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血,大概就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受害者,不翼而飞的血液吧!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理……但是嗾使那个女人到处杀人的家伙,应该就是你吧,小白!”

    石磊沉默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向小白探寻事情的真相!

    善良的他,尽管已经接受了那女人“恶有恶报”的悲惨结局,可是石磊始终认为,如果没有小白的介入,不管那女人变漂亮的yu望有多强烈,也应该不至于演化到杀人的路上去!

    “所以……你是在质问我喽?”

    小白眉毛一挑,笑吟吟地答道:“首先,我不会笨到为任何人的过错负责;其次,我只负责做生意,却从不沾染因果;最后,小石头~想想你的立场,你是在为那些受害者抱不平呢,还是觉得我们的客人是被我耍了?”

    “我,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认为到处杀人,汲取鲜血就会得到美丽?我的刺青,和那些血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她拿来跟你交换的小瓶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石头~你的问题会不会太多了!”

    “可是若是得不到答案的话,我的良心,恐怕就不会再继续平静了!”

    石磊一改往ri对待小白的惟命是从,眼神中满是坚定!

    从最开始的惊艳,到发现被刺青的畏惧,到逐步和小白共同生活、在她的欺压下建立起来的信任和默契……石磊其实已经把小白当成除了自己的父母和朋友之外,非常亲密的一个人了!

    可是,越是感觉亲密,石磊就越是不能容许自己被对方欺瞒——如果小白真的是非人的话,如果她对那女人,或者说是对人类真的不那么友善的话,他现在在这里为小白打工,是不是就等于变相成为一个女恶魔的帮凶了呢!

    尽管石磊现在所掌握的能力,全部仰仗小白的赋予,但是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并没有因此而泯灭自己的良知,反而越发坚定地追问着事情的真相,就算惹怒那个坏脾气的御姐,也绝对在所不惜!

    “良心……良心……小石头,我说你什么好呢!也许再过几年以后,你回头想想,就会觉得良心是这个世界上最要不得的东西了!”

    小白无奈地摊了摊手,对于石磊的坚持最终还是无法视而不见,只得轻叹了一声,直视着他的眼睛,坦然把自己与那客人之间的联系据实相告!

    “你知道,我是不做人类生意的,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我本来还打算卖个高价的,当然不会浪费在普通人的身上!”

    小白斜睨了一眼石磊,意有所指地道:“那个女人,和你一样,是自己发现这条巷子,并闯进来的!所以……她也和你一样,应该与我有些因果!”

    从小白的口中,石磊得知了那个女人第一次来店里的情况!

    那也是一个雨夜,平凡普通,充满不甘心和负面情绪的女人,意外地走入一家神奇的刺青店,她内心中对于美丽外貌的渴望被唤醒,开始向小白讨教起如何获得那种神奇刺青的方法……

    “小石头,你知道我是不做赔本生意的人!那天如果不是被你气坏了,又情急怕因果牵扯得太深的缘故,我根本不可能给你免费刺青……谁知,反倒和你越搅和越近!”

    小白一指石磊的颈后,笑道:“早知道,我还不如之前就把这个机会给她用了呢!说不定,现在又是另一番局面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当时你拒绝了她想要刺青的请求,还提出了一个让她一时付不起的代价么?”

    “其实付得起的!只是她不想走那条最简单的路而已!”

    “我不懂……你说明白点……”

    “变成中上之姿,有效期几年,折父母各三十年阳寿;想要做大众情人,有效期半年,三世不得动情;若是要做绝顶美女嘛……那有效期只有十几天罢了,而代价,则是要鲜血做偿,十世夭折,流尽鲜血而死!”

    “魔鬼……这真是恶魔的交易……”

    小白轻描淡写地掰着手指,细数自己给那女人开出的条件;而石磊,则被这些耸人听闻的“代价”吓得目瞪口呆,不由得颤抖着喃喃自语起来!

    “魔鬼?如果我真是魔鬼,就不要她只拿自己和父母来交换了!”

    小白大大地给了石磊一记白眼,道:“小石头,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人家新闻都说了,那个什么刘华的疯狂粉丝,用老父的xing命换来和偶像见面的机会;还有那个什么卖肾买手机的小孩,不都是为了自己的yu望,透支一切在所不惜么?比起他们来,我真的不算疯狂!”

    “寿命再高,也只是一世的事情,折损小小不算什么;爱情再重,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也终究镜花水月,三世而已,很快就过去了;至于夭折、鲜血……小石头,一将功成万骨枯,而自古以来的每个绝顶美女手里,那个没有厚厚的血债?!我只是要她自己付出,又不牵连他人,哪里邪恶哪里疯狂哪里像魔鬼了!”

    “可是,可是……”

    看着小白冷笑的样子,石磊一时着急,又结巴了起来:“可是她并没有接受你的条件,不是么?”

    “不,她接受了!而且很聪明地知道讨价还价!”

    小白沉吟了一下,道:“她只是问我,是不是每个绝顶美女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我告诉她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而后,她只告诉我,让我等她,会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然后就走了!”

    “走了?可是……”

    “痛哭六军借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每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背后都是一笔厚厚的血债!她想要尝尝绝代美女的滋味,又不想拿自己和家人的xing命做偿,小石头,你来说,她会做些什么呢!”

    石磊听到此处,不觉后背一凉!是了,从最开始的受害者,到那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红衣女子,再到最后一个幸免于难的人……这女人一共杀了十个人,也真真就灿烂了十天左右的光景!

    一条人命!一抔鲜血!一天的美丽!

    虽然不是小白直接教唆的,可是这女人确确实实是用别人的横死和鲜血,来换得绝代风华,最终也没有逃过横死的命运!

    “可是……你应该可以阻止她的!”

    “阻止?我根本没有要她这样做!又何来的阻止!”

    小白冷笑一声,道:“我只是做买卖的生意人罢了!谁给我代价,我就给谁刺青,哪里顾得上理会这东西是偷来的抢来的,还是自愿奉献的?难道你想要我和那些横死的人都牵扯上因果么?我虽然不是人类,但也不是神仙,没有那样的菩萨心肠!”

    说到这里,小白站起身来,不再和石磊继续相对,而是一边向屋外走去,一边冷言说道:“就算真的是神仙,它们又何曾管得了这许多……别忘了你看过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作为一个人间过客,你的良心,还是不要那么敏感的好!”

    “我……”

    面对小白最后扔下的一句话,石磊怅然若失了许久,最终也没有想到自己应该如何应答!

    在少年的心里,也许承受不了生命的陨落,也承受不了人间同类相残的残酷事实,更承受不了小白要自己去体验的冷眼旁观!

    可是,对于石磊来说,刚才小白亲口承认了自己没有嗾使那女人行凶,似乎已经让他的心里面好过了许多!

    茫然地跟着小白的脚步,石磊也走出了店门,踏进了小巷之中,却只见到阳光灿烂,而小白的身影,却莫名消失在这宁静的小巷!

    阳光如此明媚,但却始终有照不进的yin暗角落!

    石磊眯起眼睛微微仰头,让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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