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雨落后漫山青绿,冯英两人站在滴水岩石下眺望山谷。阑
“好美,可惜没有好酒。”
两人都不会作诗,乱世酒水价更贵。
冯英想起了雨后的湖泊和渔村,半山云雾草木翠绿,雨过天晴时有种小飞蛾挨着水面汇聚飞舞,湖里有种胸鳍长如飞翼的鱼儿会跃出水面,快速飞过成群的小飞蛾,偶尔还会飞进木舟里。
“一场灵雨洗去荒芜,难得有机会目睹奇迹。”
“是啊,只要下雨就好,我就很喜欢下雨,我的名字也是雨。”
头顶向外延伸的岩石滴水敲打出水坑,三五朵野花被溅射的水滴压的歪斜,可惜看不到蝴蝶和蜜蜂,没有昆虫没有飞禽走兽,只有野草和小碎花。
冯英觉得心情也跟着变好。阑
深呼吸雨后浓郁的灵气,全身舒畅。
“也许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可以继续上路,早日到达天柱山。”
“英子。”
“嗯?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奇怪的声音,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你听到了么?”
俩人在山岩下悠闲看风景,眼前一花,燃烧火焰的大船重重撞击对面山坡,刚刚的绿野山花被四溅的碎片和火焰覆盖,许多人伴随大船坠落摔得到处都是,为山坡各处装点爆浆的红色。
冯英和雨被突然坠落的船吓一跳,条件反射伏低身姿往后退,躲到向外延伸的滴水岩石下,免得被高空坠物砸自己脑袋。阑
“他们为什么还在打……”
“鬼才知道!”
雨喊完猛地愣住,赶紧朝四周看看,还好,没有鬼出现。
跑回火灶旁才敢回头观望,看船只样式不出意外是圣朝的,蛇妖军战舰很结实,极少被击毁。
虽然摔得七零八落,但其中主体框架仍旧完好,坚固的舱室从内开启。
飞出来一群骂骂咧咧的修士,看起来就像是确诊得了狂犬病的狗子,骂的中气十足嗓音嘹亮,应该是哪个家族凑数的倒霉蛋,打斗或许拖后腿,但擅长保命,兼口条功夫好,骂了半天没半句重复。
很快的,这些世家子弟又像是碰见夜枭的山耗子,如同绽放的烟花,尖叫着四散逃跑。阑
山岩下边,冯英和雨看的目瞪口呆。
好奇他们跑啥,紧接着二十余蛇妖兵出现,手持绳索四处绑人。
被追上的世家子弟哭喊求饶命,被绳索捆的结结实实后反而不闹了,不喊不嚷,暗自松口气心情放松,偶尔也得中气十足嚷嚷两句,以证明自己的宁死不屈的气节,既然被捆就说明可以活命。
不管之后家族出资源赎人还是怎样,好歹保住了性命。
亦有精英世家子弟组织抵抗等待救援,奈何战斗经验不足,能力与修为不匹配。
被三五个蛇妖兵轻易冲散队伍,再用盾牌敲晕。
这类世家精英子弟最值钱,一个抵得上百名纨绔子弟,尤其身上法宝和储物袋最富裕,不知精英弟子是否过于自信还是不相信别人,喜欢随身携带身家财产。阑
也不管那侥幸未死的力夫和奴隶。
二十余蛇妖兵拎着高呼宁死不屈的战利品,乘坐小型飞行器快速离开。
冯英两人对视一眼,转身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待会儿肯定有圣朝军队过来查探,留在这里肯定没好事,愤怒之余一个不顺眼就得打起来,这些日子不知多少妖兽散修倒霉蛋被殃及。
不敢腾空怕引人注意,只能两腿铆足了劲猛跑。
翻过山丘又穿过山谷里的堰塞湖。
俩人小心翼翼跑出几十里地,四处搜寻打算找个偏僻处暂时藏身。
战场范围太大了,数千里战争核心区范围处处堡垒,天空遍布战船,四周各个方向到处都有小股战斗爆发,灵气波动此起彼伏,这时候在外面瞎逛很容易被误伤。阑
绕过山头,两人急忙止步。
山间小盆地积水成沼泽,多年干旱风沙淤积掩盖了河道,在洪水重新塑造河道之前大大小小水泽星罗棋布。
天空云层里时不时掉下零碎尸体,砸在水泽里溅起血色水花。
盆地和周围山峦遍地狼藉,泥水里漂浮残肢断臂,水里沉浸着无数兵器法宝残骸,损毁的机甲傀儡,身首分离的妖兽坐骑,残破却依旧倔强散发光泽的法阵,仍在燃烧的烈焰,不知谁施法从别处挪来砸人的山峰……
类似鹦鹉的妖禽从天而降,落在一具尸体上哀鸣不肯离去……
战场有许多地方有小型防御阵还在运转。
里面的人或者重伤或者早已死去,谁用法术滋生的吸血藤蔓还在四处搜集尸体吸血。阑
某修士身陨蛊虫失控,四处侵入尸体操纵本就死去的人摇摇晃晃站起来。
战事太急太仓促,修士们掌控的手段五花八门,失控后引发各种各样邪诡之事发生。
只能算是个小规模战斗,战斗可能已经结束又或者转移到别处。
两人在这片沼泽地里听见了哽咽哭声。
听得出是个男子,哭声悲戚,冯英两人从干枯百年而不腐的枯木后面露头,偷偷观望,惊讶战场上啼哭的竟然是位将军,约莫三四十岁模样,身穿人族圣朝甲胄,伤痕累累跪在尸山血海里,怀里抱着一具尸体泣不成声。
尸体很年轻,同样穿着甲胄,双腿膝盖以下碎成破烂状,胸口遭箭矢贯穿。
他抱着尸体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阑
死去的年轻人是他儿子,他懊悔没能保护好儿子,咒骂家族冷血无情,怨恨杀死儿子的蛇妖,他恨所有人。
冯英和雨看了一会儿,绕过战场继续寻找藏身处。
底层泥腿子出身的冯英没闲心替贵族悲伤,只希望战事结束继续上路。
转来转去走了很久,两人找到个村寨,远远望见村里山上有石头庙,特殊道韵笼罩庇佑,两人莫名觉得可以去村里暂住,虽然破了点,好歹有屋顶遮雨。
虽然寨墙在冯英和雨眼里弱不禁风,出于礼貌并没有强行闯入。
两人踩着新鲜嫩草朝寨门走去。
咻的一声。阑
寨墙上射出一支羽箭。
划出个弧线扎在……
扎在距离二女数丈远的水塘边,粗制滥造的羽箭扎的不深,墙上猎人尴尬的挠头,本来瞄的是两个陌生人面前放箭警告,谁知刮来一阵风吹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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