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景胜气的脸都黑了,一把抽出侍卫的佩剑,要往黎清身上砍去,“竟敢骗我!我杀了你!”

    “慢着!”电光火石之间,神秘人拦住了姬景胜,安抚他说,“殿下不必生气,易容术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殿下没有接触过也是正常。此人欺骗殿下的确罪该万死,但是却不能杀,因为他还有大用。”

    在姬景胜疑惑的眼神下,神秘人说:“从他受了这么多刑却没有开口求过饶,可以知道他是主动易容成孟浮生,为了让孟浮生能够安全的,所以此人想必就是孟浮生的挚友,剑客黎清,他与孟浮生兄弟情义极为深厚,他人在这里,不怕孟浮生不上门。”

    姬景胜眼睛一亮,脑子也转过弯来,“你是说利用他当诱饵引孟浮生上钩?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殿下明智。”

    姬景胜紧皱的眉宇总算是疏松开了,他心里想着,等孟浮生上钩的那一天,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用在那黎清身上用过的东西通通在他身上也用过一遍吧。兄弟嘛,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啧啧,他这是在成全他们。

    “孟浮生”被抓的事情,姬景胜虽然没有告诉杜月妍,可是也没有吩咐下去不准在府内讨论这件事情,所以当杜月妍无意中听到负责伺候他的婢女们谈论到这件事情时,那感觉,无异于晴天霹雳,将她差点劈晕过去。醒过神来后,她立马让人去把姬景胜叫过来。

    姬景胜一开始听到下人告诉他杜月妍让她过去时,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以为是自己终于把杜月妍的铁石心肠打动了,她才愿意主动找她见面,可哪知两人一见面,杜月妍张口就是一句:“你把孟浮生怎么样了?”

    姬景胜什么高兴、激动的情绪瞬间被抛到不知道哪里了,眼睛里澎湃着的是汹涌的怒火,冷笑着说:“还能怎么样?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惜啊,他没有能承受的住,他已经死了。”

    他说话的声音是那么大,每一字又是如此清晰,几乎没有可能存在别的意思,可是杜月妍就是觉得她听错了,踉跄几步差点跌倒,最后还是扶着桌子菜勉强稳住身子。

    她怔怔地看向姬景胜,嘴巴一张一合,满脸都是挣扎,可就是发不出声音,就好像嘴里的话有千斤重,沉甸甸地压在心口,任她如何挣扎也吐露不出来,最后化作两行清泪自眼眶跌落。

    任是谁都能看出她的伤心,如此美人,露出这等令人心碎的神情,谁能不怜香惜玉。

    可是啊,姬景胜没有能对此升起任何一点疼惜,反倒是怒火越加旺盛了,她喜欢的女子,对着他,却是因为另一个男子露出这等生无可恋的表情?谁能忍得住不生气?

    姬景胜漠然地看着她,继续说:“他死得太快了,我也没有侮辱尸体的习惯,就把他丢给了野狗,现在估计只剩下了一堆骨头,你要是想见见,我也不介意带你去看看,但是就是不知道你还认不认得出来。”

    “你骗人!”杜月妍凄厉地大喊,“他不可能死的!他还要来救我呢!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激动地拉着姬景胜,眼泪没有任何知觉的汩汩留下。

    姬景胜眼中倒映出那张悲伤欲绝的脸,语气越加阴冷,“我为什么要骗你?难道你觉得我下不了手杀了他?呵,我跟他可没有什么关系,我恨不得他死得越惨越好。”

    “啊!”杜月妍大叫一声,然后一巴掌甩在姬景胜脸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姬景胜没有任何防备,他甚至没有想到过杜月妍会打他,所以当脸被打得偏到一边,他还是茫然的,耳朵嗡嗡作响,脑子里乱成了一滩浆糊。

    在反应过来后眼看杜月妍又一巴掌要落在他的脸上,姬景胜迅速接住了,从打到他手掌的力道,可知杜月妍根本没有省下一点力气。

    姬景胜的眼睛被怒火烧红了,狠狠把杜月妍的手甩下去,一巴掌举起来,可是就是挥不下去,只得恨恨放下,“你真是个疯子!”

    杜月妍被甩得跌坐在椅子上,眼睛里满是仇恨,“你才是疯子,明明知道我一点都不爱你,还恨你,你却将我锁在这里,你说你这不是犯贱,不是发疯,是什么?”

    杜月妍讽刺的表情让姬景胜的理智摇摇欲坠,他咬牙切齿说:“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我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的忍耐,他的疼爱,却被另一个人当成发疯,犯贱,他的骄傲让他没有能真正得发起疯,但是心中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了。

    杜月妍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发、疯、犯、贱。”

    然后就笑着,静静看着姬景胜,反正她也不想活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姬景胜再也忍耐不住了,一巴掌高高举起,重重地挥下去,杜月妍直接被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头一偏砸在桌角,眼睛一闭,不省人事。

    从那高高肿起的半张脸,可见姬景胜刚才的力气。

    姬景胜冷静下来了,他踢了踢杜月妍,“杜月妍,你不要装死了。”

    可是没有任何动静。

    姬景胜这才紧张起来,他蹲下来探杜月妍的鼻息,好在还有,他将杜月妍扶起来,“妍儿,妍儿你不要吓我,我错了我不该同你争执,妍儿!”

    姬景胜惊慌失措朝外面大喊:“来人,快叫太医!”

    杜月妍眼睛紧闭,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太医正在为他把脉,额头上还不停有汗滴落,原因无他,年轻的太子正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那严肃冷凝的表情,好像只要他有一点失误,就能随时上来要了他们的命,谁能不害怕?

    好在太医经验丰富,再害怕手上那个的动作也是行云流水般没有出过任何错误,把完脉后,他菜松了一口气。

    太子问:“妍儿怎么样了?”

    太医忙答:“妍儿姑娘只是撞到额头昏迷了,本身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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