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书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心中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一定不能让南风易发现昨晚的事,否则,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净呀。

    见她一脸凝重,以为她被自已吓坏了,程美丽连忙安抚道。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现在首要之务是,你赶紧跟南大哥和好如初,跟他道歉,当然这不代表向那女人认输了,所谓大女人能屈能伸嘛,等他的气消了,再想办法对付那女人也不迟。”

    对上她关心的眼眸,曲静书轻笑了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明天我就打电话给他。”

    “还等明天?现在你就打吧,你不敢打的话,我帮你打。”

    程美丽见她不动,于是,伸手握起身旁的电话,拨通南风易的电话。

    “他的电话没人听。”放下电话,程美丽心道,他不会是一看到是曲静书的电话就不接吧,嘴上却道。

    “他可能是听不到电话响吧,等会儿再打给他吧。”

    曲静书沉默了下,“我去他家找他吧,现在这时候,他应该在家的。”

    “也好,亲自上门道歉比较有诚意嘛,等一下。”

    叫住说走就走的曲静书,程美丽站起身,打量着她。

    “你不能这样去见他,要修理一下。”

    曲静书眨了眨眼,一头雾水,却被程美丽推进浴室。

    “你现在的样子,毫无吸引力,这样送上门去,一点效果也没有,你要知道,你现在去道歉什么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当然是用你的美色征服他,所以,进去洗个澡,敷块面膜再说。”

    在程美丽那军师的指点下,一个小时后,曲静书才穿上之前新买的雪纺裙,精神奕奕的走出家门。

    ***

    他还没回来?

    曲静书站在楼下,望向南风易家的窗户,里面漆黑一片显示着主人不在家。

    不来也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于是,她决定站在这里等他回来。

    等了又等,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抬手看了看手表,都已经是十点钟了。

    他不会是约了朋友去哪里玩吧?那样的话,说不定要在这里等上一个晚上呢。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想拨通他的电话问清楚他在哪里。

    才按了几个数字键,就听到煞车的声音,她反射性抬眸看去,是他的车,他终于回来了。

    一看到南风易的车在大树旁停下,她放回手机,正想迎上前去,“风易——”

    在看到从车里下来,抱着儿子的严诗仪后,后面的话嘎然而止,。一瞬间,表情似乎凝固在她的脸上。

    将那一家三口笑意盈然的画面收尽眼底,胸口猛地一阵钝痛。

    “我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去游乐场这种地方了,真是不认老不行呀。”南风易也走下车,手里拿着一个半米高的玩偶。

    “你认老,我可不认老哟。”严诗仪笑道,然后,转过身,用手中的手帕帮他抹了下额际的汗珠。

    “谢谢。”他轻轻一笑,明明相距还有一段距离,但曲静书却能感觉得到那笑容如春风拂过一般温柔。

    她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难怪他不接她的电话,原来。。。。。。

    仿佛感应到她的视线,他抬眼看过来,当看到是她时,脸上的笑容一凝,刚才的温柔已不复见。

    将他截然不同的表情看在眼底,曲静书心中一揪,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慢慢步近。

    跟她对视了眼,他转过头跟严诗仪说了句什么,她看了曲静书一眼,然后,抱着儿子转身走回车去,没一会儿,就把车开走了。

    “风易——”见严诗仪母子走了,曲静书心中一动,走近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有什么话,上去再说。”严肃的口吻,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令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

    明明才一天没来,可当站在这里,望着熟悉的家具摆设,曲静书心底却涌上一丝莫名的失落,许多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说什么好。

    “要喝点什么?”脱掉外套,南风易走到冰柜前,拉开门,拿了两瓶可乐出来。

    “随便吧。”注意到他手中的可乐,她便回道:“可乐就行。”

    走回来,他把一瓶可乐递给她,自已则拧开另一瓶,一口气喝下半瓶。

    她并没有喝,只是把可乐拿在手中,他把剩下的可乐往茶几上一放,瞅了眼坐立不安的她,才慢悠悠开口道。

    “你来找我有事?”

    听着他疏离的口吻,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禁怀疑自已是不是来错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会这样,也许还在为昨天的事生她气吧,于是,她把预先想好的话说出来。

    “对不起,昨天打人是我不对,因为当时她跟我说,你送给我的这古董手表是她不要,你才给我的,所以,我才气不过打了她,事后我也反省过了,是我太冲动,我不应该动手的。”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他脸上的线条渐变软。

    “我不知道,她那样跟你说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她手上的那支手表,并不是我送给她的,所以,你那支手表更不是她不要,我才转送给你。”

    “哦。”听着他的话,那口从昨晚起一直堵在她胸间的闷气,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你呀,做事就是太过冲动,你有什么疑问应该先跟我了解清楚,而不是打人。”俊美的脸庞染上一抹温和的笑容。

    “不过,昨晚我也有不对,我不应该那么大声跟你说话,对了,昨晚离开这里后,你去哪了,怎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你打电话给我?”她怔了怔,随即想到当时她肯定是醉了听不到电话响。

    “你后来跟朋友去喝酒了?”他又问。

    “你怎么知道,我去喝酒了?”她的目光带着错愕。

    “跟你一起的朋友是谁,我认识吗?”

    “不,你不认识。”心中一跳,她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

    “原来这样,怪不昨昨晚我打电话给你时,是一个男回我,当时我还以为自已打错电话了,原来是你的朋友。”

    他柔声道,澄澈的黑眸直直地凝住她。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语,她握着可乐的手紧了紧,回过头,却撞上他深邃的黑瞳,心中倏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能当时我喝得太醉,听不见电话,所以,他看到就帮我接听了。”她有些结巴地解释着,“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他只跟我说,你醉了,无法听电话。”他垂下眼眸,语声轻柔地问,“昨晚,你跟他是不是——”

    “没有,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做过。”

    一听他那样问,她不假思索就矢口否认一切,然而她答得如此快,反给人一种作贼心虚的感觉。

    “你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他再次抬眼凝望着她问。

    “没有,我没有。”咬了咬牙根,她坚决地道。既然谎言已经说了,就要说到底。

    闻言,他没有说话,望向她的目光却凝起来,寒意凛冽。

    接着,他站起身,走进书房,再出来时,手中拿了几张打印纸。

    “昨晚,你到底跟谁在一起?”他在站在她面前,漆黑眼珠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咬了咬嘴唇,想要坦白交待的冲动,却在记起巫启成今天早上跟她所说的那番话时,而紧急煞车。

    “我跟朋友一起。”

    “哪个朋友?”

    “你干嘛像审犯人一样质问我——”

    突然间,他将手中的纸张扔向她,打断她未完的话。

    “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当看清楚纸上的内容时,她眼瞳猛地一缩,连还没说出口的话都梗在喉咙里。

    她以微微颤抖的手,把落到自已身上,沙发上,还有地上的纸捡起。

    一共有四张纸,从未干的油墨可知是他刚才打印出来的。

    纸上印的是一组相片,相片的主角都是她,而另一个男主角,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不过,她一看就知道是程少风。

    第一张相片,是程少风扶着曲静书走进酒店的情景。第二张相片,是两人站在505号房前所拍的,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呢。

    如果说,前两张相片,她还可以狡辨,他不过送喝醉的她到房间休息,很快就离开了,但后面两张相片却不容她抵赖了,只要智力正常的人一看,就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那仿如来自地狱审判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为什么你要骗我?”

    她握紧手中的纸张,对上他幽深的黑眸,里面暗得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去。

    突然间,她觉得有些茫然,但更多的是恐惧。

    自已最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事,他却早已知道,她意识到此事处理得不好的话,她一直最害怕会发生的事,就会变成事实。

    她倏地起身,双手抓着他的手臂,紧张地向他解释。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不是故意想骗你的,我只是怕你知道真相后,会不原谅我。但你相信我,昨晚我真的喝醉了,如果当时我还有一丝清醒的话,我绝对不会任由那种事情发生的。

    昨晚跟你吵架后,我很不开心,就走到一间酒吧喝酒,你知道我一向酒量不好,没多久我就醉了,之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醒来后,已经在酒店了。

    发生这种事后,我的心很乱,很害怕。我怕你知道我跟别的男人一液情后,就不再要我,我才会说谎,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想那样的。”她哭着请他原谅自已。

    看着哭成泪人的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任是多么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忍不住心软,他轻叹一口气。

    从茶几上的白色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递到她手中,让她把眼泪抹干净。

    “今天收到这些相片时,我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因为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你不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我想这些相片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寄来,想要拆散我们的把戏吧。

    刚才,我问你昨晚跟谁在一起时,看到你闪烁其词的样子,我就明白这些相片是真的。我有想过不拆穿你,装作不知情,可是一天不说清楚,这永远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对不起。”闻言,她面色不由得黯然下来,哽咽道。

    “不过,这件事我也有一部分责任,如果昨晚我不是那样凶你,你就不会去喝酒,然后发生这种事情。”

    他伸手抚摸上她的脸颊,温暖的手指安抚般轻轻划动着,令她揪着的心徐徐放松,以为这次的危机度过了,却又听到他说。

    “我在想,我们是否真的适合继续在一起。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很不安,原因在于严诗仪身上,因为她的出现令你很紧张,你怕她会抢走我,这我明白。可是,你却似乎不太明白,我是个怎样的男人。

    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身边肯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女性,当然,我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我对自已的定力有信心,可惜,我却感觉不到你对我有这种信心,你不相信我,所以,我建议大家不如分开一下,想清楚大家是否适合继续一起。”

    “不,不要分手,我不要分手。”

    听着他的话,她脸色发白,全身如堕冰窟,双手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草般,紧抓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他不要抛弃自已。

    “这次是我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乱吃醋,更不会随便打人的,从今以后我也滴酒不沾,一定不会再发生昨晚的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止不住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充满水雾的眼睛凝望着他,令他几乎就点头答应,不过,尚存的理智却制止了他。

    不可以心软,不能因为她流几滴眼泪就轻易原谅她。

    换作是别的女朋友,如果让他发现,她胆敢背着自已跟别的男人一起的话,他二话不说就甩了她的。

    当他收到那些相片时,生气已经不足以形容他那时的心情,假若当时她就在眼前的话,他一定会马上跟她分手的。

    之后,严诗仪带着儿子来找他,一家三口到游乐场玩了一天,心情平复下来后,回想起整件事,他觉得事情也许另有内情。

    接着,他就发现她在楼下等自已。

    当远远地看到站在路灯下,一脸嫉妒地望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她,刹那间,有什么东西挤满了他的内心,他忽然有种想法,无论那些相片是否真的,他都不想因此跟她分手。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如此深爱着这个女人。

    不过,他还是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何,于是他想法套她的话,结果,她昨晚竟然真的跟别的男人一液情。

    听完她说前因后果,想到她就因为跟他吵架后,随便跑去酒吧喝酒而出的事,他就恨不得狠狠地打她屁股。

    难道她不知道,一个女人去酒吧是多么危险的事?简直像在身上挂着一个牌:请来占我便宜。

    先别说发生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说当没事发生过一样,如果不起趁机狠狠地给她一个教训,难保以后同一个错误,她不会再犯的,所以,他才故意用分手来吓唬她。

    完全不知道他用意的她,泪水又涌了出来,双肩颤抖不停。

    “风易——”她的唇微微颤抖,望着他的眼神如被遗弃的小狗般可怜。

    差一点就心软,演不下去的他,咳了下,定了定神,温柔而强势地道。

    “我送你回去吧,现在你太激动了,等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清楚我刚才跟你说的话,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来谈。”

    ***

    “啊!有鬼呀。”

    深更半夜才回到家,没睡几个小时,就在闹钟卖力的响着下,睁着迷糊的眼睛,走出客厅的曲婉仪,却在看到坐在沙发上,披头散发的不名物体时,惊呼了声。

    “鬼叫什么!”嘶哑的声音响起,曲静书抬起头,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容。

    “原来是姐,一大清早的,吓死人了。”曲婉仪拍了拍胸口,倜傥着她,“哟,才一天不见,你怎么毁容了?”

    “呸,你才毁容。”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站起身,曲静书走进洗手间,没多久就传来她的鬼叫声。

    “怎么了?”听到惊呼,曲婉仪连忙走进看发生什么事。

    “不!怎会这样?这不是我。”

    洗完脸,看到镜子中的自已,曲静书差一点认不出那是自已来了。

    见状,曲婉仪噗嗤一笑,刚才还说她大惊小怪,现在她叫得比自已还要夸张。

    走出洗手间,曲静书没像平时一样去煮早餐,而是坐在沙发上发呆。

    曲婉仪梳洗完出来后,没看到桌上有早餐,便问:“姐,你怎么不煮早餐了?”

    心情正烦燥不已的曲静书一听,不由得无名火起,骂道:“是谁规定我一定要做早餐的?你每个月发工资给我吗,要吃你自已去做。”

    不会是吃了火药吧?曲婉仪吐了吐舌头,然后,收拾了下,准备到外面吃早餐算了。

    这时,大门打开了,程美丽拿着一袋早餐走进来。

    “你们都醒了,正好,我买了早餐。”

    “美丽,你正的人如其名,美丽动人,我爱死你了。”

    一闻到豆浆的香味,曲婉仪扑上前去,拿过她手中的早餐,然后,拿了自已那份,就急着出门上班去了。“你要吃哪样?”

    程美丽拿过曲婉仪剩下的炒面,白粥,油条,走到茶几旁的单人沙发上会下,问从刚才开始就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曲静书。

    没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不用了,我不饿。”

    也被她憔悴的脸色吓了一跳,程美丽脱口问道:“你昨晚没睡,还是整晚做恶梦了?”

    曲静书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际,“想睡却睡不着。”

    “有心事?”

    “嗯。”曲静书应了声,忽地觉得喉咙有点干涩,于是,顺手拿起白粥喝了口。

    “对了,昨晚你跟南大哥谈得怎样?”

    昨晚,在曲静书离开后,她打电话给巫启成想问清楚进天丽的事,当时他正跟天丽的老板一起,于是就约她出去见面。

    她回家后,发现曲静书已经回来了,以为她睡了,所以,她就没去打扰她,直到现在才有机会问昨天的事。

    提起昨晚的事,曲静书心中一酸,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见状,程美丽哪会不知道,他们肯定是谈不拢了。

    “到底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不如你说出来,我帮你参详一下。”

    曲静书看了她一眼,本来,她是不想说的,不过,现在她的心太乱了,而且,她也想找个人倾诉,听听别人的意见,所以,犹豫了下,她还是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越听她说下去,程美丽脸上的神色越难看,眉毛眼睛全纠结在一起。

    “他说要跟我分手,我现在都不知该怎么办了,你说我要怎么做,他才会回心转意?”

    曲静书睁大眼睛看着她,眼眸里充满着期盼。

    抹了抹脸,程美丽不忍泼她冷水,于是尽往好的方面说。

    “我想他也不是真的要跟你分手,不过,你也知道,男人都是爱面子,忽然间发生这种事情,他一时间来不及消化而已,我想当他冷静下来后,就会明白,在这件事情上你也是受害者。”

    “你是说,等他的气消了,他就不会跟我分手了?”

    听着她的话,曲静书信以为真地问。

    对上她过分明亮的眼眸,程美丽不禁咽了咽口水,嗫嚅的道:“这个——”

    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仿佛她说的就是真理一样。当然,她也希望他们分手,可她又不是当事人,怎么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老实说,像这种情况,就算南风易真的那么大方,不介意昨晚的事,肯原谅她,可之后她在他面前,肯定会有些抬不起头来吧。当然,这都是后面,现在他肯不肯原谅她,还言之尚早呢。

    再说,昨晚他都说了,两人分开一段时间,就代表他其实是介意的,所以,对于他们能否和好如初,她真的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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