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过了花酒,宋之问拍了小几的应下了刘一的安置,先在团练里委屈个队正,如有机会再行提拔,反正是行伍之间胡将不少,也显不出多了这几个。

    李扬这下放下心了,自是对宋之问感激不尽。

    三人惜别后,李扬也是无事就去了岳父家中去接小荷,又与杨父谈论了会时事,再次恭喜左迁之喜,见时辰不早,唤了哭红眼的小荷出来,自有丫头过来替小姐罩了皂纱掩了面,李扬又道:“多会想回就回来看看。”要知道嫁出的女儿就如泼出的水,没有夫家之言,谁人敢私自回了娘家。见李扬如此说了,这才让小荷有了些笑意,杨父命人出门赶了车将二人送回了家。

    下午,母亲来过,拉了太真商量了一下过门的ri子,将个太真羞的不敢言语,只是如蚊喃一般说道:“全凭婆婆做主!”。就偷偷去瞧了满脸着急的李扬一眼,又恨恨的在心里暗道,“都是你这个呆子害的人家。”

    做为李扬的妻子小荷却是心里极不舒服,但见婆婆已是拿了主意,也只能无奈的暗叹一声罢了。

    这边ri子已是定下了,就定在了大后天二十五。至于婆子是现请的,只到时请了四邻吃吃喜酒拜天地观礼就成。

    说定了此事,母亲却将小荷叫却别处,又是好生的开导了一番。小荷红了眼点着头,母亲知道她心里难过,喊了声:“我苦命的儿啊”便抱着哭了起来。

    这事也让小荷下了决心,在晚间终是狠心的将李扬叫进了朵儿屋中,对着二人的面说道:“阿郎,你是答应了的,过年与朵儿圆房,如今已无他事,莫让妹妹再空等闺房了。”说罢将羞的差些掉头就跑的朵儿推了过去,自己却是退出了屋子紧紧的将门关死,倚在门框里掩了嘴,无声的哭了起来。

    屋子里,油灯里的灯芯打着爆花,不住的摇曳,将二个人的身影拉长。朵儿站在地上双手绞在一起,不知所措的看着紧关的屋门,心中即是紧张又是企盼,直想如今怎么办!

    李扬见朵儿那娇羞如猫的样子,顿时怜心大起,心道实是苦了她,于是走过去想将她搂了。

    朵儿见李扬过来,心中不由的害怕起来,忙往后退了一步,睁了水茫茫的大眼睛瞧了李扬,有些吐字不清的软软的求道:“李郎!你,你莫要过来,奴家害怕。”

    李扬愣在当场笑笑,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床上坐下。

    “李郎,你,生气了么?”朵儿见李扬转身,这心里好是失落,慢慢的移步过来,也坐了下来将身子依在李扬的身上,幽幽的说道。

    李扬暗想,这妇人之心真是难测的很。轻声的绷着脸回道:“娘子,我未生气,只是想?”

    “想什么?”朵儿紧张的抓了李扬的胳膊道。

    李扬脸上偷笑,忽抱着朵儿往床上一滚,伏了挣扎的朵儿耳边柔声说道:“当是想行周公之礼。”

    朵儿身子一僵随即便软了下来,眼泪婆娑的哭了起来,张嘴的李扬的胳膊上狠咬一口,莺莺的哭道:“只会欺负朵儿!”

    李扬感到朵儿心中的柔情,紧紧的抱着又道:“我愿意一辈子都欺负你!”

    灯火终是被一口气吹灭,随着朵儿的一声痛呼,门外哭着的小荷顿时感到心都碎了,强迫自己站起跌跌撞撞的朝自己的屋子奔去。

    三月二十二ri,喀秋莎早起出门去大屋与小荷请安时,就瞧了朵儿的门开从里面走出的李扬,又瞧了李扬用手牵着好似行动有些不变,但比往ri里还要美上几分的朵儿,就一下什么都知道了,心里好是酸苦,呆了一下迎上万福道:“郎君早安,朵儿阿姊安好。”

    “娘子,你这几ri住着习惯?”李扬有些愧疚的问道,自回来就未与她说下几句话,真是对不住她。

    喀秋莎仍是瞧了羞红了脸低头的朵儿,口由心声回道:“大郎,奴家不好!你都不来看看奴家。”

    朵儿听了此话有些恼怒,抬了头说道:“妹妹,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这样争宠的话莫让阿姊听到了。”

    喀秋莎心里一惊,忙万福道:“奴不敢了,阿姊莫要生气。”

    “好了,莫要说这些,娘子,你去命人准备早饭,大家一会一起用饭。”李扬听的心里烦躁,便摆手让喀秋莎先下去,自己摇了摇头用手轻轻刮了朵儿的鼻子,“你呀。”

    “夫君可是恼了朵儿,可朵儿却觉的是对的。凡事都有个规矩,不然可是要乱了。”朵儿皱了小巧的鼻子,落了半步在李扬身后小心的说道。

    李扬想想也对,但回手拉了朵儿的手说道:“今ri不说这样,我便这样拉了你,看看谁人敢说。”

    朵儿吐了吐小舌心道,是自家的宅子当是无人敢说了,但是这样被爱郎拉着心里好是甜密,由于笑眼迷离的自己陶醉了。

    去大屋见了小荷,却见小荷脸sè发白的披了衣物躺在床上,有小丫头侍候,见是李扬来了,便想起身。

    李扬大惊急走了几步,探手摸了小荷的额头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何有些烫手”

    “nǎinǎi病了。”小丫头施着礼回道。

    “可是请了郎中?”

    小荷笑着回道:“大郎,她们已是去请了女博士。”又见朵儿上来见礼,瞧着朵儿又是美了几分心里暗痛,却是笑笑说道,“妹妹辛苦,屏儿,去让厨娘煮些鸡蛋送到二nǎinǎi屋里。”

    “是,nǎinǎi”屏儿退下去。

    李扬心疼的又问道:“怎么这般的不小心,莫要忘了自己还怀着身子。”

    “妾身知道”小荷委屈的说道,心里暗道,还不是你害的,只管新妇笑欢颜,那顾旧人默然哭。心里一叹用手将朵儿唤过拉了,“怕是这几ri里有些忙过头了,一时虚火上来就这般的憔悴,让大郎cāo心了。朵儿,你来坐下,如今这李宅人口ri见多了起来,妾身又有了身子,莫不是有了朵儿妹妹从中帮衬早不知躺到几时呢?眼看着二十五就在后天,妾身这个样子怎能不让人见笑?如是阿姊到时起不来,你就抛了脸面去与郎君招呼招呼。”

    “阿姊!瞧你的样子不过是风发而已,今ri用了药,明ri就好起来了。妹妹是小户人家出身的,哪里能见过世面,万事还需阿姊出面才是。”朵儿小心的回道。

    李扬也道:“娘子,身体要紧。莫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着才是正道。”

    “郎君,阿姊!奴家将饭端过来了。”喀秋莎听屏儿听到nǎinǎi病了,便亲手煮了清淡的汤,早早的端过。

    “是妹妹来了,快些进来!”小荷忙道,“放在那里便是了,来,过来坐。”

    喀秋莎不敢去与众人平坐,让屏儿搬过个胡凳,围着床边轻轻的坐下。

    “屏儿,你去将小nǎinǎi也一并叫来,顺便把饭都端到我屋里来。”小荷见是人都快齐了,这心里就想有了话说,又是吩咐丫头道。

    不多时杨太真也急着赶了进来问道:“阿姊怎么了,都怪妹妹贫睡,如今才是知道。”又见朵儿奇道,“朵儿阿姊今ri好美!你是用了那家的胭脂?”见朵儿羞的别了头去不理自己,就朝抓了李扬的胳膊撒娇的说道,“郎君偏心,你就是惯了阿姊!”

    喀秋莎有些羡慕的看着杨太真,知是这院子里除了小荷,就算这个是老爷心里最为当紧的。早就听下人们传言,小荷是青梅竹马天定的亲事,朵儿是经了生死的亲事,这太真可是夫君自己争下来的亲事,而自己却是别人送的亲事。自是身份低微还要攀着夫君,虽是有了名份,但终是比不得这几位nǎinǎi的,又想到了如今怕是逍遥自在的拉祜,忽然在心里冒出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的想法。

    “妹妹!莫要胡闹了。”小荷笑着责怪,太真扮了个鬼脸,和朵儿坐在一起,抱了朵儿说道:“朵儿阿姊的身上就是香喷喷的,人也是极美,真让我羡慕。”

    朵儿羞的用手去捶了太真一下,红着脸朝小荷道:“阿姊,你要管管才好。”

    李扬看着这位娘子,各有各的颜sè,各是各的风采,心中又是一番得意,不由的喜上嘴角。

    “nǎinǎi,饭都好了,请过来用。”屏儿借着机会开口说道。

    吃罢了饭,小荷将屏儿喝退,支了身子坐起说道:“今ri姊妹们都在,我便将话说明了,郎君多心,这ri后不定又要多几位。”白了一眼尴尬的李扬,李扬忙说道:“娘子,说的重了!”而小荷哼了一声又道,“这众姊妹之间要融洽相处,不得争风擅起口舌,如是犯了,大郎这里依了,我也不依!”有心将那句便将她逐了出去,也一并说出口,但又怕自己得了悍妇的名头,就忍了未说。就是这样,也让李扬与众女发现原来柔静如兰的小荷竟也能硬了心肠,众女不由的互相看了看,规矩规矩的听着。

    “这进了四月,每逢一、五之ri,夫君自去与朵儿妹妹房里,太真妹妹过了门便放在逢二、六之ri,还有妹妹你就让夫君在每月的三、七ri去屋中,至于我这里自是排在了五、八ri,逢九之ri与初十、二十或大月三十皆为夫君自洁之ri,谁都不许去扰了夫君,如是夫君在这几ri里想去谁的屋里,那是他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可都听清楚了!”说了这么多的话,小荷有些气短,在最后咳了几声。

    李扬忙去抚了背道:“这是何苦呢,娘子!”

    小荷匀了气息就势躺了李扬的怀里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冤家!如不是这样就会乱了,如是哪个妹妹发了痴将你缠在身边,那余下的妹妹可要怎么办?真说了各各都要恩泽,你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绕指之毒!”

    “阿姊,我等都知道了。”朵儿羞归羞,但还是知书达理了,忙接了话头说道。

    太真与喀秋莎一个难掩心酸一个自是高兴,却也是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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