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铖无精打采的骑马回到自己家中,正好在门前碰到下朝的马士英。

    马士英今天刚当上首辅,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看到自己儿子回来笑着问道:“铖儿,怎么了?何故无精打采?”

    马铖看到是自己老子,将马匹交给家丁,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爹,儿子刚去了神机营,实在太失望了!”

    马士英是领兵的总督,自然知道明朝军队什么德行,在凤阳的军队因为要常年对付流寇,所以还看得下去,南京这里将近百年没打过仗了,军队能好了才奇怪呢!

    “呵呵,不用你说为父也知道什么情况,是不是兵丁不足、武备废弛?”

    “爹你真是明察秋毫,正是如同爹说的一样!”

    马士英今天刚当上首辅心情不错,看到儿子这样问道:“怎么?需要为父做什么?”

    听马士英这么问马铖赶紧说道:“儿子想要独自招兵,还有想自己制造火器,不知行不行!”

    如果在前几天马士英还真不敢答应,因为当时马士英虽然是兵部尚书,但是实职是凤阳总督,兵部尚书只是挂的虚衔。但是现在可不同了,马士英留在南京当首辅,自然兵部尚书也就从虚转实。

    “这个简单,你们神机营五千编制,你可以自己将所缺名额补齐,事后去兵部挂个号就行了!至于制造火器这个有些麻烦,工部虽然有兵器局,但是最好的工匠都在宫里的兵仗局!”

    马士英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现在管理兵仗局的是韩赞周,为父和他不熟!要不这样,为父将工部兵器局的工匠划拨给你,你自己先看看怎么样!”

    马铖听马士英这么说大喜,神机营最少缺额四千,那不是说自己可以招四千兵了吗?还有兵器局的工匠,可比自己当时在凤阳找的军中工匠强的太多,马铖赶紧躬身感谢道:“儿子多谢父亲!”

    马士英看马铖如此恭敬笑道:“你小子这还是第一次对为父如此恭敬!”马士英是父亲,自然希望看到儿子专心干正经事,现在看到以前那个混做的二世祖终于有些模样,不免十分欣慰。

    正在这个父子和谐的时候,边上却有人高声喊叫:“马大人!马总督!请救救下官吧!”

    马铖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在门口大声呼叫。

    这是在马士英的府前,自然有家丁上前拦截,但是那个男子高声喊救命。

    “马大人,下官是凤阳知县徐振业啊,还给您送了五千两白银呢!”

    这个傻瓜在大门口高喊给马士英送礼,气的马士英大骂道:“那来的疯子,本官清如水廉如镜,那里能收受你的贿赂?将这个疯子撵走!”

    马士英说完挥了挥袖子就进府了,马铖听那人这么说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凤阳知县徐振业吗,因为越其杰放火烧了淮扬楼,这家伙估计被连累丢官了。

    马府的家丁上前四五个人,将这个倒霉的徐振业一顿胖揍,原本徐振业长的还不错,身穿一身白色麻布长衫,留着短胡须。现在被家丁按在地上一顿毒打,衣服也被扯坏了,胡子也被薅掉一半,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马铖实在不忍心看到读书人被这么毒打,上前挥了挥手赶开家丁,将徐振业搀扶起来问道:“徐大人,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徐振业不知道马铖的身份,但是看到马铖和马士英神态亲密,知道一定是马士英的亲近人,赶紧拉着马铖的手说道:“这个兄弟,帮帮我可好?看你和马大人亲近,帮我说句话,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徐振业说完痛哭起来,马铖看到这么一个大男人哭鼻子十分好笑:“徐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凤阳知县吗?怎么流落到南京了?”

    徐振业擦了擦眼泪说道:“兄弟你有所不知,马大人的二公子顽劣的很,在凤阳打死了魏国公的亲戚,是我上门疏导,才化解马大人和魏国公的仇怨。但是那知道马二公子实在不是东西,事后为了杀人灭口将魏国公的产业一把火烧了,火势太大将凤阳南城烧个精光,凤阳知府张大人怪罪下来,就将我的官职一撸到底!”

    马铖听徐振业在这絮絮叨叨的说着,才知道这个倒霉蛋实在够倒霉的,他虽然是徐弘基的干儿子,但是徐弘基恼他不维护自家产业,所以并没伸手帮助徐振业。同时徐振业这几年捞的钱大部分都送给了马士英,原本想要再升一级,那想到碰到这档子事。火烧中都事情太大,原本徐振业应该流放的,马士英看在那五千两银子的份上,才给他办了个免官永不叙用。

    徐振业丢了官回到南京,将剩下的银子都用在打点吏部的那些官员上,原本想东山再起,那知道偏偏碰上吏部尚书是东林党的张慎言,老张原本就恨马士英,在看到徐振业是凤阳知县,再加上徐振业有官司在身,这种出身污秽的官员还想当官?所以张慎言将徐振业的档案都烧了,并将收徐振业钱的那个主事开革回家。

    就这样徐振业官职钱财一场空,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办法徐振业只好来找马士英,希望马士英看在自己送的那五千两白银的面子上,给自己找个差事。

    徐振业沦落到这个地步完全是马铖的责任,徐振业说道生气处也忘了这里是马士英的府前,开始大骂马铖这个二世祖。

    马府家丁听徐振业在这骂马铖十分好笑,这个家伙真是指着和尚骂秃驴,难道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就是马家二少爷吗?

    马铖也十分生气,凤阳那件事原本就和他没什么关系,放火也是越其杰的主意,现在屎盆子都扣在自己脑袋上了。

    马铖骂道:“老徐,别说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就是你口中骂的马家二少爷,马铖!”

    徐振业听马铖这么说真是一股寒气从心眼凉到屁*眼,当着马铖本人的面骂他,这还能好吗?

    徐振业赶紧跪在地上抱住马铖的大腿叫道:“二少爷,小人不是在骂你啊,小人在骂那个吃人饭不拉人屎、说人话不干人事的越其杰啊!”

    徐振业当时也给越其杰送了五百两白银,请越其杰在马士英面前说几句好话,但是那知道越其杰比马士英更下作,马士英最起码还帮了徐振业一下,越其杰根本就没帮,还给凤阳知府张大人出主意,让徐振业出头背这个黑锅。

    马铖看这个徐振业十分圆滑,口风转变的很快,马铖笑道:“老徐你知不知道越其杰是什么人,那是二爷我的嫡亲姑丈,他的正妻就是我爹的亲妹妹!”

    徐振业听马铖这么说可傻了眼,人家都是亲戚还能放过自己?难道自己就这么完了?

    徐振业这么想但是马铖却没往心里去,越其杰这个老东西阴损的很,马铖也吃过他很多亏,现在徐振业骂越其杰让马铖起了一种知己感。

    马铖搀扶起徐振业问道:“老徐,你现在干什么呢?”

    徐振业低头说道:“我丢了官职,这几年攒下的银子也都没了,这次在没活路只能带着家人回老家种地了!”

    “好,要不老徐你跟着二爷我干吧!正好二爷手下还缺少识字的人!”马铖看中了徐振业的官场经历,以前马铖就因为官场经验不足吃过很多亏,这个徐振业混迹官场十多年,必定能在很多事上帮助自己。

    徐振业听马铖这么说还有些不太愿意,徐振业可是举人,和马铖的大哥马銮一个功名,让一个举人去给一个白丁当跟班师爷,徐振业还放不下这个身段。

    马铖看到徐振业就知道这个家伙怎么想的,马铖冷笑着问道:“嘿嘿,老徐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徐振业不知道马铖什么意思,随口答道:“还有老娘在世,一妻一妾,还有一子一女!”

    “好啊,老徐你刚才辱骂越其杰,如果二爷将这些话透漏给越其杰能怎么样?老徐你可知道越其杰是什么德行,估计你这次肯定要流放了,儿子吗当然跟着你一起去,老婆女儿估计要去教坊司了!不过老徐你放心,二爷我是个念旧的人,肯定会去光顾你老婆女儿的生意!”

    徐振业听马铖手段歹毒心中大骂这个二世祖不是东西,不过马铖说的也对,越其杰睚眦必报,徐振业骂他的话真传到他的耳朵中,肯定不能放过徐振业,看来也只有面前这个二世祖能保护自己了。

    徐振业左思右想没办法,只好躬身行礼道:“那好吧,属下徐振业见过主翁!”

    马铖暗骂徐振业不识抬举,等老子将来势力大了你想来老子还不要呢!

    不过徐振业怎么说也是马铖收的第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以前那个王显是个秀才,只能算是中级知识分子,所以马铖还是十分高兴的。

    马铖拍了拍徐振业的肩膀问道:“好说,老徐这是一百两银票,你先拿去安家,等完事后来我家找二爷!”马铖说完从怀里将齐泰送的那一百两白银转交给徐振业。

    徐振业看到刚入职就有银子拿十分高兴,赶紧接过去安排家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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