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眉头一皱醒了过来,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臂,看了看表,五点半了,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吴力的父亲还在熟睡当中。

    这该死的吴力,说什么非要留下照顾伯父,还打发我和伯母先回去。枉我一片好心,夜里十一点多还给你送宵夜来。你可倒好,扔下病重的父亲,彻夜不归,也不怕出了什么闪失。更可恶的是连电话都不接。哼!看你回来,我不扒了你的皮。若男的心里是又气又恼,如果吴力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吃了他的心都有。气愤归气愤,她望了眼虚弱的吴胜天后,匆匆出了医院为他买早餐去了。

    吴力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来了病房。还好,父亲还在熟睡当中。折腾了一个晚上,他也累得几乎要散架了,坐没两分钟就不住,趴在病床边呼呼大睡了起来。

    若男提着早餐回来,看到吴力正趴在病床边酣睡,气不打一处来,她很想摔掉手中的早餐,用可以刺破耳膜震碎心脏的超高分贝声音把他从梦中唤醒,然后再左右开弓赏他两耳光,像审讯犯人似的吼道∶“你最好还是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幸亏这是医院,她惧于自己内力过于雄厚,怕那堪比狮吼功的一嚷吓死几个得心脏病的,那人家死得多冤呀。弄不好,冤魂不散死缠着自己,那岂不是亏大了。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轻轻地在吴力的肩膀上拍了拍。没反应。这家伙睡得还挺香!她笑嘻嘻地捏住他的鼻子,嘀咕道∶“看你还醒不醒?”

    睡梦中的吴力突然间梦见自已掉进了河里,身体沉重得跟绑了石头似的,怎么扑打也浮不到水面上。快要窒息的感觉,使他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叫嚷着∶“坏了,这下要喝几口水了。”他醒了过来,看见若男正花一样地朝他笑。

    “媳妇,你这么早就来了?”吴力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说道。

    若男一脸坏笑地问道∶“你刚嘴里嚷嚷什么呢?”

    “没有,”吴力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梦见自己掉水里了,游又游不动,没法呼吸,实在憋不住了,我就想完了,肯定得喝几口水了。”

    若男抿着嘴笑了一阵,笑得吴力心里纳闷外加发毛。她又突然止住笑,阴着脸问道∶“昨晚上哪去了?”

    吴力心里一惊,脸上却故作镇静地说∶“我能上哪去,一直在这陪着爸爸,后来他睡着了,我也犯起困,就趴这睡着了。”说着,他站起身伸展了几下手臂,又说道∶“趴了一个晚上手都酸了。”然后躲开若男狐疑的眼神,走到窗边做了几个深呼吸。

    “那可真是幸苦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捏捏肩膀,舒展舒展一下筋骨?”若男的牙已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把他的两个手臂都给卸下来。

    偏偏吴力不开眼,嘻皮笑脸地凑了过去,说∶“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若男冷笑着伸出手,使出浑身的力气朝他的肩膀抓去。

    “哎哟,疼……疼……你倒是轻着点,你这哪是按摩啊,简直就是要我的命。”吴力龇牙咧嘴地嚷嚷着。

    若男刚要数落他的罪状,只听得一声轻咳,吴胜天醒了过来,“大清早的,你俩干嘛呢?”

    “我俩闹着玩呢,”若男尴尬地笑道,“伯父,你醒了。”

    “是啊,爸。我俩经常这么闹着玩呢。”吴力也赶忙附和道,然后走了过去,将他扶起靠坐着,“怎么样?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吴胜天笑着拉过他的手放在掌心,“你就是我的灵丹妙药,你肯原谅我,叫我一声爸,我什么病也好了。”

    “董事长,您今天的气色看来不错嘛!”善柔捧着一束鲜花,提着一个保温瓶走了进来。

    “呵呵呵,是嘛?”吴胜天乐呵呵地笑道,“难得善柔你一大清早就来看望我这糟老头,我能不高兴嘛!”

    “董事长,您又说笑了。”善柔把鲜花放置床头,抬头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吴力一眼,“董事长,您尝尝我特意给你卖的早餐。”

    “鲍鱼小米粥啊?”吴胜天接过善柔递过来的小碗,尝了一口,“恩,真是香甜爽口。”

    若男尴尬地站在善柔的身后,手中正捧着白粥,一看人家的是鲍鱼粥,羞愧地把粥藏到了角落。

    “您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早晨都买来孝敬您。”善柔的声音甜美极了,能把心坎说得甜丝丝地舒坦。

    “不用了,我老人家还是多吃点清淡的好。再说,哪敢麻烦你天天往这跑,公司还有很多事呢。”吴胜天一语双关地说道,他太了解善柔这孩子的个性了,她哪会那么轻易就打退堂鼓呢。

    善柔也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笑笑地说∶“我可是心甘情愿的。”然后话锋突然一转,对吴力说道∶“你说是不是?阿力。”

    吴力打从她进门起,一颗心就上蹿下跳的不安着,她再这么一问,心都差点没蹦出来,只能尴尬地说∶“啊?”

    “逗你玩呢,瞧把你吓得,我善柔又不吃人的老虎,至于吗。”善柔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暗暗地欣喜着。

    若男站在一旁,脸色已越发的铁青,这妖精一般的女子,竟敢当着她的面与吴力**,真是太可恶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境地,空气中依稀可辨逐渐弥漫开来的火药味。四个人的心里都在拨弄着自己的小算盘,简单的一次探望变得跟无间道似的,成了心里拉踞战,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还是吴胜天打破了突然间的静谧,故意把话题引向别处∶“这两天公司的情况如何?没受我的影响吧?”

    “公司内部倒是没什么,除了王长胜趁机刮起点小风小浪,散播点谣言。”善柔沉着地应道。

    话题一岔开,父子俩心里都稍稍松了口气,唯有若男和善柔还在暗地里互相用眼神较着劲。

    “他这个人一向如此,巴不得天下大乱。念在胜皇能有今天的成绩,他也算是一大功臣,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吴胜天叹息着说道。

    善柔冷冷地一笑,说∶“董事长对他倒是宽容得很。”

    吴胜天一愣,苦笑着说道∶“大家都不容易,差不多就得了。”

    善柔得意地想到,你现在是在求我吗?不容易,你也知道不容易,想要彻底地忘记一个人,一个自己爱的人,根本不可能,至少我善柔做不到。

    “善柔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和海生都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海生那孩子不错,对你也挺真情实意的,不如……”

    善柔打断他的话,说道∶“董事长不知道我有意中人了吗?您还是不要乱点鸳鸯谱的好。”

    气氛一下子又被推到风口浪尖,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善柔始终牢牢占据着主导地位,她的一颦一笑都决定着四个人间的局势。她很聪明,也很沉得住气,她用犀利的话语来刺激对方,等待对方先撕破脸,然后她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理直气壮地发起反攻。

    而吴力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力,只是在胆战心惊中等待闪着寒光的刀向他的脖颈间劈来。

    若男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个妖精般的女人只是个下属而已,她怎么能这样理气壮地

    顶得伯父哑口无言。她像个站在前锋位置上的将士,只要战斗的号角一吹响,她必然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将敌人撕个粉碎。

    吴胜天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又干了件蠢事,他不该让善柔去靠近吴力,他也没有料想到善柔会这样义无反顾地爱上吴力。自己真是做孽呀。

    他见若男如火山似的即将喷发,连忙说道∶“这秋天真是干燥啊,你看我的嘴唇都快裂掉。阿力,你和若男下去买点水果回来。”

    吴力正愁无法脱身,一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拉起若男就要往外走。善柔却凑了过去,像亲姐妹似的热情地挽起若男的手,说∶“你哪会挑水果呀,还是我和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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