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程啸心中不甘,他飞跃起身,脚在众行人肩上得力,向前面追飞去,不一会,便看见了前面的那女子,那女子没想到杨程啸轻功如此了得,心中吃惊,只见她也飞跃起身,落到了一两丈高的房顶上。杨程啸暗喝一声:“原来也是个练家子的,看我今日逮到你不。”他双脚得力,也跃上里房顶,直往那女子追去,轻功虽然是杨程啸弱项,但他追一个未满双十的少女到是没有问题,身子在一步步接近那女子。那女子见自己就将被追到,忙散下头发,露出了女儿身,一下落到了街上。杨程啸毫不容他,也飞落到街道之上,一把将她抓住了。杨程啸怒喝道:“还我钱袋。”那女子一摆双手,嬉笑道:“钱袋我刚才已经丢了,现在没了。”“你说慌,我搜。”他说罢就伸手去搜那女子的身,那女子急大声叫喊起来:“啊,非礼呀,非礼呀?”杨程啸忙收没手来,他心中气怒,提起拳头,就要向她打去。那女子见他真要动手,忙求声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杨程啸厉喝道:“那你快把我钱袋拿出来,否则我决不轻饶。”那女子愣了愣,双眼挤出几滴泪水出来,凄声道:“人家一个女孩子,在这穷相辟里,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又身无分文,我把银两给你了,你叫我怎么活呀?”“你还骗我,遭打。”那女子忙道:“这次我真没骗你,我的确是身无分文,不信你搜我身。”杨程啸见四周这么都看热闹的人,再加上刚才就给叫非礼了,哪还敢去收她身,他厉声道:“那你昨天骗的那些银两到哪去了。”那女子见杨程啸声音缓和了一些,收起眼泪,又嬉皮笑脸说道:“给我赌博赌输了,大哥,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不在去赌了。”杨程啸看了看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蛋,叹气道:“你这么好个女孩,武功又不赖,为什么要去行骗呢。”“我很好吗?”那女子笑问道。杨程啸给气得额蹙干痕,青筋爆起,厉声道:“废话少说,还给我。”

    那女子愣了愣,说道:“那你说还多少给你?”“当然是全还给我。”杨程啸给这女子纠缠得快不行了。“那,那我怎么办,你难道就忍心让人家一个女孩子流浪街头,当乞丐吗?”杨程啸哭笑不得,他咬了咬牙:“那还一半给我。”那女子眼睛晃了晃灵光,笑道:“那多谢了。”然后手入衣怀,取出钱袋,递了一半过来,然后说道:“那我可以走了吗?”杨程啸难得去理会她,自转身而去,可他在转身那一刹那,却看见那女子又在闷笑,他一把抓住正打算离去的那女子,厉喝道:“你到底家在哪里?”

    那女子见杨程啸怒火,不敢撒谎,说道:“我家本在河南,爹管我太严,我才偷跑出来玩耍的,可到了这,就没了盘缠,就只要向你们这些大侠借了。”“这也叫借?我看你是想拿这些银两再去赌博。”“不会,不会,我都给你保证你,你还不相信人家?”杨程啸心中暗暗好笑:“你就会撒谎,保证有个屁用,我、看你又是在骗我。”可他转念一想:“要是她真的是流落她乡,又身无分文,确也不好生活。”于是道:“我这一趟正好要去河南,我看你就跟我一路,让我送你回家吧。”那女子吃惊道:“不会吧,竟有这么巧,可我现在还不想回家。”“那你就把剩下的银两还给我。”杨程啸话语甚是坚定。

    那女子沉思半晌,嬉笑道:“那我还是给你一路吧,不过着一路,你可得抱了我的花费。”杨程啸一把夺过那另一半银两,丢下一句:“你爱走就走,不走拉到。”说罢就向前走去。“你等等我呀,你说过要护送我回家的,你不能言而无信。”那女子快步赶了上来。“大哥,你是哪里人呀?”那女子问道。杨程啸斜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那女子恨恨道:“人家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杨程啸还是不理会她,他实在对她没什么好感。杨程啸回到客栈,那女子也跟到客栈,看来是跟定他了,杨程啸心中寻思:“我现在盘缠不多,要给这么一个鬼丫头一路,那消费当是更甚,恐怕还没走到河南就用尽了。”他心中开始后悔:“早点想到这一点,就不自讨这个苦吃,可现在一言即出,可是不能失信。”

    杨程啸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心中暗叫一声好:“我去那,不仅可一替爹拜访一下故友,还可解决为此行多准备些银两。杨程啸在客栈收拾好行李,就往郊外而去,那女子还是对他纠缠到底,也跟了去,她总是找些话题来和杨程啸谈论,可杨程啸一直没有理她。不到半个时辰,便见前面一个庄园,杨程啸暗喜,想必就是这里了。那女子问道:“大哥,这是你家呀,你家真漂亮。”杨程啸一直没有理会她,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再怎么别人也是个女孩,他应道:“不是,是我一个叔叔的家。”

    两人到了庄门,庄客问明来意,急去禀报。少时,就见一老者迎了上来,那老者一见杨程啸,惊笑道:“贤侄快请,快请!”杨程啸忙作礼道:“周叔叔,程啸此番打扰了!”“哪里话,自八年前百灵遇害后,便无你半点音信,周叔叔这八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呀!”周程顺满脸堆欢。原来此人便是江扬双怪的“追风客”周程顺,周程顺看了看那女子,面色微变,忙问道:“这位姑娘是?”杨程啸忙笑道:“这是我才认识不久的朋友,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笑:“我叫陆美婴,杨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呀?”陆美婴见杨程啸对她态度好了一些,当然是逐笑颜开了。其实杨程啸只是因为有周程顺在场,不好板着脸罢了,他说道:“我叫杨程啸。”

    周程顺喜道:“原来你们也是才相识,快到里面坐。”“多谢周叔叔。”陆美婴嬉笑道。三人步入内庭。周程顺叫人端来香茶,又吩咐家丁去准备晚宴。周程顺坐到杨程啸旁边,握住杨程啸手道:“八年不见,你已这么高,果有当年你爹风采,只是当年你爹娘遭奸人陷害。这些年我四处查找这奸人,却是一无所获。杨程啸心底顿生暖意,感激道:“让周叔叔劳心了,程啸不知何以为报。”

    “你爹侠骨义心,豪爽率直,周叔叔我今生难服他人,惟是佩服你爹。且你我两家又有订亲,何以见外。只是当年百灵堡变故实是倚事,我当日又不在场,却是始终不能想通这其中原委。”杨程啸点头道:“这幕后主使确是设计精密,彭长老、龙帮主、净心大师三人之死都实在蹊跷,难找出任何破绽,不得不使江湖中人怀疑这三人乃我爹娘所害。”周程顺捉摸道:“这幕后主使可会是当年打死你太师父丹阳真人的林尊南,在你爹寿宴当日,这林尊南就曾叫他徒儿雷廷远前来妖言惑众,以致引起众武林人士对你爹娘的疑心。”杨程啸摇了摇头:“我曾与这林尊南有过交往,他决非江湖传言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不久天晚,晚宴之时,却见一少女从内跚步而出,但见她眉色淡淡,秀目盈盈,瓜脸桃腮,柳腰素体,很是可爱。那少女坐到周程顺旁边,粉面低垂,半无言语。周程顺忙悦笑道:“贤侄,这便是小女,也就是你未来妻儿。”然后又向周玲道:“铃儿,这便是从小与你订亲的程啸。”周铃羞得满面通红,她斜眼偷看杨程啸一眼,把头垂得更低了,脸上却泛起微微甜笑。

    陆美婴惊道:“没想到你们竟有定亲,我看这定亲不能算数。”杨程啸心中巴不得是这样,因为他的真爱是李鸿翔,而他对这周铃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他又不好说出来,现在陆美婴既然说了,他也闭口不言。周程顺却有些生气,微带责备道:“小孩子懂什么?别乱说话。”“我今年都十八了,还小吗,我看我比这妹子要大。”陆美婴反驳道。“这是我们的事,你不要多嘴。”周程顺见陆美婴是杨程啸带来的,也不好发作。杨程啸面色尴尬道:“周叔叔,实不相瞒,程啸已有心仪之人,恐我与铃儿妹妹……。”

    周程顺脸色顿变,阴沉道:“你是说你不愿娶铃儿,想取消这门亲事。”杨程啸沉吟半晌,用力点了点头道:“我心爱之人即是我爹娘所收干女儿李鸿翔,我和她曾许下山盟海誓,要共度今生,永结同心。还望周叔叔成全。”“我就是说吗,别人自己都不愿意,你那订亲有个屁用呀。”陆美婴笑道。周程顺心中怒起,他一拍桌子,厉声道:“不行,此乃你爹与我共同所订,你怎能违背你爹娘意愿,作一不孝之子。玲儿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由于拍桌力道过大,使得盆碗里汤菜四溅。

    杨程啸心中委屈,他欲把他爹临死前的话说来,可话到嘴边,却是住了口。他心中寻思:“要我告知周叔叔,我爹在临死前也有取消这亲事的意愿,那在周叔叔眼中,我爹不就成了一个不讲信义之人?我怎能实言。”杨程啸久久无语,却听周铃“哇”一声大哭起来,周程顺忙轻抚周铃道:“铃儿,你怎么了。”周铃哭得更是伤心,只听她咽声道:“爹,人家根本不想娶女儿,你要为女儿作主呀!呜呜!”

    “铃儿,你别伤心,你程啸哥不会这般无孝的,他只是还不知道你的好,等过一段时间,他便会喜欢上你,娶你为妻。”周程顺一脸怜惜。周铃破泣为笑:“真的吗?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呀?”周程顺强作欢言,哄声道:“当然是真的,现在你程啸哥还有大事未办,待他办完他的事后就会娶你的。”陆美婴逗道:“是你爹骗你的,杨大哥才不会取你呢。”周程顺给气得满脸发紫,他怒声道:“小丫头,你要是再在这里胡言乱语,我赶你出去。”陆美婴憋了鳖嘴,然后向周铃做了个鬼脸,周铃不服,也向她做了个鬼脸,两人就像小孩子。

    杨程啸好是难堪,他动了动嘴唇,可话到嘴边又强咽了下去。周程顺沉吟片刻,见气氛沉闷,忙笑道:“贤侄,刚才周叔叔火气盛了些,休要见怪,只是此是关系到你和铃儿终生大事,不能草率。周叔叔也不为难你,我们暂不提此事,待你和铃儿相处一段时间再说。”周程顺端起杯酒,“贤侄,来,我们喝酒。”杨程啸强笑道:“此事怎怪周叔叔,都是程啸不好。”

    过了片刻,周程顺突问道:“贤侄,听江湖传言,你害死你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杨程啸把此事原委讲与周程顺,然后道:“都是那苏永皓陷害我的。”陆美婴听罢,心恨道:“你那师兄真是可恶,我一定要叫我爹给他点颜色看看。周程顺也点头道:“你大师兄做事深沉练达、阴险狡诈,你以后当千万提防。”周程顺顿了顿又道:“贤侄,却不知你现在打算怎何。”

    “我打算明日即往武昌龙头帮,以查当年龙帮主和彭长老之死。”周程顺思忖半晌,道:“我看你就在此多主几日,待我准备一下,与你同去。”杨程啸点头道:“这样也好,程啸初涉江湖,很多事须向周叔叔请教。”“爹,我也要与你们一起去,你不要丢我一个人在家吗!”周铃娇声道。“不行,我们有要事要办,你一个女儿家,出门很是不便。”周程顺大声道。

    周铃又呜呜哭了起来,泣声道:“不吗?我就要同你们一起去!我从小就没了娘,爹你一走,我就一个亲人也没了。呜呜!”周程顺阵阵酸痛,他轻声道:“铃儿,别哭了,爹带你同去便是。”杨程啸微微摇了摇头,却是有口难言。话不多说,三日后,杨程啸、周程顺、周铃,陆美婴四人便备足银两,自租一小船,沿江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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