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打了个冷颤,半晌才是反应过来,齐拔刀剑,怒指还被烟尘围绕的少年。烟尘片刻散去,但见那少年弓步向前,手中长剑斜指后方,剑尖鲜血滴滴,他低垂着头,纹丝不动,就如一座石雕,而袁飞的无头尸体则静静躺在他的脚下,鲜血从他颈部直冒出来。众人皆感股股惊汗从背心滑下,却都不敢往前挪动半步。“啊”有几个人不约而同失声惊呼,他们是看见那少年脚下渐渐显出几道红色笔画来,后来竟形成几个字,那这几个字乃是“挡我者来那少年刚才在底下狂划的便是这几个字,而刚才众人目光聚齐在那少年身上,并为注意地上的字,直到袁飞颈部的鲜血涌出,添满了几个字笔画的凹处,众人才发现。

    老二文太郎和老三雄忠藩对望了一眼,皆无主意,只待袁建魁发话。“再不走,就得死。”那少年话如冰霜。众人全身颤抖,“铛、铛去手中刀剑,一窝蜂向门口拥去。须臾间,练武场上就剩下了袁建魁、文太郎和雄忠藩三人,看来那些全乃贪生怕死的鼠辈。袁建魁咽了咽双眼横泪,缓缓站起身来,握这长剑的手咯咯声响:“你到底是什么人。”袁建魁此时反是冷静下来。

    “奉家师之命,前来为他老人家清理门户的。”那少年道。袁建魁轻轻点了点头:“该来的终是要来,我早猜到那老头不会放过我。”袁建魁看了看文太郎和雄忠藩道:“你们也去吧。”

    “大哥,我们既然和你结义为兄,便是同生共死,我们要和你共抗这小子。”雄忠藩坚定道。“我不相信这小子有三头六臂,大哥,我们三兄弟合力,定能胜他。”文太郎也道。袁建魁仰天一笑:“我袁建魁作恶一生,没什么值得自豪的,但有你们两个好兄弟,我今生无憾。”袁建魁“嗖”一声拔出手中长剑:“小子,出剑吧。”文太郎和雄忠藩也皆紧握手中兵器,和袁建魁站作一排,就待交战。

    “看招。”那少年一声厉喝,长剑一抖,画起数个圆圈,竟同时攻向三人数处穴位。袁建魁大喝一声:“来得好。”他右手连连前划,长剑虽不能划到那少年,可剑气却直攻过来,而文太郎和雄忠藩也齐动手中兵器,向那少年攻去。“铛、铛阵乱响,四人兵器相交,火花耀眼,那少年剑法虽是出神入化,可他内力却是一般,怎比两个久练武功和一个天生神力的人,何况他以一敌三,当然吃亏。他只感握剑的右手一阵发麻,长剑差点脱落。

    袁建魁见得机会,急是抽剑,一招“梨袖舞花”透过三人相交的兵器,向那少年腹下狂舞过来,荡起阵阵剑花,看来他当了剑圣两年徒儿绝不是白当,与此同时,文太郎也是顺势一个地下滚身,手中判官笔疾点那少年双腿六处穴位。那少年此时的长剑还和雄忠藩狼牙棒绞在一起,一时竟不能抽出,原来这雄忠藩的狼压棒构造奇特,每颗狼牙刺竟是弯钩,好在与人相斗时绞住对手兵器。他情急智生,右手用剑在雄忠藩狼牙棒上向后得力,双脚则同时在地上得力,身子下半部分竟急往后甩去,正好躲过两人对他下盘的攻势。但见他人以右手为轴心,身子甩起一道弧,翻腾过来,双腿由上至下倒压雄忠藩脑袋。雄忠藩吃了一惊,急楞起狼牙棒,朝上向那少年胸口打去。那少年自知力道没有对方足,不敢用长剑相抵,可他此时人倒横在空中,怎能躲闪。危急之时,他顿是想起他师父曾对他说过的剑学心法:“剑由心生,心驱剑出,心剑合一,无心无剑。”他刹间明白:“对方猛力甚大,我何必和他强碰,当用心驱剑,让剑随我用。”但见他长剑划过一道光芒,已迎向了雄忠藩打来的狼牙棒,这次剑棒相迎,却与上次大相径庭。两物想交,无声无息,那少年的长剑却是弯了起来,身子又借这长剑相交之力,竖立着倒飞了上去,却是又躲过了袁建魁和文太郎的上攻。

    那少年相交的长剑却没收回,只见他手腕一抖,长剑中断剑刃虽还与还被狼牙刺绞着,但其剑尖却突然弯了起来,如一条软蛇般刺向雄忠藩左肩,雄忠藩怎会想到那少年的剑尖竟会弯曲,不及躲闪,左肩中剑,直入两寸多深。那少年又抖长剑,长剑好如灵蛇下树,沙沙沙地脱落狼牙刺的束博,离开瞬间,在狼牙棒上一叠,又借力道,再身上跃。

    那少年人到最到点时,又抖长剑,倒身坠了下来,舞出的剑气,直叫人闭息。袁建魁三人心中一震,急举兵器,和来剑相迎,不想那少年剑如游蛇,竟弯作几截,三人根本不能找准他的剑尖。一道鲜血溅起,文太朗肩部也个那少年长剑刺着。三人急身跃开,那少年长剑着地,剑刃一弯,已化去他下坠之力,他又抖手腕,长剑绷直,身子得力跃起,转剑又向三人胸部扫去。

    长剑扫到文太郎判管笔,文太郎手拿不稳,判管笔竟然脱落,他连腿数步,方才躲过长剑的追刺,那少年剑锋又变,弯刺雄忠藩侧身,雄忠藩急用狼牙棒想挡,可那少年这却是虚招,剑尖又转,已到袁建魁颈侧,袁建魁已料到他有这招,手中长剑一横,挡住了来剑。却见鲜血四溅,袁建魁的头“咚”一声飞落在地,身子随即慢慢倒下。原来是袁建魁长剑与那少年相抵时,只抵到了那少年剑刃中部,而他长剑的前半部分却顺势甩了过去,刚好划到袁建魁颈喉。

    文太郎和雄忠藩是声裂肺地吼道:“大哥。”两人即刻攻了过来,就要和那少年拼命。此时文太郎没了武器,且两人都中了肩伤,再加上那少年顷刻之间,已领悟了心剑合一的奥妙,两人怎是对手,不一会,两人又中几剑,已是鲜血满身。那少年心中暗道:“这二人虽非善类,但却重情重义,我当放他们一条生路。”他正有收手,可师父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对同伴要重情,对敌人要残忍。”他心中又道:“我此刻放了他们,他们此后定会向我寻仇,何必给自己留下后患。”他暗叹一口气:“谁叫他们没把义气二字用对地方。”想都这里,手中长剑如彩凤穿花,片刻间,两人左胸口皆中一剑,血如泉涌,两人哼也没哼一声,就此倒地。

    那少年轻叹一口气:“我第一次杀人,就杀了四个。唉,以后也不知有多少亡魂会出自我手下。”他在袁建魁身上衣裳擦了擦剑上鲜血,剑还剑鞘,直入大厅。大厅两个丫鬟刚才听见门外打斗声,便到门口张看,她们见那少年连杀石宝寨四寨主,早已吓得全身哆嗦,此时见那少年进来,更是尿湿裤裆,牙齿打颤。

    那少年见两丫鬟魄散魂飞,忙道:“你们不要害怕,我知道你们也是被抢上山寨的,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声音很是温和,和刚才那冷酷无情的杀人狂判若两人。两丫鬟惊魂未定,还是全身颤抖,那少年又道:“你们快些下山吧,以后好好过日子。”两丫鬟相互看了看,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那少年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不久前还热闹非凡的山寨,此是却是冷冷清清。他面转那还披盖这盖头的少女,笑道:“姑娘受惊了。”那少女瘫坐在地上,惊悸道:“你是什么人,你别……别……过来。”那少年忙道:“我绝非恶人,我是奉家师之命,前来取这袁家父子狗头的,不想正好遇上他们逼你成亲,现在他们已死,你自由了。”

    那少女愣了愣,一下扑跪在地,谢声道:“多谢大侠相救之恩,不然小女子此时恐已落入他们的魔爪。”那少年忙扶起那女子,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那女子站起身来,擦了擦脸庞泪水,应道:“小女子姓林名碧雪。敢问大侠威名。”“威名不敢当,在下姓杨名程啸。”

    过了片刻,杨程啸又道:“现在既然恶人已除,你也可以下山了。”“那杨大侠你怎么打算。”林碧雪问道。杨程啸轻轻一笑:“你别叫我杨大侠,我听起来好是别扭,你就叫我杨大哥吧。”杨程啸顿了顿,又道:“我既然已完成师命,当然即刻下山。”林碧雪点点头道:“那好,我同你一块下山,你等等,我去换套衣服。”林碧雪此时还是穿的婚衣。

    林碧雪步入内房,约莫半柱香时,方才出来,出来时模样已是大变,杨程啸此时方才看情她的容貌,但见她:

    眉色紧蹙,秀目含情。柳叶眉儿黛笼翠,好似妙笔远山青;宛丽秋波泪闪晶,宛如春光碧水秀。洁面晶闪,梨花带雨;杏腮霞起,海棠韵风。香耳玲珑伴玉环,云鬓蓬松藏青簪。酥胸微起似截脂,皓肌细嫩如瑞雪。玉手纤柔十指尖巧,二八妙龄粉红衣裙。只是丽质难禁风雨骤,无限怨仇藏心头。

    杨程啸暗赞道:“不想她竟如此美貌,怪不得那袁飞要逼婚强嫁,只是她双眼冤仇,定有不顺心的事。”杨程啸见她手中抱有一灰布裹着的长物,问道:“林姑娘,这是什么?”林碧雪脸上微显惊慌:“没什么,我们快些下山吧。”杨程啸见林碧雪不愿相告,也不强求,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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