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扬陪着朵儿随意的说着话,这心思仍在秋儿死去这件事上,说实在的李扬并不是一个胆大之人,相反的如普通百姓一般,有了事极爱胡思乱想,这里虽说的话,那耳朵却是支愣起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的杨父回来吩咐下人:“去请了姑爷过来,我有事相商”的话后,也未等丫头来敲门,便急急离了朵儿,推开门将要敲门的丫头吓了一跳,在丫头不解的目光中,快步去见杨父。

    进门未等杨父发话,就急着想问话,却见客厅里站着一位差官,于是站定了上前对杨父施礼,又朝这位差官笑笑施礼道:“见过差官,李扬有礼了。”

    那差官也就二十多一些的年纪,穿戴却是普通的衙役的皂衣,但腰间悬着一面青sè的牌子,摇摆间上面“陪戎副尉”四个小篆飘在眼前,却是位九品下的武散官。这差官忙回了礼,说道:“不敢,在下云中县班头,王文远。”

    杨父这时说道:“王副尉这次随我回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你要如实的回了。”

    李扬拱手回道:“知道了岳父大人。”又重新向王文远施礼道:“请副尉问话,李扬必如实回答。”

    “那好。不过,还请杨参军事稍稍避开为好。”王文远朝杨父拱手说道。

    杨父笑笑,吩咐上茶杯,自己踱步走出。

    王文远见杨父走出,向上一抱拳朗声说道:“奉上官差遣,问李郎话。昨ri,也是十二ri这天,死者罪妇秋儿是否与你夫妇二人在一起?”

    李扬答是。

    “请小郎答话,和你们待了多久?”

    “回副尉话,直到快要掌灯时分我快要离去时,仍在。”

    “哦,那么说,你是中途离去了?”

    “正是,我出去办事。”

    “那她是否仍与你家妾室李张氐待在一起?”

    “确实如此。”

    “那为何今里她却在别处身亡?”

    “王副尉,也许她半路走脱也是未必。”

    王文远笑了笑:“还是请出李张氐回话。”

    “不必了,我在一更已过未达二更时分,回过宅子,那秋儿已是踪迹不见了。”

    “请问小郎,你在半夜时分回去做甚?请说个明白。”

    “这个,难道自家的院子就回不得了吗?”

    “哈哈,小郎多心了,我已去了你的宅子,发现了一些痕迹,为江湖上的伎俩所为,是否你的回去与这有关,请小郎明说的好。”

    “这我却是不知了,我回了宅子正巧娘子不舒服,便扶了她想回干娘这里,但是路上却遇了强人,后有一侠士出手相助方才有惊无险。”

    王文远笑笑,对李扬猛得大喝道:“我且问你,你昨晚穿的衣服呢?”

    李扬吓了一跳,不解的问道:“不懂王副尉在说些什么?”

    王文远用手将李扬的前襟抓了,沉声问道:“休要装了糊涂,你身上现穿着这件怕不是你昨天穿着吧!不要和我说是扔了,也不要和我说是烧了这些话。”

    李扬一把将王文远的手甩开,怒道:“王副尉,你说的哪里话了,照你这么一说,我换件衣服就成了杀人凶手了,真是怪事!”

    王文远也不恼,慢慢的说道:“你掌灯之时离去办理,想必是去做些杀人前的准备,这偷了人出去,你又于未及二更天回去,让你妾室好给你作证是与不是?”

    李扬心中一惊,但自己又未杀人,心中也不怕,便一指王文远说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出去是去了城东香粉铺李掌柜家中小坐,你可去一问便知。”

    “奇怪了,与一个商贾你竟能坐了一个多的时辰。这段时间里你难道都待在那里未走?”王文远冷笑的说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确实如此。”李扬心中暗求满天的神佛,推到了李十一的身上,也不管他怎么回话,反正自己就是待在那里了,有什么话李十一说去与自己无关了。

    王文远也不多问了,冷笑的说道:“好,那边我自会去问。不过,小郎可要与我走上一趟了。”

    李扬说道:“你仅凭这无妄之祸,难道就要拿人吗?”

    “也不是这样,只是想求小郎去衙里说个清楚而已。”王文远斜着眼着,手中摆弄着桌上的茶杯说道。

    “慢着!我家郎君说的是实话,我可以作证,他走时,秋儿仍与我在一起。”一声娇软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王文远朝外看去,顿时呆了。待朵儿来了近前福了一礼,这王文远仍是张了嘴,瞪着朵儿不语。

    朵儿心中好恼,轻哼了一声,又将声音拔高了些说道:“李张氐见过差官”

    “哦,你就是李张氏!”王文远回过神来,细细的瞧了,真是越看越美艳,越瞧越惊心。

    朵儿也不去瞧了他那付恶心的样子,来到了李扬身边,挽了李扬的胳膊说道:“这是我家郎君。”

    “好,那我问你,你说李扬走后,那秋儿仍与你在一起,是与不是?”王文远直呼李扬的名字说道。

    “是,她一直与我在一起,直到我要睡了,她方才出去。”

    “那她是几时出去的?”

    “我清楚的记着未打一更天的时分。”

    “那之后呢?”

    “这我却不知了。”

    “如此说来,你也有嫌疑,那你夫妇二人就同随我走一趟吧。”王文远只是瞪着朵儿说道。

    李扬大怒,将朵儿的手轻轻拍下,对着王文远说道:“你为何不去问问那李掌柜,又不问问我夫妇二人遇了哪些强人,生死一线,却是死咬我们不放。”

    “我已说过,我自会问的,不劳你费心了。你们还是和我走吧。”

    李扬冷笑道:“那我二人如是不随你走呢,你是否要用强了?”

    “哼,你却是猜了个正着。”

    “你!”

    “好大的口气!王文远,你是要当真拿了我的女儿与姑爷了?”杨父从外走进,冷眼看着王文远。

    王文远猛然想起这是杨府,这冷汗立刻下来,笑着对杨父说道:“杨参军事,我只是奉命办差,不过即是你出面了,我看由你作保也是可以网开一面的。”

    “哼,你问完了没?”

    “在下问完了?”

    “那你可以走了,我自会与陈明府说去。”杨父冷哼的说道。

    王文远抹了一把冷汗,忙说道:“是,是,是,我这就回去准备卷宗。”

    这时从外进来一下人,禀告:“老爷,县里又来人了,说找一位王副尉。”

    杨父看了看王文远,对下人说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进来一衙役,对众人见礼,伏在王文远耳边说了几句,王文远听后脸上变sè,摆手让好人退下,朝李扬这边拱手说道:“对不住了小郎,方才是我冒犯了。现有人去县里替你洗了嫌疑,你与你家娘子无事了。”又朝了杨父笑着说:“小的早上吃了二张葱花大饼,有些口臭,还请杨参军事多多包涵。ri后有用得着小的,请随意吩咐。”

    杨父笑而不答,拱手送客。

    王文远出了杨府,将方才那衙役唤过,骂道:“为何不早些禀告,让我在参军事面前出丑!”

    那衙役委屈的说道:“我这也是刚刚被告知,谁知道那香粉的李掌柜来的如此的迟了,证实了确实与那李小郎在一起相谈。又领了三个伙计都说晚上喝酒出去时,见了那死鬼秋儿一人出去了。也不知县老爷是怎么想的,又是大骂我等不会办事,惹了京里的贵人,那贵人也不知从哪里认识了李扬,又托人递话说也见了那个时辰秋儿一个人出去了。现在陈老爷正在大发雷霆,让我们快些破案。王哥哥,情况可是不妙呀!”

    “混账东西,怕什么?好好破案就是了,做好了自己的本份,谁也不能说些什么?查出了没,那间屋子是谁的?”

    “查出了,十一ri那天有人租了整个院子,怕是入住了不少人。哦对了,据说能听出有京里的口音。”

    “这?怎么会这样呢!你,快去查,老爷让我快些破案,我就限你们几个三ri内出结果,不然等着板子吧!走,回府里。”

    客厅中,朵儿软了身子,哭了出来说道:“秋儿,秋儿她?”

    李扬点头,杨父唉了一声走了出去。

    朵儿看李扬点头,伏在了李扬怀里,放声大哭。

    二楼临街的窗口,老者品着茶说道:“如今,我们洗了他身上的嫌疑,补上了那晚的亏情,还怕他不承了这个恩?我看他还是好好的做棋子吧。”

    角落里的李十一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未能说出口。

    “想说什么就说出来,莫要学别人。”

    李十一笑笑摇头说道:“主上,我无事。”

    “你不说当我不知?你许是担心那李扬吧。呵呵,他还小,只配当棋子,也翻不起大浪,你多虑了。等他成了气候,再让他去应有的位置上。好了,你这几ri好好休息下,准备应付大事吧!”老者端茶杯又放下。

    李十一应了声是,转身下楼,只是心里觉得主上还是小瞧了李扬。

    “混账东西,废物。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让你们去处理,反而让几条土狗闻到了味,真是丢尽了脸面,我要你们还有何用!明ri我便写了书信,换一批人来。啪——”又是一物被抛于地上,少主脸sè铁青的骂着地上跪着的人。

    “少主息怒,我等都未想到会如此棘手,去处理时公人已去了,我等无法下手,请少主明查。”

    “明查,明查,现在好了,查到我的头上了,你们想办法将此事了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可,万万不可再露了马脚!”少主只差将手指头捅在了几人的脑门子上。

    “知道了,少主!”

    “还不快滚!灰道人你给我站住!”少主骂道

    灰道人马上跪倒不住的嗑头,说道:“少主,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

    “起来吧,风六快到了,你准备的如何了?”少主止着怒说道。

    灰道人将头上的汗擦了,小心的回道:“已妥当了,只等他来就是了。”

    “好好好,切将此事做好,不能有一丝差错,这可关乎我在父亲眼中的位置。”

    “是,属下知道”

    “你也下去吧,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知道。”少主冷冷的说道。

    灰道人马上低头应是,缓缓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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