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将时光浪费在无聊又不管用的课堂之上,那还不如宅在自己房中玩自己感兴趣的有意思呢。”

    “你的老师们都不理的吗?”

    “老师们交待下来的功课我都做好了,他们又能有什么意见。”

    “嗯哈哈,你是怎么懒散我早就听说过了,你啊曾经有过在考试中做到一半还是不到一半就走人,剩下来的并不是你不会做,而是你这混蛋算好那个分数就能及格,所以就想快点离开去浪了。你就真的没有想过拿个第一什么的玩玩?”

    “很无聊,非常烦人,毫无趣味,虚名于我如浮云,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谢特,外面不明就里的人说你简直就是和我一个模子出来的,真的是这样子么,当然不是了你没有我的那种积极进取的态度,唯独学了我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心,这样也好,迦楼罗教的根基已经很好,有进取之心也许你就会将之闹得天翻地覆,我是建立根基的人,你xing格懒散守业比较适合你吧。此时此刻开始,迦楼罗教已经是你私人所有,你师父我累了,大手大脚休息的ri子终于还是来了。”

    暗雁南飞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道:

    “师傅……”

    “你不得掉眼泪,你师父我一生人过得豪华又爱享受,我只喜欢听到笑声、和美女的温言轻语,只愿目睹风华正茂,祥和盛世,如果你要在为师最后的一夜再作无谓的举动,那有多么扫了为师的兴致啊。”

    “……好的,我作为你的徒弟,我知道了。”

    迦楼罗教上一任教主燕北飞归天的那一夜,自然是中土武林所有传言中的战斗机。

    那个夜晚,北海的边上,盏盏华丽的灯笼挂满了海边好像天上的星星都堕落到了这里,教中所有人都穿上了最华丽的衣服,歌声四起,看上去就好像梦幻中的国度。

    一江秋水断人心,朗月大海手相连,碧水向天数万里,那里cháo吹无人知,夜半人cháo多如海谁人独自元兴趣,真的只有繁花似锦才足形容,欢乐的声音充满了海边。

    在所有人的中心,必然是一个人落寞地坐在最高台上的这一届迦楼罗教主——暗雁南飞。与上一届有很大的分别,他非常喜欢紫sè,果然他拿有着各种深浅层次又傲娇的紫sè,将在场所有华丽的其他颜sè都比了下去。

    在场的绝大部分人是感觉到了纯真的快乐,他们天真地以为只是为新一届教主顺利接管本教举行的庆祝活动,很少一部分知道内情的人,暗暗将伤感压下去虚假地笑着,暗雁南飞也是将自己的真情实感掩盖在那把华丽的宝扇后面,谁都没办法看到他的脸是什么表情。

    上一届的教主燕北飞穿上自己最为华丽的衣服一个人登上黄金白玉镶边的巨船,慢慢地开进了海的中心,天和海都是一片黑暗,月亮安静地在上面看着,船正向海天交接的地方而去。

    鸦雀无声,是慢慢地一个传染给另一个的,发生着什么事在场的人并不知道,也就是那样子,在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连针掉在地面的声音都能听见。

    在寂静中,噗通几声轻响缓缓地响了起来,由轻声音从清幽到震耳yu聋,由轻声而到了巨响。

    乱石上穿着白sè衣服的坐着自顾自地弹奏着,天水的轮廓映照在他身上,长风弄乱了他黑长直的秀发,所弹出来的琴声已经和自然融为一体,与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相呼应,又仿佛和盘古开天后产生的众生一起跳舞,令到那天的颜sè也为之一变,居然在夜里出现了太阳与海平面,月亮和太阳都同时出现在那里,对持而存,好像是梦境中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心醉神迷,早就忘了身在何处,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远古开天的时候,开天辟地就在眼前发生,所有的动物都有着升级,微小的自身,与天地融为一体,回头相望已经是千年之后。

    突然之间发生了接二连三的爆炸,沉迷在飘渺的琴声里面的所有人被吸引过去了,安静的星空此刻被众多的烟花充满了,一阵阵压低了音量的叫喊声,所有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中,在场的所有人肆意玩闹,举头遥望,对着星空中的绽放指手划脚,互相高呼。

    暗雁南飞将自己眼睛的焦点落在那个全身穿白的人身上,这个时候,穿着白sè衣服的人已经收起了自己的琴,把琴背在自己背后站着,望着烟花最多的地方,那个地方云雾浓浓,将巨船的身影也笼罩在里面。

    穿着全sè白sè的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安静地站着,身体瘦长健美,苗条如女子那样好看,远远望过去,暗雁南飞感觉有点诡异,再次的焦点自然是他,但那个远远地站着穿着全身白sè的人,只有他才可以和他平分秋sè。

    穿着全sè白sè的人这个时候也看到了暗雁南飞,对之点了点头,暗雁南飞捂脸以对,也点了点头,远远地算是还他一个礼,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那满天的烟花看花了眼,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全然陌生的汉子在搞些什么。

    浓浓的雾飘散了开去,烟花礼炮也消停了,巨大的船却不知去向。在场的人陷入了恐慌,早就得到消息的主管呵斥着手下,拍好队对巨大的船消失的地方跪倒就磕头,所有的一切和早就安排好的一样展开着。

    乱石堆中身着白sè衣服的男人已经消失了,暗雁南飞望着那跃动的地平线和海平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玄华洗尽后来的星空,星星是那么的大、和亮,一种名为落寞的情愫环绕着他。毫无来由地,他用那华丽的扇子遮掩着的眼睛流下了他一生仅此一次,苦涩的泪水。

    飞剑漫不经心的走着回教中的路上,他在无相亭见到在打太极的明道尊,他的师尊正在练太极,看似容易的动作被明道尊一板一眼地舞起来,却使的虎虎生风,锐气逼人。

    那也是飞剑的学功夫是师尊一开始就教的,以内力带动身体四肢周转滕娜,可以做到收发自如灵活对敌,飞剑想了像,明道尊他很有可能也把这功夫教给过燕北飞。

    飞剑默默地站在旁边,明道尊已经打到了倒数第二招了,明道尊轻轻地停了下来,喘了口气,双手悠然地放在背后向河边走去,飞剑只好无奈跟着他。

    明道尊问道:

    “你有碰到这个新的迦楼罗教主了?”

    飞剑抽搐了一下道:

    “你可以这么说吧。”

    离得太远了啦,长成怎么样我看不清楚,但觉得这个人穿戴都很拉风,有炫富的嫌疑,给我的感觉就是这厮是个会行走的珠宝展示柜台。

    “他的人你觉得怎么样?”

    “呃……和燕北飞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在过去那里的路上,我知道了他已经顺利将迦楼罗拿到手,镇压异己,将不听话的人全数杀了,被燕北飞藏起来或怒骂过的老手下再一次得到了信任,迦楼罗教在他手中复活过来了,而且还增添了一些新的氛围,这样看上去,他却是一个真正有手段和才华的人啊。”

    明道尊轻轻地笑了,产生了一点涌动的情愫。

    飞剑道:

    “师尊你知道了还问,燕北飞以前做的疯癫的举动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的举动是为暗雁南飞顺利接替自己的位置而进行部署,这些部署令迦楼罗教的所有人对新任的教主赞不绝口,燕北飞要所有人都对暗雁南飞感到欠了他似的,这样的部署当然也是让暗雁南飞施展自己的才华,将教众收服。”

    明道尊道:

    “所有天下父母的心都是应该怜惜的。燕北飞这一生诡计多端,到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也是不改德行。这样也好,不然的话,他就非是哪位诡计多端的迦楼罗教教主了。”

    而后的岁月,对飞剑自己而言,只有:闷蛋,烦躁,无聊,六个字可以形容。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又一年年的过去,飞剑无聊的ri子里,脚跟都被挠得痒痒起来,特别是听说曾经的好友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传说的时候,更加有怎么不能参与其中之感。

    不过他想想也就算了,本来就人各有志,既然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再多想也是不必要地扰乱自己的心情而已,他承诺了明道尊自己安然待在这里,就不能做出违反承诺的事情来。

    不过教中,已经不是风平浪静的所在。

    事情的原因是抱一道长已经很老很老了。

    明道尊的年龄就更大,这个时候将抱一道长手中本教的大小事务接手过来的人,就是下一届本教的一教之主了,而下一届么,已经非常之近了。

    现在的情况,教中所有人都明白。

    飞剑在本教中的地位是很高,就算他自己或许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在教中的人看来依旧是权贵的顶峰,加上年纪轻轻,难免有人上前献媚,表明要站在飞剑这边以换取前途,更加有人会妒忌,无生事端,种种恶毒的yin谋在酝酿。

    江湖这个地方只要有人就会有,不管是身在俗世中还是俗世外,窄小的视野,更加让这些yin谋诡计难以清除,飞剑无动于衷,一言不发也不表态,但是抽搐的嘴角愈发扭曲。

    更加变得冷酷无情,装作漠不关心地看着的是明道尊,自燕北飞仙逝去后,明道尊越发的变得对世事漠不关心了。

    明道尊与飞剑曾经有过一次长谈。

    那时候,飞剑在为明道尊他倒茶。

    明道尊忽然道:

    “我觉得吧,这样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飞剑仿佛知道了明道尊所指的是什么,笑道:

    “师尊说的是。”

    再也不需要说什么了,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各自有什么打算。

    ‘道’是这种虚无的东西是长存的,本教还能不能存在下去,却非‘道’证明自己的所在和真理,这个道门没有了,还有另外的道门,即使没有道门,有道心的人还是能够体会‘道’的存在。

    作为一个正常的人,不勉强自己跟着‘道’的本意,zi you自在的活着,那是说明‘道’之本意的最好方法了。

    虽然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虽然是几乎形影不离的影子,明道尊对这个弟子,还是时时会生莫名其妙的感觉。

    这个小子是什么来历?朋友将之交给自己的那天,没有详加说明,以明道尊对那朋友的xing子所猜测,自然是问不出什么,八成连自己那见鬼的朋友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来头,就是佛所言的‘说不得,不得说是也’。

    然而飞剑那被各种复杂因子铸造成的本身,也不得不让身为他师父的自己,老是不自然地发出‘他会怎么处理呢……难道会那样处理吗?……果然还是这样处理了呀……’,诸种种这些‘好像早就想到,好像又出乎自己所料’的想法。

    这样说到飞剑那小子,却是霉尘道长想和他暗地里谈一下,想让明道尊马上让飞剑为本教的传人,好安定本教的人心。

    明道尊仰天长叹,好一会儿才道:

    “你知道我带飞剑到迦楼罗住过几个月。”

    “我知道,是为师弟的病情而去。”

    “各有一半的吧,那个我逝去的同门朋友所言非虚,我也想看看飞剑那小子在迦楼罗教那天下唯一的美女丛中的有什么变化,会表现出什么本来的面目出来。”

    霉尘自然是不明白。

    “十多年来,他与我到过不少地方,不管是皇宫鬼屋,平民的家,没有没去过的地方,不管对方是皇侯将相或者布衣平民,他都那幅鸟样,把持着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想法,甚是难得啊,我想知道的是他其他的地方。你知道本教是可以找女人结婚生子的,有相好的老相好也可以弄个yin阳互补,生个娃玩玩都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不过还是弄出了些覆水难收的事来。你难道忘记了悠然师弟?”

    霉尘猛然醒悟,道:

    “怎会不记得。第三代弟子中最杰出人才,道行jing深,光明磊落又善于处理杂事,当初师尊他老人家本就有将教主之位传与他的意思,谁知道后来出了那等丑闻,是他伤透了师尊的苦心啊。”

    “不是他伤了我的心,是我那时候不明白,才导致了他的堕落。打铁要打足七七十四九天,看清一个人怎么也得用上数年吧,如果我找一天知道了,就不会将此等重任交给他了,也许那样的丑闻就不会发生了。”

    “路遥知马力ri久见人心,就因为如此师尊才要酝酿这么长时间考验他咩?”

    “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心xing火烈,好管闲事,知道的也多,你不觉得,他比计较适合在俗世间翻滚,过逍遥的生活?

    “他抗拒不了腐女诱惑,错在自己想得太多太邪,我觉得不是师尊你的错。”

    “你记得我说过很多次,跟着感觉走,王道是也,他不知道自己错的地方是错了厚,不敢去面对结果,一错再错铸成大错,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终于走进了地狱,悲剧啊。”

    “将他培养成道门的传人的想法我也有想过,所以更应该慎重对待之。若果对红尘俗世的念想太重,我看得待他娶妻生子安定心xing后将本教交给他。”

    和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嬉闹中,飞剑如果坐到柳下惠那种样子,刻意地提防男女之礼数,明道尊就不是担心他取向的问题那么简单了。

    太勉强的话,就是看不破世事,红尘俗念挂于身,必定造成ri后的剧变。

    但飞剑在迦楼罗教的表现令明道尊有让他意外的惊喜。

    在华丽的迦楼罗教,他嬉笑怒骂,悠然自得如在自己的家,而在无人的山野,他又能自得其乐好像自己在青楼。不过迦楼罗教的美女们,质素自然比青楼的高了很多了,宛如万花丛中,御姐萝莉,温婉傲娇,啥都有,就好像百花园中盛开的朵朵鲜花。

    飞剑看美女们的目光非常淡定,貌似在欣赏艺术品,不过也和看普普通通的女人没有什么分别,而且在燕北飞用计让他看到了那些让人脸红的图书之后,他无神的双眼还是一样的无神;继续和美女们打闹,友善的好像一个大哥哥,美女们偶有逾越的时候,飞剑只会呵呵一笑,自顾自地打、飞机,美女们看得他那样,自自然然地也就不去烦他了。飞剑对美女们的怜惜,是一种艺术又高于艺术的道德行为规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明道尊明白了飞剑戏谑的表面地下,内里那暗暗藏着的冷酷傲娇气质。

    傲娇这种东西,是对自己自尊的看重,也是一种个人的修养,那么心肺去计较得失;冷淡么淡,是完全没有什么兴趣吧,对一切都无所谓;说到酷,就是将世间和自我看成了‘空’。全部的人和自己,所有的事情和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同样平等对待,所以说都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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