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程啸万没想到,自己只用了两成力,就用如此威力,他心中过意不去,忙过去查看那汉子伤势。杨程啸伸手去拉那汉子,那汉子哪会理情,直站起了身来。那汉子吐出一口鲜血来,看来是已受轻伤,杨程啸忙问道:“兄台你有无大碍?”那汉子狠狠看了他两眼,自转身离去。杨程啸连碰两次钉子,心中愤然:“活该,谁叫你怎么蛮横。”‘却听那汉子走到门口时,转身说道:“小子,今日之辱,我梁鄂定会牢记在新,我会找你报仇的。”“梁鄂?杨程啸心中一震,立时想起一个人来,他快步上前拦住那汉子,问道:“你便是无量门门主黄炳民弟子梁鄂?”那汉子愣了愣,惊身道:“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杨程啸紧绷的脸顿松,忙笑道:“原来是梁师兄,小弟乃是师父新收弟子,师父曾在我面前提起过师兄你。”梁鄂心中犯疑,问道:“竟有这等事?”杨程啸忙从怀中取出那本无量新经,说道:“这无量心经总不会有假?”梁鄂看了看那无量心经,确定无误,才大喜:“哈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呀!来来来,我两师兄弟喝酒。”

    杨程啸也不客气,两人坐来。梁鄂取下一杯酒,酌满两杯酒道:“真没想到我打的竟是我同门师弟,来,师兄我敬你一杯,以做歉意。”

    杨程啸忙阻止道:“是师弟我重伤了师兄,还请师兄见谅,这一杯酒该由我来敬师兄。”“哪里,刚才要不是我先动手,我们也不会大动干戈,我们既是自家兄弟,就不用客气,来我们喝。”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梁鄂放下酒杯,面色尴尬道:“刚才之事都怪师兄我太过粗莽,只是我梁鄂从来就看不惯那些欺凌孤弱,伤残世人的狗东西。我刚才还真道你就是那赵员外的手下,是来抓那姑娘回去的,以至动怒。还请师弟海涵,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程啸把昨夜那女子行骗经过给梁鄂细细讲来。梁鄂听罢,拍案而起:“那狗东西真是太可恶了,要让老子再遇见她,非打断她狗腿不可。”杨程啸笑道:“师兄果如师父所言,性如烈火。”梁鄂笑道:“真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还记得我这不肖弟子,若非当年我一时鲁撞,到漓盈教去大闹一场,师父也不会把我逐出无量门。唉,这都怪我自己不争气。对了,师弟,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可好?你又是怎么拜入我无量门的?”杨程啸面转忧伤,心情沉重道:“师父他老人家已仙逝。”梁鄂心如晴天霹雳,一把抓住杨程啸,叱道:“什么,师父已经死了?你快告诉我师父是被哪个狗东西所害,我要为他报仇。”说话间,眼眶已有莹莹泪光。杨程啸没想到梁鄂会这般激动,心中暗道:“当年师父把他逐出无量门,他不恨师父,反是这般关心他,却也难得。”

    “师兄,你也别太难过,你听我慢慢说来。”于是杨程啸把黄炳民救他,又去山上采药而血雨门的杀成重伤,重伤后又收自己为徒,把无量门门主以及无量心经传予自己的经过逐一道来。梁鄂听罢,震怒道:“这血雨门的人真是太可恶了,老子定见一个杀一个。”梁鄂顿了顿,又抱拳道:“真没想到,师弟你竟当上了我无量门门主,今后若有事吩咐要我梁鄂去办,尽管差遣。”杨程啸忙笑道:“师兄言重了,其实要不是当年你离开无量门,这门主之位当归你所有。”

    “我武功低微,行事又卤莽的很,哪能担此重任。而师弟你,风华出众,侠义正直,武功更是出神入化,我无量门有你这样的少年英杰,定会从振雄威的。”“师兄过奖,小弟只是遇见一些奇遇罢了。”梁鄂问道,“对了,师弟,我还不知道你如何称呼呢?”“小弟姓杨名程啸,先父即当年百灵堡杨正义。”梁鄂愣了愣,嗔怪道:“你就是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恩将仇报、欺师灭祖的娥眉叛徒。”杨程啸闻言,心中好不舒坦,不过他知这也不能怪他。于是道:“我只是被我五师兄陷害,我师父剑圣并非为我所害。”于是他又把苏永皓取药归路毒害自己,自己回峨嵋又被他诬陷的经过细细说来。

    梁谔再次动怒道:“你师兄也是个可恨的狗东西。”话语一出,才感到有什么不对,忙道:“当然我说的苏永皓,不是自己。”杨程啸心中作笑,却未言语。两人又喝了一杯酒,杨程啸道:“却不知师兄为何要在六年前到漓盈教去闹事,难道师兄你与这漓盈教有何过节?”“一提到这漓盈教,老子就有气。那漓盈教主孟春莲简直就是一个风骚淫荡、不知廉耻的贱女人,老子即是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也难解老子心头之恨。”杨程啸寻思道:“我看这孟教主也并非是什麽恶人,怎麽师兄竟这般痛恨她?孟教主这般美貌,难道师兄因爱生恨。”他心中这般想法,却是不便如此问,只道:“梁师兄为何这般痛恨孟教主。”

    “哎,这说来话长,其实我乃广东人士,年轻时,是这个广州府侬智商之子侬应麟的心腹护卫。而那孟春莲,即是我主子侬应麟之妻。可这孟春莲却是个风骚淫荡的女人。十六年前,大宋朝廷派来一个叫赵宗惠的郯王到我们广州府,以打探我主公侬智商可有造反之心。于是,他便在府上住了一段日子,而我这主子夫人却是春心荡漾,她见那郯王英俊风流,文武双全,便欲红杏出墙。郯王倒是对她无动于衷,便自离去。而这孟春莲却不死心。她在为我主子生下一对双胞胎姐妹后不久,便离她们而去,到京城去找那郯王去了。我主子乃是深爱着她。她走后,主子对她万般思念,更是不忍看两个孩子失去母爱。于是便带两个刚满周岁的孩子来了中原,以求孩子他娘能回心转意。可他在中原找了很久,也无那孟春莲半点消息。他想到了郯王,于是又到京城中暗找郯王。后来才知这孟春莲确是去找过他,可被他婉言拒绝。孟春莲只得离开京城,后便不知去向。我们几个护卫都劝主子别找了,早日返回,主子终是答应。可我们在路经江陵时,却遇上了歹人。他武功绝顶,杀了我们几个兄弟,又打伤了主子和我。后来我因晕倒使得那恶人误以为我已死,才得逃此劫。醒来后,我发现主子不见了踪影,而两小郡主也不知去向。再后来,我得知主子已死,便不敢一人返回广州,只得在外漂泊。此时,幸有师父收留,才有了一安生之处。”梁鄂叹了一口气,又道:“哎,说来惭愧,当年我们虽与他们以兄弟相称,却是贪生未能与他们同死。现在想来,真是卑鄙可耻。所以,我以后发誓,定要找到那害死我主子的恶人和那贱女人,以给他们报仇血恨,还发誓要找到主子丢失的那双胞胎姐妹。只是我梁鄂无能,这些年却未查到那恶人和两小君主半点下落。”

    杨程啸心里暗道:“听爹此前说,赵叔叔就是因为当年那侬智商之子侬应麟到京城去暗地里找过他,才使得仁宗皇帝怀疑他与那侬智商勾结,蓄意谋反,以至下令对这郯王府和腾王府满门抄斩。真设想那侬应麟到京城去找赵叔叔原竟是因为此事,看来赵叔叔果真是他人陷害。这孟春莲倒是对我赵叔叔一往情深,难怪我取药时她要我办的第二件事就是查找陷害赵叔叔的凶手。”

    杨程啸笑道:“原来如此,可此事孟春莲也无太大过错,这最大恶人当是那杀害你主子的凶手,师兄你又何必向孟教主使气?”梁鄂狠狠道:“她还无太大过错?若非她当年丢下我主子和两小郡主独去中原,我主子又怎会跑到中原,又怎会遇难。而正是因为我主子惨死中原,我主公才一怒之下自立大南国,不久更是出兵攻打大宋。却不知有多少黎民百姓因此丧生,大南国也因此而灭亡。这一切都因那贱女人所起,你说她可不可恶。在六年前,我意外发现,我苦苦找了多年的她竟就在离我不远的漓江上,我怎能容她,便去大闹了一场。她倒是没得到什么报应,反我却因此被师父逐出了师门。想来想去,我被师父逐出师门又是那贱人之故,老子以后有机会一定还找她报仇。”

    杨程啸轻轻笑了笑,却未言语。两人痛饮许久,梁鄂抢着付了酒钱,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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