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看望叶楠
李佳爬上了南行的列车，他感觉火车开的太慢，蜗牛一般，竟然怀疑司机睡着了。整整坐了二十五个小时的车，火车才抵达了t城。
他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座著名的“春城”“花城”的美景，他直接奔公安局而去。
他和看门的老头儿说明来找一个人的意图，老头儿好像有些耳沉，说的是地方话，二人语言不通。老头儿看他着急，知道找人，就放了进去，可李佳忘记了今天是礼拜天。
他从一楼开始敲门，门都锁着。他又急匆匆的上了二楼，用力推着每一扇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人的房间，他顾不得礼节，推门而入。他和这个警察说明了来意，并描绘了要找的人的形象，身份。这个年青人摇摇头说不认识，然后指点他上四楼的警务室去问问。他迅速返出，一步两个台阶，上了四楼。
他闯进了一个房间，里边坐着一位穿着白衬衫的中年人。此人看看他满头的汗水，着急的样子。就问：
“小伙子，你找谁？”此人的普通话说得比较标准。
“我找一个叫叶楠的，女的。是从外地调来的，说是来这里有特殊任务。”
“来了多长时间了？从哪里来的？”
他说了大致的时间和来的地方，并粗略的描绘了叶楠的形象。
“你是她什么人？找她有啥事？”
“我是她哥。她近一年没有回家了，家里想她，让我来看看。”他编着谎话。
“奥，原来是这样。”中年人边说边翻看着一个厚厚的本子，“年青人说实话，这可是警局啊！”
“她的电话也停机好长时间了，家里联系不上，所以，我来找找。”
“叶楠，w市。嗯，不过她不在这里。”
“她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你跑这么远的路来找她，不容易。我只好实话告诉你了。”
“她在哪里？”
“她的眼睛受了伤，现在在医院里，离这里大约十几里路，你出了大门，向西走，大约200米处有一个候车亭，坐十五路公交车，三站地就到了。”
“谢谢你！”
他说完之后，迅速下了楼，按照中年人指点的方向直奔候车亭。可是，等了一会儿，不见十五路车过来，他实在等不及了，就向下一个候车亭跑去。不知是车慢，也不知是他腿快，在下一个候车亭，他几乎是与十五路车同时到达，他搬开拥挤的人们，毫不礼貌的抢着上了车。
这是一座很大的医院，大厅里的人像蚂蚁一样乱串，他是住过医院的，不用问服务台，看着牌子直接找眼科。
眼科病区在二楼，他终于找到了，他实在是筋疲力尽了。从上车到现在只吃过一碗方便面，现在才感觉到又饥又渴。他把着扶手，定了定气，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液，然后，坚持着走到病人住院登记处。
他一手托着门框，一手轻轻牙开了208房间的门，又轻轻敲了两下，里边出来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年青人。
“你找谁？”
“请问这里住着一个叫叶楠的病人吗？”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哥。”
“奥，你是李佳吧。”年青人漫不经心的说着。
“正是，正是。”
“进来吧。不过，不能哭哭啼啼的。”
“嗯，知道，知道。”
年青人将门拉开让他进来了。
“你坐吧。”年青人指着一把椅子说。回头又对叶楠说，“楠，你知道谁来看你了？”
李佳傻眼了，床上脸朝上半躺着的分明是楠楠，两只眼睛用白色药布厚厚的顺着脑后缠着，只露着下半张脸。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忙上前紧紧抓着叶楠的手，哆嗉着，带着哭腔说：
“楠楠，是哥，是哥来看你了！”
叶楠伸出另一只手抖抖索索的摸着他的半张脸，说：“哥，你终于来了，我终于盼来你了。好想你呀！”
“你的眼睛怎么了？咋不告诉我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楠的嘴瘪瘪的，嘴唇哆嗉着说：“哥，你不要怕，我没事。”
兄妹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李佳哭的是泪水横流。
“打死哥也想不到你会出事。你咋会这样呢？你咋这么傻？有事也不告诉我，呜呜呜呜。”
刘钰拉拉李佳的衣襟说：“唉唉唉，你别这样，楠现在最怕流眼泪。楠，不要这样，对眼睛不好，忍着点。”
他赶紧止住了哭声，捉着楠楠的手，说：“对不起，妹妹，哥太激动了。”
“没事的哥。他是刘钰。”
“你就是刘钰，谢谢你照顾我妹妹。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是我应尽的责任。”
“你上次……”他的话刚开口，就见刘钰用指头指着嘴“嘘”，他只好扭转了话题说，“你上次给哥打完电话，再打就关机了，我还以为你没费了。”
“哥，你咋找到这里来了？你咋知道我出事了？”
“这个，”李佳看了刘钰一眼，刘钰摆手意思不让告诉她实情，“我凭感觉知道的，近日来总是梦见你。心里担忧，所以，就找来了。”
“还是哥牵挂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刘钰，给哥倒杯水喝，吃点水果。我想他一定是又渴又饿。”
“奥，”刘钰给李佳倒了一杯水，递过一个苹果，说，“这里只有白开水，没有茶，你就将就将就。”
“我哥是不喝茶的，他就喜欢白开水。”
“嗯，白开水纯洁，我不喜欢有颜色的和有变味的饮料。妹子说的对。”
李佳接过水杯，倒仰脖子，一口气将水灌进肚子，然后，又三下五除二将一个苹果吞入肚里。他出了一身的大汗，稍微缓了缓气，觉得精神的多了。
“谢谢你，我真的如楠楠所说，又饥又渴。”他对刘钰说。
刘钰说：“不用客气，我的大舅子，伺候您是应该的。”
刘钰这样逗趣的说，是要消除叶楠的悲痛，企图逗得叶楠开心。其实，他一直在心疼、担忧和害怕中，他不敢涉及叶楠的伤心之处，每天总是好言安慰。
同时，他也在认真观察着这两个人，企图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一些什么来，或者了解一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东西。他本来就是一个女子的性格，可是自从叶楠出事以来，跑前跑后，忙里忙外，锻炼的不再像女子一样腼腆了。细心的他似乎听出了点门道，因此，妒意萌生，对李佳的态度不冷不热，语言中无不含有讥讽、警告之意。
“不知怎样称呼你？直呼你大名吧，有些不礼貌，叫你小弟吧，我看你好像比我年龄大。我比楠大三个月，你呢？”
“我大楠楠五岁，你就叫我老李吧。”
“这可不行，叫你李哥吧，你叫我小刘。”
“听你的，谢谢你的开水。”
“别客气，你是兄长，小弟和小妹伺候你是应该的。你能够将纯洁坚持到底，小弟便感谢不尽了！”
叶楠从刘钰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心里一阵的酸痛，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面前这两个男人。他们为了她都很辛苦，都很悲痛。她虽然蒙着眼睛看不见，但完全可以想象出他们脸上的凄苦和忧愁的眼神，她暗暗的流着眼泪。
李佳越来越焦虑不安了，他不知道她的眼睛伤的到底有多严重，他只是心里怀疑，嘴上却说着叶楠中听喜欢的话，不敢提及眼睛的事情。
叶楠自从李佳来了，心情也好的多了，又是说又是笑，精神状况非常好。李佳用勺子一口一口给叶楠喂完了水，又将剥好的香蕉一瓣一瓣喂进叶楠的嘴里。对刘钰的出去全然不知。
“楠楠，你最喜欢吃香蕉了。记得小时候，我手里拿着半根香蕉，你磨缠着想吃，我就说，楠楠，你闭上眼睛我喂给你，你果然听话，就闭着眼睛，张开小口，等着香蕉，我把半片香蕉皮喂进你嘴里，你嚼了一口，感觉不对，睁开眼睛看看是香蕉皮，就撒娇的躺在地上，汪汪大哭。我将你抱起，哄着你，把半截香蕉喂入你嘴里，你呀，香蕉和着泪水一起嚼着，吃的是那么香甜。你说你呀，真是能磨人。”
“你还说哩，你真坏，小时候常常逗得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可我就是离不开你，整天缠着我妈说，我要哥哥玩儿，我要哥哥玩儿。你上了幼儿园后，有好几天没去我家，我坐在地上哭的连袜子都磨开了窟窿，为此，还让我妈在屁股上拍了两巴掌。你却看着我的袜子说，楠楠的脚后跟啥时候长眼睛了？呵呵呵呵，羞得我藏也藏不住脚。”
叶楠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口，李佳知道触到了她的伤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刘钰端着饭进来了，李佳专注的听楠楠说话，没注意，可是，没想到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解了他的尴尬之围。。
“哥，你听钰，诗兴发作了。”
“二位，开饭时间到了！稽首祈上皇，呼我游太素。玉杯赐琼浆，一餐历万岁。二位请用膳！呵呵，鱼香肉丝炒芹菜两盘儿，馒头花卷肉馅包六个。”刘钰故作跑堂的声调，逗着楠楠。
“哥，钰的文才非常好，出口成章，当年，是我班的大文豪，他写的那首诗我至今还记得。心笑莲花独自开，盆内芙蓉笑开怀。”
刘钰接着背诵道：“不是芙蓉笑莲花，却笑芙蕖水中栽。哈哈哈哈，其实，楠，李哥，我当时真的弄不清莲花、芙蕖和芙蓉原来是一回事。”
“因此，成了同学们的笑柄，大家给他的诗命了个优雅的题目，哥，你猜是什么？”
“嗯，让我想想，唉，猜到了，叫莲花笑芙蓉。”
刘钰笑得弯着腰，捂着肚子，李佳拍着刘钰的肩膀，笑的眼泪都流下来，床上的叶楠抱着枕头，两只手拍打着床上的被子，……
“李兄，真是太有才了！佩服，佩服！”刘钰说着，将一箸子肉丝喂进楠楠嘴里，楠楠的笑声还未止住，当下就“噗”的一声，肉丝飞溅，喷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李佳看看刘钰，刘钰看看李佳，两个人互相指着对方的花脸“哈哈”大笑。
李佳吟咏道：“秀口吐红丝，两个花脸龇。”
刘钰将一首《南歌子》的两句倒过来背诵道：“为君憔悴尽，终日两相思。”
叶楠接着道：“花美绿叶衬，碧海映月意。”
刘钰接着道：“雨打芙蓉衰，藕在水底啼。”
刘钰话音刚落，李佳已经泪流满面，刘钰也是伤感涕泣。叶楠听不到刘李的声音，知道他们为她伤怀，也自放下筷子，暗暗伤感。
李佳爬上了南行的列车，他感觉火车开的太慢，蜗牛一般，竟然怀疑司机睡着了。整整坐了二十五个小时的车，火车才抵达了t城。
他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座著名的“春城”“花城”的美景，他直接奔公安局而去。
他和看门的老头儿说明来找一个人的意图，老头儿好像有些耳沉，说的是地方话，二人语言不通。老头儿看他着急，知道找人，就放了进去，可李佳忘记了今天是礼拜天。
他从一楼开始敲门，门都锁着。他又急匆匆的上了二楼，用力推着每一扇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人的房间，他顾不得礼节，推门而入。他和这个警察说明了来意，并描绘了要找的人的形象，身份。这个年青人摇摇头说不认识，然后指点他上四楼的警务室去问问。他迅速返出，一步两个台阶，上了四楼。
他闯进了一个房间，里边坐着一位穿着白衬衫的中年人。此人看看他满头的汗水，着急的样子。就问：
“小伙子，你找谁？”此人的普通话说得比较标准。
“我找一个叫叶楠的，女的。是从外地调来的，说是来这里有特殊任务。”
“来了多长时间了？从哪里来的？”
他说了大致的时间和来的地方，并粗略的描绘了叶楠的形象。
“你是她什么人？找她有啥事？”
“我是她哥。她近一年没有回家了，家里想她，让我来看看。”他编着谎话。
“奥，原来是这样。”中年人边说边翻看着一个厚厚的本子，“年青人说实话，这可是警局啊！”
“她的电话也停机好长时间了，家里联系不上，所以，我来找找。”
“叶楠，w市。嗯，不过她不在这里。”
“她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你跑这么远的路来找她，不容易。我只好实话告诉你了。”
“她在哪里？”
“她的眼睛受了伤，现在在医院里，离这里大约十几里路，你出了大门，向西走，大约200米处有一个候车亭，坐十五路公交车，三站地就到了。”
“谢谢你！”
他说完之后，迅速下了楼，按照中年人指点的方向直奔候车亭。可是，等了一会儿，不见十五路车过来，他实在等不及了，就向下一个候车亭跑去。不知是车慢，也不知是他腿快，在下一个候车亭，他几乎是与十五路车同时到达，他搬开拥挤的人们，毫不礼貌的抢着上了车。
这是一座很大的医院，大厅里的人像蚂蚁一样乱串，他是住过医院的，不用问服务台，看着牌子直接找眼科。
眼科病区在二楼，他终于找到了，他实在是筋疲力尽了。从上车到现在只吃过一碗方便面，现在才感觉到又饥又渴。他把着扶手，定了定气，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液，然后，坚持着走到病人住院登记处。
他一手托着门框，一手轻轻牙开了208房间的门，又轻轻敲了两下，里边出来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年青人。
“你找谁？”
“请问这里住着一个叫叶楠的病人吗？”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哥。”
“奥，你是李佳吧。”年青人漫不经心的说着。
“正是，正是。”
“进来吧。不过，不能哭哭啼啼的。”
“嗯，知道，知道。”
年青人将门拉开让他进来了。
“你坐吧。”年青人指着一把椅子说。回头又对叶楠说，“楠，你知道谁来看你了？”
李佳傻眼了，床上脸朝上半躺着的分明是楠楠，两只眼睛用白色药布厚厚的顺着脑后缠着，只露着下半张脸。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忙上前紧紧抓着叶楠的手，哆嗉着，带着哭腔说：
“楠楠，是哥，是哥来看你了！”
叶楠伸出另一只手抖抖索索的摸着他的半张脸，说：“哥，你终于来了，我终于盼来你了。好想你呀！”
“你的眼睛怎么了？咋不告诉我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楠的嘴瘪瘪的，嘴唇哆嗉着说：“哥，你不要怕，我没事。”
兄妹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李佳哭的是泪水横流。
“打死哥也想不到你会出事。你咋会这样呢？你咋这么傻？有事也不告诉我，呜呜呜呜。”
刘钰拉拉李佳的衣襟说：“唉唉唉，你别这样，楠现在最怕流眼泪。楠，不要这样，对眼睛不好，忍着点。”
他赶紧止住了哭声，捉着楠楠的手，说：“对不起，妹妹，哥太激动了。”
“没事的哥。他是刘钰。”
“你就是刘钰，谢谢你照顾我妹妹。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是我应尽的责任。”
“你上次……”他的话刚开口，就见刘钰用指头指着嘴“嘘”，他只好扭转了话题说，“你上次给哥打完电话，再打就关机了，我还以为你没费了。”
“哥，你咋找到这里来了？你咋知道我出事了？”
“这个，”李佳看了刘钰一眼，刘钰摆手意思不让告诉她实情，“我凭感觉知道的，近日来总是梦见你。心里担忧，所以，就找来了。”
“还是哥牵挂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刘钰，给哥倒杯水喝，吃点水果。我想他一定是又渴又饿。”
“奥，”刘钰给李佳倒了一杯水，递过一个苹果，说，“这里只有白开水，没有茶，你就将就将就。”
“我哥是不喝茶的，他就喜欢白开水。”
“嗯，白开水纯洁，我不喜欢有颜色的和有变味的饮料。妹子说的对。”
李佳接过水杯，倒仰脖子，一口气将水灌进肚子，然后，又三下五除二将一个苹果吞入肚里。他出了一身的大汗，稍微缓了缓气，觉得精神的多了。
“谢谢你，我真的如楠楠所说，又饥又渴。”他对刘钰说。
刘钰说：“不用客气，我的大舅子，伺候您是应该的。”
刘钰这样逗趣的说，是要消除叶楠的悲痛，企图逗得叶楠开心。其实，他一直在心疼、担忧和害怕中，他不敢涉及叶楠的伤心之处，每天总是好言安慰。
同时，他也在认真观察着这两个人，企图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一些什么来，或者了解一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东西。他本来就是一个女子的性格，可是自从叶楠出事以来，跑前跑后，忙里忙外，锻炼的不再像女子一样腼腆了。细心的他似乎听出了点门道，因此，妒意萌生，对李佳的态度不冷不热，语言中无不含有讥讽、警告之意。
“不知怎样称呼你？直呼你大名吧，有些不礼貌，叫你小弟吧，我看你好像比我年龄大。我比楠大三个月，你呢？”
“我大楠楠五岁，你就叫我老李吧。”
“这可不行，叫你李哥吧，你叫我小刘。”
“听你的，谢谢你的开水。”
“别客气，你是兄长，小弟和小妹伺候你是应该的。你能够将纯洁坚持到底，小弟便感谢不尽了！”
叶楠从刘钰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心里一阵的酸痛，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面前这两个男人。他们为了她都很辛苦，都很悲痛。她虽然蒙着眼睛看不见，但完全可以想象出他们脸上的凄苦和忧愁的眼神，她暗暗的流着眼泪。
李佳越来越焦虑不安了，他不知道她的眼睛伤的到底有多严重，他只是心里怀疑，嘴上却说着叶楠中听喜欢的话，不敢提及眼睛的事情。
叶楠自从李佳来了，心情也好的多了，又是说又是笑，精神状况非常好。李佳用勺子一口一口给叶楠喂完了水，又将剥好的香蕉一瓣一瓣喂进叶楠的嘴里。对刘钰的出去全然不知。
“楠楠，你最喜欢吃香蕉了。记得小时候，我手里拿着半根香蕉，你磨缠着想吃，我就说，楠楠，你闭上眼睛我喂给你，你果然听话，就闭着眼睛，张开小口，等着香蕉，我把半片香蕉皮喂进你嘴里，你嚼了一口，感觉不对，睁开眼睛看看是香蕉皮，就撒娇的躺在地上，汪汪大哭。我将你抱起，哄着你，把半截香蕉喂入你嘴里，你呀，香蕉和着泪水一起嚼着，吃的是那么香甜。你说你呀，真是能磨人。”
“你还说哩，你真坏，小时候常常逗得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可我就是离不开你，整天缠着我妈说，我要哥哥玩儿，我要哥哥玩儿。你上了幼儿园后，有好几天没去我家，我坐在地上哭的连袜子都磨开了窟窿，为此，还让我妈在屁股上拍了两巴掌。你却看着我的袜子说，楠楠的脚后跟啥时候长眼睛了？呵呵呵呵，羞得我藏也藏不住脚。”
叶楠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口，李佳知道触到了她的伤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刘钰端着饭进来了，李佳专注的听楠楠说话，没注意，可是，没想到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解了他的尴尬之围。。
“哥，你听钰，诗兴发作了。”
“二位，开饭时间到了！稽首祈上皇，呼我游太素。玉杯赐琼浆，一餐历万岁。二位请用膳！呵呵，鱼香肉丝炒芹菜两盘儿，馒头花卷肉馅包六个。”刘钰故作跑堂的声调，逗着楠楠。
“哥，钰的文才非常好，出口成章，当年，是我班的大文豪，他写的那首诗我至今还记得。心笑莲花独自开，盆内芙蓉笑开怀。”
刘钰接着背诵道：“不是芙蓉笑莲花，却笑芙蕖水中栽。哈哈哈哈，其实，楠，李哥，我当时真的弄不清莲花、芙蕖和芙蓉原来是一回事。”
“因此，成了同学们的笑柄，大家给他的诗命了个优雅的题目，哥，你猜是什么？”
“嗯，让我想想，唉，猜到了，叫莲花笑芙蓉。”
刘钰笑得弯着腰，捂着肚子，李佳拍着刘钰的肩膀，笑的眼泪都流下来，床上的叶楠抱着枕头，两只手拍打着床上的被子，……
“李兄，真是太有才了！佩服，佩服！”刘钰说着，将一箸子肉丝喂进楠楠嘴里，楠楠的笑声还未止住，当下就“噗”的一声，肉丝飞溅，喷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李佳看看刘钰，刘钰看看李佳，两个人互相指着对方的花脸“哈哈”大笑。
李佳吟咏道：“秀口吐红丝，两个花脸龇。”
刘钰将一首《南歌子》的两句倒过来背诵道：“为君憔悴尽，终日两相思。”
叶楠接着道：“花美绿叶衬，碧海映月意。”
刘钰接着道：“雨打芙蓉衰，藕在水底啼。”
刘钰话音刚落，李佳已经泪流满面，刘钰也是伤感涕泣。叶楠听不到刘李的声音，知道他们为她伤怀，也自放下筷子，暗暗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