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扬瞧了瞧被火光映红了的天,轻轻的用手抚了韦纥齐齐格的脸道:“娘子,箭在弦上,岂能由了你的愿?若是就此撒手离去,那仍拼命的左察克等人又该如何呢?娘子,莫要乱想,等此间事了,我再陪你走一次回纥!”

    韦纥齐齐格点头,将身子站直了,却仍是靠了李扬的身上,瞧了瞧四周而道:“阿郎说的极是,是妾身未想周全了。”又低了下声音道,“妾身谢阿郎。”强挤了笑意转头朝北望去,喃声低语,“小宝,等着阿娜。”

    天际边的火红sè愈发的亮堂,而方才还是激烈的喊杀之声却是小的许多,李扬瞧了一会问道:“娘子,胜败可是定了?”

    韦纥齐齐格的脸上被透过的光亮映的有些cháo红,这时的眸子里透着一股狂热与激动,细细的听了喜道:“阿郎,你听听,是不是在喊着狼神?”

    “是!娘子,难道说?”李扬忽然兴奋起来。

    韦纥齐齐格点头,转而有些悲伤道:“可是小宝?阿郎,你真的愿意再陪妾身走了一次么?”

    李扬未语,只是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不肯放手。

    “报主子,大局已定,伪汗伊然被困牙内。主子要不要?”来人急奔,躬身低头禀道。

    轻轻的有些嗔怪,但脸上却是满为幸福之sè的韦纥齐齐格笑了数声,挥挥手道:“莫让他逃了去!”转头轻笑于李扬道,“阿郎,陪妾身去看看一个无耻之徒的下场。”却是让李扬先行一步,自己退了半步随在其后。

    李扬出了帐,心中也是好奇为何别处热闹,独这周围好是平静,等走了出来却是看到,从各帐之中涌出众多的侍卫各个猫身又潜入了黑暗之中,已是了然,回头对韦纥齐齐格笑问:“娘子,他们可都是你安排的。”

    “嗯,妾身哪里敢让阿郎涉险,这里早就布置了人手。”韦纥齐齐格吃吃的笑着,指了前边引着路的几人道,“都是妾身族中的好手。”

    李扬却是不想再问了下去,因为已是知道其父大抵也是参与了进来,不然这娘子哪里的底气。而韦纥齐齐格这时却是当他是自己的所有,紧走一步,伏了其耳道,“阿郎,十设之部,妾身可是掌了六部。今夜漫说是废了伊然,就是立了妾身的阿郎为汗又能如何?”

    “娘子,莫要乱说。”李扬心惊胆跳的忙止了她话,低头急走。

    韦纥齐齐格顿了顿,眼睛弯成了月牙,掩了口吃吃的笑起,忙走了几步紧紧的相随在他的身后。

    随着前方之人相引,路经数队执刃的军士,皆见韦纥齐齐格行礼,想必是认得的。又经了几顶完好的帐子,见众多脸露急sè的族众等在外面,又听其里面有男丁的大笑与女子的哭喊,李扬心中便是叹了一声,不论哪方相胜,最是苦的还是百姓。但对此胜者的权利他也无任何的办法,对这种事早已习已为常了,也无什么说出来让人笑话的怜悯之心,只是感到心中有些烦燥罢了,于是便紧走了几步快速的离去。

    韦纥齐齐格看在了眼里,与一侍卫耳语了几句,那侍卫点了点头,吩咐了几人分了二队,一队先行,一队分进了帐中,不时里面女子的哭喊之声顿止。侍卫出来将滴了血的刀子往身了抹了抹,点手将带队的头目叫来,喝了几句,那头目低头小心的陪着说了几句话,便是让手下之人纷纷扛了几名女子去了别处。

    在此之后,李扬便是再没有听到帐里有女子的哭叫,只当是没有了,却没想到早已让人清了场,不为别的,只因韦纥齐齐格不yu再让他烦了心。此等娘子,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家主,请与主子前行,小的就不进去了,里面自有头领等着。”至了可汗牙帐,前行之人拱手退与别处。

    李扬回头与韦纥齐齐格相视一眼便走了进去。

    穿过数排兵士进了牙帐,就见伊然高坐正中,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众人,正在沉声的说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竟然你等敢谋反!逼本汗退位?可笑,真是可笑之极!本汗是长生天亲选之人岂是你等凡夫所能废了的?苏达干,你若是将兵退去,本汗将不与追究你等今ri做下的事情,而且仍可命你为叶护。”

    “伊然,这汗位本就不是你的,十设之部也没有共推了你,是你举兵欺人,强行自封的可汗,我等自是不愿!如今你也瞧了除了你亲率的一部未到外,其它九设之头领皆是叛你,你还有何话说。”被严密监视的苏达十却是活生生的站了当堂,指着伊然回道。

    “哈哈,老匹夫,那ri就该杀了你!本汗倒要看看,谁敢逼我退位!”伊然可汗站起大声喝道,“你等谁来,谁来!”

    众人凛人的气势所迫齐齐退了一步,看着有些发狂的伊然不由的低了头。

    “伊然,事到如今你还不悔吗?”韦纥齐齐格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顿时众人皆是看身了她。

    “你,你也要反我!”看见是心中所爱之人也是如此,伊然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大声的喝问。

    从众人自觉的让出的路中走到了近前,韦纥齐齐格回身与众人见礼:“各位叔伯长辈,奴家有礼了。”仰了脸自视了伊然淡淡而道,“无耻之徒,人人得而诛之!伊然,杀先汗而夺位的狗贼,我为何不能反你?”

    “韦纥侄女说的极是,你这个丧心病狂为了汗位而指使旁人杀自己的阿爷的狗东西,早就应该死去!”苏达干怒道,与左右而言,“大家想必都暗中听闻,梅寻啜贼子为何要给极是看重他的毗伽大汗下毒,就是受了他的指使!这个不仁不义的东西,为了早ri登了汗位,与那贼子密谋,毒杀大汗造成暴毙的假象,好使他如了意,没想到大汗却是一时未死,诛杀了梅寻啜,但心知是何事,却不在死时立谁为汗,想必大家都是在场的,这合理么?后面这伊然竟然私自带兵从漠北回奔,又威胁了各特勤让其不得与他相争,并且不等诸部共推便急急私立为汗,并遣使于大唐求册封。等众多老臣赶来时,唐使已是册封完毕,这让我等是有苦难言,只得认了。原想他登了汗位会体恤族众,共创我族的辉煌,但没想到的是却是ri迷于幻想不能自拔,若不矫正必将让我族灭亡!”

    “老匹夫,一派胡言!你这是污蔑!”伊然可汗跳起大骂。

    韦纥齐齐格冷笑,朝众人施礼道:“苏伯父是乱说?真是天大的笑话!”转身怒视了伊然喝道,“你到了现在还是如此的执迷顽抗,真是死有余辜!”

    “妖女!你与那孩童都是一般的贱种!你有何证据在此信口雌黄!”伊然大叫。

    “伊然,你太恶毒了,哀家看来是不得不说话了。”从人后传过婆匐的声音,众人俱是施礼,婆匐做为毗伽可汗的可敦缓缓而走到前边,与韦纥齐齐格眼光复杂的快速对视了一下,转过身于众人说道:“哀家证明,苏达干与韦纥千户长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大汗确实是这逆子勾结梅寻啜所害!是大汗亲口告诉哀家,说早就查明伊然勾结外臣要害了自己,没想到却是自己最为亲信的梅录啜。当初是哀家胆怯,这逆子以大汗数位特勤公主的xing命相要胁让哀家诫口,如今他去了苏达干的兵权,又要暗中谋害大汗的余子,好除去后患。哀家这才明白了过了,此等狼心狗肺之徒是天下最可耻之人,如是让他坐稳了大汗之位,我族势必成了众人之敌,而我等众人皆是被杀之人!诸位,你们可要看清了他!”

    众人先不说别的,只这婆匐所说ri后伊然必杀自己,便是怒极,纷纷乱嚷着。

    “胡说,婆匐,你胡说!”

    “看看,我虽不是你阿娜,但也是大汗的可敦,如没有按祖制再嫁与你,哀家之名也是你随意乱叫的!”婆匐冷冷而道,“看来不与证据,你是轻易不低头了。好,那哀家就与你!”举掌相拍高声说道,“出来吧,看看你的亲兄长变成了什么模样!”

    伊然用眼死死的盯着从外走过来的苾伽骨咄禄,忽是大声笑着说道:“是他么?哈哈,真是笑话,笑死人了。谁不知道他是你的亲子,他必是向着你,可敦,你太过儿戏了吧。”

    “那本特勤呢?”从外又走进一人朗声而道。

    “是你!你也要叛我?!”不甘、不相信的声音从伊然的口中而出,“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其弟特勤苦笑着说道:“兄长,请退位吧。”

    “叫我大汗,大胆,谁让你称我兄长的,本汗是大唐皇帝册授的大汗,谁人能夺了去!你们,你们都是该死!本汗要请求唐皇发兵,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全部杀光!”伊然可汗狂叫,说的急了,咳嗽了起来。

    其弟特勤有些怜悯的看着伊然,眼中的毅然使他做了决断,将手挥了挥说道:“大汗病犯了,上药!”

    “你们想干什么!本汗不喝!”伊然往后退着跌坐于王座之上。

    判阙特勤走了出来,躬身施礼道:“为了突厥一族,请大汗服药!”

    “请大汗服药!”众人齐齐施礼高声呼道。

    伊然可汗脸sè惨白的看着众人,无力的自语喃道:“父汗,儿无能,儿也无力了。”慢慢的端起了碗。

    ps:得病后状态不好,写的难免不尽人意,在此与各位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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