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刚才那位先生是谁?”两个人出了酒楼袁敏就问起那先生来。

    初阳骄傲眼睛朝天,“不告诉你!”

    “我猜,是个教书先生。”她挑眉道。

    “还有呢?”

    他这样说就是猜对了,袁敏便继续道,“姓谢。”

    初阳小伙伴不说对也不说错。

    “我看你跟郎君也没有很久嘛!”

    “谁说的,我小时候就认识郎君了。”

    有些人只需要一眼就能知道是不是会认识一生,初阳就是这么认为。

    第一次见郎君,他就认定这是他这一生的主子,再也不会改变。

    “你跟着郎君那么久连他的事情都不知道,白瞎!”

    “郎君的事情我当然全都知道。”

    “那你说说你几岁认识郎君的,郎君那时候几岁?”

    “我跟着郎君那年七岁,郎君十岁,至今已经有七年了。”初阳骄傲了一下下,他还会跟着郎君十七年,二十七年,总之会很久,他活多久就跟多久。

    这样算的话他和秦大同龄,难道不是一个妈生的?秦二是小妾生的?

    “你既然知道郎君的事,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小时候就在建康吗?”

    “当然知道,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虽然初阳嘴里说不告诉,可袁敏还是套出来一些话来。

    原来秦二自小就被送到建康,生活中栖玄寺,幼时在谢家启蒙,刚才那位先生正是谢家子弟。

    后来年岁稍长,临安有人接他回去,秦二却毅然选择离开建康,去了闽南贫苦之地,跟秦家断了联系。

    听了这些,袁敏对秦二的总结,年少轻狂,怀揣梦想!

    不然一个贵族子弟怎么会舍弃锦衣玉食,跑到闽南去呢?

    有志少年,还是很不错的!

    “初阳,等我一下!我去找个茅房!”她好像看到秦大了,追去看看。

    初阳被她的风风火火打败,只能原地捶足顿胸。

    她伏在雕花窗沿下,听到里面到声音传出来。

    “今日找小公爷,是因老公爷的案子。”

    “我想知道那个火折子为何能证明周敏落无罪。”

    “本官知道你们恨她,你们放心,这事我会替你们解决。”秦大不直言回答姜彦文的问题。

    “我们恨她,这也是我们的事,不劳大人费心。”姜小公爷脾气上来了。

    “你想知道也不无不可,只是你心里既然清楚老公爷的死,又何必执着的想知道这个火折子有哪里不妥之处。小公爷既选择了富贵,有些事何必深究呢?”

    房间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

    “秦大人说的是,没什么好深究的。”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这声音正是姜三的。

    “本官那兄弟维护周氏,本官并不知情,此事是个意外,如若可以,本官也希望她担下此罪,可她咬死不认,如今本官也是骑虎难下,老公爷的案子总要有个交代,本官以意外身亡结案,不知小公爷和姜三郎可有异议?”

    姜三道,“大人既是奉命行事,我们兄弟也没什么可说的。”

    “两位节哀,此案了结,本官不日便会回行宫复命。二位,告辞。”

    秦大离开后,只听里面突然“砰”的一声,重重的捶桌声。

    紧接着狂怒的声音道,“我姜家竟也成了卖辱求荣之辈!说什么意外身亡,我们难道不能正大光明的喊冤吗?”

    “大哥慎言!”

    “三弟,这样憋屈的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我们忍辱偷生是为了整个姜家,若是我们喊冤,整个姜家都要为此付出代价!当年父亲的死,如今祖父的死,若把真相一一揭开,吃亏的不是那位,而是我们哪!”

    “谁!”

    窗户突然打开,一只红嘴黑鸟停在窗沿,朝窗沿“哒哒”啄了两下,翅膀扑棱,飞了。

    袁敏已经麻溜的逃离现场,看大满跟上来,停在她的肩上。

    “咻咻……”吹了两声响亮的口哨。

    “你这是吸引敌人吗?走开!回你的鸟笼去!”

    “不,不。”

    “倔强的乌鸦!”

    “不,不。”

    “你跟过来干嘛!”袁敏望着这只小黑溜儿眼。

    “救场,救场。”

    鸟声鸟语的“救场”两个字让袁敏对这只鸟有了新认识,原来还能跟人对话,真是稀奇!

    “还救场?坏我好事还差不多。”如果不是它出现,她险些就被发现。

    “救命,救命!”

    “赶紧滚蛋!”袁敏嫌弃。

    “坏女人,坏女人!”大满扑棱翅膀,又朝她扇去。

    袁敏气的要追上去,但是那是一只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上天。

    看到初阳,袁敏刚要过去,两个人把她拦住。

    “我们大人要见你。”

    袁敏记得这两个人,是秦大身边的人。

    “我若不去你们会当街强抢?”

    “自然不会。”

    “那我就不去了。想来他找我也没好事,再说我家郎君是你家大人的亲弟弟,他想见我还不容易?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刚才你跟踪我们大人,难道不应该有个交代?”

    “交代?”袁敏一声笑,容颜多了几分艳色,“这么说你们大人想让我把姜老公爷的死因公之于众了?秦大人是这个意思那就好说嘛!”

    “你!”其中一个发怒。

    另一个拦着,“既如此,告辞。”

    袁敏笑着目送,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送个朋友。

    “你去哪里了?”初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等你好一会儿了。”

    “不是说了,找茅房去了!你急什么?”袁敏拉着他胳膊,“我们买点吃的去,然后再去找郎君。”

    “你整日里不是吃喝就是睡。”

    “人活着不就是吃吃喝喝睡睡,就你整日里事多。”

    “我要去给大满买零食。”

    “你给大满买,顺便给我买些啊!”

    如今的建康城街头小巷,人来人往,乌篷船穿梭于河道,依稀可听到咿咿呀呀的唱腔,忽远忽近。

    袁敏吃着小食,忽觉一道目光紧随,她寻过去,却见那依着河岸的酒楼上坐的人正是秦大。

    放着这样一个貌美探花郎,她不去调戏岂不是很可惜?

    又给初阳丢下一句话,去找个人。说完反身就上了酒楼。

    留下初阳在原地默道,这样不守本分的丫头让郎君早日摆脱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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