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钟繇此时还不太明白曹智这么急着招他回来的真实目的,但他放下碗筷后,对自己治理下的关中,说话时还是很有信心的。

    钟繇可能想到曹智对于这次马的出格军事行动,对他进行一些询问。但钟繇自认为对关中的治理是好的,曹智也在各种场合和封赏上肯定了这点。特别在得知钟繇大义灭亲的杀了郭援这个自己的亲外甥后,更是感动的对他褒奖有佳,所以又升了他一次职。钟繇现在在许都,在汉朝廷又多了个侍中的职务。可以说现在钟繇就官职而言,已经是高的不能再高了。

    “喔!”曹智往嘴里扒着一口饭,微笑着没看钟繇,只是轻轻的点着头。

    钟繇却是没来由的与曹智眼神接触下,打了个冷战。钟繇在曹智的眼神中看到了已是狡诈的光芒,他不晓得曹智为何问他这个问题。

    作为钟繇这么大的官职,这么重要的镇守一方的人物,与关中诸毫又因为工作关系,都走得很近。钟繇就担心曹智有一天怀疑他的忠诚,是否会拥兵自重啊,怂恿和参与,甚至领导关中诸毫背叛曹智。作为任何一个主上,都会担心属下的权力过大,在一地的威望太高。钟繇认为曹智会有这样的感觉,特别是前不久钟繇在联合关中诸毫的驱赶外敌上,都是他一力完成的。个人声望和所受的封赏,目前都是如日中天。有时钟繇自己都会想到自己是不是不xiao心所做的事,是具备了叛变、自立的条件。

    高处不胜寒,这句话对于钟繇这种高官和目前的写照是最为贴切了。

    钟繇甚至已经在担心,这次曹智突然招他会许都,就是因为对他有所忌惮,或是有xiao人在曹智身边进谗言等,曹智要收了钟繇的权力?

    钟繇甚至已经在暗暗观察今日在坐之人的神sè,想从他们的神sè中看出一点蛛丝马迹。还快的在脑中梳理了一遍,有什么人可能会说他的坏话。

    但任凭钟繇再聪明,此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丞相放心,只要钟繇在关中一天,就不会让马腾父子,韩遂反叛丞相!”钟繇再次郑重其事的对曹智做出保证,也是一种变相的表达忠心。

    “嗯,元常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丞相也相信元常在关中一天,关中就能安定一天。但马腾、马父子,还有韩遂,并州高干,他们表面上服从朝廷,归顺丞相,但一个个拥兵自重,一家一个xiao朝廷,都是有开府的权利。而且他们势力又都在关陇、凉州、并州的西陲之地,总之这些地方是他们几家的割据,并不真正属于朝廷的,前段时间的马表现可是很不一般。他们先是抗拒丞相兵陈仓的军令,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说,主公还在张鲁的军中擒获了庞德,后来又……哎……他们迟早都是我们的心腹之患的!”荀攸预言又止的最后没有说全话意,但最后隐指的就是前段时日的马yu图的兵犯许都之事。虽然被挫败了,钟繇甚至认为他又一次化解了一场关中危机,但从荀攸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这件事已是引起了曹智的不安和猜忌。

    荀攸的话让钟繇茅塞顿开,之前怪不得贾诩被调来了关中,原来曹智准备对关中诸豪动手了。

    钟繇此时已经明白自己之前都是会错意了,曹智不是对他有所怀疑,或是不满。而是要让他治理的关中诸毫就此不太平起来,曹智的潜台词已经很明确道出“我要他们反叛”。

    钟繇立即快的在意识里抛弃了曹智是为考察他的忠心,和政绩而找他回来的了。钟繇明白曹智这次让他回来汇报工作之余,还是要他拿出态度,表明决心,商量计策,对付关中诸毫,乃至并州高干的。

    钟繇想明白后,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着曹智行了个军人的“肃拜礼”,凛凛道:“丞相在上,各位大人今日可为钟繇做个见证,钟繇愿在此地立下军令状,丞相要是现在就令,钟繇马上整合关中兵马,出兵征伐关陇诸逆臣!”

    钟繇的行为让在场的人眼前一亮,曹智更是表现出了应有的感动。忙离座亲自扶起钟繇,并要曹昂以子侄礼扶钟繇重新入座,并亲手为钟繇倒上一杯酒,大示恩宠道:“元常,有你在关中,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来,咱们先饮了此盏!”

    曹智和钟繇,与宴厅内所有的人满饮了一樽美酒,放下酒樽,重新落座后,面容一肃,换上一副愁容的唉声叹气道:“马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他这夺妻之恨是不可能与我化解的!”

    曹智自报家丑似的,哀声完,曹昂马上站出愤愤不平道:“父亲与扬姨娘两厢情愿,那马不是在以为杨姨娘死了,就马上娶了一位新妻子吗?怎么能说父亲夺他所爱呢?”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牵强,而且其中内幕,在座之中恐怕没有比钟繇更清楚的了。但今日曹智这么说肯定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话题,在说在场都是曹智心腹,有谁会去深究曹智是不是真的夺**之事。

    钟繇忍着笑,瞥了主位上的曹智一眼,见曹智眼光有意无意摇向他时,他就赶紧低下了头。

    这时只听主位上的曹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钟繇听的道:“不管怎样,关中、并州这些人和咱们不是一条心,他们没理由将来也是要找出一些理由来针对我的。与其等着别人先作,不如先制人……”

    曹智喃喃的说完,就端起酒樽,自饮自酌起来。

    听话听音,钟繇算是明白曹智这么急的招他回许都是什么事了。

    钟繇此时已经无心在饮宴,他钦佩曹智胸怀大略的同时,马上调整思路,咀嚼一番曹智的明显是在暗示他要先下手为强的暗示。

    此时以曹智的身份、地位,攻伐关中、并州诸豪,必须是要师出有名才行。因为那些人都是明面上归顺了朝廷的,盲目用兵,对曹智的名声不利,对朝廷的信用度和形象都很不好,所以必须找到一条理由,最好是能坐实他们谋反的真凭实据。

    在座都是些善nong权术人才,此时可能都在冥思苦想如何让曹智未来的出兵关中,师出有名。

    可能在座的此时唯一的共识就是,要挑动马腾等人先反叛,那样他们出兵讨伐就是名正言顺的了。

    但怎么样挑马腾父子的刺呢?这场类似家宴的宴会到了此时,已经完全变了口味,这其实是一场真正的议事会议,并且是针对神州大地上,西北最后一些军阀势力的铲除大计。

    其实这种方式在曹智的团队中很正常,大家也都挺配合,都放下碗筷、酒盏,开始集思广益。

    有人马上提出可以利用几年前董承一案马腾一家牵连其中作为借口。这个提议,马上被荀攸否决,他认为这件事不但早过了,而且事后证明马腾做的很是聪明,从来没有在“衣带诏”的那份“义状”上签过自己的大名。马腾的参与是通过留守许都,作为人质的儿子马铁实施的,事后马腾就表明过是因为儿子年纪太轻,才被人愚nong,纯属是xiao孩不懂事的上当受骗。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不说,还让曹智不得不以示大度的放还了马铁。这件事上马腾做的很是漂亮,“衣带诏”的事他肯定参与了,但董承失败后,马腾却能进退自如。因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签的字,曹智能追究吗?

    荀攸的意思,事后主公曹智也的确只是教训马铁几句,就放还了他会凉州,让马腾再教育。现在却要在那这件事来说事,荀攸认为太笨,太拙劣,太不像话了,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这不是个曹智出兵关中的好借口。

    接着又有人说,可以拿这次马派人入汉中,支援张鲁一事做文章。

    荀攸还是否定,因为马腾、马在这件事上还是滴水不漏的。庞德的马的部将,和马腾没啥关系不说,庞德跑到汉中,毕竟只带了几十个人,不是带了部队去增援张鲁。

    对,庞德现在是成了他们的俘虏。但马完全可以说他是变节,叛逃自己,去投奔张鲁的,完全和他没关系。这理由不但充分,而且冠冕堂皇,并且理、据都还站得住脚。

    会议一下子陷入僵局,大家沉默了好一会,都未能再拿出好主意。

    钟繇也是一直一边听着别人的意见和反驳、讨论,一边沉思着。绕了一圈,能说的都说完了,但还是没议出个有效的方案来。最后大部分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他这位司隶校尉身上。那地方是钟繇你管的,也最了解这帮西凉和并州的这几股军阀,和他们都打过jiao道,你总该拿出个对得起你这个职位的章程和计策来吧!

    钟繇想了会儿,看到众人期待的目光,也没矫情和做作,直接一清嗓子站了起来,对上曹智期待的目光,开始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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