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下午,两人已经流窜到南门广场了,买了一只桶坐在古色古香的红灯笼下面啃鸡腿。赵明达却对着城墙、红灯笼和城墙上不时跑过的复古马车很感慨。西安是个旅游城市,钟瑟瑟见惯了这些古今混杂的东西,但不晓得这个人心里会是什么感受,说实话他应该曾经也从这里出入过,那个时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吧。

    “赵明达,你很留恋那个时侯的这个地方?”钟瑟瑟吮着手指又拿起一只烤翅来,顺便拧开可乐。

    赵明达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想回去?那里有你的爱人?”钟瑟瑟将可乐倒进杯子,仰头喝了一口。

    点头,“不过在皇宫里已经成为了贵妃娘娘。”

    喷出——

    “对不起对不起!”钟瑟瑟一边咳嗽一边用纸巾替赵明达擦衣服,咳咳,什么人呀,连娘娘都不放过。“那可是皇帝的老婆呀!”

    “不过说了要共生死,却没有相约要在一起……”

    好难理解的话。钟瑟瑟试着问:“那意思就是,你要和她要么都活着要么都死去,但结不结婚,在不在一起过日子都无所谓啦?”

    点头!

    摸额头!

    “她是别人的老婆,你就为了她打光棍?”

    点头!

    摸额头!

    “别摸了!”

    “哦

    “我与芸儿曾经约定了生死,就在这个城墙下面。”赵明达抬起俊美的眼睛。看了看又跑过去地一辆四不像的马车,伤感而烦乱地收回目光。

    难怪他上次在这里会热泪盈眶。

    原来他心里有一个人,约定了生死呀,不要求在一起,好浪漫好感人……可是也……好脑残……

    “可是,你既然爱她,为什么不娶了她,还要让她进宫当娘娘?”钟瑟瑟记得自己看过的电视剧里,唐睿宗每次都长得不怎么样。还看起来有些懦弱有些猥琐,嫁给这样的人当老婆,不是很划不过来吗?

    “我认识芸儿,正是她进宫的那一天!”

    “……”

    “我被派去调教新选秀女的歌舞才艺。在众多秀女中看见了并不出众的她,可是她在所有人志在必得的骄傲中,显得楚楚可怜,我便不自觉被她身上的哀怨所吸引。”

    oo:.望,尽管某人是连架都不会打的草包!

    “这么说芸妃已经成了皇上地老婆人选,你才看上了她?”

    赵明达却也不否认这一点。

    “猥琐啊!”钟瑟瑟促狭地问:“那你的第一次是不是就献给了这位妃?”

    赵明达抬起眼睛。面颊上浮上一片红晕,却不回答。

    “那就是了!”钟瑟瑟板起脸十分鄙视地说:“你竟然敢勾引皇帝的老婆,那是你先的还是皇帝先地?”钟瑟瑟不自觉地就把话题拐入了一个非常不正常的方面。还问得紧紧有味儿。我说过什么来着。这家伙就是活人版的宫廷秘史。比那些地摊文学上写的好看多了。

    “瑟瑟,不当胡说!赵某本来与芸儿虽两情相悦。却发乎情止乎礼,清清白白。是那日赵某生辰,儿备了酒菜到乐坊来为我祝酒,一时喝多了才会犯下这等错误,这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万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挂于嘴边了。”

    “我在这里说说有什么打紧?他们早都死了一千年了,又听不到!”钟瑟瑟很不满足地问:“那个时侯,就是你们酒后乱性……呃……地时候”钟瑟瑟看了眼赵明

    人的目光,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把后半句问了出来是娘娘了?”

    “是的!”赵明达仿佛真地不愿意再谈论这个问题,别过脸,目光迷离地看着来往地车辆,霓虹初上,初夏地黄昏真是微风宜人呐,可某人被八卦烧得心痒难耐,某人被往事纠缠得愁肠百结。

    一样的夜晚,不一样地人生!

    “唉,可惜呀!”钟瑟瑟无良地叹了一口气,“她吃到了你的第一次,你却把第一次乖乖献给了人家,挫啊!”

    “……”

    “瑟瑟,自古以来都是女子从与男子,怎么还有反过来说的?”赵明达明显骨子里还是个男权主义者,对钟瑟瑟给自己的评价相当不满。

    “谁规定了女子必须从与男子?谁占主动谁就是攻,谁被压倒谁就是受!你当时是处男,不谙男女之事,一定是芸妃压倒了你,还来狡辩!”

    “……”

    “哎,话说芸妃娘娘当年是秀女的时候,就做个宫女也挺好呀,时间一久哪个主子开了恩把她指婚给你,你们不就圆满了。你不是说她不出众么,怎么会被皇上看上?你是不是帮她宫斗了?”

    赵明达淡淡笑道:“凡是进宫的女子,便是天下最可怜的人儿,谁会只想做个宫女前路未卜?想尽方法得到宠幸才是保身的正途。芸儿出身寒微,我若不助她又怎么忍心?”

    “我就说嘛!”钟瑟瑟总算明白了,不过她的想法要是说出来一定会被赵明达满街追着打,那就是她认为,芸妃在当秀女的时候勾引了单纯的赵明达,让他对自己有好感的,然后利用他。整个过程可以总结为:让他看得到摸不到,摸得到吃不到;又一边可怜兮兮地请求赵明达帮助她争宠,直到目的实现了,才发现又老又丑又猥琐的皇上远远不如风华绝代英俊性感的赵明达,就又跑来将他灌醉,趁机吃干抹净,还给他留下这种刻骨铭心的错觉!

    这样的女人……好可恶好可恶……

    赵明达哪里知道她一时间闪过这么严密的推理,只是兀自掩饰地说:“我只是教她乐舞去为淮阳公主的生辰助兴,她是公主亲自推荐给皇上的,赵某并未过于如何……”

    走的还是女儿路线,我看明明是淮阳公主对你图谋不轨,怕她吃了你的豆腐,才把祸水东引的……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却叫人生死两相随!”钟瑟瑟对赵明达的离奇爱情很是无语,“好在你快回去了,可你回去后还能进宫吗?她可是娘娘耶,你能不能见到她都很难说!”

    “不求锦衾共寒暖,但求同饮一江水,不辱没了今生的盟约,便足矣!”

    痴儿痴儿——钟瑟瑟心里很是折服,尾生啊,为何你如此愚蠢却又如此感人?

    古代真好,毕竟还有如此感人的男人,想到自己的恋爱遭遇,和那个提都不愿提起的男人,钟瑟瑟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恶女有良男,像我这么良好的女子,却曾经会爱过那么无耻的男人……

    赵明达打断了她的碎碎念。

    “瑟瑟,我上次给你的那些曲儿,你唱得怎么样了?”

    “呃……还在詹老师那里,没顾得上好好唱呢!”

    “你不是说詹老师想见我吗?我就不去了。明日我好好教一教你,日后想起这些曲子就当想起了我一样,好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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