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的光线下李妍儿身上的大红罗裙更加艳丽,可是她已经把自己弄得凌乱不堪,发簪和饰物被她扔掉了,一头泛着光泽的青丝散乱在肩膀上,还有她那张被人精细化妆的脸也用水洗了一遍。她这模样,就像遇到什么非礼剧烈挣扎之后的样子。可是薛崇训还远远地站着,连手指头都没碰她一下,全是是李妍儿自己弄成那样的,他看起来十分无辜。

    薛崇训并不想使用暴力手段去强迫这个小姑娘,毕竟是他的正妻。他想了想便继续保持着伪善的表情好言道:“谁告诉你的,我怎么会没事用棍子戳你呢?是别人在骗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我先过来坐下,只是坐在你旁边,行吧?”

    这招叫步步推进,前世薛崇训就用得很娴熟:我们只是见见面,普通朋友嘛只是牵牵手只是抱一下取暖只是亲|嘴摸|奶只是

    “不行!”李妍儿怒目而视,“你离我远点!我讨厌你,满肚子坏主意的大黑炭!”

    薛崇训瞪眼看着她,无计可施。他已经恼怒了,心下骂道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么一想,他的脸上已露出了让李妍儿害怕的杀气。

    这种杀气完全不同于她娘对她生气时候的感觉,李妍儿看到后削肩忍不住一|颤,大眼睛里又是害怕又是可怜,倒更加楚楚可怜了。

    她的头发披在肩上,虽然凌乱,却仿佛更加美好。薛崇训的有些审美观是倾向现代的,李妍儿的头发散开披在肩膀上后,倒更和现代的美少女相似了。他见此模样,又想到她是自己的老婆,心里再次一暖,神情缓和了下来。

    薛崇训一时想不到办法怎么用软手段骗她上|床,心道:以前没有感情也就罢了,还他|妈是仇人,要让她心甘情愿地上|床,实在挺难为人。这点男女的区别还是很大,女的很难心甘情愿地和一个没有好感的男子发生亲密关|系;但对于男人来说,只要对方长相还过得去,什么爱恨情仇都是浮云,完全可以毫无压力地搞|那事。

    欲速则不达,太慌了以后更不好收拾。薛崇训这么一想,便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你就在这里歇息,我去别处。”他说罢转身便走。

    薛崇训刚走到门口,正要去拉门,忽然听得李妍儿道:“你要走吗?”

    薛崇训回头说道:“不是你叫我走的?”

    李妍儿可怜兮兮地说道:“娘说今晚不能赶你走”

    薛崇训听罢心里一喜,顿时有了主意:她这么娇蛮的小娘,这么讨厌老子,却因为她老|娘的一句话不让我离开?如此看来,李妍儿有个弱点,就是她老|娘!

    小计小策是薛崇训的拿手好戏,片刻工夫,他的心里已经形成了一整套方案。有了法子,他反倒不慌了,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身来。

    李妍儿从未体验过薛崇训的险恶,她尚不自治,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道:“你你真的不伤害我?”

    薛崇训张口就道:“你是我老婆(这词起源唐朝),你看窗户上的喜字,我们已经成亲啦,你要面对现实,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爹会伤害你娘么?”

    李妍儿歪头想了一会,这黑炭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那我以后和黑炭的关系就是爹和娘的那种关系?

    看着这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薛崇训偶然间也觉得自己挺罪恶的,但那些玩意已经无法阻挡他了。

    “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就像你喜欢你的爹娘一样,孩子也会喜欢我和你。”薛崇训一边柔声好言好语,一边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在李妍儿放松警惕的时候,他已经大模大样地坐到了床边上。

    李妍儿的情绪看起来有点混乱,估计是被薛崇训一通道理给说昏了。因为她比薛崇训矮很多,薛崇训低下头才能看到她的脸,她的眼睛真是非常漂亮,在想问题的时候眼珠子轻轻一转便活灵活现、灵动非常,一张脸也是娇美而清纯。最好的地方就是她的小嘴了,粉红的娇|嫩嘴唇反射着亮晶晶的灯光,天然纯洁。真不知道起先为什么要给她的嘴唇上涂满胭脂呢,她本身的色泽比什么胭脂都好。薛崇训看着她的小嘴心道,食物被她吃掉的时候恐怕也会感到荣幸呢。

    他忍不住埋下头亲了过去,李妍儿一不留神,被“啵”地亲了一下,她家忙用手背一擦嘴唇,怒道:“你干什么?”

    薛崇训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洞房中的礼仪,难道没人告诉你吗?刚才太仓促了,咱们重新来过,不然不合礼制的。”

    李妍儿急忙捂住嘴唇,瞪着他道:“这是亲|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又想骗我,黑炭!呜呜呜,这样就让人家第一次亲|嘴了,你太可恶,快滚开!”

    薛崇训不怀好意地站了起来:“那我走了。”

    “不准走!”李妍儿急忙拉住他的衣角,“你今晚必须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

    薛崇训看了一眼她的胸脯,只有微微隆起的肉|肉两团,真的还没发育多少呢,虽然那礼服单薄,让她锁骨下面的一大片肌肤都露了出来,但完全没有大人那种诱|人的乳|沟,只是她的皮肤确实很好,又白又嫩,比美玉的色泽还要自然纯净。

    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很晚了,你不准我走,那我们睡觉吧。”说罢想去搂她娇|嫩的裸|露肩膀。

    李妍儿一巴掌就打开了他的手,“不准碰我。”

    薛崇训道:“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们只有睡一起。”

    李妍儿想了想,抱起床上的被子道:“我宁肯睡地上也不和黑炭睡一起。”

    “算了。”薛崇训叹了一口气,“要打地铺也应该是我,我先在地上凑合一晚上吧,明儿去书房睡。”

    李妍儿愕然道:“可是这样行吗?娘说要把好东西都让给你”

    “不告你的状。”薛崇训笑道,“这里没别人,我不说没人知道。我得把你养好些,以后才好用,哈哈。”

    幸好屋子里的地板是木头的,被裴娘她们擦得一层不染,就算直接躺在上面也没什么。何况又是夏天,薛崇训也不想过多讲究,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薄被便在地上打地铺。

    他也挺郁闷的,洞房花烛夜就睡地上丈夫睡地上,这在唐朝士人阶层实在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不过他一想到自己的奸计,心里也就平衡了,毫无压力地躺下,没一会就呼呼大睡。

    至于安全问题,也就是李妍儿会不会对他不利的事,他根本不担心。虽然和李妍儿没见几次面,但他早就看透这个小娘那点胆量了。不是骄横地拔横刀威胁要砍人屁股的人,就算什么狠角色的。

    薛崇训没强迫她怎么样,新婚后的几天倒是相安无事。李妍儿好像还挺快活的,因为后院里的樱桃成熟了,还有一日三餐的食物也很美味,她十分开心,那只小小的嘴真能吃,每顿都见到大量食物消失在那可爱的嘴里。

    当旁晚十分薛崇训回家看到她在樱树下一面摘樱桃一面和丫鬟们嬉闹时,心情也是很好,李妍儿应该是那种随时都能找到乐子的女孩儿。

    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五天,他们夫妻俩便穿上比较正式的衣服,去大明宫向太平公主问安去了。

    一路来到紫宸殿,李妍儿都规规矩矩的,忍耐着头上那些沉重的饰品,默默地跟着薛崇训。二人进了大殿,见到太平公主正端坐在上面的宝座上,薛崇训便轻轻碰了一下李妍儿,和她一齐跪倒在台阶下,说道:“儿臣问母亲大人安好。”

    太平打量着李妍儿,那小娘目前看来还端庄规矩,太平笑了笑,从手腕上取下一副玉镯,说道:“妍儿过来,送你一点小礼物,我给你戴上。”

    李妍儿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走上台阶,到了太平公主的面前。太平轻轻将镯子戴在她的手腕上笑道:“正合适呢。”

    “好漂亮,姑婆真好!”李妍儿抬起手腕,对着窗户照着。

    太平拍着她的另一只小手道:“不能再叫姑婆了。”

    李妍儿眨巴着大眼睛道:“那叫什么?”

    太平用袖子遮住嘴大笑起来,良久才忍住笑声:“你是李家的人,叫姑婆顺口那就别改了,都一样。”她又转头对薛崇训道:“你得好好待她妍儿,以后他要是欺负你就来向姑婆告状,看我怎么收拾他。”

    薛崇训执礼道:“儿臣谨遵母亲之命。”

    太平沉吟片刻,又问道:“我还等抱孙儿,夫妻之事如何?”

    薛崇训的额上露出三根黑线,心道好得不得了,第一晚我就睡地上,但口上却答道:“一切都很好只是儿臣有个请求。”

    太平道:“说罢。”

    薛崇训道:“媳妇太过思念岳母,茶饭不思”

    李妍儿嘟起嘴一口接了过去:“你又骗人,我什么时候茶饭不思了?可我是挺想娘的”

    薛崇训心里顿时一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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