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真的惊呆了,和他的小伙伴一起都是被李小鱼的变态能力给震惊的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李小鱼竟然真的能掐会算,将他们会写什么都给提前算出来了,先一步做出了应对的准备,这还怎么比啊?



    靠,他们难不成真的遇到妖怪了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家伙?



    一时间,心惊胆战之下,他们都是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包括其他围观百姓也一样,都被李小鱼的惊人表现给震惊了,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我去,这王华,厉害啊,竟然提前一步算准了这群文举生会写什么,真是神了。”



    “可不是嘛,这小子怎么这么变态啊,年纪轻轻的,不仅才华了得,而且还能掐会算,真的是神仙下凡吗?”



    “靠,你快别说了,本来我是不信的,可现在你这么一说,我是真的快信了。”



    “嗯嗯嗯……”



    包括赵祯等人,看着李小鱼的惊人表现,都是被吓了一大跳,越发相信,他是上天派给大宋朝的副将了,不然,不会如此匪夷所思啊。



    而距离这里不远处的一栋阁楼里,一道修长的身影,透过半掩的窗户,冷冷的望着这一幕,见得李小鱼的惊人表现后,狭长的眸子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一丝阴霾,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后,沉声对着一旁的老仆说道。



    “此子,我之大敌也。”



    闻言,听得他这么说,那老仆也是冷声道。



    “那公子,咱们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此子只要活着一天,就永远是我的心腹大患。”



    “我明白了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为免夜长梦多,越快越好,最好今晚。”



    “今晚?”



    这老仆闻言是不由愣了一下,稍稍有些诧异道。



    “公子,会不会太仓促了,现在他们还在进行词会比试,比完后已经很晚了,况且陛下他们也在这里,这么多人,咱们恐怕没什么时间行事啊。”



    此人却是冷冷一笑道。



    “呵呵,等着看吧,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场词会比试,马上就要结束了。”



    “马上就要结束了?”



    “没错,你忘了吗,咱们这位陛下,可是最仁慈了,而所谓的仁慈,换句话说就是优柔寡断,顾头又顾尾,所以,他不会坐视这小子彻底赢过这群文举生的。”



    “哦,公子,你的意思是,陛下他会叫停这场比试吗?可这是为何啊?”



    “因为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们之前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有才华,真能胜过这帮文举生。”



    “按照之前大家的猜想,就算这小子有些才华,能跟文举生扳扳腕子,最后胜利的,也应该是一众文举生才是。”



    “可现在,情况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再这么比下去,最后获胜的,很有可能就是这小子了,而在整个朝堂都重文轻武的情况下,这又是绝对不能出现的,至少目前不能。”



    “因为最后要真是这小子获胜的话,不仅众多文举生出身的朝廷诸公颜面无光,更重要的是会让这帮文举生也大受打击,说不定心灰意冷之下,许多人会直接放弃接下来即将举行的科考,而朝廷现在又是用人之际,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如果陛下真想保住这小子的话,最好的做法,就是这一局比完之后,直接叫停这场比试,以这小子小胜一局而告一段落,第二局打平,第三局以后再比。”



    “这样一来,既给了他们武举生面子,达到了抬高武举生地位的作用,也不至于让这帮文举生彻底的心灰意冷,相反,还会起到刺激作用,让他们收敛起以前的高傲之心,更加的刻苦用功,争取在以后胜过这小子,挽回今日丢掉的颜面。”



    “不然,再比下去,就算这小子大获全胜,也没有丝毫好处,相反,只会彻底的得罪朝廷诸公和天下文人,今后在朝堂上也将寸步难行,这可不是陛下希望看到的。”



    “可是公子,这小子会同意吗?放弃这唾手可得的胜利,他甘心?”



    “甘心是肯定不甘心的,不过,这小子如果是聪明人的话,也肯定会同意的,因为他也知道,再比下去,就算赢了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四面树敌,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适时收手,则会让许多人都承他一个情,这对他来说,才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至于那帮文举生的话,就更是如此了,只是让他们拉下脸来叫停比赛,改日再比,他们肯定做不到,不过,如果由陛下出面的话,想来他们肯定是很乐意的。”



    “哦,我明白了,公子大才也,不过公子,就算马上就要结束比试了,咱们想要解决这小子,恐怕也不太容易啊,因为不仅这小子武功高强,而且现在他身边还有这么一大帮死心塌地的武举生保着他,咱们根本没什么机会动手。”



    “呵呵,你傻啊,为什么解决一个人非要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就不能换个思路吗?”



    “不是,公子,老奴愚钝,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啊,看到没,现在那帮文举生里,就属那唐沐风是最恨这小子的了,而他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举生,所以,你只要解决他,一定能达到目的的。”



    “公子,你的意思是,栽赃嫁祸,可是,有人信吗?”



    “以前可能没人信,不过,现在有了它,就一定有人信了。”



    此人笑了笑,是从一旁的黑色布袋中抽出一物递给了他,这老仆一见,当即是大吃一惊道。



    “嘶,公子,这是八贤王的打王金锏,怎么会在你上手?”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此人却并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说道。



    闻言,心中一凛之下,这老仆是急忙诚惶诚恐的道。



    “明白了公子,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



    ……



    ……



    而短暂的愣神过后,见得李小鱼不仅算准了他们写了《明妃曲》,还算出他们写了两首,要求他们继续拿出另一首来跟他比试,好最后一决高下,王安石等一帮文举生都是彻底的傻眼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因此,一个个都是面色难看的焦急道。



    “怎么办介甫兄,这小子真的算出了咱们写了两首《明妃曲》,真的要把另一首拿出来跟他比试吗?”



    “不能拿啊,既然这小子算出来了,就说明他肯定有所准备,说不定就像刚才一样,已经把和诗都给写好了,就等着我们入坑,所有不能拿啊。”



    “是啊,刚才他那首和诗感觉比我们的原诗还写得好,再来一次的话,咱们可该怎么有脸见人啊,所有千万不能拿,还是换一首吧。”



    “换一首,说得轻巧,哪那么容易啊,既然这小子算出了咱们写了两首《明妃曲》,还指名道姓的要求再次跟咱们比,咱们要是不拿出来的话,岂不是露怯了?这不战而屈,更加的丢人啊。”



    “哎,说的也是,该死,这小子怎么就这么难缠,他是妖怪吗?这么厉害,简直比咱们文举生还文举生。”



    “说的就是,真是气死人了,现在他是将了咱们一军啊,让得咱们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介甫兄,你说呢?这《明妃曲》是你牵头写的,你说咱们还要继续拿出来跟他比试吗?”



    闻言,想了想,王安石是苦笑道。



    “列为,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比就比吧,咱们输人不能输阵啊,而且,我还真就不信了,他的《明妃曲》和诗真的能有咱们的好,他现在哪一首,在我看来,也不过与我们平分秋色而已,下一首,指不定谁胜谁一筹呢。”



    “说的就是,还是介甫兄有魄力啊,对,比就比,谁怕谁。”



    “没错,我们对介甫兄你的才华有信心,就不信了,这家伙还真是个怪物,不可战胜吗?”



    “对,就算输也不能弱了咱们文举生的气势,在诗词方面,我们可没有不战而降的孬种。”



    说着,一群文举生做出决定后,是冷眼看着李小鱼道。



    “好,王华,的确如你所料,咱们的确写了两首《明妃曲》,既然你还想比,那咱们就继续比一比,看看谁写的更胜一筹。”



    说着,一群文举生是将所写的第二首《明妃曲》交给了柳依依演唱。



    接过了递过来的诗稿,柳依依也没有耽搁,看罢过后,直接朱唇轻启的哀婉演唱起来。



    “明妃初嫁与胡儿,毡车百两皆胡姬。含**语独无处,传与琵琶心自知。”



    “黄金杆拨春风手,弹看飞鸿劝胡酒。汉宫侍女暗垂泪,沙上行人却回首。”



    “汉恩自浅胡恩深,人生乐在相知心。可怜青冢已芜没,尚有哀弦留至今。”



    “……”



    这文举生所写的第二首《明妃曲》,依旧是动听至极,众人随着她的歌声微闭上眼眸,仿佛想起了当初明妃出塞嫁给胡人时的情形,不由细细的品味起诗中所蕴含的深意。



    在众人的细细品味下,是觉得这首诗越发的含有深意,这首诗的首两句写了明妃嫁胡,胡人以毡车百辆相迎。



    《诗经》上有“之子于归,百两(同‘辆’)御(迎接)之”的诗句,可见胡人是以迎接王姬之礼来迎明妃的。



    在通常情况下,礼仪之隆重,反映恩义之深厚,为下文“胡(恩)自深”作了伏笔。



    其中“皆胡姬”三字,又为下文“含**说独无处”作伏笔。



    而关于明妃对此的反应,诗中写她“含**说独无处,传与琵琶心自知”。



    只可惜因为明妃与胡人言语不通,谈不上“知心”,所以哀而不乐。



    并且王安石通过在诗中突出一个细节描绘来表现明妃的“哀”情:明妃一面手弹琵琶以“劝胡”饮酒,一面眼“看飞鸿”,心向“塞南”。



    通过这一细节,巧妙地刻画了明妃内心的矛盾与痛苦。



    接着,他又用明妃所弹的琵琶音调,感动得“汉宫侍女暗垂泪,沙上行人却回首”,听者被感动到这个地步,则弹者之内心痛苦自不待言。



    “哀弦”之哀,是从听者的反应中写出的。



    前面是明妃入胡及其在胡中的情况与心情的描写,而末四句则是进一步的加以分析、议论。



    这四句分为三层:第一层是“汉恩自浅胡自深”——明妃在汉为禁闭于长门中的宫女,又被当作礼物送去“和番”,所以“汉恩”是“浅”的;胡人对她以“百辆”相迎,“恩”礼相对较“深”,这句讲的是事实。



    第二层讲“人生乐在相知心”,这是讲人之常情,如果按此常情,明妃在胡就应该乐而不哀了。



    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这就接入了第三层,明妃在胡不乐而哀,其“哀弦”尚“留至今”,当时之哀可想而知。



    明妃之心之所以与常情不同,是因为她深明大义,不以个人恩怨得失改变心意,而况胡人也并非“知心”。



    四句分三层,中有两个转折,有一个矛盾,只有把其中曲折、跳宕理清,才能看出王安石的“用意深”及其“眼孔心胸大”处。



    王安石这样描写明妃,这样委曲深入地刻画明妃心事,用以突出民族大义,起到了“正人心,厚风俗”的作用,自然令所有人都是深受感染,钦佩他的才华。



    总之,这两首《明妃曲》不仅写得好,也体现出了王安石注意刻画人物的特点,从描绘人物“意态”,到解剖人物心理,有渲染,有烘托,有细节描写,相当于是把写小说的一些手法用入诗中。



    并且在“用笔布置逆顺”及“章法疏密伸缩裁剪”等方面,则又是把韩愈、柳宗元等古文家的技法用来写诗。



    这样,就使诗歌的艺术手法更加多样化,诗歌的表现能力更强。



    由于两者结合得较好,故虽以文为诗,而形象性并不因之减弱,此诗末四句以形象来进行议论,即其明证。



    是以,他能名列唐宋八大家之一,是真的有真材实料的,一般人想要胜过他,还真没那么容易,只可惜,李小鱼他不是一般人啊。



    或者说,欧阳修不是一般人,因为是他师父啊,所以,师父写的诗,胜过徒弟,不是很正常的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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