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的一线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在地上青青的草地上,在淡淡的茸翠青sè中荡漾着纯白的小颗粒,如jing灵般的上下飞舞,一时让李扬看的痴了,忘了身上的痛楚。

    “看来天使真是雅兴的很?原以为这些为奴的失礼了,看来还是未能款待好,真是让奴家好生的失望了。”帘子一挑,韦纥齐齐格瞧见的正是李扬失神的这一刻,看着李扬还是如此的有闲情兴致,她就觉得心中来气。本是想看到被折磨憔悴的弱小郎,也在心中想象李扬如何向自己讨饶时应是笑还是绷脸不去理睬,倒真是没料到会是这般样子。

    李扬瞧了一眼韦纥齐齐格,皱了眉,复又低下了头去看了乱舞在光辉里的小jing灵,仿佛进来的只是空气一般,吹的那些小jing灵又活泛了好多。

    “真是该死!”韦纥齐齐格从帐壁了解了鞭子,披头盖脸的抽过。

    李扬闷哼了声,身子抖了下,用眼瞧了韦纥齐齐格,不些玩味的笑了。

    韦纥齐齐格大怒,从那眼神里她竟能看出一丝的轻蔑:“你找死!”复又一鞭子抽过,又在李扬未结痂了血上横批了一笔。

    “你疼吗?哈哈,好,快些叫出声来,叫的大声些我就不打你!”韦纥齐齐格边抽边喊道,听着李扬从喉间发出的啊啊声,就觉的心里好是舒服。

    “天使老爷,你觉得舒服吗?疼吧,只要你说出路途,我就会赏你个痛快的。哈哈,快些说来听听。哈哈。蠢货!是谁弄的!”抽的费了,用鞭子点了李扬的头笑着问道,却看到李扬的下巴已是脱了臼,转过身怒道。

    “主子,奴是怕他寻了短见,请主子责罚!”大汉跪倒说道。

    “很好,好的很!你难道不会让他咬了软物,真是没用的东西!”韦纥齐齐格扬了鞭了抽了大汉几下,有些累了,对阿大说道,“今天就瞧你的手段了!”说完,挑了帘子走了出去。

    阿大嘿嘿的一笑,从绑脚里抽了把小刀出来,走到了李扬身前,又是嘿嘿笑了几声,露了二颗大板牙出来,用空手快速的抓了李扬的下巴扭了一下。不等李扬从疼痛出缓过气来,手中的刀尖就扎入了胸前的肉里。

    “啊——!”李扬疼的大叫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小刀从胸上划过,白白的肉翻了出来,随着血珠的流中,一股剧烈的疼痛冲上脑间。

    阿大趁着李扬张口,从身上取出一条布塞进他的嘴里,复又刀锋一转往回划。

    李扬疼痛难忍的哼哼着,鼻子喘了粗气,眼睛睁的老大,身子抖成一团。

    阿大对此很满意,回过头朝帐里其他的人呲牙一笑,将那几人弄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啊哇啊哇”指了指帐外,那几人识趣的走了出去。一出了帐篷,向人互看了一眼,各自从眼中看出了对阿大的恐怖,默默的离了大帐几步远,眼神不定的看了别处。

    那一声痛呼让正在往回走的韦纥齐齐格心里一颤,在不知不觉中心里有了一丝痛楚,又有了一丝对阿大的恨意。自己不论对李扬如何做心里都很是坦然,但别人对李扬这心里就好是不舒服,想要命人叫了阿大出来,又想到大大对自己的说话,一狠心装了没听到,快步的走了。

    阿大见人们都走的干净了,又是回着对李扬笑笑。李扬却是惊恐不已,只觉得这笑像勾魂的历鬼一样,反而那些鞭子都比这要可爱的多。

    “天,使!莫说话!”正要暗中咬牙再受一次痛楚时,就听的阿大在对自己说话,不由的看了阿大。

    “请恕,小的得,得罪了。如,不,那样的话,他,们会起疑的!”阿大悄悄的说道。

    李扬怎么能这样信了阿大的话,将眼睁了不去看他。

    “小的,给老爷取,出布头,但请老爷,不要叫!听清,了,就点头!”

    李扬轻轻的点了点头,嘴里的布被取了去,他大口大口的喘了气,哪怕一时的不难受,就是一种奢望。

    “老爷,也,许不信小的,可小的,要,要告诉天使,小的是来,救你的!”阿大说出的话又令李扬吃了一惊。

    阿大笑笑说道:“小的,知道,天,使不信,但你可知丰,州,那,那是我,的生地!”这眼里就有些红了。

    李扬终是点了点头,不为别的,只为阿大的真情流露。

    阿大摸了一下鼻子,带了鼻音道:“这,这就好。老爷,小,的看出你不,yu活了。可,听小的一句,要,活着!待我想办,法来救你。”

    李扬认真的看了阿大的眼睛,阿大直视了过来,最终李扬重重的点了点头。

    饶乐都督府这边却是大乱起来,一队队的士兵,一群群的部众被派了出去。

    牙帐里,归义王李诗指了众人骂道:“没用的废物,一个大活人竟会不见了!你会是如何看着的!将昨ri值守的带兵郎将砍了!”

    琐高皱了眉,想着心事,见李诗有些失控,站起身来躬身说道:“王爷息怒!天使怕是被的掠走了,还是好好的想下是哪方的人马才好。”

    “真是气死本王了,琐大头领,你说!”

    看了气极坐下的归义王,李诗沉思道:“从手法来看,倒像是唐人,可我实是想不出,他们这般做的用意在哪里,这就将他们排除了出去。又见几位侍卫都是项着被一刀致死,且伤口平整,又有些弯度,从这看出必是被用惯弯刀之人所杀,又结合了先些王爷帐前之事,再加之浴桶能轻易的抬进了帐里,这就说明那些人必是熟悉我族习xing之人,以此推来,不是契丹就是突厥所为,但不知是究竟哪一族办的事,只好二者选一了。王爷,你看?”

    “哪还用说,必是契丹了,快传我的命令,分三个千人队往黄水一带查巡。”归义王大叫道。

    琐高见令下,又说道:“王爷,我看突厥那方也要派人才好。”

    “好,就依大头领所言,派一队人马过去。”

    营州城外,拉祜拉了喀秋莎的手,摸了她的脸说道:“你真不陪我去粟末么?”

    喀秋莎摇着道:“我要回去,要回到夫君的身边!倒是你,为何要走呢?”

    拉祜笑笑道:“你真傻,他都不要你了,你回去做什么?莫要问我为何,我就是要回去!那里,是我的家!”

    “家!他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我原来的家已经在心里没了。如果我不回到他的身边,那我就没了家!我爱他,从被人盖了盖头时,我就知道我的王子来了,这是真的,主在梦里告诉我,在遥远的东方,我会盖了盖头做了今世丈夫的新娘!我如愿了,我不管他要不要我,我依然是他的妻子,是他一个人的新娘!”

    “呵呵,你好傻。我不像你这般的单纯,我不会回去了,我要回到阿玛的身边。我的要走了,你如见了他,就告诉他,我从来没有爱过他,就当我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吧!”拉祜决然的推开了喀秋莎,骑了马朝东面奔去。

    “你撒谎!你是爱他的!”喀秋莎看不到拉祜转身的满眼泪水,也听不到拉祜用手摸着小腹轻轻的说道:“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你将会是靺鞨族的王者。天下众生灵都会听到你的名字而颤抖,都会伏在你的脚下而臣服!你是我的希望,是我族的明天!孩子,你要记住,你的父亲叫李扬,他是一名大唐人!而你的姓母亲会取为完颜,是上天的神明!”

    云州,一所挂了进士的横匾,府门左墙垛上坚写李府二字的院子里。小荷捧了一本书躺在二进院子正屋里的暖床上,国sè的容颜上焕发着一种光芒,使得绝sè之上更平添了几分柔美。旁边的摇扇丫头用羡慕又带敬重的目光瞧着小荷,见小荷有些乏了,便轻巧的说道:“夫人,如是累了,就小睡一会,我去让张婆给你煮上糖粥。等醒了后也正合了口。”

    “不了,你扶我走走。老是这样闲散终是不好。唉,今天怎么未瞧见二夫人?”小荷起了身子问道。

    “回夫人的话,可能是去了开元寺吧。说是给老爷祈福去了。”

    “哦,那谁跟了去的?”

    “嗯,大抵是杨四姐陪了去的,带了兰草、竹心和冬雪,对了,还有从蒲州带过来的chun桃。”

    小荷皱眉,轻轻的责备道:“梅子,不许你这般没大没小,她ri后可是你的三夫人。如下次再犯,我定不饶了你!”

    “是,夫人,奴婢知道了。”梅子低了头小心的回道,又咬了咬唇看看小荷的脸sè,问道,“夫人,你能与奴婢说说老爷长的是什么样子吗?”

    小荷看了院中的一棵抽芽的树,用手摸了小腹,温柔的说道:“你呀,真是个机灵鬼,倒学会了察言观sè。至于老爷,他是个好人!”

    “夫人,杨录事参军事的夫人捎话要过来看你,马上就到了。”从门外进来一婆子福礼道。

    “哦,是母亲来了,梅子快扶我迎接去。”

    府门内,小荷等来了母亲,杨母忙将施礼的小荷扶起道:“女儿,快快起来,这可与往ri不同,如今你怀了李家的骨肉,可大意不得。对了,这些官户奴婢可用的合适,如有哪些冲撞,可换几个合心的过来。”

    “谢母亲关心,还好,都守着自己的本分。来,母亲,女儿扶你到客厅坐。”

    母女二女还未坐稳,就听门外马蹄响起,声乐奏响。看门的婆子没规矩的跑了过来,指了外边慌道:“夫人,外面来了好多的禁军!你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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