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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原谅我吧。
张狂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将那几乎破口而出的忏悔和求饶锁在心底。
那只不过是我年少无知啊，我根本没有那么做的理由，如果不是他们逼我的话………
韩雪什么都没有说，安静的望着他。张狂根本不知道这少女在想什么，从她眼中浮现的某种表情来看，她的确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张狂看着李杰手上软绵绵的，丝毫没有任何力量的蛇牙，却完全没有低头的意思。干脆自己就这么死掉，反而会比较简单。
“我呢，没有对男人进行s兴趣。”
说着，李杰将蛇牙从右手换到左手。接着，单手掏出手机，以他那特有的飞快速度发了封短信。
“很好，情报资料费已经打到你的帐面上。我是不喜欢欠死人钱的种类，白天还很长，我们慢慢谈谈吧。”
“啪”的一声合起手机的李杰，已经随着这声音颤抖的张狂。他曾经无数次听到李杰合手机的声音，但是那个时候倒霉的都是别人，现在轮到自己时，张狂才发现那声音如同死亡的宣告般刺耳。原本李杰也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在菲娜之后，他对于自己身边的人任何异常都相当敏感，特别是张狂这种人，平日就算是大难临头都改不掉他那嘻皮笑脸的毛病，但是今天只是看见韩雪，他这个人就很不正常。有关于韩雪的一切李杰都不清楚，事实上一直以来他也没有去询问的意思。所以即便从菲娜那里得到了几乎让人震惊的消息，李杰也没有打算去再次过问韩雪。不过，相反的，他会从一切和韩雪有关系的人或者物下手，开始彻底的调查。
这也是李杰自己的坏毛病，他遵守自己制订的，和搭档的规则。但是又不想去破坏，既然不能破坏，那么就绕开它。事实上，或许韩雪真的不介意告诉他这一切，不过在这种事上，李杰就如同小孩子一样的坚持着。如果“那个人”还在他身边的话，一定会告诫他“不要老是钻这些无意义的牛角尖。”
可惜的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而李杰，也是遵从着自己的法则活到了现在。
“李杰，你杀了我吧。”
张狂一把跪在李杰面前。
“死了就好，解脱了。但是我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他很清楚，李杰不是拷问者。他以能够顺利收买别人的情报为荣，而且对于拷打这种手段几乎是不采用的。特别是面对他想要得到情报的人时，这个少年总会坚持自己的规则。所以即便他咬紧牙关不说，李杰也不会拷打他。只会拿出一件又一件的诱惑来等价交换。
“嗯，你很清楚我嘛。”
李杰仿佛在下象棋时被人将军了般冷哼一声。这让张狂心头一松，但是接下来李杰的话却直接让他沉入了深渊。
“那么，我只能去找你的女朋友薛雪了，一直忘了告诉你，她还没死。我想以前跟你混在一起的事情，她也应该知道不少吧。”
“等，等一下！她现在在哪里？！”
张狂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已经掉进了李杰设计好的“等价交换”陷阱中。他总是能够在最重要的关头打出对方最需要的牌，现在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好吧。”
张狂彻底瘫倒在地，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一切，但是，你要保证。”
在说出这件事后，张狂对自己能否活着已经不报任何期望了，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能多活一分钟就是一分钟啊。
“在我见到她之前，我不能死。”
“你们要出门？”
斯达芬眯起眼睛，望着李杰和韩雪。
“为什么？”
“只是西部的一个小城市而已，这次我们会把夏羽一起带去。”说着，李杰望向斯达芬身后，正因为听见自己名字而不知所措的夏羽。“你应该没有问题吧。”
“但是我爸爸………”
“他的话从昨天起已经去澳大利亚出差了，为期一个半月。虽然只是点小钱不过我还是掏的起的。”
想到这里李杰就头疼，首先要用自己的人脉搞出一个半痛不痒的跨国反贪会议，然后再顺水推舟要夏池去参加。虽然事情本身不算复杂不过就这些李杰也花了三十万美元左右的费用。如果不是因为各国政府首脑对于反贪这种事都深恶痛绝所以自行承担了一部分，恐怕他还要再掏二十万。就为了带夏羽出一次门，这个代价未免太高了些。当然，这些黑幕夏羽是不可能知道的。
“你们都走了，万一被袭击怎么办？”
斯达芬显然考虑到了安全问题，菲娜的能力她是不清楚，但是她和杜蕾丝原本都不是擅长攻击的类型，一旦被敌人突袭，很容易被直接击溃。但是李杰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点，他从怀中摸了半天，掏出一张信封。
“恐吓信已经写好了，只要你多买几个监视摄像机，安装在房屋周围，相信我，这点交给菲娜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菲娜已经同意辅助监视，她甚至侵入了各个交通路口以及机场的监视摄像机，配合超级人工ai沙利叶，每天过滤个十几万人的安全信息还是不成问题的。当然，为了保证绝对安全她也向李杰打印了一份长长的购物清单，虽然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不过李杰已经答应让斯达芬去购买了，大不了钱由他出。
只是，这些什么铀235之类的东西…………能不能买到就很难说了。
“我明白了。”
斯达芬接过李杰递来的伪造恐吓信，还有菲娜的购物清单后，略微犹豫的点点头。
“一旦出现什么可疑人物的话，菲娜会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说完，李杰轻拍了拍韩雪的肩膀，难道流露出一丝关心的表情。
“你还好吧。”
“嗯。”
韩雪回答的很快，丝毫没有犹豫。李杰看在眼里，只能苦笑一声，接着冲夏羽招了招手。
“我们走。”
“哎？现在吗？”
夏羽瞪大了眼睛。
“那么，至少让我收一下行礼………”
“那些路上买就可以了，我们最好是早去早回。”
说着，李杰转身握住韩雪的手，两个人走出了斯达芬的家。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斯达芬疑惑的望着两人的背影，但是这个疑问，她却没有说出口来。
坐进车内，李杰并没有马上发动汽车，他只是看着正在整理枪支的韩雪，微微叹了口气。
“我…………”
韩雪停止了装卸的动作，转过脸看着他，但是这反而让李杰有些犹豫。
事实上，他真的有些后悔了。如果在张狂说出那些事情之前，把他干掉的话，最多心里也不过是留有一个疑问而已。而不是象现在这样，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前的少女。从开始到结束，韩雪没有流露出半点表情。这似乎是件和她没有关系的事情，但是李杰知道，这只是韩雪不肯表达内心感情的自我封锁。
那只是张狂年轻时无法忘却的一幕，和许多拥有异能，却没有学习过规矩的年轻人一样，正处于叛逆期的把自己当作全世界的上帝，英雄。美国电影中拯救世界的超人，但是现实远远比他所想象的要残酷，事实上根本没人看的起他。他的那点能力，即便在圈中也没有受到什么好评。不就是把东西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外一个地方么？你可以凭空生产出来吗？你可以让它穿越墙壁吗？你可以看都不看就摧毁它吗？拥有比他强大的力量的人比比皆是，这让还年轻的他陷入了疯狂的自我崩溃边缘。
接着，一个任务出现了。张狂到现在也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人，地狱的恶魔还是天堂的天使，他身穿黑色的袍子，整个人就好像恐怖电影中会出现的那种老修道士。他给了张狂一个任务：去某个城市，杀掉一家人。他们没有异能，但是他们威胁了世界的安全。连现在的李杰听了都会笑掉大牙的谎言，对于那时候想当英雄的张狂来说，却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于是他冲进门去，杀掉了他们，却留下了年仅三岁的女儿。那些人说他们需要她。也许是血的气味刺激了人的本能，又或者那家伙早在绝望的边缘徘徊许久的压抑终于崩溃，他做了一件连李杰看来都极度恶劣的事他当着那个女孩儿的面，将她母亲强暴了整整一个晚上后勒死。他没有善后，因为那些人来了。他们给了他一大笔钱，赞扬他惩罚了世界之恶，接着带走了那个女孩。然后他们烧掉了房子，对外谎称是意外。夹杂在这一切中的张狂只觉得很刺激，就好像他一直向往的世界。神秘的组织在黑暗里与正义和邪恶战斗，而他则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种无聊的自我满足一直持续了数年，直到他再次醒悟到自己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小丑，可是那件事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交易，李杰真想替韩雪抽死这个混蛋，可惜的是他没办法打破自己的誓言。而韩雪，似乎也没有想要报仇的意思。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男人。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那家伙被我注射的毒药只能维持十五天………算了，这也算便宜他。”
李杰咬牙切齿的冷哼道，这次临时出行并不是他一时头脑发热的产物。除了想用工作掩埋这层尴尬以外，同时也该是让夏羽适应和自己等人在一起的生活了。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李杰在收到情报后的产物。但是，目前他还没有说出口的打算。
“我从老记那里接了两个不算太难的任务，狠狠的杀他两票去发泄一下吧。”
不爽，实在是不爽。李杰心里实在是很郁闷，相当郁闷。总觉得便宜了那小子，但是他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折磨办法。如果说从前他对韩雪的性格只是抱有疑问的话，现在则是心情沉重。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或许韩雪并没有忘记，但是她恐怕连那代表的意义都不清楚吧。
“李杰。”
“嗯？怎么了吗？”
韩雪装配好枪支后放进自己面前的手提箱，然后慢慢将身体靠在李杰的肩膀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李杰则微叹了口气，反过手环抱住那娇小的身体。
“……………”
这是少女第一次主动在李杰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两人就这么沉默而安心的坐在车内，直到夏羽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加入到他们当中为止。
“李杰哥哥，斯达芬姐姐已经报警了。”
车刚刚开出城市，夏羽就接到了斯达芬打来的电话，要她向李杰转达这个消息。
“是吗？警察怎么说？”
李杰一面开着车一面问道，高速公路上没有几辆车，所以他也就放心大胆的提高了速度。虽然对某些交通警察跟做贼似的藏在路边随时“候驾”的行为相当不爽，不过李杰并没有兴趣和他们打交道。他把车速控制在法定和违法速度的边界，这样一来即便被抓住了，也不用太过担心。听着夏羽的报告，他头也不回的问道。
“警察说会立刻派人来，他们好像很重视。不过李杰哥哥，为什么？”
夏羽不理解也是当然的，李杰给斯达芬一封信，然后斯达芬就去报警。把警察招上门来，这不是李杰最讨厌的事吗？
“有什么不好，那封伪造的恐吓信配合斯达芬的身份，足够警察紧张一阵子了。让他们在斯达芬家外当免费保镖不是很好吗？”李杰淡淡的回答道，同时又不快不慢的超了一辆车。“斯达芬姐姐的身份？”夏羽对于斯达芬的真实身份并不了解，在她看来，斯达芬只是相当有钱的有钱人而已，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种问题也不是随便可以问出口的。
“那家伙可是英国王室的成员，伯爵哦。这要是放在古代，恐怕也是一名公主了。”
李杰不知道是对英国王家没有好感还是对贵族本身没有好感，说这句话时有些阴阳怪气的。事实上他也偶尔会接到和斯达芬相关的任务，知道那位外表严肃的大小姐内地里其实被英国王家也压的不轻。老实说，斯达芬能够做到这一步，也实在是很不容易了。
原谅我，原谅我吧。
张狂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将那几乎破口而出的忏悔和求饶锁在心底。
那只不过是我年少无知啊，我根本没有那么做的理由，如果不是他们逼我的话………
韩雪什么都没有说，安静的望着他。张狂根本不知道这少女在想什么，从她眼中浮现的某种表情来看，她的确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张狂看着李杰手上软绵绵的，丝毫没有任何力量的蛇牙，却完全没有低头的意思。干脆自己就这么死掉，反而会比较简单。
“我呢，没有对男人进行s兴趣。”
说着，李杰将蛇牙从右手换到左手。接着，单手掏出手机，以他那特有的飞快速度发了封短信。
“很好，情报资料费已经打到你的帐面上。我是不喜欢欠死人钱的种类，白天还很长，我们慢慢谈谈吧。”
“啪”的一声合起手机的李杰，已经随着这声音颤抖的张狂。他曾经无数次听到李杰合手机的声音，但是那个时候倒霉的都是别人，现在轮到自己时，张狂才发现那声音如同死亡的宣告般刺耳。原本李杰也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在菲娜之后，他对于自己身边的人任何异常都相当敏感，特别是张狂这种人，平日就算是大难临头都改不掉他那嘻皮笑脸的毛病，但是今天只是看见韩雪，他这个人就很不正常。有关于韩雪的一切李杰都不清楚，事实上一直以来他也没有去询问的意思。所以即便从菲娜那里得到了几乎让人震惊的消息，李杰也没有打算去再次过问韩雪。不过，相反的，他会从一切和韩雪有关系的人或者物下手，开始彻底的调查。
这也是李杰自己的坏毛病，他遵守自己制订的，和搭档的规则。但是又不想去破坏，既然不能破坏，那么就绕开它。事实上，或许韩雪真的不介意告诉他这一切，不过在这种事上，李杰就如同小孩子一样的坚持着。如果“那个人”还在他身边的话，一定会告诫他“不要老是钻这些无意义的牛角尖。”
可惜的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而李杰，也是遵从着自己的法则活到了现在。
“李杰，你杀了我吧。”
张狂一把跪在李杰面前。
“死了就好，解脱了。但是我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他很清楚，李杰不是拷问者。他以能够顺利收买别人的情报为荣，而且对于拷打这种手段几乎是不采用的。特别是面对他想要得到情报的人时，这个少年总会坚持自己的规则。所以即便他咬紧牙关不说，李杰也不会拷打他。只会拿出一件又一件的诱惑来等价交换。
“嗯，你很清楚我嘛。”
李杰仿佛在下象棋时被人将军了般冷哼一声。这让张狂心头一松，但是接下来李杰的话却直接让他沉入了深渊。
“那么，我只能去找你的女朋友薛雪了，一直忘了告诉你，她还没死。我想以前跟你混在一起的事情，她也应该知道不少吧。”
“等，等一下！她现在在哪里？！”
张狂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已经掉进了李杰设计好的“等价交换”陷阱中。他总是能够在最重要的关头打出对方最需要的牌，现在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好吧。”
张狂彻底瘫倒在地，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一切，但是，你要保证。”
在说出这件事后，张狂对自己能否活着已经不报任何期望了，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能多活一分钟就是一分钟啊。
“在我见到她之前，我不能死。”
“你们要出门？”
斯达芬眯起眼睛，望着李杰和韩雪。
“为什么？”
“只是西部的一个小城市而已，这次我们会把夏羽一起带去。”说着，李杰望向斯达芬身后，正因为听见自己名字而不知所措的夏羽。“你应该没有问题吧。”
“但是我爸爸………”
“他的话从昨天起已经去澳大利亚出差了，为期一个半月。虽然只是点小钱不过我还是掏的起的。”
想到这里李杰就头疼，首先要用自己的人脉搞出一个半痛不痒的跨国反贪会议，然后再顺水推舟要夏池去参加。虽然事情本身不算复杂不过就这些李杰也花了三十万美元左右的费用。如果不是因为各国政府首脑对于反贪这种事都深恶痛绝所以自行承担了一部分，恐怕他还要再掏二十万。就为了带夏羽出一次门，这个代价未免太高了些。当然，这些黑幕夏羽是不可能知道的。
“你们都走了，万一被袭击怎么办？”
斯达芬显然考虑到了安全问题，菲娜的能力她是不清楚，但是她和杜蕾丝原本都不是擅长攻击的类型，一旦被敌人突袭，很容易被直接击溃。但是李杰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点，他从怀中摸了半天，掏出一张信封。
“恐吓信已经写好了，只要你多买几个监视摄像机，安装在房屋周围，相信我，这点交给菲娜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菲娜已经同意辅助监视，她甚至侵入了各个交通路口以及机场的监视摄像机，配合超级人工ai沙利叶，每天过滤个十几万人的安全信息还是不成问题的。当然，为了保证绝对安全她也向李杰打印了一份长长的购物清单，虽然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不过李杰已经答应让斯达芬去购买了，大不了钱由他出。
只是，这些什么铀235之类的东西…………能不能买到就很难说了。
“我明白了。”
斯达芬接过李杰递来的伪造恐吓信，还有菲娜的购物清单后，略微犹豫的点点头。
“一旦出现什么可疑人物的话，菲娜会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说完，李杰轻拍了拍韩雪的肩膀，难道流露出一丝关心的表情。
“你还好吧。”
“嗯。”
韩雪回答的很快，丝毫没有犹豫。李杰看在眼里，只能苦笑一声，接着冲夏羽招了招手。
“我们走。”
“哎？现在吗？”
夏羽瞪大了眼睛。
“那么，至少让我收一下行礼………”
“那些路上买就可以了，我们最好是早去早回。”
说着，李杰转身握住韩雪的手，两个人走出了斯达芬的家。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斯达芬疑惑的望着两人的背影，但是这个疑问，她却没有说出口来。
坐进车内，李杰并没有马上发动汽车，他只是看着正在整理枪支的韩雪，微微叹了口气。
“我…………”
韩雪停止了装卸的动作，转过脸看着他，但是这反而让李杰有些犹豫。
事实上，他真的有些后悔了。如果在张狂说出那些事情之前，把他干掉的话，最多心里也不过是留有一个疑问而已。而不是象现在这样，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前的少女。从开始到结束，韩雪没有流露出半点表情。这似乎是件和她没有关系的事情，但是李杰知道，这只是韩雪不肯表达内心感情的自我封锁。
那只是张狂年轻时无法忘却的一幕，和许多拥有异能，却没有学习过规矩的年轻人一样，正处于叛逆期的把自己当作全世界的上帝，英雄。美国电影中拯救世界的超人，但是现实远远比他所想象的要残酷，事实上根本没人看的起他。他的那点能力，即便在圈中也没有受到什么好评。不就是把东西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外一个地方么？你可以凭空生产出来吗？你可以让它穿越墙壁吗？你可以看都不看就摧毁它吗？拥有比他强大的力量的人比比皆是，这让还年轻的他陷入了疯狂的自我崩溃边缘。
接着，一个任务出现了。张狂到现在也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人，地狱的恶魔还是天堂的天使，他身穿黑色的袍子，整个人就好像恐怖电影中会出现的那种老修道士。他给了张狂一个任务：去某个城市，杀掉一家人。他们没有异能，但是他们威胁了世界的安全。连现在的李杰听了都会笑掉大牙的谎言，对于那时候想当英雄的张狂来说，却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于是他冲进门去，杀掉了他们，却留下了年仅三岁的女儿。那些人说他们需要她。也许是血的气味刺激了人的本能，又或者那家伙早在绝望的边缘徘徊许久的压抑终于崩溃，他做了一件连李杰看来都极度恶劣的事他当着那个女孩儿的面，将她母亲强暴了整整一个晚上后勒死。他没有善后，因为那些人来了。他们给了他一大笔钱，赞扬他惩罚了世界之恶，接着带走了那个女孩。然后他们烧掉了房子，对外谎称是意外。夹杂在这一切中的张狂只觉得很刺激，就好像他一直向往的世界。神秘的组织在黑暗里与正义和邪恶战斗，而他则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种无聊的自我满足一直持续了数年，直到他再次醒悟到自己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小丑，可是那件事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交易，李杰真想替韩雪抽死这个混蛋，可惜的是他没办法打破自己的誓言。而韩雪，似乎也没有想要报仇的意思。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男人。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那家伙被我注射的毒药只能维持十五天………算了，这也算便宜他。”
李杰咬牙切齿的冷哼道，这次临时出行并不是他一时头脑发热的产物。除了想用工作掩埋这层尴尬以外，同时也该是让夏羽适应和自己等人在一起的生活了。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李杰在收到情报后的产物。但是，目前他还没有说出口的打算。
“我从老记那里接了两个不算太难的任务，狠狠的杀他两票去发泄一下吧。”
不爽，实在是不爽。李杰心里实在是很郁闷，相当郁闷。总觉得便宜了那小子，但是他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折磨办法。如果说从前他对韩雪的性格只是抱有疑问的话，现在则是心情沉重。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或许韩雪并没有忘记，但是她恐怕连那代表的意义都不清楚吧。
“李杰。”
“嗯？怎么了吗？”
韩雪装配好枪支后放进自己面前的手提箱，然后慢慢将身体靠在李杰的肩膀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李杰则微叹了口气，反过手环抱住那娇小的身体。
“……………”
这是少女第一次主动在李杰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两人就这么沉默而安心的坐在车内，直到夏羽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加入到他们当中为止。
“李杰哥哥，斯达芬姐姐已经报警了。”
车刚刚开出城市，夏羽就接到了斯达芬打来的电话，要她向李杰转达这个消息。
“是吗？警察怎么说？”
李杰一面开着车一面问道，高速公路上没有几辆车，所以他也就放心大胆的提高了速度。虽然对某些交通警察跟做贼似的藏在路边随时“候驾”的行为相当不爽，不过李杰并没有兴趣和他们打交道。他把车速控制在法定和违法速度的边界，这样一来即便被抓住了，也不用太过担心。听着夏羽的报告，他头也不回的问道。
“警察说会立刻派人来，他们好像很重视。不过李杰哥哥，为什么？”
夏羽不理解也是当然的，李杰给斯达芬一封信，然后斯达芬就去报警。把警察招上门来，这不是李杰最讨厌的事吗？
“有什么不好，那封伪造的恐吓信配合斯达芬的身份，足够警察紧张一阵子了。让他们在斯达芬家外当免费保镖不是很好吗？”李杰淡淡的回答道，同时又不快不慢的超了一辆车。“斯达芬姐姐的身份？”夏羽对于斯达芬的真实身份并不了解，在她看来，斯达芬只是相当有钱的有钱人而已，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种问题也不是随便可以问出口的。
“那家伙可是英国王室的成员，伯爵哦。这要是放在古代，恐怕也是一名公主了。”
李杰不知道是对英国王家没有好感还是对贵族本身没有好感，说这句话时有些阴阳怪气的。事实上他也偶尔会接到和斯达芬相关的任务，知道那位外表严肃的大小姐内地里其实被英国王家也压的不轻。老实说，斯达芬能够做到这一步，也实在是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