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市生活观基本定型的狗子,并没有被江湖上的悬剑伏弩拉下深渊,加上以王小鼠为首的王牌战团稳守城池,所以他就特没心没肺的继续萎靡,白天寒窗苦读晚上合家欢乐,享受着xing福人生和美好青chun,每次都能把媳妇折腾的完全丧失战力,作为立志要成为总攻型男人的他,自然有暗自琢磨出的独门绝技,也从不向女权主义低头,所以筱妖每次喊中场休息时,这犊子就会完全无视规则愈战愈勇,直到凌空抽shè入门得分,更无解的是他还能在每次战斗过后捧着本专业xing极强的政治书籍挑灯夜战,筱妖有时也匆匆瞥去两眼,总觉得这东西比什么函数理综还要晦涩,可狗子总能看的津津有味,床头随时准备着纸笔用于记录心得,遇到生硬坚挺根本不可能消化的地方,他就一字不漏背下来做到问之必答,毕竟以后还要在这个特殊圈子里混,身份上落于下乘倒没啥,关键是不能给芳姐和高大哥丢人,毕竟那是引领自己走向光明的掌灯人,万一落下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潜印象,那以前付出的努力不是全都付之东流了,就像高翔说的那样,身为政治舞台上的一份子,就要有车前卒的低调品质,不求在大场面上露脸出风头,关键时刻能派上用途就成,所以张大狗同志谈不上如履薄冰,但也是步步为营不敢打马虎眼,没接受过良好教育没经历过家族熏陶的老百姓在接触政治这种敏感字眼时总会忌惮三分,除非是那种人生观价值观严重扭曲的偏执狂,否则很难出现像连升三级那种官场神迹,但这种人起来的快死的也快,所以圆滑处世永远是成功者的至高守则,战胜对手和化敌为友也是两个境界,陈芳就是后者的最好代表。

    这天狗子吃过中饭,看着媳妇妖娆多姿的背影正满脑袋坏心思的想要突然袭击,一条短信完全搅乱了已经琢磨了好一会的战略布局,发件人是高翔,就四个字:下楼,好事。

    他扒着窗户瞅见楼下那辆轮廓熟悉的红旗,以军事上紧急集合的限定速度穿好衣物,又于心不忍的在媳妇脸上狠狠吧唧两口,然后跑着去和某位人民公仆勾肩搭背,可两人站大街上迷茫了半天愣是不知路在何方,最后还是有着裁决者气质的高翔拍板某家蓝山咖啡厅,结果狗子像被拖死狗一样拽了进去,搞的里边本就为数不多的客人全体强势围观,估计是觉得两人基情不浅,服务生拿着单子一个劲的推荐情侣套餐,气的高翔差点没把皮带解了抽丫满脑袋大青包,最后还是狗子顾全大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随便点了几样东西,等服务生拿去下单后,狗子才哭丧着脸牢sāo道:“你就别端官架子了,俩大老爷们儿青天白ri的跟这喝咖啡玩,谁看见了不往歪处想,淡定,淡定,不是说有好事么,难道我又平步青云了?”

    “平你妹的青云,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跟陈芳走的特近?那可是条咬人不出声的毒蛇,小心点别把自己搭进去。”高翔煞有其事道。

    “嘿嘿,你别诈我,芳姐就算是毒蛇也不会咬我。”狗子自信道,嘴角带着十分欠抽的邪笑。

    “说实话,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要是说在她家睡过你会不会当场就为女人插兄弟两刀?”

    “会。”

    “那就没睡过。”狗子给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答案,然后低头捂着嘴偷笑,用余光瞄着高翔恍若世界末ri来临般的苦逼表情,掐准时机喊道:“好汉饶命!”

    这时高翔手里的塑料叉子刚扬起来,就被狗子一把抢过,淡然道:“不逗你了,跟你实话说了吧,我之所以冒着重重艰险打入敌人内部,就是要为党和人民谋福利求发展啊,我瞧得出来你打心眼里喜欢她,而且是那种不加任何修饰的喜欢,对于男人来说这很重要,甚至和事业同等,但一厢情愿是没用的,作为过来人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很感动于你的执着,年轻人,爱情这条路是灰常崎岖坎坷滴,想要登峰造极也是灰常不容易滴,所以你一定要……”

    “滚!别趁机占老子便宜,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在敢油嘴滑舌我就代表zhèng fu把你小子给双规了。”

    面对高翔的yin威,坚挺不屈的狗子童鞋自然是二话不说就缴械投降,但玩笑归玩笑,牵扯到正事上两人还是很严肃的,狗子给出的观点是静观其变弱点击破,反正还有两年时间,足够使用各种手段对陈芳这块防御力无上限的至高阵地发起猛攻,但高翔有他自己的见解,挑战这种官场娇女而且还是身份上差了大一截的,先天优势本就欠缺,要是按照常规打法摆城府玩深沉简直是自取其辱,而且也不能学姜太公钓鱼那样守株待兔,英雄救美的桥段是用烂了,扶老nǎinǎi过马路资助失学儿童也不咋样,最后高大秘书决定洗心革面不玩下三滥下九流,还是从政治层面上入手,比如使用特殊手段下派到政协监察工作啥的,ri久生情嘛,说不定就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了,对此狗子嗤之以鼻,两人意见不合也就没在做无意义争论,现在他的身份是高翔这场爱情追击战里的特约情报员兼王牌卧底,专门负责从陈芳身上发现信息然后秘密回报,但没有任何工资跟津贴,还它娘的不报销ri常经费。

    达成这种共识后,高翔才正sè道:“这事先放一边看你小子表现,有单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做好了绝对一本万利。”

    高翔故意卖个关子,狗子倒也习惯了,推测道:“能赚钱谁不想做,是跟内部有关的项目?”

    “聪明,真他娘没白栽培你,这生意说容易也容易说简单也简单,两年前省里传出消息,要对咱市里的矿产资源进行整体改制,这事市委班子很早就开始着手策划,但一直是秘密进行的,现在不知道谁嘴不严实走漏了风声,惊动了好几条贪心不足的过江龙,此时都驻扎在市内拼关系走人脉想要抢下这块肥肉,老爷子的意思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宁可暗箱cāo作压低价格也不能便宜了外商,此前倒是有不少本土商人来谈过,但大多资本浅薄要不就是趁火打劫,没他妈一只好鸟。”

    高翔说到这眼神已经变的饱含深意,狗子虽然对矿产资源啥的不甚明了,但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一本万利绝对是名符其实不掺水分的,靠着开矿一夜暴富,老百姓们往往都会潜意识的跟偏门客挂上边,而事实上并非谣传是真实存在的,在经过短暂的宏观分析后,狗子压低声音道:“生意是好生意,可启动资金恐怕不是一笔小数目吧?百八十万的我凑凑或许还能拿的出,要是太多就只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我那点小收入你也知道,连买房子买车都得从牙缝里往外挤。”

    “瞅你那点出息,知道你为啥发不了财吗?鼠目寸光,那几片矿区省地质队已经做过多次勘探,其总价值绝不少于这个数?”高翔说着话伸出一只手,接着补充道:“听了后别吓趴下,五百个亿!”

    而事实上狗子还真就没趴下,他现在又不是一清二白的商业菜鸟,自然知道这五百个亿要是变成纯收益绝对大幅缩水,而且就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开采,保守估计也要三十年,所以矿主一年能搂个几千万就算是奇迹了,搞不好出点啥最近流行的矿难事故,社会舆论一起来必定东窗事发,到时候命都没了赚再多钱也花不了,所以这块肉绝不是谁都敢上来啃一口的。

    “接着说。”狗子叼着烟,眯缝起双眼装深沉。

    “不过那都是表面工作,最终定论绝没有这么多,但至少也在一百亿左右,所以收购价格不会高的太离谱也不会低的没边,至少不能让zhèng fu赔本赚吆喝不是,那些过江龙虽然财大气粗,有的还有省级背景,但在老爷子面前都是浮云,他不发话没人敢自作主张,说了这么多我就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别把这事儿看的跟自己无缘无边,到时候真能敲定不愁搞不定资金,我一哥们儿是市银行行长他亲外甥,瞧我面子应该能解决一部分,你自己在解决一部分,实在不行厚着脸皮去找欧阳逸,据我所知他老子是江苏省有名的企业家,他自己在省会也有不小的产业,拿出个几千万应该不是啥难事。”

    狗子听罢苦笑道:“说的倒是在理,但真要做起来恐怕不是这么容易吧,首先我要解决掉本土竞争者,这可是出力不讨好的事儿,在来那些过江龙恐怕也不是泛泛之辈吧?填进去那么多黑钱没个结果,到时候还不把账算到我头上,你又不是没见过老弟四面楚歌时的状况。差点没把……”

    “打住!我就问你这生意你做不做,要是做哥哥从今天开始就全力去给你铺桥修路,要是不做以后就少猪鼻子插大葱的装象,这也怕那也怕什么时候能出人头地?能对得起那些跟着你生死与共的兄弟?”

    高翔情绪有点激动,这叫真正的“怒其不争”,但缓过气来他也换位思考过,知道狗子这些顾虑都是有根据的,不是信口胡邹,叹气道:“我知道你跟王小鼠那种亡命徒不一样,有家人有媳妇,所以做事会有所顾虑,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只有想与不想,没有敢与不敢,我这当哥的啥也不图,冒着掉乌纱掉脑袋的危险给你创造机会,就是想让你知道,你是张半仙的孙子,不在是那只一蹲十八年的井底之蛙。”

    高翔说完这话,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喊道:“想好了就给老子打电话。”

    狗子低头苦笑,有点无地自容,但并不是被生活抹去了棱角,他知道这种事做好了皆大欢喜,做不好就会牵一线而发动全身,所以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抉择很难,但这并不代表不会小宇宙爆发剑走偏锋,张半仙的孙子,十八年的井底之蛙,一记记耳光接踵而至,扇的某人头晕目眩招架不住,他咬咬牙使劲按下高翔的手机号码,话筒里只传来一句话:“滚出来吧!”

    他捏准了狗子这种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犟脾气,所以才会堂而皇之的站在门口等,狗子出来后笑容僵硬的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可没出息,丢爷爷的脸了?”

    “狗ri的!”

    高翔低声骂了一句,直接开车走人,留下狗子一个人站在原地抽闷烟。

    等他打车去往公司时,发现王小鼠正蹲在办公室的电脑前下载岛国文艺片,心情顿时更加纠结了,于是一个吞烟吐雾一个情绪高涨,十分有默契的各司其职,可他十分佩服王小鼠的畸形审美观,看这玩意儿硬是搞出泰坦尼克号的架势来,还时不时的当临场翻译,大声喊出里边的ri语台词,像什么呀买碟可默契一库之类的全会,而且从不快进,从前.戏直接瞅到**看了两个小时,这才意犹未尽的关上电脑拉着狗子下楼喝酒,这俩牲口到一块都是老路子对瓶吹,从不玩酒桌上那一套花哨玩意儿,就是干喝比量大,加上狗子今天心情也糟点状态反而好点,愣是连吹七瓶把王小鼠直接干死,要知道他以前都是输多赢少的。

    “肯定有啥见不得人的心事。”叼着烟卷的王小鼠盖棺定论道,习惯xing的甩甩头发,看起来挺傻.逼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放下酒瓶点烟的狗子感慨道,把王小鼠弄的一愣一愣,就文化程度而言他就一文盲,聊个qq都错字成堆,解析成语啥的更是难上加难,狗子也不道破天机,白话道:“你说人活着是应该安于现状还是拼命攀爬?”

    “肯定向上攀爬啊,当官的混黑的那个不想做扛霸子,男人嘛,活的就应该热血一点,这样才够味,以前我要饭的时候觉得烧饼已经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了,后来我有钱了觉得女人才是最好的东西,现在我上了你张大狗的贼船,又觉得打拼江山才能最好玩的事儿,咱们这伙人要是生在古代,绝对是啸聚山林的梁山好汉。”

    “那我怎么是什么角sè?”

    “宋江啊我艹,这还用问。”

    “那你呢?”

    “时迁。”

    狗子原以为这位小爷会说出卢俊义林冲之类的悍将,没想到他给自己的定位竟然是时迁,而实际上王小鼠生平第一份工作确实是小偷,确切的说应该是技能,就是那种在火车站集会上祸害民众的社会毒瘤,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才侥幸拜师开始习武路,由于资质好悟xing也高,没几年就脱颖而出成了那一片有名的混混头子,说起来他比云城辈分还要大点,只可惜后者时运不济脑袋瓜也不灵光,最后死在了通往名利场的黑路上,而且没有半点预兆,对此狗子至今难以释怀。

    “对了,跟人白妹子那边进展咋样?摸着手没?”狗子随口问道。

    “摸个几把,那女人动不动就跟我来粗的,一点都不温柔,还是咱场子里这些妹子好啊,一个个说话都细声细气的,但就是没一个跟我对上眼的,”王小鼠感慨道,似乎要看破红尘。

    狗子连头也不抬,嘿嘿笑骂道:“就你那三等残废的身高加上五级伤残的长相,谁家的闺女要是看上你才叫惊世骇俗了。”

    被狗子言语刻薄的奚落,王小鼠压根儿就不生气,只管仰脖子灌酒,刚一抬头就看见筱妖皮笑肉不笑的走过来,紧挨着狗子坐下,冲着王小鼠恶毒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一下午都跟我家小狗子在一块?”

    王小鼠刚想实话实话,看着狗子在那挤眉弄眼,立刻改口道:“是啊是啊,我们一直在这喝酒的。”

    “没有做别的事么?”

    “没有没有,就斗了会地主,他们老炸我就不玩了。”王小鼠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然后特识趣的找个蹩脚理由离开,晃晃悠悠去吧台上跟小妞们瞎逗。

    “干嘛又喝这么多酒?”看着桌子上酒瓶的数量不少,筱妖有点疑惑的问道。

    狗子笑笑道:“没啥,想喝就喝了,下午跟高大哥出去谈事,他说了挺多的,现在我想想觉得很在理,媳妇,我问你个问题,假如说那天,我是说假如,咱俩要是分手了,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我会等着你重新回来找我。”

    “其实承诺是最不堪一击的,记得当初咱俩认识那会儿总说一辈子相依相守,可一辈子有多长只有经历过才知道,虽然我不后悔给你的承诺,但心里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幼稚的底气了,我们都在成长都在蜕变,终有一天会被生活磨去棱角,到时候你还会义无反顾的跟着我这只没文化没形象只有点可笑小野心的懒蛤蟆吗,不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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