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危,经过你的治疗,我母后感觉舒服多了,你那金针真神奇,真是自学的?你也太有才了!”

    上了马车,缓缓朝皇宫而去,金樱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牡丹。

    蓝危道:“当一个人心无旁鹜专注于一件事时,再难的事情也会变得容易,所以,并不是我有才,而是我专心!”

    金樱联想到自己修炼色镜的事情,似有所悟,低声道:“你说得对,这世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天才,即使有,那也是在勤奋、专注、坚持的基础上产生的。”

    她目光又投向蓝危,笑道:“你年纪轻轻,说起话来怎么像个大人?”

    蓝危哑然失笑,心想,丫头,我比你大得多了,笑了笑,道:“樱姐,你不过比我大了那么一点点,干吗每次都要把自己装成一个老太婆?”

    “你说谁老太婆啊,我很老吗?”

    金樱伸手抓住蓝危手臂,两眼瞪得老大,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啊哟……放手……”

    蓝危疼得直冒汗,你要摸要抓挑别的地方不行啊?干吗抓我的伤处!

    “你就装吧!”

    金樱哪会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见这小子装柔弱,气得就想再用力一些,忽然感觉有些不对,他怎么出汗了?而且,被抓住的手臂好像也有些异样,赶紧松开了手。

    她的脸上写满了关心:“你怎么了,受伤了?”

    若说以前蓝危整天樱姐樱姐的叫,她并没有太放在心里的话,那么经过了昨天替她母后治病的事儿后,金樱心里就确实将他看成是自己的弟弟了,无形中在感情上已亲近了许多,这种关心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来。

    蓝危呲着牙,咧着嘴,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肘儿,道:“没事儿,一点小伤。”

    金樱皱眉,道:“还说没事儿,都疼成这样了!衣服脱下来,我看看!”

    蓝危苦着脸,笑道:“樱姐,咱们这孤男寡女的,这话你都说得出口?我是男人……你就不怕……”

    “呸,谁不知道你是男人?可你是我弟弟!你脱不脱?不脱我再抓!”

    金樱不高兴了,怒哼着,再次伸出手来,作势再向他手臂抓去。

    蓝危哭丧着脸,道:“遇人不淑啊,金樱公主要强暴我了!好,我脱,我脱!”

    话刚说完,脑袋上就被敲了一记。

    “胡说八道!”

    金樱虽然把他当弟弟,但看到蓝危那光滑的皮肤和强健的体魄时,脸上仍不免飘上了一抹红晕。她还是一个大姑娘呢,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上身,而且还是这么近的距离,强烈的男人气息竟让她产生了刹那的恍惚。

    她很快就从这种迷惘中清醒过来,看到了蓝危手臂上的伤,那上面缠着厚厚的绷带!啊,他的腰上也受了伤?

    金樱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蓝危:“谁下的手?昨天还好好的,你又惹事了?”

    她知道,这小子虽然只是个中级色棍,但打架的能力却异乎寻常的强大。大比上的激烈冲突,以及后来和蒙太甚至是火烧这等身手的色镜师相继动过手,都不曾见他有过丝毫的伤痕,他一定遇上麻烦了。

    看着金樱那吃人一般的目光,蓝危招架不住了,只好将遇袭的事情说了一遍。

    金樱俏丽的脸庞冷得有些怕人,良久,道:“这事儿你不要管了,我会处理!”

    想了想,她又道:“这段时间,我派人暗中保护你!”

    蓝危一愕,笑道:“樱姐,我知道你关心我,可不至于要把我看管起来吧?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有人要对我不利,他也不一定能讨得了好去!”

    金樱看了他一眼,道:“你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了?这一次人家派了两名中级色狼,若是高级色狼或是色魔呢?你也能应付得了?再说,你若是怎么样了,我母后怎么办?所以,你得给我好好活着,不得受一丁半点儿伤害!我还就不相信了,在金都,还有谁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停了停,她的脸色缓和了些,轻声道:“伤势严重吗?要不,今天就不给我母后治疗了吧!”

    蓝危拍拍壮实的胸膛,然后穿上衣服,边穿边道:“没事儿,你瞧我这身子骨,健壮着呢,这么点儿小伤能耐我何!”

    金樱不着痕迹地侧过头去,不敢看他的身体,道:“没事就好。”

    进了皇宫,蓝危就开始了对皇后的第二次治疗。之前他虽然说得轻松,但动起针来还是感到了手臂的极大不适,动作不如以前流畅,速度自然也就慢了许多。这种特殊治疗活动中途又不能停歇,蓝危只能咬牙坚持。扎针期间,不断渗出的汗水比昨天多了一倍不止。

    金樱看出了他的不适,可又不敢让他停下,只好像个乖巧的妻子一样,一直站在蓝危身边,担心地注视着他的手臂,不停地为他拭汗。

    原本一个小时的事情,蓝危却差不多花了近两个小时。结束之后,他马上靠在后仰的椅背上,近乎虚脱般的一动也不动。

    金樱又一次拭去他额上还在不断渗出的汗水,道:“叫你今天不要来,你偏不听。”

    蓝危笑道:“我辛苦点没什么,皇后的病可不能耽搁。这种特殊的治疗方法是有连续性的,若停了一天,耽误的不仅仅是一天时间,它会让前面的治疗效果大打折扣,因为没有疏通完全的血管一定时间内不进行再次疏通,就会重新淤塞。”

    “谢谢你,樱姐!”他想伸手接过金樱手中的毛巾,却酸软得抬不起来,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你瞧,我倒真成了一个病号了。”

    休息了一会儿,在金樱的坚持下,蓝危随她来到了公主寝宫,对自己的伤处重新进行了包扎,敷上的是皇宫里最珍贵的创伤药。

    一切完成之后,天色已暗了下来,蓝危正准备离去时,太子金子离走了进来。

    “请蓝少爷用餐后再回去,我已备好了宫中小宴,以表示对你的感谢!”

    金子离已经快三十岁了,相貌酷似乃父,十分威武,一进来就盯着蓝危,目露微笑,声如洪钟。

    蓝危只能留下来,太子殿下设宴款待,那是何等荣耀的事情,何况还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在旁边相陪。席上,太子金子离非常热情,谈笑风生,金樱公主则笑吟吟地看着两人,不时地说上一句两句。蓝危性子大部分的时候都比较随和,别人对他好,以礼相待,他也就笑容相迎,投挑报李,很快,就和太子殿下熟了起来,无话不谈,仿佛多年的老朋友。

    宴后,已是华灯初上。夜晚的皇宫出人意料的宁静,巍峨壮观的建筑笼罩在乳白色的灯光里,有一种别样的美。

    金樱亲自步行将蓝危送出皇宫,看着他上了马车,渐渐远去。她俏丽的脸庞慢慢阴沉下来,娇喊一声——“来人!”

    一个灰衣老者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突然就来到了她跟前,仿佛一直就站在这里似的。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看到刚才出去的这辆马车了吗?”

    灰衣老者闻言朝马车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那是公主的马车。”

    “对!车里的年轻人是你要保护的对象,只要发现有人胆敢对他下手,杀无赦!去吧。”

    “是!公主殿下!”

    宫门处,金樱公主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缓缓地往回走。灰衣老者已经不见了,就像他从来也不曾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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