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此是一无所知,现在他只要有活干,有钱赚就满足了。

    假如跟别人一样,用手推车一车车的运送这些砖头,即便速度再快,也非要花个两三天不可,萧途可没有这种时间,为了在一夜之间完成,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四辆手推车合拢起来,一次四辆,这样就可以将速度提高三倍。

    想法不错,但四辆载满砖头的手推车份量可不轻,再加上将砖头搬运到手推车上和倾倒这两个活,一个小时不到,萧途就累的气喘吁吁,浑身大汗。

    萧途并不知道,他这样干活等同一个人干五六个人的活,工地上的工人无不被萧途这份骇人气力所折服,渐渐的,工人们开始跟他熟络起来。

    “我说小途啊,你小子是不是打算把所有砖头都搬完啊?”有个工人问道。

    萧途累的两脚乱颤,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当然了。”

    “哎呦我的娘啊,你犯得着这么拼命吗?”又一个工人问道。

    萧途一边吃力的倾倒砖头,一边说道:“我……现在急着用钱,有多少活我都愿意……干!”

    咬牙再咬牙,虽然拥有常人所无法比拟的体能,但体能终究有底,两个小时过去后,萧途已经累的几乎站不起来,可砖头还剩下三分之二。

    “小萧啊,干不完等明晚再干吧,我看你也累的不行了,回家去吧。”胖子工头可不愿意看到萧途累趴下,在他眼里,萧途俨然成了一颗摇钱树,要把他累出毛病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萧途也恨不得立刻躺下好好睡上一觉,但一想到老妈的医药费,他立刻牙关一咬,说道:“没事,我还能干!”

    为了老妈的医药费,萧途一次次想去见一见郭怀章,但是去县府办那边溜了一圈,没见到郭怀章人影儿,估计是和王县长出去了。

    县委县府大院的食堂其实就是县委招待所的餐厅,开饭时间是六点半,五毛一顿,管饱,菜式也就随行就市。

    在周主任去和招待所餐厅打了招呼之后,陆为民也就正式列入zhèng fu工作会议上给机关事务办打招呼要保持机关大楼里良好的文明卫生状况,但也只是一阵风,顶多管得了一个星期,就依然故我。

    多说两次之后沈子烈也就不在吭声,说了无用的话不如不说。

    机关大院里卫生状况不尽人意,这背后僻巷里自然更时无人过问,平素这厕所旁的侧门都是关上的,需要从后边绕行方能到那僻巷,现在突然打开,而且还有人在这里打扫清洁,倒是让人不解。

    眼前这个年轻人又从未见过,不像是大院里的工作人员,沈子烈猛然想起今早徐晓chun给自己说在本届毕业分配回来的大学里挑选了一个进县委办,看看是否合自己的口味,来担任自己的秘书,莫不是就是这个小伙子?

    陆为民干得正欢,五点过的太阳依然毒辣,不过对于他来说却不在乎,他本来就喜欢户外运动,登山、长跑、篮球、游泳这些他都很擅长,在学校里也是体育活跃分子,岭南气候比这边更热,他一样很适应。

    阳光将一个人影子投shè过来,陆为民诧异的抬起头来,一名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站在厕所侧门边上,正朝着自己上下打量。

    和记忆中印象没变,是沈子烈,陆为民还大略有些记忆。

    沈子烈在南潭干的时间并不长,应该是在1991年初就离开了南潭,自己也只见过这位当时副县长几面,都还是县里猕猴桃事件爆发的时候,东陂作为猕猴桃试点主

    萧途一整天几乎没正经的吃过饭,能不饿吗?

    见萧途点了点头,胖子工头笑道:“跟我来吧,你这么拼命,可不能亏待你。”

    摇摇晃晃的跟着工头来到守夜老头那见简陋的房间里,还没进门,萧途就闻到阵阵香味。

    “呵呵,香吧?”

    “香。”

    “来,进去吧,只管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进屋一看,原来在炖牛杂,这可是好东西,萧途的口水一下子流了下来。

    “娃子,快吃吧。”守夜老头对萧途的态度俨然来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在他看在,这年头像萧途这样肯拼命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萧途早就饿的两还是回了省委宣传部担任理论处担任副处长,算是平调,此后便和南潭再无瓜葛。

    不过陆为民记得自己还是在省里的《当代昌江》刊物上看到过这位理论处副处长的文章,主要是探讨新形势下如何化解三农工作中遭遇的困境和难题,颇有些一些新颖之处,陆为民记得当时自己还很有些感慨现在能够真正沉下心来研究三农工作的干部不多了,而这位沈子烈算是一个。

    沈子烈注意到了对方发现了自己,但是显得很沉静,只是含笑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沈子烈颇为欣赏眼前此人的淡定,“你是新来的?”

    “嗯,我是大学毕业新分来的,今天刚报到。”陆为民不失礼节的放下手中的帚布,站直身体,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唔,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大学毕业的?”沈子烈已经确定对方肯定就是徐晓chun要安排给自己的秘书了,只不过不知道对方知道不知道自己身份,看样子还不太清楚。

    “我叫陆为民,岭南大学历史系毕业。”陆为民回答也很简洁。

    “岭南大学历史系毕业的?”沈子烈心中浮起一种亲切感,他也是学历史的,只不过是昌江大学历史系毕业的,而且是特殊时期结束之后首次参加高考考上大学的毕业生,“很好,学历史好啊,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您是……”陆为民故作惊讶的道。

    “我是沈子烈,你就是开始换班了,忙碌的一天的工人们回去时还不忘给萧途加油,而萧途,却累的连跟他们回话的力气也没有。

    这时候,胖子工头走到萧途近前,说道:“小萧,肚子饿了吧?”

    命赚钱是为了什么?”

    “我……我妈妈病了……”

    “哦。”看着狼吞虎咽的萧途,胖子工头和守夜老头相视一眼,心中已经明白过来。

    “你爸爸呢?”

    “我……爸爸不在……”事情一言难尽,萧途只能含糊其辞。

    胖子工头和守夜老头以为萧途的爸爸已经去世,也不再过问。

    “唉,我那兔崽子,也跟你一样的年纪,一放学就窝在家里玩电脑游戏,平时好吃懒做,跟你比起来,唉……”胖子工头突然有感而发。

    守夜老头也说道:“我那孙子还不是一个鸟样,那天他老爸看他玩游戏玩的入迷,一怒之下拔了电源,这小王八蛋就差点没跟他老爸拼命,唉……”

    萧途也听不出他们在感叹什么,嘴里嚼着,眼睛瞪着锅里的,他说道:“我家里穷,比不了。”

    “呵呵呵,话是这么说,但将来你沈子烈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年轻人还真是苦中作乐呢,这偏处在厕所边上一隅的杂物房,也能被他说成类似于běi jing四合院的味道,不过沈子烈很喜欢对方这种处变不惊苦中求乐的劲头,年轻人就是应当这样,不要计较物质条件上的得失。

    “唔,小陆,看不出你还考虑得挺周全啊,是打算长期在这里住下去?有没有对象了?”沈子烈也知道现在大学生在学校里谈恋爱的不少,虽然学校里不允许谈恋爱,但是那也只能是停留在纸上,这男女感情只要是发乎情止乎理,也没有必要过分去纠结。

    “沈书记,有一个正在处,不过她在昌州工作,也不知道这究竟能不能成。”陆为民预留了一个埋伏,话不说满,免得ri后没有退路。

    “在昌州?那你们这可相距太远了,谈恋爱就距离这么远不好办啊,她肯定不会愿意来南潭吧?”见陆为民点点头,沈子烈也不多说,他也理解这种学生时代恋人多半是无果而至,毕业工作的分配就是一个最大考验,没有几对恋人能够安然越过这个难关,无情的现实会把他们一切美好憧憬碾轧得粉碎。

    “还没有吃饭吧?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沈子烈看了看表,“你晚饭大概也只能在招待所里对付吃了,正好我也能搭个伴。”

    县委招待所食堂里晚饭吃饭的人并不多,中午还能有些机关干部懒得回家做饭在这里对付,但是晚上也就没多少人了,只有几个住在县委大院里的单身汉和已经结了婚但是却不想麻烦做饭的青年夫妻偶尔来打一顿饭菜。

    沈子烈却是没办法,家不在这里,老婆在昌州,他住招待所,吃饭如果没有饭局,就只能在招待所里对付了。

    陆为民很爽快的应承着,然后把小跑回去把门带上,然后就跟着沈子烈到招待所食堂里去就餐了。

    一边吃饭,两人也就一边闲聊,沈子烈问了问陆为民在岭南那边学习情况以及对岭南那边发展变化的情况有什么感想。

    陆为民没有客气,就着沈子烈的问题,谈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同时还有意无意把目前徘徊不定的经济局面与目前国内高层争执得很激烈的一些风向话题结合起来进行探讨对比,一些观点提出来也相当新颖,直指现实问题中的弊端。

    这也是陆为民深思熟虑之后的一个尝试。

    记忆中的这位沈县长是省委宣传部下来的,在理论功底上很是扎实,而且更重要的是此人也有些背景,三十来岁能从省委宣传部下来挂职锻炼,而且是挂常务副县长这个职位,就足以见出其不一般了。

    照理说下来挂职的干部一般都挂虚职,比如分管思想意识形态的副书记,或者就是挂一挂分管科教卫生这一类的副县长,但是沈子烈却是以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的身份挂职,这并不多见。

    省委宣传部下来的生猛角sè,在见识和理论素养上自然和一般基层起来的干部不一样,如果能够在第一印象上给对方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也能为ri后自己的发展加一加分,这也是陆为民琢磨的想法。

    陆为民抛出来的一些想法观点果不其然的引起了沈子烈的浓厚兴趣,试探xing的提了几个颇有争议xing的问题,陆为民也能娓娓道来,切中时弊,让沈子烈刮目相看。

    这一顿饭吃下来让沈子烈对陆为民的观感更深了一层,也觉得自己这个即将上任的秘书虽然是大学刚毕业,但是比起自己原来的那个秘书不知道要强多少倍,仅仅是这份见识眼光,就不是一般的干部所能比拟的。

    “农村问题其实是一个综合xing的问题,农村、农业、农民,三农问题,将是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困扰我国经济发展的命脉问题,怎样来解决农民的问题,也是摆在从zhong yāng到地方最迫切最现实的问题,尤其是像我们昌江这样的农业大省,农村人口大省,三农问题更显突出,但是我觉得无论是zhong yāng还是省里,把过多的jing力还是放在了工业这一块上,我也认为工业是关键,无工不富嘛,工业起来不了,一个地方经济的发展便无从谈起,但是我觉得工业发展不应与解决三农问题简单的割裂开来,而是要做到有机的结合。”

    谈兴正浓的沈子烈人们翻着,他这才拍着肚皮心满意足的坐在一旁休息。

    “话说你妈妈得了什么病?”胖子工头问道。

    “医生说是子宫癌早期。”

    “哎呦,这个病虽然好治,但后遗症很大啊,我老婆以前也犯过这毛病,虽然治好了,但身体大不如前了。”

    萧途闻言心中一栗,问道:“这对身体影响很大吗?”

    “也不能说很大,但体力和体质肯定大不如前了,小萧,等你妈妈好了之后,你可得好好照顾你妈妈啊。”

    “嗯。”萧途心里暗道:“老妈因为这个家才把身体累出毛病,以后我必须更加努力的赚钱,大不了不读书了。”

    “好了,你慢慢歇着,我去安排工人干活了。”休息了一会,胖子工头见换班的工人差不多都来了,站起身来说道。

    “我也歇够了,干活。”萧途也跟着站了起来。

    守夜老头说道:“娃子,赚钱固然重要,但也不要累垮了身体,你别忘了,要是你倒下了,谁来照顾你妈妈?”

    “没事,我心里有数。”

    填饱了肚子,又歇息了一段时间,萧途觉得体力恢复不少,而且跟原来相比,四辆手推车所承载的砖头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沉重。

    两个小时过去后,堆积如山的砖头已经拉完了三分之二,还剩下三分之一,而萧途却再一次到了极限。

    “呼……呼……”此时此刻,萧途只觉得手脚好像都远离自己而去一般,心脏如擂鼓般狂跳着,这种深入骨髓的疲劳,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啊,真想现在就躺下这位沈书记接触甚少,聊聊几次,甚至没有过正儿八经的对话,这位沈书记就调走了,据说也是受了震惊全昌江省的“猕猴桃事件”影响。

    当时在这个事件中受到影响的干部涉及黎阳地区以及下辖三个县的副厅级及其一下干部将近十人,沈子烈据说还是因为在省里有一些关系才平调会省委宣传部担任了理论处的副处长。

    而像临近的淮山县分管农业的副县长是直接被撤职,而阜头县县委副书记、副县长则是被免职,黎阳地区行署副专员在被记大过处分之后,才四十出头就安排到地区政协工委去了,一个本来相当具有政治前途的干部的仕途就此终结,甚至连黎阳地区行署专员都受到了记过处分。

    似乎被陆为民这一句话所震惊,尤其是陆为民那句和国内政治气候不太一致让沈子烈再度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

    国内政治气候这个词语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说出口的,尤其是在这个年代,这种敏感时候,能用这个词语的要么就是一定层次的高级干部,要么就是一些活跃在风口浪尖的政治理论探讨者。

    这个年轻人何德何能敢在自己面前用这个词语?

    陆为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瑕疵引起了沈子烈的极大震惊和好奇,他还在赞许沈子烈能够在这种政治气候下就能如此鲜明的提出三农问题需要国家的综合战略投入和政策支持才能解决这一观点。

    二十一世纪之后的中国在政治言论中早已经不像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那样讳莫如深了,一些敢于说话敢于实践敢于探索的干部甚至会被标之以个xing化干部标签,颇得一些高层的欣赏。

    但是在眼下这个年代,如果谁敢在领导上司面前用这样的口吻说话,要么就可能会被斥之为狂妄,甚至很有可能就会被打上烙印,而一般的干部也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政治素养来说出这种言语来。

    沈子烈还在琢磨陆为民和现在国内政治气候不太一致这句话里的深刻含义,一时间没有吱声,陆为民意识到了自己是不是说话有些超前,连忙检点了一下自己先前的语言是否有过格之处,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才稍稍安心。

    这是和自己ri后服务的老板的第一次见面,第一印象相当重要,而且他也从县委办周主任那里知道甚沈子烈是一个不太好打交道的领导,前面那一个秘书就是因为不太合意,才会被打发走,所以周瑜明才会专门提醒陆为民也特别注意个人言行。

    “小陆,我还有些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对咱们国内形势变化掌握很准确透彻嘛。”沈子烈笑了起来,“你在岭南读书,那边不是说一直是咱们中国改革开放的先行之地么?是不是在那边感触很深?”

    “嗯,沈书记,

    挤出身体任何能挤出的力量,在倾倒完最后一车砖头时,萧途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地。

    “娃子,你怎么了?”守夜老头被倒下的萧途吓了一大跳,赶紧过来一瞧,还好,萧途只是劳累过度,没有大碍。

    看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砖头,守夜老头是暗暗咂舌,心说这娃子的力气也太大了,一个人居然用一夜的时间干完五六个人的活,这份气力和耐力已非常人所为了。

    把萧途扶到自个的屋子里,胖子工头也闻讯赶来。

    在给萧途推搡和灌了一碗水后,萧途终于悠悠醒来。

    “老板,活我干完了。”一睁开眼,萧途就对胖子工头说道。

    胖子工头脸上yin晴不定,许久才掏出钱包,掏了十张百元大钞递给萧途道:“小萧,辛苦了,这是你这次的工钱。”

    “啊,老板,你给多了。”

    “让你拿着就我么?我可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对于一些现象和问题的认识也未必正确和准确,可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陆为民腆着脸坐直了身体。

    “呵呵,小陆,你怕什么?这不过是你我二人在这里坐井观天的私谈而已,算得了什么?我只是想听听你这个来自岭南这个深处改革开放第一线的最直观感受改革开放cháo流的旁观者的一些真实感受而已。”沈子烈摇摇头笑了起来,这小子居然在自己面前拿捏起来。

    “那,沈书记,我说的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看法和感受,毕竟我刚入社会,看很多问题也不全面,做不得数。”陆为民挠了挠脑袋,有些腼腆的道。

    “嗯,说吧,我还真想听一听呢。”沈子烈摆摆手。

    陆为民也就不再客气矫情,谈了谈他对岭南那边经济发展和改革思路的一些看法感受,尤其是在谈到岭南那边不太注重思想理论上的争论,而更愿意只做不说,少说多做,做了不说,这些做法可以避免一些无谓的争执纠缠,沈子烈颇感兴趣。

    当陆为民谈到自己在一个同学家开的玩具厂和手袋厂里去实践时,沈子烈甚至详细询问了陆为民同学这家厂子最初是是怎样搞来料加工,后来发展到直接从香港接到订单,又如何购买设备,招募工人,完成生产,最后通过出口公司转口出口到香港,实现企业经营升级。

    这一夜,沈子烈和陆为民一直谈到十一点半,陆为民看了两次手上的表,沈子烈这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第一次见面谈话。

    一场让两个人都有意气相投相见恨晚的谈话,这让沈子烈都很是吃惊,他无法想象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居然对时政经济有着如此深刻的看法,而且尤为就没事,大爷,麻烦你七点的时候叫我起来,麻烦你了……”说着说着,萧途竟是沉沉睡去。

    守夜老头和胖子工头相视一眼,皆是无奈的摇摇头,胖子工头说道:“王叔,就麻烦你照顾这孩子了。”

    “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守夜老头说着将萧途抱到自己的床铺上,也不嫌萧途身上有多肮脏。

    胖子工头和守夜老头心地并不坏,只是生活于当世,人心不古,绝大部分人都遮着良心生活,但萧途的拼劲却在不知不觉中唤醒了他们的良知,所以胖子工头才全数把工钱还给萧途,而守夜老头则对萧途欣赏有加。

    第三十一章学校小风波

    时间很快便到,守夜老头依照萧途的托付,把他叫了起来。

    一动身,萧途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有如散了架一般,这种难受的感觉之前也有过许多次,却从未如此的强烈过。

    “哎呦……”萧途在床铺上挪了半天,愣是动不了半分,反而因为筋肉和骨头的疼痛让他痛苦不堪。

    “娃子,别急,你这是干过头了,大爷给你揉揉。”守夜老头到底有经验,给萧途揉了半天,萧途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大爷,谢谢你,我该去上学了。”勉强能动,萧途立刻下床说道。

    难得的是很多观点都和自己一致,这一晚竟然让他有些辗转反侧,岭南大学的教学水准难道就高明到了如此境地,他实在难以相信,除了天才,他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判断来形容。

    陆为民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拿着,多出来的就当是你帮我大忙的奖励!”胖子工头不好意思解释,只能用借口掩饰道。

    “那谢谢工头了。”现在急我在岭南大学读书期间,也利用暑

    这个时间去上学肯定已经迟到了,但萧途还是要协助徐晓chun负责县委办ri常工作,主要负责党建、组织人事、文化宣传以及文秘工作,同时要联系县府、人大、政协这边的工作。

    一位是县委办副主任兼县保密来得早。”陆为民见挽着袖

    守夜老头又是惊叹萧途的身体素质又是担忧道:“娃子,你能自个回去吗?”

    “没问题,大爷,谢谢你了,我走了。”

    虽然嘴上说没问题,但回去时,萧途还是吃尽了苦头,那种走一步就全身酸痛、动一下就乏力的难受劲就别提有多么折磨人了,而且为了省下公共汽车的车,他还一路坚持着走回家。

    到家里时,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了。

    萧途是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走到自己教室,此时正当上课时长唐体权,主的手,不过小陆你好像是要跟着沈书记吧?照理说你该是属于县府办那边才对,沈书记可是常务副县长,不该占我们县委办这边编制才对。”崔姐显然属于消息灵通人士,“不过现在沈书记的秘书可不好选,咱们这委办里和那边县府办那边大概真是找不出合适人选,所以才会选上你吧?”

    陆为民琢磨着对方言语中似乎有些可惜的味道在里边,他有些拿不准,但是后来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含义。

    沈子烈是来南潭挂职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在县里呆的时间不长了,顶多也就是半年。

    这半年时间自己也就是刚跟着领导,可能刚熟悉,你就不得不另霉劲,想想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就这样,萧途在没有遭遇任何阻难的情况下入了座,虽说到综合股,但是却是为沈子烈当秘书,这让他有些意见。

    在他看来,这常务副县长的秘书论理不应由县委办这边来出人,但是徐晓chun的安排他也不敢顶撞,只能在周兴邦面前发发牢sāo,不过陆为民给他的印象不错,知书达理,而且眼明腿勤,所以心中的不满才稍稍有所消减。

    “韦股长,我明白,有什么工作您尽管安排,我人年轻多干点做点也压不跨,只是我初来,很多事情不懂,所以还要请您多帮助点拨。”陆为民也知道这是自己融入这个环境的第一步,甭管自己有多少优势,但是这一步一步往下走,都得要有足够坚实的台阶和基石。

    “嗯,你有这份心就好,咱们综合股在县委办里也算是中枢神经,说整个县委的中枢神经也不为过,领导们的思路观点要在咱们这里汇总凝聚,然后淬炼成文出去,还要承担领导们的各方ri常工作安排,繁杂辛苦,不过咱们的辛苦领导也看得见,这里也是最为锻炼人的地方,你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学的也是文史,正适合这里工作,好好干。”

    韦鹏对陆为民毕恭毕敬的表现还算满意,看来这个年轻人倒是颇知分寸,不像有些人有点关系就不知道轻重了,在这两年的局势下不但不下乡镇,还能够进县委办,那都得有点背景关系,韦鹏不用想也知道,不过进了县委办就得按照县委办的规矩来,这一点徐晓chun也专门叮嘱了自己,对办公室所有人一样都要一视同仁,严格要求,韦鹏也领会得其中含义。

    韦鹏依然还有些在学校里养成的风格,在造词用句上喜欢用些语文老师独有的特定词语,比如凝聚,淬炼,陆为民颇觉得有些意思,这说明这位韦股长还没有完全蜕变成一个官僚,但是如果在这机关里,他不能完全蜕变成官僚,可能也就只能在这个综合股长位置上一直坐下去。

    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价!这份待遇令人羡慕,但萧途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整个教室里,唯一察觉到萧途脸带疲倦的就只有唐小汐。

    她偷眼看了萧途一眼,脸上露出些许担忧,可惜萧途一坐下立刻趴到桌子上睡觉,并未发觉唐小汐的异常。

    下课后,唐小汐走到萧途课桌前,敲了敲课桌。

    萧途被惊醒过来,抬头一看,是唐小汐。

    “我已经听说了你妈妈的事,你不外换老板,可是这要重新和老板建立起良好的相处关系,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曾经为其他领导秘书的角sè,不但下任领导未必会待见,就算是自己要想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需要一些勇气和智慧,还得带些机缘才行。

    八点半一过,办公室里的人们都陆陆续续到来,综合股的办公室也次第打开,综合股有三间办公室,除了科长外,还有四个和自己身份一样的角sè,分别为县委书记、县委副书记们从事ri常从工作到生活但主要是工作上的服务。

    综合股股长韦鹏是土生土长南潭人,黎阳师专毕业后分到南潭中学工作了多年,从南潭中学语文教研室主任调到县委办,然后打熬成综合科长。

    “小陆,徐主任和周主任都和我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是咱们县委办里一员了,可能工作徐主任和周主任都大略和你说过了,你平时主要跟着沈书记跑,咱们综合股里人不多,一个钉子一个眼,但是其他事务也得有人干,所以在沈书记没有其他工作安排的时候,股里的工作大家伙儿都得一起干。”

    韦鹏是个脾气很好的斯文人,文字功夫相当好间,他刚一进门就被老师撞个正着,只好硬着头皮喊道:“报到。”

    他这一声喊喝立时让整个教室安静了下来,上课老师显然也被他吓了一跳,更有些不知所措。

    “哦,是萧途同学啊,坐下吧。”许久,上课老师才露出怪异的表情说道。

    连迟到理由都不敢问,可想而知萧途的传闻有多么可怕。

    同学们虽然觉得好笑,但一想到萧途那神鬼莫子的少妇正忙着打扫办公室,赶紧也去拿了扫帚来帮忙。

    “嗨,不用了,咱们这里是各打扫各的办公室,咱们这保密办、机要办,除了许主任,就只有我和老田了,老田身体不好,这活儿也就只有我来了,小陆你在隔壁综合股,你大概还没有办公室钥匙吧?”

    崔姐是在县委办里也有些资历了,不过保密办和机要办那边事情不多,另外一位办公室的老田是老病号,长期不来上班,只是遇上办公室有什么好事儿才会来露露面。

    昨ri里陆为民来就一一和这些个办公室的同事们打了招呼,陆为民也知道要在机关里混下去,那得要嘴巴甜、手脚勤、脑子灵,而嘴巴甜也是基本功之一,尤其是对这些长期在机关里泡的女人,更是得小心应付,要不啥时候得罪了她们,在背后被损得一文不值都不知道。

    “嗯,没事儿,崔姐,我闲着也是闲着。”陆为民一边卖力的开始帚地,一边随口问道:“崔姐,分管综合股是哪位主任?”

    “是唐主任,咱们县委办这边的文字材料都主要经过他草草的冲洗了一下身体,换了件衣服后,他照样向学校走去。

    路上,萧途买了两个包子随便吞下,到达学校时,校门已经关的严严实实。

    看家的老头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顽固老头,据说大门一关就没有重开的例子,但今儿碰上萧途,他不开也得开。

    “进去吧。”老头无奈,没办法,要是惹了这个天煞孤星,自己还不得怎么倒霉,只好破例开门了。

    期时间进行了一些社会调查和实践,感触的确不少,尤其是在回到我们昌江之后,觉得反差更大。”陆为民点办主任、机要局局长许崇之,许崇之还兼着县信访办主任和县委办纪检组长,主要联系县里社会民生事务、纪检、政法口这些方面的工作。

    还有一位县委办副主任兼县接待办主任罗长河,除了承担县里接待工作外,还要联系计划财政、工业和交通等方面的工作。

    剩下就是副主任周瑜明,他兼着县农办主任和县委政策调研室主任两职,主要负责联系金融口、农业口和商业口方面的工作。

    头一天下午陆为民只是见了徐晓chun和周瑜明,也还没有见过另外三位副主任,不过县委办其他几个人倒是都认识了。

    他到的时候,县委办的几间办公室只有一间是打开了的,几位主任都还没有来。

    “咦,小陆,来这么早?”

    “崔姐,我就住在这背后,没啥事儿,起点头。

    “哦?是不是到了南潭就睡一觉,什么都不管。”疲劳加上困乏,萧途已经无力再继续了,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合拢起来,视线也慢慢的模糊起来。

    突然,老妈的身影在脑海里闪招呼着陆为民进了自己在招待所的套间里,陆为民也相当自觉的进入了角sè,询问了沈子烈是否需要喝茶之后,很快就泡了两杯茶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可我们各级zhèng fu现在在这方面却做得不够好,会比他们更有出息,唉,不说了,来,尽管造,不够再去买!”

    萧途一点也不客气,直吃到牛杂在喉咙里新分到县委办的小陆吧?”沈子烈心情不错,这个年轻人看起来还挺有灵xing,而且也很有礼貌,让沈子烈十分满意,尤其是对方也是学历史的,这一点让沈子烈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

    “沈书记,您回来了?周主任告诉我您可能要晚一点才回来,所以我就先来打扫清洁……”陆为民赶紧放下手中的帚布。

    “哦,把你安排到这里住?”沈腿发软,哪里还跟他们客气,一抄起碗筷就狼吞虎咽起来,也不管被烫不烫,好吃不好吃。

    期间,胖子工头问道:“我说小萧啊,你这么拼产区之一,也有不少种植户上访堵路,陆为民也被抽到了县里处理“猕猴桃事件”工作组里去协助做工作,这才和这位常务副县长有过几面之缘。

    后来翻了年之后,这位常务副县长好像超越自己的极限,连ri来的重负也使得他的体质在不知不觉中极速增强着,他本身甚至尚未察觉,这种重活要比负重奔跑锻炼要来的有用的多。

    又一个小时过去,时间已来到了晚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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