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痛越来越强烈,但吴临祖的笑意却越来越浓,望着眼前的老人,他似乎诞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老滑头,果然还是你最关心徒弟我啊。”

    “你怎……怎…么…了……”

    老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龙刃的刀芒在自己胸口划过,神色复杂地倒了下去。

    “师父,我说过会让你如愿。现在你就帮我来镇压这些附身于刀上的恶灵吧。”吴临祖紧紧拽住胸口的龙鳞盒,奋力一扯,将它丢在了地上。

    原本围绕在周身的无形气浪和噪音在一瞬间就消失地无迹可寻,心口因疼痛而抽搐的心脏也开始平稳地跳动起来。

    然而事情绝不会就这么结束了,从吴临祖不顾房可秋的嘱咐提前使用龙刃的时候开始,他就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很显然,他的第一个冒险成功了。他发现即使没有柴飞的灵魂来镇压这些怨灵,自己依然能靠龙鳞来控制它们。

    反复揣摩着房可秋话中的细节,吴临祖几乎可以认定,这把龙刃只是一个灵魂的容器。而龙鳞只是链接灵魂和容器间的钥匙。

    人跟人之间有强弱之分,那么灵魂和灵魂之间也必定有强弱之分,只要自己找一个足够强大的灵魂……

    舍弃龙鳞的吴临祖没了镇龙石的束缚,却顷刻间感受到了龙刃上传来无边寒意,那些恶鬼似乎拥有着对他的无限恨意,纷纷张牙舞爪向着他扑将过来。

    翻转刀尖,月光照射在了流血的刀刃上,沾着鲜血的刃锋幻化出一个披散头发的老人,干瘦的大手一把将那些恶鬼的头发全部揪在手上,往回一拉张口吞食起来。

    那些恶鬼争先恐后地想要摆脱老人的魔爪,却发现只是徒劳罢了。

    每吞食一个恶鬼,那老人的幻像便长大一分,而刃锋上的鲜血也会消逝一点。

    当所有的恶鬼都被老人啃食后,老人的面容逐渐扭曲起来,十几个黑点在他脸上慢慢扩散,最后变为拳头大小,胡乱挤在他的脸上,每一个黑点中都是一张人的面孔。

    针对那批军火最后的围捕又失败了,没想到那天在镇中出入的车辆竟然如同商量好了一般,同一时间从各个方向混乱逃窜,而警方所截获的车辆中,竟然一无所获。

    这下就连一向沉稳的樊伟诚也被搞得焦头烂额,光是接电话就接到手软。但他心里知道,这电话还是算少的了,老局长一定把许多来自上面的压力给顶住了,不然自己现在绝对不可能还在负责这个专案组。

    “樊头,有个人要找你。”一名警察在敞开的门上敲击了两下,才让樊伟诚回过神来。

    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一个女人,只见她年纪很轻,约莫只有十**岁,脑后扎着一双马尾垂肩,而那双眼睛却有着这个年纪不应有的冰冷。

    在脑中搜索了一阵,樊伟诚却始终没有想起对方是谁,于是乎冷冷地说道:“有什么事吗?我很忙,没事最好别来烦我。”

    那名警察楞了一楞,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身旁的女人听的。

    “有个人说,希望你们之间的合作还有效!”

    那个女人突然说出的话让樊伟诚身子一震,利马抬起头来,冲门口的警察说道:“你先出去一下,顺便把门带上,我有事跟这位小姐说。”

    再次打量着那个女人,樊伟诚实在想不通柴飞这样的独行侠竟然会找一个传话人,难道他不知道这些事越少人知道对他越有利吗。

    “小姐怎么称呼?”

    “申屠芝凝。”报完名字后那个女人就没再说什么,而是将一张纸条递给了樊伟诚,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樊伟诚盯着对方的背影楞了一会,他不觉得如果柴飞要继续合作的话仅仅靠一张纸条就能把事情搞定,但偏偏传话人就这么一句话也没说走了,难道是柴飞在表示一种姿态?

    打开手中的纸条仅看了一眼,樊伟诚脸上就露出了惊奇的神色,随后又逐渐变得有些迟疑和不惑。

    “你说那警察会相信吗?”吴疏一边揭开了包裹在吴漏手上的纱布,一边说道。

    柴飞微微地活动了下已经取出子弹的左腿,说道:“我昨天去找他的时候他没有相信,但现在他却一定会相信,因为他别无选择。”

    吴漏手上的纱布已经跟肉掌紧紧地沾在了一起,尽管吴疏揭得非常小心,吴漏额头上还是不时地冒着冷汗。

    吴疏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将其中的药粉小心翼翼地均匀撒在吴漏的伤口上:“也许吧,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太相信自己。枪械是死物,又怎么能用卜算之法去寻找呢。”

    “枪是死的,但步这个局的人却是活的,其实我早就隐约猜到吴临祖的想法了,让你卜那一卦只是为了确定某些事情而已。”

    抚摸过腿上的十字伤痕,柴飞回想起昨晚来到空音寺后房可秋帮他取子弹的情景,伤口似乎又隐隐作痛。

    锋利的长剑在房可秋手中就如同是一把趁手的手术刀,轻易地将自己流着血的伤口划开。而炙热的剑身更是让她省去了消毒和止血的步骤。但有一样东西,却是怎么也代替不了的,那就是麻药!

    柴飞暗想自己当时如果忍受不住吼出来的话,恐怕这整座梵山上的飞鸟都会被他的惨叫惊走。

    依着床铺望向窗外,柴飞见到两个女人正并排着走来,那一脸的霜容更是让正在扫地的僧人纷纷避让。

    两个人同时推门而入,但申屠芝凝明显更为急躁,一进门便抢先说道:“纸条已经送了,你能保证我哥哥会没事?”

    柴飞看着她那咄咄逼人的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只要警察顺利找到那批军火,那坤帮在码头被捕的所有人一定能跟军火案脱离关系。只不过你哥哥带头持刀劫持过海关的人,判刑估计是免不了的。”

    “你这个骗子!”申屠芝凝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前,拎着柴飞的领口吼道:“你不是说我哥哥会没事的吗?亏我还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柴飞一见她情绪激动,自己的脸色也冷了几分,说道:“你救了我?笑话!那天不是你也许吴临祖早就死了,后来要不是你跟着进了林子,我也不会被人打伤。看到了吗?坐在你身后那个人血肉模糊的手,也是因为你这个冒失鬼!”

    申屠芝凝的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她从小就被他哥哥宠着。当光头被吴临祖陷害而让警察抓了以后,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帮他哥哥报仇。但经过那一夜后她却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成功,因为仅仅是杀了一个保镖,她的手就抖了许久,更别提在重重保护的情况下杀掉吴临祖了。

    从来没被人吼过的她面对柴飞的怒斥,脑子一热,从身手抽出了那把染过血的短刀,就要架在柴飞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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