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靠近了一些,的确是能够闻到一股浓重的汗味,隐隐有些臭。

    渔民们似乎也有些尴尬,连忙朝着旁边躲避了下。

    杨波摆了摆手,“没事,海捞瓷在车子上?”

    张祥和连忙点头,“对,在车子上。”

    杨波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卡车的车厢用绿色的篷子遮住,看起来黑漆漆的,他靠近一些,便是感受到从车子里涌来一股热气,里面夹杂着相同的汗味。

    张祥和走上前来,“你要不要上车看一看?”

    杨波摇头,他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眼前光华闪过,杨波便是看到,在卡车最里面,层层叠叠摆放着数百只瓷器,这些瓷器叠在一起,尽管他们用稻草放在了瓷器周边,但路途的颠簸,还是让一部分海捞瓷有些破损,好在这些海捞瓷都是真品。

    杨波不禁皱眉,他朝着张祥和看过去,“你们这是第一次吧?”

    张祥和尴尬笑了笑,没有说话。

    杨波也没有多问,他朝着刘胖子看过来,“有一部分有破损,我安排人手过来,就在这里进行清点吧。”

    刘胖子笑道:“好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多管这件事情,这样的安排就很好啊!”

    杨波朝着刘胖子扫了一眼,没有多说,他拿起电话安排了起来。

    安排完毕后,杨波朝着刘胖子看了看,“你去买点水过来,这里太热了,大家应该都渴了。”

    刘胖子点头,“好,我去。”

    张祥和连忙道:“不用,不用,哪里能让两位去买水,还是我去吧!”

    说罢,张祥和连忙从兜里掏出钱包,他的钱包已经有些破损,皮质的表皮已经有些剥落,他仔细从钱包里数出十块的零钱,递给了郭明,“明子,你去给两位老板买水。”

    杨波朝着他的钱包看了一眼,见到里面已经没有多少钱,他转身看过去,见到现场很多人都是满头大汗,他们咽了咽口水,谁都没有多吭一声。

    见到这种情形,杨波朝着刘胖子示意了一下,刘胖子连忙朝着郭明招手,递了一百块过去,“多买一点,每个人都买,多买几瓶,我这个人长得胖,流汗多,喝水也多。”

    郭明有些犹豫,他朝着张祥和看过去,见到张祥和点头,他才是转身朝着外面跑过去。

    张祥和面上有些尴尬,他朝着杨波看过来,“让两位老板看笑话了,我们在这里待了半个月了,带来的钱也都花光了。”

    杨波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实际上,他对于这行人却很是同情的,只是刚开始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并不好。

    杨波略微犹豫,还是朝着张祥和看过去,“最先带着海捞瓷去拍卖行的那人去哪里了?”

    张祥和连忙解释道:“你是说李成名吧,他回家了,那时候我们来了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能够找到合适的买家,他拿着海捞瓷去鉴定,却没有想到你们那里竟然收费,他就赶回来拿钱,没想到家里打来电话,他的老母亲去世,所以他只能交代了几句,匆忙就赶回去了。”

    “那天生了那样的误会,真是很不好意思,我们都是农村人,整天出海打渔,也没有多少和人交流的经验,所以偏激了一些,真是对不住了。”张祥和道。

    杨波点了点头,“你们是莽撞了一些。”

    杨波没有说下面的话,如果对方当初没有那么莽撞的话,或许他也不会说什么不愿意收下来的话,只是现在看到他们如此可怜,杨波也不禁心生怜悯。

    张祥和面上有些尴尬,刘胖子在旁边打圆场,笑道:“好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既然已经打算接手,你们的好日子就到了,海捞瓷是好东西,我尽量给你们合适的价钱。”

    张祥和连忙道:“谢谢,谢谢!”

    刘胖子摆了摆手,“你们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杨老板吧,不要看他现在板着脸,他是个善良人,不忍心看到你们这样子,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连夜乘飞机赶回来!”

    张祥和连忙看向杨波,“感谢杨老板!”

    杨波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很快,郭明抱着一箱水赶了回来,大家各自分了水,杨波只是喝了一口,其他人却是拿着瓶子朝最里面灌,很快便是一瓶下去了。

    卡车车厢有篷子,但是里面非常炎热,坐在里面尽管不动弹,也会一身汗,他们为了看守海捞瓷,不敢出去,闷了一身汗,连瓶水都舍不得买。

    很快,施浩到了这里,他带了装盛瓷器的盒子,这些盒子都是拍卖行定制的,质地很好,关键是这些盒子里有夹层,能够保证瓷器不会被损坏!

    张祥和连忙指挥着他的人进了车厢,把海捞瓷一个个传递出来,杨波站在外面,接过海捞瓷,会给每件瓷器进行定价,他每说一个数字,刘胖子便是拿着笔记本记下来。

    杨波接连看了三个,他见到张祥和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禁皱眉道:“你们不记账吗?”

    “记账?”张祥和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明白。

    刘胖子连忙解释道:“我这边在记账,你也需要记下来,万一我这边给你记少了呢?”

    张祥和愣了一下,他还以为杨波所说的数字,待会儿还需要双方确认,需要讨价还价,哪里想到,他们竟是要把这个价格,直接当做交易的价格!

    似乎看出张祥和面上的疑惑,刘胖子解释道:“杨老板所说的价格,就是交易价,没有比这个更公道的价格了,你可以参考一下,前面几件瓷器的价格,如果觉得有问题的话,也可以提出来。”

    张祥和抬头朝着刘胖子看过去,愣了一下,他很清楚刘胖子话里的意思,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提出意见,刘胖子怕是也不会接受意见!

    张祥和咬牙道:“好!就按照这个价格来吧!”

    刘胖子笑了笑,“你也不要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你们算是占便宜了,杨老板给你们的价钱不低了,如果是我,肯定不会给这样的价,因为这些海捞瓷,都是要我来卖出去的,万一价钱高了,亏的就是我!”

    张祥和连忙朝着杨波看过去,“真是太感谢杨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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