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在院内叙话,却听要离竟是突然回过头去,朝着不远处的竹林内便是厉声大喝:

    “谁!……竟敢在此窥伺!”

    说罢,只见要离从袖口直接掷出一把袖箭。

    “啊!......”

    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要离又是疾步的跑了出去。果然在院外不远的一棵树下见有一人是要挣扎着起身逃走!

    要离的这把袖箭掷得可谓是精准无比,不偏不倚正好是命中此人的膝盖。因此,那人虽是想要逃走,奈何只凭着一条腿跑路又如何能跑得过要离?

    只见要离是赶上前去,一把便将此人给掀翻在地,随后又是擒至院中,众人见了皆是大惊失色。

    “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此时,只听要离对着此人是厉声呵斥着,但是此人却是一点都不犯怵。

    眼见自己如今已是身陷绝境,此人竟是大喝一声,将自己膝盖处的袖箭给硬生生的拔了出来!然后,又将其直接插进了自己的喉颈。只见是顿时血浆迸出,竟是当场溅血身亡了!

    “啊!”

    只听杜宇大叫了一声,显然是被这一幕给惊吓到了,竟是当场便晕了过去。

    “公主!(杜宇姑娘!)”

    墨翟见状,赶紧将她扶住,这才不至于使她摔倒在地。

    “快!……快将她移进屋内暂歇!”

    长桑君赶紧替墨翟开了屋门,让他将杜宇给放倒在外屋的塌上。而武维义虽也是心系杜宇,但是也知此时情形已是万分危机。

    如今此处秘贤村已是暴露,而那些个神教奔命很可能顷刻间便会卷土重来!

    因此,武维义则是依旧在屋外与二贤待在一起,又只听要离和专诸二人是在院内商议道:

    “看来……祆火神教的人已经盯上我们了!如今的形势是万分危急呀!”

    “如今敌暗我明,确是大为不妙……这又该为之奈何?”

    只听二贤此时正为神教之事犯愁,武维义却是低着头,又是沉闷的笑了一笑。

    “如今已是大难临头了!如何还坐在此处发笑?若不是因为你,这些人又是来此作甚?!”

    这专诸的脾气原本便是火爆,听到坐在一旁的武维义却似个无事之人一般,在一旁发出一阵冷笑。专诸见状,便是不由得有些气愤不过。

    此时却听武维义竟是与他二人言道:

    “若真是为我而来,此事便是好办得很了!只需将武某给供出去,秘贤村不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二贤听武维义竟是如此说道,却是一脸的惊讶和愤怒:

    “你……你这人如何这般不知好歹?我们这里是千辛万苦的将你给救了回来,你却又是在这说的些什么胡话?!……若只是我们也就罢了!你这般轻生,却又如何对得起舍命救你的杜宇姑娘,墨翟贤弟,还有长桑君?!”

    “哈哈哈……咳……咳……”

    只听武维义听到此处却又是不明缘由的大笑了三声,但由于身子尚虚,竟一时不慎,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连连咳了三声。

    “你!……你却又是何故发笑?!”

    专诸和要离见武维义竟又是发笑,更是觉得此人有些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其实,此时的专诸和要离也是关心则乱,只见武维义这般模样便是有些气愤,却不知武维义之所以如此笃定发笑,便是早已想到了破解之法!

    只听武维义是一阵笑罢,便又与他二人是小声说道:

    “呵呵,二位前辈是曲解在下的意思了……武某是想说……既然是敌暗我明,那我们何不来一个请君入瓮?!”

    二贤听他言罢皆是惊得倒吸一口,又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是对这“请君入瓮”之计皆是不解其意:

    “你所言……究竟是何意?”

    “武某方才说了,这些神教之人若只是来找我的。那么何不以我为饵,引他们前来,再伺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专诸和要离听武维义如此说,皆是点了点头:

    “嗯,你说得确是有些道理!但是……又该如何引诱他们现身?”

    武维义听他二人如此问道,便用手指着长桑君屋子侧面的窗户,并是小声回答道:

    “何不......以灯影诱之?!”

    ......

    是日深夜,只觉得长桑君住处周围的竹林内是一片死寂,这阵阵的阴风呼啸,确是让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只见此时,要离和专诸二人却是来到院门,是要与长桑君道别:

    “长桑君,我二人这两日都未曾歇息。今日就劳您多多留意了,明日一早我们再来轮换巡守......”

    只听他二人言语时,却是斜着眼往四处张望,但见他们一脸的神情凝重,就好似是在找寻着什么。

    “嗯......二位且放宽心!这个姓武的,老夫定是会好生照料着的。二位这便请回吧......”

    三人说罢,要离和专诸便是辞别了长桑君,往各自的自家院内走去。而长桑君则是踱步来到屋外的窗户前,掀开了半扇窗户,只见屋内有灯火闪动,而且室内的墙上还投影着一人端坐着的模样。

    只听长桑君隔着窗户与此“人”说道:

    “今日便好生歇息吧,若是要走,明日再做计较也是不迟。”

    长桑君的这几句话,却是刻意的说得响亮一些。院落内外由于皆是一片死寂,因此这几句话即便是传至周围的竹林之中,也依旧可以听得是格外的清楚。

    此时,只听从屋内又传来一阵咳嗽声音,随后于烛火旁端坐着的那一人却又是气若游丝一般的说道:

    “咳......咳......多谢神医......神医也请早些歇息......武某这便是先睡了。”

    凭着屋内灯火的闪动,只见屋内那人便是起了身,一口气又吹灭了亮着的豆灯。长桑君站在屋外是叹息一口,又是连连摇着头,随后便挪着步回了自己的内屋歇息去了。

    如此,又是过了约半个多时辰,只闻林间忽然是惊起鸦声一片。突然从院外的林间,竟是偷偷的摸来一队神教的奔命刺,约有十几人!

    原来,这些刺与方才那名黑衣刺皆是一路人,都是早早的便蛰伏在了院子周围的竹林之中。只因那人不慎踩空,引来一阵竹叶骚动,这才被要离给察觉了出来,并是将其生擒捕获。

    而其他的刺见这院内原来尚有高人相守,一时之间也是不敢轻举妄动。潜伏至今,却见要离和专诸竟是如今“麻痹大意”,皆是离开了此处院落,而院中却也瞧不见是有其他人看守的样子。

    因此,他们是小心翼翼的顺着篱笆便摸进了长桑君的院内,又迈步轻巧的一点点将整个屋子都给团团围住。

    只见其中一人,偷偷的摸到了刚才长桑君站着的那扇窗户下面,又微微的撬动了窗户。却见屋里是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

    于是,一人便是撑着窗户,另外的两三人便是爬着窗户,悄无声息的爬进入了屋内,而其余人便是在屋外候着。

    过了一会儿,候在屋外的刺却是觉得屋里有些蹊跷。方才这些摸进去的几个人,按理说得手便理应折返回来。但如今,屋子内却是连半分声响都是没有,也不见人出来!

    于是,那名刺的头目便又叫了几个人爬进去一探究竟,而这次为了保险起见,这几名刺便都是将匕首反手握在了手中,以防万一。

    又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屋子里却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静!此时,候在屋外的刺便皆是有些慌张了起来。只见他们是面面相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之后,那名刺的头目则与他们使了一个眼神,便是要一齐破门而入!

    突然,只见他们是一把便踢开了房门,是要冲杀了进去,却还没进去两步,只见从梁顶之上竟是射来十几支竹制的短箭!顿是将不少刺都给射伤了。

    这些刺见屋内原来是早有防备,知是中计,便是赶紧都退了出来。原本这些竹箭由于过于细短,本不足杀伤。却不知为何,那些中了箭的,无论是或浅或深,却都是纷纷的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而那些没有被射倒的刺,自知如今此间计划败露,便是赶紧要往院落外疾奔过去!但就在此时,只院内院外却是一下子又变得是灯火通明起来!

    他们定睛一看,却见是专诸和墨翟一起领着秘贤村的其他村民一道,如今却是将他们给严严实实的围在了院中!

    原来,方才于专诸一起辞别长桑君的,竟然不是要离本人!而是墨翟穿上了一件斗笠,又将一条臂膀给缩进了袖口,伪装成了要离的模样!

    “大胆狂徒!竟敢来我们秘贤村动手撒野!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只听专诸朝着那些奔命刺便是一声怒吼,吼声雄浑嘹亮,直叫那些刺一听便惊吓得不由得往身后的院内是怯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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