫡系中,具有成为家主资格的还有几人呢?”言下之意,亲王挂着失踪的名义,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亲王已不在人世了。现在王位上的伪王不是魏氏血脉。家主的位置只有少爷坐了。

    郑姨想想也是,先前只惊讶于魏斯特的年龄。家主在印象中都应该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想到这里,对管家道:“魏国魏氏家主到访,去请老爷到码头迎接,记得把先前发生的事讲清楚。”回头又对魏斯特说:“你把这些士卒撤了吧,我在这里,保证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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