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领峥脸上有着强烈的后悔,他还想替自己辩解两句,萧霖烨已经抢在了他的前面,略带着嘲讽地说道,“别跟朕说朕不了解民情,免除了百姓的赋税,你们没有办法活下去。三年没有赋税,你们的生活受了很大的影响。朕说免除赋税,你们不也免了吗,你们自己有田地有庄子,有商铺,生活能影响到哪里去?朕不收税银,也没有你们的。”

    “是你贪得无厌,枉顾朕的旨意,你们罪该万死!岳大人,朕没有办法容忍你们这样的人,领着朝廷的俸禄,却做着卖主求荣的事情。来人啊,将岳大人革去官职,返回原籍。参与横征暴敛的乡绅土豪,家里的男子在二十年之内都不能参加科考,记得记录在案。”

    这个惩罚,比起杀人还要狠,二十年家里不能有男人参加科举考试,这一辈算是毁了。

    岳领峥这一次才算是被捏到了痛处,彻底地崩溃了,“皇上,微臣知道错了,请皇上饶了微臣这一次吧,以后微臣再也不敢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求皇上念在微臣以前做的事情都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微臣这一次吧。”

    他可以不做官了,但是他的五个儿子都不能走仕途,以后还有什么前程?

    萧霖烨看他痛哭流涕,蚀骨的悔恨写再脸上,让他恨不得想去撞墙的样子,却没有丝毫的同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想要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有错,靠商铺靠田庄,加上朝廷给的俸禄,一切就能过得很好了,非要喝干百姓的血,朕容不下你们。”

    许沐晴在旁边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皇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岳大人还有那些乡绅土豪这个秋季剥削了多少粮食和银子,全部都要还给农户哦。实在不想还,或者拿不出银子和粮食,那就让他们拿命来还吧,反正也不亏。”

    萧霖烨眼底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朗声说道,“你们听见了吗?之前私吞了百姓多少粮食,全部吐出来。不然可就不是二十年不能参加科考这么简单了,不然就是满门抄斩了。”

    岳领峥面如死灰,岳夫人更是承受不住巨大的打击晕倒了过去。

    “朕会在这里盯着,限令你们在五天的时间之内将所有的事情做好。五天以后,岳领峥就赶紧带着家眷滚出这座府邸,这里不是你应该住的地方。”

    岳领峥痛哭流涕,他狠狠地甩了自己两个耳光,恨自己之前怎么就财迷心窍了呢,总以为皇上远在京城里,不会在瘟疫和霍乱过去才两三个月就敢来视察,如果他知道,说什么都不会横征暴敛,把自己赶到了绝路上。

    “皇上,微臣错了,请皇上原谅微臣。”

    萧霖烨却冷血无情,“朕原谅了你,哪里能对得起那些百姓?你出去看看,有多少百姓被你逼得都要卖儿卖女,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的生活却奢华至极,你还有脸求原谅?岳大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对了还有你女儿,看到长得好看的男人就上赶着做妾,看来你教导得真是不怎么样啊。”

    岳领峥满脸通红,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步错步步错,然而这时候他知道错了,也迟了,皇上和皇后不会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想下场更惨,那就赶紧将手上的事情办好,赶紧跟百姓赎罪吧。原来朕还以为你能守得住孤寂,清正廉明,朕错得离谱。”萧霖烨再次提醒道,带着许沐晴离开了。

    岳夫人被丫鬟掐着人中醒了过来,然而想到之后儿子的前程,他们的人生,眼泪再次哗哗地流着,恨不得一死了之。

    皇上雷厉风行,一天的时间就将查到的贪官污吏都给革职了,剥削百姓严重的还被打了几十个板子,并且将私吞下去的粮食和银子都要吐出来。

    就连那些乡绅土豪,也被他们的贪婪和目光短浅弄得后悔不已,忍不住趴在地上嘤嘤地痛哭了起来,哭着喊着愿意上交绝大部分的家产,只要能够让后代参加科举考试。

    然而萧霖烨却不为所动,不管那些乡绅土豪们怎么哀求,都要承受应该有的惩罚。

    岳领峥和他底下的那些官员手上脚上戴着镣铐,被游街示众,愤怒的百姓将泥土和烂菜叶都砸到那些贪官污吏的身上去,痛骂声臭骂声不绝于耳。

    皇上和皇后则是受到了百姓的拥戴,尤其是他们之前送过烧饼和干粮,还给了银两的那对夫妻,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直接冲出来跪在了他们的面前不远处,“皇上,皇后,你们的大恩大德草民一辈子都忘不掉。你们就是草民的救命恩人。”

    折腾了好几天的时间以后,所有被强征了粮食的农户们都分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粮食,感动得都快要哭了,这下他们终于不用遭受剥削,能够安心地种田种地,能够好好地过个肥年,不用再饿肚子,也不用卖儿卖女了,真好。

    萧霖烨还让人将他严惩了益州知府和底下那些贪官污吏的事情传到了其他的州郡去,过程越详细越好,南方不少州郡知道了帝后铁血的行事手段以后,都心惊胆战,不敢再巧立名目地征收赋税了。

    就在许沐晴和萧霖烨慢慢地看着益州城再次繁华热闹起来,百姓不再受苦,准备再去别的州郡的时候,岳语涵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再次出现在了饭馆里,跪在了许沐晴的面前。

    “皇后娘娘,我爹他是一时糊涂而已,请皇后娘娘饶了他们这一次吧,我爹已经被革职了,承受到了他要承受的一切,请皇后跟皇上求情,让我哥哥参加科举考试吧。”

    不然她的哥哥们一辈子都毁了,接下来要怎么办,难道一辈子做低贱的商人,又或者是沦为底层最辛苦的农户,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吗?

    许沐晴想到了岳语涵让萧霖烨娶她,随后被萧霖烨嫌弃,被侍卫们直接架到了医馆里去看脑子的事情,这时候竟然觉得嘲讽又荒谬,哪怕对着哭得娇滴滴的美人,她也生不出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来。

    “姑娘,你爹他枉顾皇上的命令,横征暴敛,皇上不治他的死罪就已经算对得起你们了,还想怎么样?做错了事情难道不要付出代价吗。”

    “你现在想到你哥哥们可怜,你爹可怜,那你想过没有,有多少农户因为付不起沉重的徭役,吃不饱穿不暖也就算了,还要卖儿卖女,你爹难道就不是作恶多端吗?你哥哥们花着你爹贪污来的银子,他们难道是无辜的?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定论,绝对不会再更改了,也请姑娘别再出现在本宫的面前。”

    当真以为她的脸多大,别人都要给面子的吗?

    就连岳领峥都倒台了,她不过是个娇滴滴,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小姐,难道就因为她长得美都理应得到宽恕吗?

    岳语涵可不是个会看人脸色的姑娘,她只知道她爹被革职了,以后不再是三品高官,而是和那些白身是一样的了,她哥也不能参加科考,那她这辈子别想嫁个如意郎君,别想再像过去一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了,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

    她哭得更加伤心了,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皇后娘娘,臣女愿意给你为奴为婢,只要你能劝说皇上让我的哥哥们参加科考,他们念了那么多年的书,就是为了科考的,你们这是一下子断了他们所有的退路,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许沐晴原本不想跟她计较的,她觉得眼前这个少女分明是被家人宠坏了,说话都不过脑子的,想到什么就把什么说出来的,把人噎得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然而这下她动怒了,“你别再哭着求情了,不管你说得多么凄惨可怜,本宫都不会劝说皇上一句的。这是你爹造的孽,自然是由他的儿子们来偿还,一报还一报,很公平。岳小姐也别到现在还不怀好意,你是想给本宫做婢女吗,你是想做皇上的妃子吧?本宫怎么会那么没有眼力见,把皇上很讨厌的人放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

    “来人,把岳小姐送回去,她要是还对皇上贼心不死,让人把她送到牢房里去冷静几天,很快就能够想清楚了。”

    许沐晴锐利的目光几乎能把岳语涵看穿,她毫不客气地说道,“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男人,京城那么多漂亮的贵女,皇上都看不上,更别说你了,你算什么玩意?”

    岳语涵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喜欢有才气有地位,长得好很好看的男人有错吗,皇后凭什么那么说她?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忍不住脱口而出,“那皇上凭什么看得上你?比起容貌来,我也不比你差,我甚至比你还年轻漂亮,我爱皇上有错吗?皇后你何必这样侮辱人?”

    许沐晴像看智障一样地看着她,岳领峥是怎么把女儿养成这样的?简直愚蠢到比猪也好不到哪里去。

    “皇上他爱本宫,我们两情相悦,共甘苦共患难,你能比吗?岳小姐,你再这么没有脑子下去,哪天被人打死了都不知道。来人,送岳小姐离开。皇上脾气不好,看到岳小姐控制不住动手了怎么办?”

    于是侍女们直接将岳语涵拖到门外去了,哪怕她带着不甘心的哭喊声响了起来,她也没有半分的动容。

    萧霖烨去处理益州那些官员的事情,等中午回到客栈以后,听说岳语涵竟然来找许沐晴求情的时候,他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嫌恶,“你怎么还放她进来,那姑娘脑子不好,从小被爹娘宠坏了,恐怕在益州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都造成一种错觉了,认为所有人都要让着她,按照她的意思行事。你应该直接让人把她扭送回去,让她爹娘好好管教她。”

    许沐晴也是很无奈,“你说怎么会有脑子那么不好的人呢?她爹娘是怎么教她的,明明是那么漂亮的姑娘,已经废掉了。”

    萧霖烨拥着妻子的肩膀,“可能岳领峥觉得他能在益州知府的任上当一辈子的官,再加上有那么多儿子了,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当然是要当成公主一样宠着了。要是没有这次的事情,那位岳小姐脑子再怎么不正常,她也能活得好好的,顺风顺水地过一辈子。”

    他忽然烦躁地摆了摆手,“不说那些让我们膈应的人和事情了。沐晴,等到处理完了益州的事情,我们去靖州,据说那里的鱼丸和红烧狮子头特别好吃,还有芋头扣肉,我们去尝一尝。”

    许沐晴脸上生出强烈的期待来,“当然好啊,要是有糖醋里脊,红烧排骨和糖醋鱼就更好了,平儿和盼儿一定会很喜欢的。靖州湖水多,莲藕也多,到时候弄排骨藕汤,我也很喜欢。”

    萧霖烨已经现在就想过去了,只是还有剩下的一些事情没有做完,所以哪怕他再迫不及待,也是要留下来三五天的时间。

    终于将后续的事情处理完了,京城里调派来的心腹官员也到了,萧霖烨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将苏行至和苏行云叫到了他们的面前来,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次查账本和粮食被转卖的中间人,银子的流向这些,你们出了很大的力,朕应该好好地感谢你们。银子和田地铺子,又或者是你们到京城的青云书院去就读,明年再参加科考,还是你们想要些别的赏赐,尽管提出来。”

    苏行云和苏行至到现在还有些恍惚,像是置身梦里的感觉,他们真的做到了查到账本的事情了,也查到了那些乡绅土豪和知府大人勾结的罪证,现在还要得到皇上的赏赐。

    “草民不想要银子田地和铺子,但是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皇后娘娘替草民的娘亲看一下病,要是能治得好,或者是让身体有好转就更好了。”苏行云鼓起勇气说道。

    那些赏赐再多,也没有他们的娘亲重要。

    萧霖烨倒是意外他们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可以,没问题,等明天清晨朕会让皇后去给苏老夫人诊治,具体什么情况等皇后诊断以后才会明白。”

    “除了皇后替老夫人诊治,朕觉得你们离开益州,去京城里扎根比较好。那些乡绅土豪绝对容不下你们了,继续留在这里毫无意义。”

    苏行至和苏行云当然也想去京城,但是他们又没有官职,京城里花销又大,害怕他们这点单薄的家底支撑不起那么多人的生活。

    萧霖烨听到他们支支吾吾地说出了难处以后,眉眼舒展开来,“这有何难,朕赏赐你们两个铺子,一百亩田地,再让你们到青云书院去念书。看你们也是聪明伶俐的模样,考中秀才了吗?”

    苏家兄弟摇了摇头,“本家的族长和其他的几位长老觉得我们要照顾母亲,还要照顾家里的田地,会读书认字,有些学问就够了,科考做官了没人照顾母亲,一直阻拦着不让我们参加科考。于是就耽误了下来。”

    萧霖烨再一次领略到了人心的险恶,有时候最不希望自己过得好的,往往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很荒谬,也很可悲。

    “那就把这里的庄子和田地铺子都卖了吧,到京城去置办新的,再加上朕的赏赐,也够养活你们一大家子了。你们去书院念书,几个孩子到青云书院旁边的清灵书院开蒙,明年就有科考了,你们再努力一把,考中了,朕会扶持你们的。”

    苏行至和苏行云激动得眼泪都飚出来了,跪在皇上的面前,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说道,“草民多谢皇上,皇上是我们苏家的大恩人,谢过皇上。”

    苏家苦了那么多年,这二十年来孤儿寡母的受尽了族人的欺负和白眼,他们还以为日子就一直这样过下去了,谁能想到竟然有一天和皇上有了一些渊源,苏家行大运了。

    萧霖烨看着两个大男人都哭了,豪迈地挥了挥手,“别哭了,回去做好准备吧。你们写上来的书信朕看过了,才思敏捷,计谋毫无破绽,想来学问是不错的,努力一把,兴许明年就考中了呢?”

    “这样,到时候朕会让人提前出一套乡试的卷子你们做,考过了就直接参加科举考吧,朕破个例在这里。”

    不然直接跳过童生和秀才,直接考举人,那些朝堂上的老油子又有话说了。

    苏行至立刻说道,“不着急,草民先是考乡试吧,再考县试,一步步往上考,要是没有能力,草民们也无颜去参加科考啊,一步登天那是神话,我们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一步步来。”

    萧霖烨对他们有清醒的头脑,更是流露出赞赏的意味来,“脚踏实地也好,只要认真刻苦,凭着你们的聪明才学一定是能考出来的。”

    苏行至和苏行云在回到苏家以后,激动得都快要哭起来了,“我们的苦日子终于熬出来了,娘应该也有救了。”

    据说皇后是神医,皇上曾经是太子的时候身中剧毒,差点就死了,也是皇后亲手把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母亲的病应该也是有救的吧?

    萧霖烨晚上回去,和许沐晴将苏家那个病了很多年的老夫人的情况说了,“不然你去给那位苏老夫人把脉诊断一次?算是给我个面子,嗯?”

    许沐晴看着撒娇又略带讨好的萧霖烨,忍不住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好啊,反正不就是把脉看病嘛,他们找到了那么重要的证据,我帮他们一把有什么难的呢?索性看病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翌日清晨,萧霖烨和许沐晴就带着人去了苏家。

    除了卧病在床的老夫人,苏家所有人都出来跪迎他们了,带着真挚的感激,崇敬和仰望。

    这是许沐晴做了皇后,第一次给人看病,她竟然有些期待,直接对苏行至问道,“老夫人呢?”

    没有任何的矫情扭捏,更是增添了很多的好感,苏行至恭敬地说道,“在这边,皇后娘娘请。”

    随后她就看见了病弱的,虚弱不已的老夫人,瘦得皮包骨头,脸色又青又黄,因为被病痛的折磨,每天晚上都没有办法好好入睡,眼眶深深地凹陷,眼底一片乌青,很显然被折磨了很久了。

    老夫人还要挣扎着给许沐晴请安,被她按回去了,带着笑意地温柔安抚,“您是病人,就不用讲究那些礼数了,让本宫来给你检查看看。”

    她全神贯注地把脉,很快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随后她又去翻了翻苏老夫人的眼皮,查看了口腔,没过多久就得到了结论。

    苏行至和苏行云,还有两个苏家的儿媳妇站在旁边,紧张不已地等待着皇后诊断的结果,在捕捉到皇后难看的脸色,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变得不怎么温和的时候,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许沐晴终于站了起来,说出来了让他们都很意外也很震惊的结果来。

    “老夫人她这不是病,是中了慢性毒,毒气侵入了五脏六腑,所以才会每天都遭受病痛的折磨,如果本宫没猜错,她这两个多月以来,每天临睡之前都会吐暗红色的血,四更天的时候也会被剧痛折磨吐血,然后就再也睡不着。而且不能吃任何的肉,吃了就吐,还会昏迷不醒,身体渐渐地变得没有力气,有时候还会意识不清,对吧?”

    苏家两个儿媳妇不停地点头,皇后说的症状都对得上。

    “那皇后,我娘她还有救吗?”

    许沐晴直接开了两副药方,一副是煎药喝的,一副是药浴的,还见她带来的调养身体的丹药送了一小瓶给苏老夫人。

    “煎服的,每天三顿,坚持两三年。药浴的,最好坚持一年,内服外用,将五脏六腑里面的毒素给逼出来,身体会慢慢变好的。不管是哪一样,都不能落下,听明白了吗?”

    苏行云点头,将所有的嘱咐都听进去了,并决定一一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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