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顺垂头丧气的被赶了出来,心里更是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自家老爷是庶出,还多次违背老太爷的意愿,后来又被强行分了出来,免得整个西城路家跟着丢人,而且注定了这辈子都不会有儿子了,只有大小姐一个闺女,而且自家夫人的嫁妆也没有了,现在不过是靠着娘家的姨夫人们的接济。

    现在路大老爷又位居高官,姑奶奶们又一个个都是高嫁,看不上现在的路铭瑄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三顺还是很难过,他们家大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根本不受待见,还不知道自家老爷和夫人得多难过呢。

    莫老头带着丁婆子去了最大也是最便宜的市场,这里都是各大家族的下人们最常来的地方,以前莫老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买的都是便宜的菜,认识莫老头的人都知道,莫老头是西城路家那个疯魔了的路五爷家的仆人。

    可今天莫老头竟然带着一个穿着十分体面的婆子,最重要的是这个婆子手上戴的玉镯,就连好些贵妇人都买不起的,而且腰间的荷包里,掏出的都是金豆子,买的食材全是最顶级的,还买了好多贵重的药材,让好些喜好八卦的婆子们议论纷纷,

    莫老头看着丁婆子买东西的架势,暗暗咂舌,难怪这丁妈妈要自己出来买东西呢,要是让他来买,恐怕买回去的东西,大小姐没有一样是爱吃的。

    不过莫老头却更高兴了,他家大小姐的贴身婆子都这么豪气,说明他家大小姐这些年过得肯定很好。

    跟莫老头有点交情的小贩连连问道:“莫老伯,你家是有啥喜事啊,那位妈妈可真是大手笔呢。”

    莫老头高兴的昂起头大声的说道:“我家大小姐回来了,这是丁妈妈,是我家大小姐的贴身妈妈,特意来挑我家大小姐喜欢吃的菜呢,我啊,就是带丁妈妈来这里买东西的,谁让这里的东西又多又新鲜呢。”

    有些年轻的奴仆,根本不知道这路五老爷家还有大小姐,于是纷纷问道身边的人。

    “这莫老头家的大小姐是谁啊?”

    “难道是走丢的那位?”

    “是谁啊,为什么咱们都没有听过。”

    “这路五爷家的小姐,可是个禁忌。”

    “啥啊,为什么是禁忌啊。”

    “聪明过了头,压了别人的风光,就算丢了,也没有人愿意提起她。”

    “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就是那位两岁就背下半个书房的小姐,不是说被过继了吗?怎么还回来找路五爷啊。”

    “。。。。。”

    莫老头完全不知道自己说路漫漫回来的事情,竟然在各府的仆从中传开了,如果只是一个一般的小姐走丢了回来了,是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的,谁让路漫漫当时丢的时候,名声大得压过了所有的千金小姐,连背负了美名的霞光公主都被压得暗淡无色,被皇帝封为了灵溪县主,所以注定了路漫漫的归来是一场热潮。

    丁婆子听到这些议论路漫漫的身世,也才算是知道了路漫漫为什么不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的名字,那么小就会背书,被豹哥怜惜买下了。

    尤其在知道路漫漫太过聪慧压制得京城的千金小姐们没有翻身的机会的时候,丁婆子眯了眯眼,也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才两岁多一点的路漫漫会从那么多的奴仆的保护中丢失,恐怕是无数的人都希望路漫漫消失吧。

    也难怪那路五爷和路五夫人会如此的自责,以那样决绝的方式寻找路漫漫,不惜被强行分家分了出来,也不放弃,保护不了女儿的愧疚占据了大部分原因吧。

    丁婆子暗暗在心里记着,如果被她知道了是谁动手算计了他们的漫漫,她非把那些人给弄得生不如死才怪,路漫漫是她和另外几个婆子一手带大的,就是她们的命根子。

    两人买好了菜,很快就回到了路家,丁婆子当然是亲自下厨给路漫漫做饭。

    文氏总算是醒了,路漫漫却早已经在文氏的床边陪伴着了,路漫漫给文氏把脉后,知道文氏只是这些年身体亏空了不少,已经写下了药方,让于婆子去采买,准备晚一点做成药丸给文氏吃。

    “孩子,你真的回来了,娘还以为是做梦,生怕醒了,就找不到你了。”文氏哭得十分伤心。

    “母亲,女儿这些年都过得很好,您和父亲受苦了。”路漫漫看到文氏哭得这么伤心,也是十分难受。

    “我们不苦,就是想你。”

    “女儿知道,您别哭了,女儿回来了。”

    “都是娘不好,没本事,保护不了你,让你被过继出去,还丢了这些多年,之后我又一直身体不好,不能亲自去找你,倒是你父亲,这些年到处找你,我们都是没本事的人,现在你回来了,可我和你爹却花光了当年给你准备的嫁妆,以后要让你跟我们一起过苦日子了,都是娘对不起你。”想起现在家里积蓄已经没有多少了,只能靠几个姐姐接济,不能给女儿呼奴唤婢的日子,文氏十分的难过。

    “娘,您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为了找我,您手里的积蓄足够跟父亲安安稳稳体面的过完这一辈子的,女儿怎么会怪您呢。”

    女人永远都是感性的,路铭瑄在意的是路漫漫这些年好不好,而文氏则是担忧女儿接下来的生活,更是自责他们不能给路漫漫足够好的生活。

    丁婆子很快做好了饭菜,一家人总算是能齐齐整整的吃一顿饭了。

    在饭桌上,文氏和路铭瑄都异常的坚持让丁婆子和黑鹰一起坐,最后的结果是所有人都一起围着大桌子吃饭,忽略了主仆之分,路铭瑄端起了茶杯,十分动容的说到:“我以茶代酒,首先感谢丁妈妈和黑鹰兄弟,谢谢你们这些年对漫漫的照顾,还有谢谢于妈妈,莫老头,三顺,葡萄,还有蔡妈妈,东子,谢谢你们这些年跟着我和夫人,陪我们度过这最艰难的日子,如今我们的女儿回来了,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我先干为敬了。”

    “老爷,呜呜呜”三顺率先哭得稀里哗啦的,他是路铭瑄的书童,从小一起长大,前些年也是三顺跟着路铭瑄一起天南地北的找路漫漫,这中间吃了多少苦,他最清楚,也就是最近几年,家里越来越不景气,三顺作为这个家唯一识字的仆人,不得不撑起这个家的后勤,才开始没有跟着去找人了。

    其余的人也哭得稀里哗啦的,有高兴,也有委屈还有这些年所有的苦难,通通都哭了出来。

    连杀人如麻的黑鹰都动容了,更别说丁婆子这个把路漫漫当成自己孩子的女人了。

    “好了,大家都别哭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文氏也开口了,女儿找回来了,文氏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许多,又找回了商户家闺女的爽利性子。

    这一顿饭吃的所有人都很开心。

    文氏把最好的房间留给了路漫漫,这些年,就算路漫漫没有回来,文氏也都保留这路漫漫的闺房,还给路漫漫做了满满几箱子的衣服,等路漫漫打开的时候,才看到里面包含了自己从小大的的衣服,虽然已经不能穿了,但路漫漫还是抱着这些衣服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路漫漫回来的消息,很快在京城所有权贵中的奴仆中传开了,然后那些主子们也开始知道了,当然很多人都是不屑的,以前她们或许会忌惮,有路漫漫在的地方,就没有他们闺女出头的地方,但现在,无论路漫漫多么的聪慧,就凭她在外面长大这一点,就永远矮这些真正的贵女一头,永远都成为不了顶级贵女了。

    有人厌恶路漫漫,当然就有人喜欢路漫漫这个十分好用的棋子,比如元皇后,在知道路漫漫回来了的时候,就对着心腹陈嬷嬷说:“这路家小姑娘,当年也是皇上亲口封的灵溪县主,身份也是贵重的,就算成为不了顶级贵女了,但用来压一压霞光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也是绰绰有余的,免得她以为这些有爵位的贵女中就她一个人最贵重了。”

    陈嬷嬷笑着回答:“娘娘说的是,皇上金口玉言,那路家姑娘当然还是身份贵重的,不过恐怕很多人见不得她好,还是得靠娘娘您多多提拔她才是啊,能为娘娘所用,是她的福气。”

    “过几天就是我婶婶办的菊花宴了吧,你让婶婶给这灵溪县主也送一份帖子,咱们也得让这灵溪县主正正名啊,才有资格跟霞光那丫头过招啊。”

    既然元皇后都开口喊路漫漫灵溪县主了,那么路漫漫就是灵溪县主。

    很快京城的权贵都知道了,元皇后作为所有臣妇贵女的表率,她既然一口一个灵溪县主,那么无论路漫漫走丢身份再差,现在的路漫漫,也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灵溪县主,甚至比她姑母所出的轩辕嫣儿这样正宗的王爷之女品阶还要高,因为轩辕嫣儿虽然也是县主,却没有封号。

    路漫漫的归来,当然引起了护龙卫的注意,身为护龙卫的少将军,端王世子的嫡子,轩辕明月第一时间知道了那个坑了他们的食人花,竟然就是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女娃,当初轩辕明月可是见过路漫漫背书的可爱模样的。

    没想到当初那样前途无量的贵女,竟然流落到了铁箕山那样的地方,在一群江洋大盗的手中长大,难怪会成为赫赫有名的食人花。

    可纠结也随之而来,谁都看得出,皇后是故意抬路漫漫的身份的,就是要跟齐贵妃的霞光公主打对台,路漫漫就算是路家的姑娘,灵溪县主,可依然不能改变路漫漫跟那些江洋大盗的勾结,要是说出路漫漫的身份,他就算是得罪了皇后,或许还会被皇后和元家认为是齐家和齐贵妃一伙的,到时候无论是他还是端王府,恐怕都会被迫陷入夺嫡之争。

    最后轩辕明月还是决定隐瞒路漫漫的身份,但是他会一直盯着路漫漫,一旦路漫漫有任何违背朝廷律法之事,他一定会亲手除掉路漫漫。

    轩辕明月的本心还是不愿意揭穿路漫漫的身份的,不过想起路漫漫折腾的那些事,轩辕明月真的觉得头大,一来京城就杠上了青阳长公主,抢了人家的府邸,现在又被皇后用来杠上霞光公主,还不知道到时候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轩辕明月只好吩咐认识路漫漫的几个龙首,要严防死守,不能让路漫漫搞出事情来,也不能揭穿路漫漫食人花身份,免得到时候路漫漫鱼死网破,铁箕山的人护短,火拼起来,损失太大了。

    龙一几人也知道,他们以前没有揭穿路漫漫的身份,现在才来揭穿的话,已经失了先机,而且会得罪皇后,已经骑虎难下了,所以也只能捏着鼻子默认轩辕明月的决定了。

    路漫漫正沉浸在父母的关爱中,就收到了元家的管事派人送来的帖子。

    “三日后,就是我家夫人举办的菊花宴,还请灵溪县主大驾光临。”

    “好,替我谢谢夫人的邀请。”并不想融入到这些权贵中的路漫漫,看着自己父母一直自责不能给自己好的身份和地位难过样,路漫漫只好接下了这让路漫漫重新以灵溪县主的身份踏入顶级权贵圈子的帖子,至少让他们不用担心她会因为曾经丢失的污点而一辈子低人一等。

    路铭瑄虽然自责自己不能给路漫漫好的条件,但不代表他愿意看着路漫漫再次踏入那个身不由己的圈子中去,那些繁复的贵族礼仪,还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最重要的是,在礼法上来说,路漫漫并不是他们的女儿了,而是路家嫡枝的三夫人的女儿。

    “漫漫,爹很担心你受到伤害,那些人当年嫉恨你,策划让你丢了,现在你才刚回来,竟然就找上门来,爹爹很担心你。”

    “爹还记得我救你的时候轻松撩翻了大虫的事情吗?而且小鹰和丁妈妈会保护我的,皇城中能打败他们二人的人屈指可数。”

    路铭瑄想起女儿的本事,不安的心总算放下了,但还是很着急的准备去找自己的嫡姐,请她身边的嬷嬷可以教导一下路漫漫贵女的礼仪,被路漫漫拒绝了:“我小时候跟宫里出来的嬷嬷学过,三国的礼仪我都会,爹,您就别那么操心了。”

    文氏则是翻出了自己收藏了很久的布匹,打算给路漫漫做一身漂亮的衣服,生怕路漫漫丢人了。

    “对了,爹,路家嫡枝三房那边,把我除名了没有。”路漫漫突然想起问这个事情,如果他们没有把自己除名的话,自己还得管路三爷叫爹呢,谁让自己的名字已经被记在了路三爷的名下。

    文氏一听,脸都白了,她都差点忘记了,她不是路漫漫名义上的母亲了。

    “没有,当初是齐贵妃要求三夫人带你去摘星楼,才把你弄丢了,虽然三夫人受到了迁怒,被罚在佛堂禁足,但路家还是靠着你丢了的事情,从其他参与了你丢的那几家人手中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就是可怜了三夫人,这么多年了,一直被关在佛堂,七少爷路永兴和九少爷路永光也受了不少的委屈。”

    “也就是说,他们或许会恨我,毕竟因为我,他们好好的嫡枝三房,主母和嫡子都受到了牵连,哎,真是头疼,要防备的人还真不少呢。”

    文氏听到路漫漫的话,有些心疼:“要不,咱们就不去了吧,我就装病,你就说在家侍疾。”

    路铭瑄冲着文氏不高兴说到:“说什么胡话呢,你现在是漫漫名义上的婶娘,侍哪门子的疾,别瞎出主意,有些事既然躲不掉,就只能迎头接受,我去府上求求父亲,请他出面让嫡枝那边的人护着你一点,毕竟一荣俱荣,漫漫灵溪县主的身份还是有点用处的。”

    本来路漫漫可以拒绝的,但是却不愿意抚了路铭瑄给她的保护,虽然这样的保护路漫漫并不需要,但路漫漫却希望能减轻一点路铭瑄一直愧疚觉得自己不能保护路漫漫的挫败感。

    最终文氏还是闭嘴了,然后打算倾尽全力把路漫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文氏翻来覆去都觉得布匹不够华丽,最后决定去文家的绸缎庄要一匹布,虽然现在文家已经不怎么在明面上管她了,只是几位姐姐接济一二,但是她给自己的女儿要一匹布,文家还不至于会吝啬。

    路漫漫让黑鹰找了京城这些权贵们的详细资料,自己在房里查看做准备。

    文氏带着于婆子到了最繁华的东城的大街上,文家最精贵的绸缎庄,就在这条街上。

    文大掌柜依然稳坐掌柜的位置,京城的风吹草动,他一清二楚,因此在看到文氏上门的时候,他心里门清,现在文氏上门,肯定是跟她那回来的女儿有关,来绸缎庄,多半是来要布匹的。

    这个姑奶奶一直沉浸在失去女儿的颓废中,可他们文家还要做生意,尤其是那些贵人们明晃晃的表示不喜欢路漫漫这个名字频繁的出现,他们也只能退让,不再过问文氏的任何事情,只是暗示那几个跟文家没有什么生意来往的姑奶奶们帮助一二。

    这也不能怪他们文家势利眼,毕竟文家要养活的人实在太多了,折腾不起。

    “大掌柜,好久不见了。”

    “九姑奶奶,确实好久不见了。”

    “我女儿过几天要参加菊花宴了,我珍藏的那些布,颜色已经不够鲜艳了,不适合小姑娘穿,不知道现在绸缎庄可有什么鲜艳的布料吗?”

    文大掌柜叹了一口气,还是说道“九姑奶奶,新到了一批货,您先看看吧。”

    文氏刚准备进去看到时候,后面出现了好几个贵妇,直接开口:“哟,这位就是灵溪县主的婶娘吧,来这里是给灵溪县主准备参加菊花宴的衣服?不是说灵溪县主是有名的才女吗?才女不是自有气度吗?用得着特意做衣裳?”

    文大掌柜连忙上前,招呼到:“王夫人,什么风帮您给吹来了,您需要什么布料,说一声,在下立马派人送上府让你挑选啊。”

    王夫人是成王妃的嫡亲大嫂,因为成王妃与路侧妃是死对头,所以身为八大世家之一的王家,十分厌恶路侧妃那一支路家人,路漫漫的出现,也压制了她亲闺女的风头,所以看到文氏,才这样冷嘲热讽。

    其余几人,都是王家的附庸,因此也尖酸刻薄的讽刺道:“不是说灵溪县主是路三爷名下的女儿吗?这婶娘眼巴巴的想给灵溪县主做衣裳,难道是知道那路三夫人在佛堂,所以想代劳啊,真是脸皮厚。”

    “就是,就算路三夫人不方便给灵溪现在做衣裳,可灵溪现在还有嫡亲的嫂子啊,这是当人家七少夫人是摆设呢,这是让人家说七少夫人容不下小姑呢。”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文氏给挤兑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王夫人踩了文氏,心情十分的好,因此对着文大掌柜说:“把这些最新的布料全部都送到王家,等咱们家先选过再说。”

    文大掌柜一脸歉意的看了一眼文氏,不是他不肯通融,而是这顶级权贵容不下文氏,他也没有办法。

    而这一切都被看完资料出来找文氏的路漫漫看在眼里了,看到母亲为了给自己做一件漂亮衣服受到这样的羞辱,路漫漫拢了拢丁婆子给她披上的披风,冷冷的开口:“丁妈妈,买下这个绸缎庄所有的布匹。”

    丁婆子看到文氏柔柔弱弱的样子,一片爱女之心,就因为身份不高,被人这样欺负,火气十足,直接上前对着文氏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才开口:“夫人辛苦了,小姐来接您了。”然后看着文大掌柜问了一句:“买下所有的绸缎需要多少钱。”

    王夫人的狗腿子不屑的说了句:“没听到我们王夫人说了要送这些绸缎到王家吗?你们有钱买?”

    丁婆子依然十分有礼的跟王夫人和她的狗腿子们行了礼,标准的让人找不到半点把柄,然后开口:“您付钱了吗?如果没有付钱,就不算是您的东西。”

    丁婆子挺了挺身子,“至于我们有没有钱买,您待会就能看到。”

    “文掌柜,算价吧。”

    王夫人被丁婆子的一言一行给气笑了,连连说到:“好,好,文大掌柜,给他们算,本夫人倒要看看,你们花多少钱买下这所有的绸缎。”

    文大掌柜当然看出了这婆子是灵溪县主叫来给给文氏出气的,他自己本心也是向着文氏的,虽然不知道灵溪县主有没有本事买下,但还是觉得应该配合,所有示意了账房算钱。

    很快账房算好了账,这里所有的布匹,算下来,要二十万两银子,这个价格把王夫人都给惊了下,没想到文家的绸缎里面的东西,竟然这么值钱。

    丁婆子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一叠金票,数了两万金票递给文大掌柜,然后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家小姐的了,你们派人把东西送到南城新挂上牌匾的路府去。”

    南城有两个路府,分别在一头一尾,新的路府,分明就是曾经的将军府。

    一些看热闹的人,才反应过来,这灵溪县主,就是那个路府的主人,也是跟青阳长公主杠上的那个姑娘。

    王夫人一下子就焉了,王家虽然还是八大家族之一,但是早已经是最末的家族了,灵溪县主,在没有认回路家之前,就已经敢跟最有权势的长公主殿下杠上,而且还贼有钱,现在有找回了自己县主的身份,恐怕他们这些人还真的打压不住灵溪县主冒头了。

    王夫人再不甘心,也不愿意正面跟灵溪县主撕破脸皮,他们王家可没有青阳长公主那么厉害呢。

    文大掌柜则是被路漫漫的身份给震惊了,那位抢了将军府的姑娘,竟然就是他们文家的表小姐。

    路漫漫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带着已经有些发懵的文氏和于婆子走了。

    京城是一个没有秘密的地方,更是一个秘密传播速度极快的地方,没过多久,京城的权贵们都知道了,当初他们死都查不到的那个姑娘,竟然是当年那个聪慧过人的灵溪县主。

    然后所有人才后知后觉,灵溪县主不仅聪慧,还武功高强,连青阳长公主的暗卫都能打得过,这已经不是会点拳脚那么简单了,然后好多人心里对路漫漫的忌惮更深了,甚至有种路漫漫在,所有的光芒都会被吸走的感觉。

    宫里的元皇后得到这个消息,更是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本来只是打算用路漫漫这颗棋子打霞光的脸,没想到,路漫漫竟然连青阳那个贱人的脸也打了,看来老天果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而本来不把路漫漫放在眼里的齐贵妃,在知道路漫漫竟然是让青阳吃瘪的那位姑娘的时候,砸了自己最喜欢的花瓶。

    路漫漫欺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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