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叔上辈子肯定是哭死的,这辈子上天让他无时无刻不在微笑,不过他的笑确实比哭还难看:“好,我答应你,本来我们就冲着你来的,跟别人没有关系。那个还在哭的小姑娘,叔叔告诉你,永远不要惹男人生气,后果是很严重的。”

    郑晓倩正在气头上,鬼叔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她歇斯底里的呼喊道:“你他妈给我滚。你们都欺负我。”

    正襟危坐的所有人的动作都一致的统一的变化就是他们的食指都轻轻撬动了一下,这个微小的动作意味这什么庄可言的心里很清楚,鬼叔的心里很清楚,小七的心里也很清楚,看来鬼叔在他们的心目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他们不允许任何人对其有丝毫的侮辱。

    庄可言怒斥道:“好啦,别哭啦,我不会放下你不管的,我最讨厌女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啦,你要是不想让我后悔,马上靠墙角上面壁思过去。”这个及时的反应才终止坐着的所有人的一致动作,也就是说庄可言的一句怒斥已经解救了郑晓倩的xing命,未经世事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郑晓倩当然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

    杨可把郑晓倩拽到身边:“怎么样?我说过他不会不管你吧。”

    女人真是善变,此时郑晓倩已经眉开眼笑了:“我也知道他不会不仁不义的,否则我不是……,嗯,可言,你要死,我给你陪葬。”这句话差点让庄可言吐血。

    “鬼叔,你说吧,我们怎么赌。”庄可言对这种消耗时间的游戏已经厌烦了,刚才他的心思居然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走神了一会,他是被小七的提醒拉回来的:“庄可言,你必须集中jing神,你要是在耐心方面输了他,你今天就输定了,他们在考验你的耐力,你刚才肯定走神了,千万不要。”

    “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们想杀我易如反掌,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达到这个目的,为什么鬼叔还要绕弯子玩什么‘赌博’之类的东西,他被称为赌神,要是输了,岂不是很难堪?还有,他们并不急于动手,为什么实力悬殊如此巨大还要拼什么耐力?”庄可言的拇指和食指在腮帮上来回摩挲着成沉思状。

    “赌神是永远不怕输的,他要是害怕就不可能得到这个至高无上的称号,就像强大的国家是不怕其他国家进攻一样,因为这恰恰是壮大自己的机会,如履薄冰居安思危才是生存的王道。可以看的出来他很看重你,就像他说的‘你很聪明’,和聪明人较量是他的乐趣。最主要一点,他们是被雇佣杀人的,给外人的错觉你越强大,他们获得的筹码越高。简单的说就是杀你很难,他们才好意思去要更多的钱。比耐力是因为他们是鬼你是人,鬼的生命是无限的,你的生命是有限的。无限对比有限,最终你会输的很惨。”

    这也许小七说话最多的一次,她一口气回答了庄可言所有带有疑惑的问题。庄可言听得明白前边‘如履薄冰居安思危’的几句话可是什么才是‘鬼用无限对比人的有限’,他虽然云里雾里,但情势危急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完全听得出来,今天取胜的可能xing几乎微乎其微。

    “哈哈,她说完了,你也明白了。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似乎懂得太多了。懂得太多有时候并不是好事”鬼叔的目光中满是欣赏和玩味,他怎会想到在庄可言的身边还有如此聪慧的女人,其实就连庄可言也没有想到小七会所谓的‘江湖’如此了解,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比郑晓倩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说不准她是他们四个年龄最小的一个。

    庄可言笑道:“鬼叔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无论你选择怎么赌,我都会奉陪到底。”很明显庄可言在催促鬼叔快点结束这场游戏,既然鬼的无限对比人的有限必死无疑,那就用有且仅有的‘有限’遏制他无与伦比的无限。

    在瞬间,在他们四个都没有看清楚的情形下鬼叔已经走到了庄可言的面前,与其说走,似乎飘这个词更加确切。犹如一道被风吹动的黑烟快速而飘忽不定让人捉摸不定。庄可言暗自惊奇“好快的鬼步,要练到这种程度没有几十年的功夫肯定下不来’,庄可言在脑海中将其对比了一下师父的功力‘师父永远是懒懒洋洋的似乎从来不肯多动一步,他们要是较量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师父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而鬼叔是不是会选择用速度打破他的心智扰乱他的‘出其不意’。这样的较量真是值得期待。”

    鬼叔在庄可言胸膛上轻轻拍打了一下,庄可言觉得心口火辣辣的还有一阵阵酸痛顿时胸闷喘不过起来,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还好从小的时候师父就教他‘呼吸吐纳’之法门,他闭上眼睛在无声无息之中调整着呼吸才避免了当场眩晕过去,要是还没有比量就被对方看似不经意的轻轻一推而轰然倒地,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别人笑掉大牙。庄可言还是没有忍住猛咳嗽了一声,嘴角已经开始流淌着血红的鲜血,他缓慢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昏黑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几个人影忽明忽暗,他像做梦一样迷迷糊糊眼前的事物似真似假无法分辨。

    杨可看到庄可言嘴角不断流淌的鲜血,她顿时瞳孔放大,手足无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那个像鬼的人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啊,怎么会如此严重,杨可急慌搀扶住颤颤巍巍的庄可言,声音哽咽地说道:“可言,你怎么啦?”掏出洁白的手绢在他的嘴角擦拭着,手绢顿时被鲜血染红,杨可顾不了顾不了那么多,从裙摆上扯下一大块继续帮着庄可言擦拭着。庄可言没有制止,不是他不想让杨可停下这无意义的行为而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杨可的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轻轻拍打着庄可言的后背,她认为也许这样可以减轻庄可言的痛苦,她不再是哽咽而是带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可言,你别吓我,你说句话好吗?”她恶狠狠的目光转向罪魁祸首犹如一道鬼魅站在面前的鬼叔大声怒吼道:“你到底把他怎样了?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此时的小七依旧冷冰冰的站在旁边,只是眉头微微紧缩了一下,很淡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已经发生的一切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此时杨可的表情变得狰狞恐怖娇美容颜甚至开始了抽搐,她一拳砸向鬼叔的脖颈。

    鬼叔玩味的笑容始终都没有改变,他似乎觉得杨可的行为甚是好笑,却像一个树站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等着一个还算威力带有一点风声的拳头砸向他身上看上去甚是脆弱的部位,鬼叔看上去如此孱弱就像将要散架的骷髅,任何不小心的影响都有可能破坏这个微妙的组合。

    “啊”杨可带着愤怒的怒喊一拳落在了只剩下骨骼的皮肉上,鬼叔岿然不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改变,比哭更难看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威力还不算小,应该练过一两天。”

    要是到杨可的这一拳曾经可是让李青央输得心服口服,在鬼叔看来就像一个苍蝇落在肌肤上叮咬了一下那么微不足道,他的‘应该练过一两天’是对杨可最大的嘲讽和侮辱,因为她曾经用八年的时间才练到今天的程度。杨可当然不会计较这些,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庄可言的身上,在她看来今天不能打败这个狗屁‘鬼叔’就没有死里逃生走出去的可能。

    庄可言受伤了,小七一直在袖手旁观,郑晓倩要是能自保也谢天谢地了,杨可的一拳证明了她的威力不会对鬼叔造成哪怕一丁点的伤害,一切一开始抱有希望现在都已经转化为了绝望。杨可已经心如死灰,她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照顾受伤的庄可言。她想‘在这个短暂的时间就让我在尽一次身为女朋友的责任。’

    用了足足的十分钟时间,庄可言的呼吸吐纳之法才起到了一定的效果,鲜血慢慢止住了,他的呼吸也开始慢慢变得舒畅,可是脸sè还是犹如白纸一样苍白没有一点血sè。

    庄可言调整呼吸用了十分钟,鬼叔就这样等足足等了他十分钟,可怜的杨可也哭了十分钟,小七的表情在这十分钟之间也没有丝毫的变化,郑晓倩心疼地看着庄可言在‘去照顾他’和‘不去照顾他’之间犹豫了十分钟。

    庄可言有气无力的轻轻推开搀扶他的杨可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挤出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鬼叔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我想我们的赌博应该可以开始了吧?”

    鬼叔的眼神突然变得惊奇愤怒还有许许多多的悲痛,太多的感情搅和在一起让人永远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话让庄可言顿时眼眸甚至中充满了杀机:“你师父是老不死的韩铮?哈哈,韩铮,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你的徒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不死的,这回我不相信你还不出来见我。”

    “鬼叔,我对你们这些前辈一向敬重,不过请你在说我师父的时候放注重一点。不要触及我的底线。”庄可言声sè俱厉,就像刚才郑晓倩对鬼叔不敬,他身边的人想杀掉她的反应是一样。

    一道黑影闪过,鬼叔已经掐住了庄可言的嘴巴,他干瘦如柴的手骨骼分明,就像几把钳子卡在了庄可言:“小子,我跟‘老不死’的韩铮较量的时候,你他妈还没出生呢,你没有资格跟我这么说话,因为你不配。”

    小七眼看事情有变,轻抿了一下嘴唇,脸上的神sè也难看了许多,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人一旦被惹怒就会抛弃理智,随xing而为,看得出来鬼叔和韩铮的仇怨根深蒂固,今天庄可言落到他的手里,他肯定不会将他轻而易举就放过的。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庄可言想笑想不出,想说话说不出来。杨可用尽全力企图推开鬼叔,可是根本就无济于事,他就像一尊千斤之重的大佛死死的钉在了那里。杨可顾不了那么过,拎起身边的一个向鬼叔的身上砸去,她不相信在此中情形之下,他还能岿然不动。

    在椅子的棱角距离鬼叔的头顶只有几公分的时刻被死死的钉在了原位置,没有继续向下的趋势,可是杨可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因为穿的是裙子,她的膝盖上在巨大的力量驱使下在与地板摩擦的时候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不断的渗了出来。也就在此时一个始终没动犹如冰山一样冷艳女人手里的匕首已经飞了出来,划过抓住椅子的那个男人的脸颊在上边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刀痕。似乎也是在同一时刻,冷艳的小七和趴在地上快速站来的杨可被围在zhong yāng。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犹如快进的电影让人眼花缭乱不知道到底正在发生着什么。

    庄可言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从决定做花花公子的那一天起就从来没有如此难受的心境,身体被钳制无法移动,身边的女人身处重重危险无法脱身,这是多么让人无法承受的屈辱?庄可言的嗓子中发出了一声怒吼,因为嘴巴被鬼叔遏制,他的声音好像是从天灵盖上方发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神透着无尽的寒光和威胁,天生俱来的黑暗气息不断从身体内部渗透出来。

    纵横商场和武场一生跌宕起伏的鬼叔古井不波的内心也有了点滴的波动,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孩子能够释放出如此强大的能量,他的眼睛给人的是恐惧和无法撼动的黑暗:“这个人的能力一旦被释放出来会有多大的破坏力?”

    可是即便庄可言犹如一座没有开发的宝藏,他的潜力无穷无尽,可在此时力量悬殊如此巨大,他又能把鬼叔和他的手下怎样呢?庄可言的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无异于飞蛾扑火。

    庄可言手上已经多出了两把匕首,以往的情况,他的飞刀在飞出去之前都会在手里快速的旋转两圈,这一次他没有玩太多的花招,锋利的刀尖直接刺向了鬼叔的腹部。鬼叔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微笑似乎在说:“这样的小伎俩也想对我造成威胁,韩铮那个老不死的来了会对你这个不争气的徒弟失望的。”

    庄可言的眼珠暴突,他的双手已经僵持在了鬼叔的腹部的前方,刀尖甚至已经触碰到了他黑sè宽松的衣服,如此的行动也不是毫无收获的,至少鬼叔钳制在庄可言嘴巴上的手撤了下来去阻挡庄可言刺出的匕首。庄可言怒吼一声‘啊’,他放弃了自己的武器,双手通红的从鬼叔的手掌中抽了出来,一个战士如果放弃了自己的枪支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只要鬼叔的手腕翻转这两把匕首就已经捅进了庄可言的腹部或者胸膛。

    庄可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很悲凉却没有丝毫的绝望:“鬼叔,我输了。”

    庄可言低头再抬头的功夫,鬼叔手下的人已经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似乎原封不动,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因为他们的脸上根本就没有表情。小七搀扶着杨可,她在关心人的时候也是冷冰冰的:“你没事吧?”

    杨可没有回答小七的问题担忧的看着她:“按照你们的规矩,可言是不是得死?”

    小七略带感伤的点点头:“恩,是这样的。”

    杨可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赌输了就要死?当初为什么还要赌?”

    小七淡淡的说道:“就是不赌,庄可言今天也得死。因为他是鬼叔。”

    “鬼叔?他就是一个心理变态的恶魔,一个没有感情冷血的鬼。”杨可指着鬼叔看着小七弯着腰有气无力的大声咆哮着,她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胡乱调侃着,一顿饭的功夫,这帮人就宣判了庄可言的死刑。郑晓倩在旁边抹起了眼泪来:“都怪我,都怪我。”

    庄可言坐到了椅子上说道:“小七,带着她们离开,鬼叔不会为难你们的。”

    “庄可言,我们可能离开?我们怎会留下你不管。”杨可因为愤怒开始对庄可言大吼大叫起来。

    庄可言狠狠拍打在桌子上:“行啦,都给我滚,不要停留一分一秒的时间,杨可,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不过是我到这个学校猎艳生活的第一个人,向你这样的人只要我庄可言愿意,我一天可以找几十个。不要自以为是了。滚,不要再烦我。”

    杨可的咆哮戛然而止,她确实被庄可言的话震惊了‘庄可言说的确实没错,凭借他的实力可以一天之内找几十个像她这样的人。’杨可被他的话刺伤了,比匕首插入心脏更剧痛无比。杨可抽噎了一下笑道:“我从小就没有人疼爱,多一个少一个根本就无所谓,你以为你庄可言是谁呀,你也只不过是我宣泄感情的一个工具。”

    “那还不快滚。”庄可言的声音分贝也降低下来,可是声音却相当的严厉到不容反驳。

    “杨可,我们走吧,凭借你我的力量根本就救不了他。”小七帮杨可擦掉了嘴角的眼泪,却被她一巴掌狠狠的打到了一边:“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庄可言无奈的摇摇头,猛然站起来:“小七,带着郑晓倩离开,让杨可自己留下来。”

    “杨可,不走我也不走。”郑晓倩撅着小嘴囔囔的说道。

    “拿着生命开玩笑,你们觉得很好玩很刺激是吧?那好,鬼叔,临死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就是让你的手下人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傻丫头。”

    鬼叔根本就没有胡须,却凭空在下巴上摸了两下:“哈哈,这两个小姑娘也挺好玩,现在重情重义的人确实不多啦。不过,在鬼城,情意这两个比街上的狗屎还要廉价,小三,这两个人就交给你啦,为了满足将死之人的愿望,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小三?

    ‘刷’一个身影居然从窗户里纵身跳了进来,满脸堆笑,大大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低头哈腰,整个身体不停的摇晃抓耳挠腮像极了公园里的猴子。不过他的猥琐是对猴子的极度玷污:“哈哈,货sè还不错,我就喜欢这种长腿细腰的女人,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要是能主动一点就更好了。”小三像到集贸市场上挑牲口,还要看看他们的牙口看看他们的铁蹄。

    这样的嘴脸把郑晓倩害怕到了极点,幻想了一下被他亵玩的场景,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不过还在有毫无畏惧的杨可撑腰,她的心里才有了一点面对此人的勇气:“你你,把嘴巴闭上。”

    杨可抄起身边的凳子朝小三砸去:“去你大爷的。”小三急退两步,杨可的计划泡汤椅子落空。小三哈哈大笑起来:“我最喜欢这种够辣的女人,哈哈,这才有味。”

    杨可不依不饶急追上去抬脚踢向他的小腹,小三在脸上轻挠了两下甚是苦恼的样子却已经握住了杨可的细嫩的脚踝,把鼻子凑上去黑猥琐的闻了两下:“哈哈,好香。而且是淡淡的体香,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呀。”

    庄可言轻呵一声:“放开他。”

    “你是哪里来的小孩,敢管本大爷的事。”小三在再次在杨可的脚上轻闻了两下。

    小七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怒意还要淡淡的悲伤,她一改常态快速的走到小三的面前:“三哥,放开她,她是我的朋友。”

    当这两个字在房间内回荡的时候,小三快速的放开了杨可的脚踝,脸上的笑容僵持在那里,用那双脏兮兮的手搂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小七:“你是小七?不可能,小七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她是得了一种怪病死的,你怎么可能是小七?”

    鬼叔笑道:“他确实是小七,你小三的亲妹妹。”

    庄可言已经看清楚了其中的原委,他只剩下淡淡的苦笑,抬腿就像门口的方向大踏步走去,郑晓倩和杨可马上小碎步频率很高的跟在他的身后。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很疑惑的向身后看了看。尽在此时鬼叔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郑晓倩的头正好撞在他的胸脯上。

    郑晓倩拍拍狂跳的心脏:“吓死我啦,你还真是鬼呀。”

    “认赌服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韩铮的徒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的。”鬼叔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边,却让人哭笑不得。

    “可是师父还告诉我,当一切都明朗的时候,就快速的脱离现场,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又突然yin沉下来。”庄可言淡然地说道。

    “也就是他退隐的理由吧。”说道庄可言的师父韩铮,鬼叔的眼眸中总是会闪过淡淡的忧伤更多的却是让人恐惧的愤怒和仇恨。“当年,我给了他退隐的机会,今天我是不会在给他的徒弟这个机会的。看你这个小孩挺好玩,我本想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今天你必须得死,因为你激起我当年的仇恨。对,你必须得死”鬼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做了这个决定。他已经伸手到了庄可言的喉咙处,庄可言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因为鬼叔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就像网络写手在码字的时候的打字速度,一小时两千字永远无法体会一小时一万字的快感和境界。

    “是吗?鬼叔?”这个声音是从鬼叔的脑后传播过来的,一个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声音,他记了将近一辈子的声音。

    “韩铮,你个老不死的终于现身了。”鬼叔猛然回头,眼眸中却没有了愤怒和仇恨而是几十年久违的期盼,今ri终于得以相见的兴奋,可是这短暂的兴奋犹如流星一闪而过只能留下似有似无的感觉,无论这种感觉是否真实,他却实实在在的存在过。

    韩铮却没有鬼叔这样复杂的心理活动,他还是处事不惊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镇定,和蔼可亲的笑容给人无尽的温暖。

    鬼叔似乎对这样的微笑有一种敬畏心理,他远远的退后了两步才有勇气说道:“韩铮,你退隐这么多年今天只是为了你的徒弟而重现出现,看来你们的关系不错呀。”

    韩铮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不断献殷勤的时候得到的是另一个人的无视,他会有一种怎样的反应,对,侮辱,一种**裸的侮辱。

    韩铮本来就跟庄可言有着犹如朋友般的情谊,他搂着他的肩膀像看小孩子一样的呵护和亲睐:“走,我们回家,今天静初做的红烧茄子,她的厨艺可是大涨呀。”

    庄可言刚才的yin霾一扫而光:“她要是能把红烧茄子做好了,今天晚上我帮她洗衣服。”

    庄可言和韩铮好像多年未见在战场杀敌的生死兄弟那份久违的亲切感之后他们两人可以切身体会得到。

    杨可和郑晓倩跟在他们的身后还是那样的丫鬟式的小碎步,郑晓倩小声嘟囔道:“我们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贱,现在已经成了庄可言的贴身丫鬟了。”

    站在旁边的鬼叔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怒容,他快速的闪身来到韩铮的面前:“韩铮,今天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聚聚,当年的仇恨不会因为你的逃避而一笔勾销。你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刚才输给我了,他也答应认赌服输送我一条贱命。”

    韩铮轻轻拍了一下鬼叔的肩膀,庄可言看着他轻柔的动作想象着是否会像刚才一样鬼叔马上口吐鲜血,然后胸闷眩晕。可是他的报复心理依然落空,鬼叔丝毫未伤。只听到韩铮笑道:“小鬼,当年的仇恨?咱们之间曾经还有仇恨?他答应你又能怎样?现在不认账了又能怎样?”

    鬼叔无奈的拍了拍头:“我忘了你当年的名号‘韩无赖,铮无信’,信用在你的眼里永远一分不值。这也是我现在统领整个鬼城,而你无所事事呆在家里养老的原因。”

    庄可言愕然,没想到在他和龙静初眼里高高在上的师父还有如此响当当的名号,庄可言真想一个头磕在地上就像小时候拜韩铮为师的时候一样虔诚、然后真心的顶礼膜拜一下。韩铮这些年确实在家养老从来不问外边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每天遛鸟养花读古书。师父住在高档的古朴公寓每天的花销也是巨大的,他什么也不做也从来没有跟别人要过钱,可是却从来没有为生计而担忧过,庄可言此刻才稍微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师父的经济来源是什么?”“他和鬼叔到底有怎样的恩怨?师父的名号当年又是怎样获得的?他们这一代人曾经有着怎样的故事?”

    韩铮略微侧身拍拍庄可言的肩膀:“你们先回去,我要和小鬼叙叙旧。”

    对于韩铮的话,庄可言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他拉起杨可的手笑道:“我们安全了,走吧。”

    杨可好像突然变成了哑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指指韩铮又指指屋内,庄可言心里很清楚她的意思是什么:“你师父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么多高手吗?屋内的小七怎么办?”

    庄可言拉着她的手就离开了,郑晓倩小声嘟囔着:“什么破徒弟师父有危险都不知道帮忙为了自己的安全转身就走。那个小七的哥哥居然是小三。她如此漂亮她的哥哥却跟一只猴子一样,天壤之别,真怀疑他们是不是兄妹。我就说我们今天身处困境是那个叫小七的妖jing陷害的,他哥哥都听着这个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鬼叔的,庄可言杨可居然还冤枉我让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哼”

    庄可言、杨可和郑晓倩向学校的方向走去,在一个拐角处,庄可言突然喊道:“停”,郑晓倩和杨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这么啦?”

    庄可言用暧昧的眼神看了一眼杨可又看看郑晓倩突然用站军姿的标准姿势大声喊道:“郑晓倩同学,立正,很好,今天表现不错,齐步走。”这帮幼稚青涩的孩子平时开玩笑开惯了,都熟悉了彼此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很好玩的事情,郑晓倩居然十分配合庄可言的口令,规规矩矩的站好然后踢着正步向学校大踏步走去。

    庄可言在杨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前提下,拉着她的手快速跑向了一个极窄的拐角胡同。杨可的连衣裙刚才被扯掉一大块,此时在奔跑中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庄可言回头向她一阵坏笑搞得杨可更加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可是却又十分享受这种总是突如其来的刺激,在这个年龄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浪漫。这是一个死角胡同,因为贵族学校是在旧城,所以还保留着大量的四合院式的建筑,庄可言挑选的就是墙壁连接、没有门口没有人的这样一个空间。

    转身,与外边的世界隔绝,只看到一线蓝天,和古朴的墙壁。这个狭小的空间只能容纳庄可言和杨可的侧身,庄可言拉着气喘吁吁的杨可坏笑道:“这个地方真是好地方。”

    杨可依然不解其意:“带我到这个好地方来干什么?……”

    还想说什么,她柔软的嘴唇已经被庄可言狠狠的印了上去,使得她娇.喘闷哼了一声:‘嗯’。庄可言继续肆无忌惮的开垦进攻着,杨可马上开始回应庄可言的疯狂,抬起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庄可言的双手也开始她的后背上不断的摩挲使得杨可更加的动情。这个长长的吻不断持续着,两个人忘情的体味着彼此的疯狂,也有了一种灵魂交流的触动,这种感觉如此的美妙,杨可逐渐为其痴狂被其倾倒。

    庄可言终于放开气喘吁吁的杨可,倚在墙上点燃了一支香烟吞云吐雾yin沉的说道:“我没想到你为了我可以这么拼命。”

    杨可用手背很不端庄的擦了一下有点肿胀的嘴唇眼神有点迷离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疯狂当中,她仰起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和墙顶上的青sè砖瓦说道:“我是不是冲动了,我心里很清楚凭借你的智慧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可是当时我还是忍不住去教训那个被称为鬼叔的人。我不忍心看到你被任何人伤害,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庄可言把还剩下多半截的烟卷扔到地上,再一次握着杨可的腰肢,用柔软带有淡淡香烟味道的嘴唇重新印上了杨可的可以滴出水来的水嫩,此时似乎一切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这种心心相惜的方式可以完全表达和释放彼此的情感。这一次庄可言的方式很温柔,杨可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惜,缠绵很长时间之后,庄可言恋恋不舍的离开在她的眉毛处轻轻抚慰了一下:“杨可,你的唾液都是香的。”

    杨可的小粉拳锤打在他的肩膀上娇滴滴的笑道:“又胡说八道。”

    两个人并排着侧倚在墙壁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抬头望天,享受着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安静,很多年之后,杨可回忆这段深深印在脑海中的时刻总是泪流满面不能自已,一个人能有多长时间的青chun年少能够有多少次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喜欢一个人,并且爱的义无反顾。

    天sè渐渐昏暗下来,杨可终于打破沉默说道:“可言,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庄可言嘴角勾起一个淡然的微笑却说出了让人不可思议的话:“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统一省城的地下组织并不断的发展壮大,然后再利用商业或者政治的力量将其漂白,现在国家很多方面都是不安全的,比如说边境,我希望能尽到我的绵薄之力。有一个词永远不会过时就是‘盗亦有道’。”

    杨可很能理解的点点头:“这注定是坎坷的危险的。你的理想和做法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庄可言猛然转身压在杨可软绵绵的身体上,胸脯贴在她坚挺的傲然圣女峰上:“你呢?你未来的打算是什么?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家用最快的速度生一大堆孩子,你就做一个家庭主妇。”

    杨可用尽全力企图推开庄可言但无济于事只好放弃任由他的身子在自己的身上摩挲,女人真是奇怪刚才和庄可言亲吻的时候,她表现的很自然很主动,可是庄可言的一句话却让她桃腮布满了红晕:“谁要给你生孩子,我也有我的理想还不好?”

    “说你的理想是什么。”庄可言的侧脸紧贴在杨可的脸蛋上,每一次呼出的空气都吹散在她的耳朵上。

    “你站好,我就放开你。”杨可轻轻抬起手轻轻的拽着庄可言的耳朵。

    “好吧。”庄可言站直身子,“我站好了,说吧。”

    杨可趁庄可言不注意,像行动敏捷的耗子一样快速的从庄可言的面前消失‘刷’就跑了出去。”哈哈,骗你的,我才不告诉你呢。”

    “你居然敢骗我。”庄可言迈开步子紧追了上去,两个人你追我逐,嬉笑着打闹着。杨可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学校cāo场上的塑胶跑道上:“我不行了,我实在跑不动了。可言,你放过我吧。”

    庄可言镇定自若脸不红心不跳半蹲在杨可的面前,用怜爱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

    “干嘛这么看我?我有什么不对吗?”杨可喘着粗气疑惑地问道。

    “你眼角有上有眼屎。”庄可言站起来指着杨可哈哈大笑起来。杨可本能的用食指去触碰眼角才意识到上了当,站起来开始追逐庄可言:“你个大骗子,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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