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重温旧梦
一个星期日的上午，小贾来到了萧邦的办公室，刚一进门，就像孩子一样的哭泣起来，从他的眼泪里，就可以看出他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局长，我，我，我不想离开你。我愿意伺候你一辈子。”
“你认为我想吗？你跟了我近二十年了，我们是有深厚感情的。”
“知道您对我好，所以，我还想跟着您。”
“我从内心来讲，也不想放你走，可是，你也懂得事情已经弄到了这个地步，不这样不行了，我不想看着你进那个地方。这是个权宜之计，我想这个你懂的吧？”
“嗯，我懂。”
“刘总那里我已经说好了。他出高薪给你，收入是不会减少的。这里还有你的一份工资，我给你保留着。小家伙听话，避避风头吧！”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做了对不起您的事儿，危险给您惹下大祸。”
“好了，不说这些了。乖乖的到那儿去伺候刘总，不能再做傻事了。记住，你我是莫逆之交，生死弟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明白我的意思吗？”
“局长放心，我就是掉脑袋也不会乱说乱道的，以后别人别想从我的嘴里掏出半个字。”
“这就对啦。到了那里好好干，我会去看你的，再说，那里有什么事和我悄悄通个风，懂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谢谢局长！我想通了。我还是你的人。”
“那好，回去准备准备吧！一会儿我送你过去。我已经和那头联系好了，刘总还等着呢！”
小贾高兴的跑着出了门，萧邦望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毕竟还没长大。嘿嘿嘿。”
冯万年非常佩服萧邦，这么大的一件事没用一个月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处理的风平浪静了。他虽然受到了惊吓，但经济一点儿也没受损失。副局长的乌纱帽依旧戴的稳稳的，他真是太感激萧邦了。
萧邦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紧要的事情是去接江萍萍母子，李佳完全康复了，明天就要出院了。
他满心的高兴，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立刻将这根爱情线连接起来。他焦急的等待着明天的太阳，恨不得插上翅膀一下子飞到江萍萍的身边。他终于品尝了热恋中的男女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了。他想，怪不得陆瑶对李佳爱的那样炽烈，自己虽然是过来人了，还不是照样的如火如荼？
他依然在大脑中美化着她，他把她描绘成西施，西施没有她高跷的身材，像杨贵妃，杨贵妃又太臃肿，像貂蝉，貂蝉有狐臭。他无法想象她的美，无法表达自己对她的爱，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简直如痴如狂，她已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离不开她，他认为，江萍萍是世界上无可比拟的美人，绝品的茉莉花。
第二天还不到八点钟，萧邦亲自驾着“奥迪”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的狂奔，风驰电掣一般。车喇叭飘荡着卓玛《姑娘我爱你》的柔美歌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了当代年青人唱的爱情歌曲了，这些歌曲他曾经讨厌过，认为，这些歌曲是腐化年青人灵魂的靡靡之音。他很是反对，尤其是对自己的儿女在这方面管的很严，他经常强逼两个孩子听六七十年代的红歌。当然，他有他的道理，红歌高亢激昂，能够振奋人的精神。
现在自己却反而喜欢听自己曾反对的靡靡之音歌曲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儿好笑，更为深刻的感受是，这些歌曲确实是情浓于水，唱出了恋人的心声。他为此还专门刻了这一类歌曲的蝶。
他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已经工作了，也结婚了。他和他们商量过此事，孩子们也不反对，也不管，只要他愿意，他们没意见。
他赞叹道，真是通情达理的两个孩子，懂得爸爸的疾苦。像他们的妈妈一样的善良。
三个小时后，他进了李佳的病房。江萍萍看见了他，没说话，只是送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他也回复了她一个微笑。然后，便是忙绿的收拾，结账。
萧邦帮着江萍萍收拾好东西后，才发现好像缺一个人，他忽然想起了陆瑶。就问：“瑶瑶，哪儿去了？”
江萍萍说：“陆瑶回深圳看她爸妈去了，已经走了好长时间了。她爸妈的电话催得紧，在这里住了四五天就走了。”
“奥，原来是这样。”
“做父母的谁不想念自己儿女？他们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
“是啊！有一回，我女儿让我去她家，她家在hen郑州，我去了一个礼拜，当时她妈已经走了，孩子说起她妈不住的流着眼泪。我走的时候，孩子哭着送我到了车站，当时，我好难活啊！后来想想，孩子们还是离咱们近一些好，也好有个照应。”萧邦说到这里，眼睛酸酸的。
李佳不说话，只是听着，他又在思念陆瑶了。
约莫十点钟，他们启程了。
江萍萍的车开的比较慢走在后面，萧邦的车在前边，时不时的搭照着江萍萍的车。
这一次宋子良没有去接，他是故意躲着江萍萍和萧邦的，他不愿意在其中搅浑，怕引起萧邦的怀疑，影响了江萍萍的幸福。
这期间，他去静慈寺看过婷婷几次，并在那里过了夜。
那天，他是天昏才去的。
晚上。他把她搂在怀里，帮她脱下了衣服，她纹丝不动，浑身哆嗦；他把她抱到床上，他坐在她的身旁，试图用温存来温暖她，她一声不吭，任由他摆弄，眼里滚烫着渴望的泪水。
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月亮皎洁的如银子一般。叶婷婷的整个生命似乎都倾注在他热烈的狂吻中。他是多么的爱她啊，以至于想到恨不得用钢牙撕碎，嚼了她，让她永远住在自己的肚里。
躯体和精神滚卷在一起，叶婷婷哪里还顾得什么清规戒律？
直到二日天亮以后，二人才从陶醉中清醒过来，叶婷婷还是一言不发，凄怆的脸色，大滴大滴的眼泪不断从眼里流出挂在脸上，像露珠一样闪亮，她张开疲惫的双臂紧紧抱上他一会儿，就又软弱无力的落在床上。
他对婷婷说：“婷，跟我回去吧，我们一块儿离开这里？”
她看看自己裸着的身子，恐慌的说，“我亵渎了佛，我会遭到报应的。”
“没事的，佛不会责怪你的。佛知道你是善良的，知道你心中有佛。”
她好像放松了一些，举起无力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说：“子良，只要我活着，就是你的。你可以白天晚上随便来，只要你愿意，我就让你任意摆布，乘我还能伺候你的时候，你尽情的享用吧。但我会不会跟着你回去，你给我时间考虑，好吗？”
“你好好想想，我得让你回去，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不要再说了，你走吧，你的事情还很多，我就不留了。”
他走了，流着恋恋不舍的眼泪。
在他离开之后，她感到了比往日多百倍的孤独和寂寞，甚至增添了恐惧感。她依旧坐在他刚才坐的地方，凝神注视着那个留有余温和汗味儿的枕头，眼泪再次流下来。
她双手合十于胸前，口里念道：“阿弥陀佛，我怕管不住自己！”
婆婆进来了，叶婷婷没有发觉，只听婆婆说道：“媳妇，还是回去吧，佛祖不会怪罪你的。你尘缘未了，缘分未尽。按照佛的安排行事吧。阿弥陀佛。”
“您不会责怪我吧？”
“孩子，万事随缘，佛祖不会强求你的。”
“让我好好想想吧。”
“我会每天在佛前为你祈祷的。阿弥陀佛。”
婆婆走了，她也跟着出来了，婆婆上了正殿，她也随着进去。婆媳双双跪在佛前，嘴里念念有词，高香的氤氲在殿堂的顶上打转、飘旋……
下午，叶婷婷来到了李卫红的坟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她捧了一掬土，洒在坟头。然后坐下。
“卫红，我来看你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坟顶的小花点点头，她看的真切。
“子良来过了，他要我回去，和他守在一起，可是我离不开你，那样，你会一个人寂寞的。”
那朵蓝色小花摇摇头。
“你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知道萍萍马上就要改嫁了，她不是对你的背叛，完全是为了我和子良才含泪走的。我又要离开你了，你将一个人孤守寂寞了。你走了，走得好轻松，你走了，还有两个女人牵挂你，为你守寡，为你上坟，为你哭啼，为你伤神，为你断魂。我青灯照壁难入睡，冷雨打窗被寒冷。日夜守着你，卫红，你知道吗？你能想象到我一个风云女子，现在竟然流落到了孤僻寺院，冷墙相伴吗？我伤心，痛苦，悲哀，无法原谅自己。今儿的天气很好，来看你了，我近年来经常生病，你如果看到，定会伤心的。你躺在这里，倒也安然，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知道。以前我经常梦见你，你搀着我的胳膊弯，你吻着我的嘴唇，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兴奋吗？现在，你不来看我了，连梦也不给我托了，尤其是这段时间，我有时喊你的名字，你都没有回应……”她语无伦次的说了一通，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说完之后，她深深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盲目的在坟周围转着圈子。
这时，一只蝴蝶落在了那朵蓝色小花上，她大吃一惊，随即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扔了过去，蝴蝶受了惊吓，忽扇着翅膀飞走了。她追着蝴蝶，大声哭喊道：“妖精，还我卫红，妖精，还我卫红——”
脚下一拌，她摔倒在草丛里，两只手抓着草，大声嚎啕，也许是实在累了，趴在地上竟然呼呼的睡着了……
她醒来了，朦胧中看见一个人站在她的跟前，她恍恍惚惚说：“卫红，没事，我无非是睡了一会儿。”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她忽然清醒过来，欲要开口问话，只见袈裟迎风展开，面前之人，背对着她。她似有所悟，双膝跪地，大声喊道：“大师救我！我该怎么办？”
“四句真言，莫忘。藕断丝连留余香，魂牵梦绕堪忧伤。自此两情泪始干，寻芳归根各安康。”言罢，飘然而去。
一个星期日的上午，小贾来到了萧邦的办公室，刚一进门，就像孩子一样的哭泣起来，从他的眼泪里，就可以看出他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局长，我，我，我不想离开你。我愿意伺候你一辈子。”
“你认为我想吗？你跟了我近二十年了，我们是有深厚感情的。”
“知道您对我好，所以，我还想跟着您。”
“我从内心来讲，也不想放你走，可是，你也懂得事情已经弄到了这个地步，不这样不行了，我不想看着你进那个地方。这是个权宜之计，我想这个你懂的吧？”
“嗯，我懂。”
“刘总那里我已经说好了。他出高薪给你，收入是不会减少的。这里还有你的一份工资，我给你保留着。小家伙听话，避避风头吧！”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做了对不起您的事儿，危险给您惹下大祸。”
“好了，不说这些了。乖乖的到那儿去伺候刘总，不能再做傻事了。记住，你我是莫逆之交，生死弟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明白我的意思吗？”
“局长放心，我就是掉脑袋也不会乱说乱道的，以后别人别想从我的嘴里掏出半个字。”
“这就对啦。到了那里好好干，我会去看你的，再说，那里有什么事和我悄悄通个风，懂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谢谢局长！我想通了。我还是你的人。”
“那好，回去准备准备吧！一会儿我送你过去。我已经和那头联系好了，刘总还等着呢！”
小贾高兴的跑着出了门，萧邦望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毕竟还没长大。嘿嘿嘿。”
冯万年非常佩服萧邦，这么大的一件事没用一个月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处理的风平浪静了。他虽然受到了惊吓，但经济一点儿也没受损失。副局长的乌纱帽依旧戴的稳稳的，他真是太感激萧邦了。
萧邦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紧要的事情是去接江萍萍母子，李佳完全康复了，明天就要出院了。
他满心的高兴，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立刻将这根爱情线连接起来。他焦急的等待着明天的太阳，恨不得插上翅膀一下子飞到江萍萍的身边。他终于品尝了热恋中的男女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了。他想，怪不得陆瑶对李佳爱的那样炽烈，自己虽然是过来人了，还不是照样的如火如荼？
他依然在大脑中美化着她，他把她描绘成西施，西施没有她高跷的身材，像杨贵妃，杨贵妃又太臃肿，像貂蝉，貂蝉有狐臭。他无法想象她的美，无法表达自己对她的爱，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简直如痴如狂，她已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离不开她，他认为，江萍萍是世界上无可比拟的美人，绝品的茉莉花。
第二天还不到八点钟，萧邦亲自驾着“奥迪”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的狂奔，风驰电掣一般。车喇叭飘荡着卓玛《姑娘我爱你》的柔美歌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了当代年青人唱的爱情歌曲了，这些歌曲他曾经讨厌过，认为，这些歌曲是腐化年青人灵魂的靡靡之音。他很是反对，尤其是对自己的儿女在这方面管的很严，他经常强逼两个孩子听六七十年代的红歌。当然，他有他的道理，红歌高亢激昂，能够振奋人的精神。
现在自己却反而喜欢听自己曾反对的靡靡之音歌曲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儿好笑，更为深刻的感受是，这些歌曲确实是情浓于水，唱出了恋人的心声。他为此还专门刻了这一类歌曲的蝶。
他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已经工作了，也结婚了。他和他们商量过此事，孩子们也不反对，也不管，只要他愿意，他们没意见。
他赞叹道，真是通情达理的两个孩子，懂得爸爸的疾苦。像他们的妈妈一样的善良。
三个小时后，他进了李佳的病房。江萍萍看见了他，没说话，只是送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他也回复了她一个微笑。然后，便是忙绿的收拾，结账。
萧邦帮着江萍萍收拾好东西后，才发现好像缺一个人，他忽然想起了陆瑶。就问：“瑶瑶，哪儿去了？”
江萍萍说：“陆瑶回深圳看她爸妈去了，已经走了好长时间了。她爸妈的电话催得紧，在这里住了四五天就走了。”
“奥，原来是这样。”
“做父母的谁不想念自己儿女？他们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
“是啊！有一回，我女儿让我去她家，她家在hen郑州，我去了一个礼拜，当时她妈已经走了，孩子说起她妈不住的流着眼泪。我走的时候，孩子哭着送我到了车站，当时，我好难活啊！后来想想，孩子们还是离咱们近一些好，也好有个照应。”萧邦说到这里，眼睛酸酸的。
李佳不说话，只是听着，他又在思念陆瑶了。
约莫十点钟，他们启程了。
江萍萍的车开的比较慢走在后面，萧邦的车在前边，时不时的搭照着江萍萍的车。
这一次宋子良没有去接，他是故意躲着江萍萍和萧邦的，他不愿意在其中搅浑，怕引起萧邦的怀疑，影响了江萍萍的幸福。
这期间，他去静慈寺看过婷婷几次，并在那里过了夜。
那天，他是天昏才去的。
晚上。他把她搂在怀里，帮她脱下了衣服，她纹丝不动，浑身哆嗦；他把她抱到床上，他坐在她的身旁，试图用温存来温暖她，她一声不吭，任由他摆弄，眼里滚烫着渴望的泪水。
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月亮皎洁的如银子一般。叶婷婷的整个生命似乎都倾注在他热烈的狂吻中。他是多么的爱她啊，以至于想到恨不得用钢牙撕碎，嚼了她，让她永远住在自己的肚里。
躯体和精神滚卷在一起，叶婷婷哪里还顾得什么清规戒律？
直到二日天亮以后，二人才从陶醉中清醒过来，叶婷婷还是一言不发，凄怆的脸色，大滴大滴的眼泪不断从眼里流出挂在脸上，像露珠一样闪亮，她张开疲惫的双臂紧紧抱上他一会儿，就又软弱无力的落在床上。
他对婷婷说：“婷，跟我回去吧，我们一块儿离开这里？”
她看看自己裸着的身子，恐慌的说，“我亵渎了佛，我会遭到报应的。”
“没事的，佛不会责怪你的。佛知道你是善良的，知道你心中有佛。”
她好像放松了一些，举起无力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说：“子良，只要我活着，就是你的。你可以白天晚上随便来，只要你愿意，我就让你任意摆布，乘我还能伺候你的时候，你尽情的享用吧。但我会不会跟着你回去，你给我时间考虑，好吗？”
“你好好想想，我得让你回去，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不要再说了，你走吧，你的事情还很多，我就不留了。”
他走了，流着恋恋不舍的眼泪。
在他离开之后，她感到了比往日多百倍的孤独和寂寞，甚至增添了恐惧感。她依旧坐在他刚才坐的地方，凝神注视着那个留有余温和汗味儿的枕头，眼泪再次流下来。
她双手合十于胸前，口里念道：“阿弥陀佛，我怕管不住自己！”
婆婆进来了，叶婷婷没有发觉，只听婆婆说道：“媳妇，还是回去吧，佛祖不会怪罪你的。你尘缘未了，缘分未尽。按照佛的安排行事吧。阿弥陀佛。”
“您不会责怪我吧？”
“孩子，万事随缘，佛祖不会强求你的。”
“让我好好想想吧。”
“我会每天在佛前为你祈祷的。阿弥陀佛。”
婆婆走了，她也跟着出来了，婆婆上了正殿，她也随着进去。婆媳双双跪在佛前，嘴里念念有词，高香的氤氲在殿堂的顶上打转、飘旋……
下午，叶婷婷来到了李卫红的坟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她捧了一掬土，洒在坟头。然后坐下。
“卫红，我来看你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坟顶的小花点点头，她看的真切。
“子良来过了，他要我回去，和他守在一起，可是我离不开你，那样，你会一个人寂寞的。”
那朵蓝色小花摇摇头。
“你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知道萍萍马上就要改嫁了，她不是对你的背叛，完全是为了我和子良才含泪走的。我又要离开你了，你将一个人孤守寂寞了。你走了，走得好轻松，你走了，还有两个女人牵挂你，为你守寡，为你上坟，为你哭啼，为你伤神，为你断魂。我青灯照壁难入睡，冷雨打窗被寒冷。日夜守着你，卫红，你知道吗？你能想象到我一个风云女子，现在竟然流落到了孤僻寺院，冷墙相伴吗？我伤心，痛苦，悲哀，无法原谅自己。今儿的天气很好，来看你了，我近年来经常生病，你如果看到，定会伤心的。你躺在这里，倒也安然，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知道。以前我经常梦见你，你搀着我的胳膊弯，你吻着我的嘴唇，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兴奋吗？现在，你不来看我了，连梦也不给我托了，尤其是这段时间，我有时喊你的名字，你都没有回应……”她语无伦次的说了一通，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说完之后，她深深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盲目的在坟周围转着圈子。
这时，一只蝴蝶落在了那朵蓝色小花上，她大吃一惊，随即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扔了过去，蝴蝶受了惊吓，忽扇着翅膀飞走了。她追着蝴蝶，大声哭喊道：“妖精，还我卫红，妖精，还我卫红——”
脚下一拌，她摔倒在草丛里，两只手抓着草，大声嚎啕，也许是实在累了，趴在地上竟然呼呼的睡着了……
她醒来了，朦胧中看见一个人站在她的跟前，她恍恍惚惚说：“卫红，没事，我无非是睡了一会儿。”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她忽然清醒过来，欲要开口问话，只见袈裟迎风展开，面前之人，背对着她。她似有所悟，双膝跪地，大声喊道：“大师救我！我该怎么办？”
“四句真言，莫忘。藕断丝连留余香，魂牵梦绕堪忧伤。自此两情泪始干，寻芳归根各安康。”言罢，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