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悄悄地进村

    五更天刚到,黑夜尚未退去。几十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摸向了鲜卑人的大营。

    外围的岗哨,大门口的卫士,也都打着盹,黎明之前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特别是这些累了两天又忙了一夜的鲜卑人。

    首先是望楼上的哨兵和营地周围的明哨、暗哨,不是被羽箭一箭封喉,就是被飞刀隔断了气管。刚才几次袭营,荡寇骑的侦察兵们,一直躲在暗处,已经牢牢地记住了明哨、暗哨的位置。

    他们的一个班有两个神射手,两个排可是有六个班,就是十二个神射手呢。门口的卫兵和望楼上的哨兵都不够他们分的,特别是那个挎着报警号角的鲜卑人更是被四箭命中。

    所有的外围警戒被扫荡干净,侦察兵们又开始搬开挡在门口的拒马,郝昭排长这才向黑暗中发出了约定的夜枭的叫声。

    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大片黑影,营地外的火盆也无法照清楚。只有在黑影接近到营门时,才看到来者是五千汉军骑兵。不过虽然人马众多,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张郃走在最前面,他向郝昭示意,让他们继续前进。郝昭便率领荡寇骑的兄弟们当先潜入了鲜卑人的营地,向深处摸去。大门前的拒马已经搬开,汉军骑兵们的眼前是一片坦途。鲜卑人偷懒,营地四周没挖壕沟的回报来了。

    张郃一马当先,手中长枪高举向天,向前方狠狠的一挥,五千河间精骑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默默地冲进了鲜卑人的营地。这个景象就像后世著名的一句台词“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汉军骑兵们把手中的火把,火油抛向了鲜卑人的帐篷。

    直到火起,睡梦中的鲜卑人才发现了汉军正在袭营,报警的讯号这才响起。等到魁头和步度根被侍卫们叫醒,匆忙上马之时,汉军骑兵已经穿营而过,从北门杀了出去。

    营地各个角落的帐篷都有火起,更可恶的是,汉军竟然点燃了魁头部本已不多的粮草。魁头连忙命人救火,特别是先救粮草。

    步度根则率军追赶汉军,可惜鲜卑骑兵们人困马乏,人和马都体力不支,只追了十几里地,就跑不动了,只能眼看着汉军骑兵们扬长而去。

    不说张郃兴高采烈地回营向贾诩缴令请功。却说鲜卑大营是一片狼藉,魁头和步度根看着满地的烟熏火燎的残破营帐,和被烧的所剩无几的粮草,欲哭无泪,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夜,魁头部可谓损失惨重,半数帐篷被烧,大半粮草也化为乌有,加上没有回来的一千精锐,共有三千人伤亡或失踪。

    打扫战场之后,一具汉军的尸体也没发现,袭营的时候,总共也没有几个汉军伤亡,仅有的几具尸体也都被汉军战士们带走了。

    魁头和步度根只能无奈的整理营地,等待和连大军的到来,到时候还得商借点粮草,受伤的战马也得宰杀了吃肉,不然连晚饭都没得吃了。早饭?早饭只能喝稀的了。

    直过了中午,和连的大军也到达了凉城,沿着河流两岸扎下了营地。按照轲比能的建议,和连的王帐并没有过河,而是安扎在了河对岸,并且拉起了高高的围布,这样可以遮挡汉军大营高台上的视线。

    魁头和步度根,羞愧的向和连禀告了昨晚的战事,并且请求和连借出点粮草。和连还指着用魁头来压制轲比能呢,所以他并没有深究魁头的责任,只是暂时记过,让魁头戴罪立功,并且大方地借了一些粮草给魁头。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阵,魁头和步度根便来向和连请战,请求让他们继续做为先锋出战,希望在战场上挽回颜面,洗刷耻辱。和连欣然同意,还率十部族长一齐来观战,并且亲自为魁头部落擂鼓助威。

    鲜卑军中有一面巨大无比的战鼓,竖立在一架四匹马拉动的马车上,和连脱掉上衣,赤膊上阵,为魁头和步度根擂鼓助威。

    魁头和步度根点齐三万骑兵,来到汉军大营前十里出,列阵骂战。

    贾诩已经给张郃记了大功一件,然后让他和他的五千骑兵下去休息,忙了一夜,也累的不轻。这五千骑兵可是凉城大营仅剩的骑兵了,其他的骑兵都让吕布带走了。这一战,他就要靠这些步兵来打了。

    听说鲜卑人叫阵,贾诩也带着高顺和沮授,以及众将出营迎战,随行的是徐晃的第一步兵旅和并州步兵,共一万五千人,汉军就在营地外的山坡下列下了方阵。

    魁头向汉军阵中观瞧,看见了“度辽将军”的大旗,可是在众将环绕下的却是一个青年文士打扮的人,不像是吕布。

    魁头催马上前,来到了两军阵前,高声喊道:“吕布何在?请与我阵前答话。我乃大鲜卑的先锋大将魁头是也。”

    贾诩轻摇羽扇,也催马缓缓上前,张辽在其身后,紧紧跟随。“我是度辽将军帐下的军师,我叫贾诩,我家将军说了你又不是和连,我来应对就行了。”

    魁头听见贾诩的回答,心想好你个吕布,架子不小啊,派个军师来和我说?

    “你是军师?那你回去告诉吕布,让他速速率部出营投降,我们大首领可以饶他不死,否则打破你们的大营,鸡犬不留。难不成你们还想和二十万鲜卑铁骑抗争吗?螳臂挡车。”

    贾诩听完,微微一笑,“这位大人的汉语说的不错,螳臂挡车都会。不过你们要南下破坏我们的家园,还想让我们自己投降,真是强盗逻辑。“

    ”多说无益,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你想打就尽管过来,我们奉陪。”说完打马往回走,张辽仍然紧随其后。

    魁头见到贾诩态度坚决,也无话可说,转身回归本阵。可是走出没几步,他突然摘下了弓箭,回身就是一箭,昨夜的事让他耿耿于怀,就想在阵前射杀贾诩,挽回一丝颜面。

    魁头的骑射功夫也是一流的,箭矢去势极快,不过张辽一直都在提防与他,见他弯弓搭箭,便也悄悄将弓取下,做好了准备。

    见到魁头果真暗箭伤人,张辽也射出一箭。张辽的箭术得到了吕布的言传身教,也是提高了不少,他这一箭正好在半途上拦住了魁头之箭,两者在空中相碰撞,纷纷坠地。

    张辽紧跟着射出了第二箭,“来而不往非礼也,鲜卑小人,你也吃某一箭。”这一箭比第一箭快的多,张辽也用的是三石强弓,劲力十足。

    魁头被张辽的箭术惊住了,见第二箭射来,连忙躲闪,可是箭的速度太快,仍然擦破了他的左臂,带走了一小块血肉,痛得魁头直呲牙,“那汉将,你是何人?可敢留下名姓?”

    张辽轻蔑的一笑,“小爷就是张辽,雁门张文远,不服咱们战场上见。”说完,护送贾诩回归本阵。贾诩也是感谢一番,张辽连忙表示这都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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