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好大的火,如同梦魇般的存在,焚烧着眼前的一切,火焰映红了天空,映红了土地,映红了所有,但惟独没有映红的,确是那一张张模糊的脸庞。(小说文学网)23us.com

    那些人到底是谁,张是非始终没有弄明白,他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依旧在逃跑,内心中的恐惧感,以及紧紧抓住的那芊芊玉手,在这充满恐惧的空间内,似乎只有那手是真实的,手心里传来温暖的触感,就像是在画中那段平和宁静的时光,徐莹的手也许就是这样吧,张是非感觉到无比的安心,想到此处,他微笑了一下,一瞬间,恐惧烟消云散,张是非觉得,也许就这样一直跑下去,也不错,心安处便是吾乡,又何惧天涯海角?

    可是当他回头想要看看自己牵手之人的模样那一瞬间,四处顿时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张是非只感觉到全身一颤,然后睁开了眼睛。

    阳光已经打进了落地窗,红色实木地板被映了亮闪一片,柔柔的风吹进了屋子,和着一些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每个季节都有其独特的味道,这一点张是非变成鸟之后,深信不疑,不知不觉间,季节变换,已经是秋天了。

    张是非望着天花板,眨了眨那干涩的凤眼,然后做起了身来,顺手从一边的电脑桌上摸过了一盒烟,放在嘴中点着了,边挠头发边抽着。

    看了下表,上午九点五十,父母照例不在家,又不能去福泽堂,这一天要怎么过呢?张是非边想着边下了床,路过电脑,按下了开机键,单手推门下楼,洗漱完毕后走进厨房,总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能是他早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去福泽堂修行扯淡的缘故吧,这冷不丁的一闲下来,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估计李胖子也跟他一样吧,不过他闭不上那小子,因为如果胖子愿意的话,睡上个一天简直就是无压力,昨晚,张是非追上了胖子,胖子满脸的郁闷,但也没说啥,虽然崔先生不让他俩参见这恶心的游戏是为了他俩好,虽然两人以前的座右铭一直是事不关己赶紧死去,但两人此时的心中却一点解脱的感觉都没有,一路无话,坐在车上张是非一直在想,吗的,这叫什么事儿,都说我俩是什么命运选出来对抗妖卵的,可是这都一个个妖卵强的却足以把他俩爆出好几条街,这上哪儿说理去啊,虽然两人比几个月之前要强的许多,但始终追赶不上崔先生他们的脚步。

    这样的命运之子,怎么这么像刘备他大儿子呢,真他吗阿斗。

    不知为啥,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贫困的打工者,从山区来到大城市,无论多努力,也赶不上这都市生活的快节奏。

    他不是生活上的贫瘠,是能力上的贫瘠,变强啊,怎么不像是那些yy小说里写的那么简单呢?比如在街上截击了个乞丐,乞丐就会十块钱卖给你本《如来神掌》,或者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又上街遛弯儿,恰巧遇到了一个绝世美女被一群外强中干的小碎催调戏,自己挺身而出打跑了那些孙子后,女人的老爹就以绝世高手的面貌出现,然后道骨仙风的传给你一套七十二路《耶稣神拳》啥的。

    张是非拍了一下脑门儿,什么臭毛病,怎么又胡思乱想了,想到此处,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启开了啤酒,咕咚咚的灌了几口到肚子里。

    啤酒这玩意儿,也被称作液体面包,在张是非心中可以算的上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了,记得以前上初中时历史课考四大发明,张是非添的就是喜力,百威,科罗纳,哈尔滨。记得那时他们的历史老师是个小年轻儿,另一个身份则是国粹发烧友,看到了张是非的卷子后,气的都快抽过去了,说啥都要跟张是非对命。

    几口啤酒下肚,张是非打了尝尝的一个饱嗝儿,然后一屁股坐在电脑桌前,往椅子上一靠,握着鼠标,开始琢磨着自己要干点什么好。

    玩游戏?不行,想想现在那些个国产网游,全他吗是吭爹的,整个画面都充满了铜臭味儿,界面上的图标都挺小,就商城贼老大,恐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卖道具,搞的一个游戏不往里投个几万根本就是垃圾,有句话说的挺经典,这些个游戏存在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给那些有钱人营造出一种屠杀穷人的快感?可是稍微有理智的人谁会把钱放这上面儿啊?

    游戏是不行了,上论坛吧,张是非随手点开了度受,以张是非的智商,他现在早已经自觉地滚出了帝吧,可是不去帝吧还能上哪儿呢?得了,今儿上雷霆吧,u。

    就这样四处闲逛了一会儿,实在是无聊的不行了,张是非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时间,才他大爷的十点二十,还没到一个小时,两罐啤酒已经下肚,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想着想着,张是非忽然又想起了崔先生曾经跟他们说过的那本书。

    据说是叫什么‘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吧,张是非想着,反正也没啥事儿,就看两眼吧,没准儿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呢,于是张是非搜索了一下书名,点开了一个直往外弹广告的盗版小说网,不得不佩服,这广告简直让人无语了,还十八岁一下禁止入内,全球最刺激的双修网络游戏,画面上一个大娘们儿躲在一块儿布后面,对话框弹出,相公,能把浴巾递给我么?

    我递给你大爷啊!张是非骂了一嘴,心想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傻子才点呢,要知道张是非他是一个高雅的人,对于此类三俗的东西,他最讨厌了,于是他便将那些傻广告无视了,点着了一根烟,开始看起了小说来。

    可是刚看了两眼,他就看不下去了,他心想着这分头,不行,这破小说,立意太浅白,不适合我们高雅的人看。

    其实是他实在无法静下心来,想想都多长时间没看书了,一看那些黑字儿脑瓜子就疼,索性不看了,便关了电脑,然后一口口的抽着烟,他又想起了崔先生,也不知道这分头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叫小九的咋种有没有去找他。

    应该没事吧,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在烟灰缸里掐灭了那还剩半截儿的香烟,心想道,毕竟分头是万能的,一定一点事儿都没有,相信又不上两天,他就会打电话过来让两人接着去上班,然后看他那副一边斗地主一边露出的猥琐笑容了。

    正当他在想着那赌命的游戏时,忽然,电话响了,张是非拿起一看,顿时有点儿惊讶,本来他还以为不是李兰英就是梁韵儿呢,没想到给他打电话的,竟然是前两天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付雪涵。

    看着这电话上的来电显示,张是非脑子中顿时浮现出了付雪涵的那小模样,虽然他们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但是印象还挺深的,那小妹子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傻傻的模样,给人的感觉活脱就像一兔子。

    于是张是非便随手塞上了耳机,按了接听键,只听付雪涵那好像小孩子的声音传来:“喂你好请问是张哥哥么?”

    这小丫头嘴还真挺甜,还张哥哥,听在张是非的心中很是受用,于是他便笑呵呵的答道:“是啊,你是付雪涵吧。”

    电话那边的付雪涵见张是非还记得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话的语气略带扭捏,只听她说道:“啊,是,是的。”

    张是非随口问道:“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么?”

    付雪涵在电话那边一听这话,便有些尴尬的说道:“啊,是这样的,张哥哥,还记得么,你上次不是说,如果,如果我再去做义工的话,给你打个电话么?”

    “是啊。”张是非拿起啤酒罐,往嘴里倒了倒,彻底空了,只见他伸着舌头说道:“没错,我是说过啊。”

    “那你看…………”付雪涵在电话那边扭捏的说道。

    张是非顿时明白了过来,看来这小丫头还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于是他便说道:“是不是你现在就要去了?”

    电话那边的付雪涵见张是非终于明白了,于是便连声说道:“是,是的,你看你能来么?”

    “当然了。”张是非回答道,他心里想着,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儿做,还不如出去走走,顺便加加功德值,毕竟现在大家都在努力,让他如此清闲他也有些过不去,于是便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付雪涵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他答应了,竟好像十分高兴的样子,只听电话那边的她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张哥哥是很有爱心的。”

    这话说的张是非背后有点儿发潮,要知道他哪儿有什么鸟爱心啊,完全是被逼出来的,只见他苦笑着说道:“没,有点过了,对了妹子,你在哪儿呢,咱们在哪儿见面?”

    见张是非发问,那付雪涵便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告诉了他,张是非听她现在在中央大街附近,便跟她约好了,一会儿在防洪纪念塔下见,又寒颤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张是非便顺手关了电脑,然后从衣柜儿里随手翻出了件衣服套在了身上,穿好了裤子后又下楼穿鞋,推门走到了院子里,阳光这个刺眼,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错,是个做好事儿的好天气。

    走到了公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便向市区里驶去,从张是非的家里到那中央大街,用不了多长时间,二十分钟打住了,司机师傅挺爱说话的,摁了计价器就开始跟张是非扯上了,天南海北方方面面的,从某明星堕胎被拍,到某老道养生骗人,没他不知道的,连张是非都感叹这爷们儿的小道消息怎么就这么瓷实。

    二十分钟没到,那出租车便听在了哈尔滨中央大街旁边儿那沃尔玛超市门口儿,张是非付过了钱下了车,然后径直的向防洪纪念塔的方向走去。

    虽然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但是由于气候反常,现在的天气依旧热的可以,放眼望去,整条街上全是大腿,有白有黑,晃得张是非都有些目不暇接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啊,张是非心中也不知道为何,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防洪纪念塔,这地方在哈尔滨还算是停有名儿的,坐落在松花江畔,来往的客流不少,着实丰富了几家旅行社的项目,不少组团带着小帽儿的外地游客穿行其中,他们的前面一般都跟着一个青春靓丽手拿小红旗的大美妞儿,这种美妞儿一般都是有特色身怀绝活儿的,起码东北话很地道,张是非身边就有一位,只见这姐妹儿高举小旗,然后吵着大嗓门儿回头喝到:“我说各位啊,前面就是防洪纪念塔,咱们过去休息十分钟,需要快相留影的请通知我,有认识人儿,打八折儿。”

    恐怕不知道你跟那些照相贩子有挂钩儿,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开,大老远,就看见了那站在防洪纪念塔下的付雪涵,要说这丫头在人群中还真挺显眼的,一身白色小裙儿,帆布鞋,头发扎着,挎着个小包儿,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似乎只有她是静止的。要说这照相贩子确实挺搞笑的,她们一般都是由四十多岁的老大娘组成,她们都有个通病,那就是记性不好,而且见人就问。

    这不,那付雪涵就被缠上了么,张是非大老远就看见一个大妈拿着小牌儿,走到了付雪涵身边似乎跟她正说些什么,不用想,一定是‘姑娘,照相么?’。

    付雪涵摇了摇头,那大娘便走开了,可是她逛了一圈儿后,竟然又返了回来,又问那付雪涵‘姑娘,照相么?’,付雪涵又摇了摇头。

    那老大娘便又识趣儿的走开了,这时候,张是非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望着这小丫头,张是非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来晚了,等很长时间了吧?”

    那付雪涵见张是非来了,便摇了摇小脑袋,笑着说道:“没有啊,我也是才来不久的。”

    她的笑容还真是治愈型儿的。张是非叹道,估计也跟长相有一定的关系吧,虽然说现在的小姑娘一个个都挺会打扮,但是这丫头还真是挺养眼,而且,心地貌似还不错,现如今的社会里,能主动利用闲暇时间当义工的大学生,简直太少了,更何况是女生。

    张是非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那些大学同学,顿时有些不寒而栗,他们的课余时间除了在别人背后说闲话就是打扮买化妆品,唉。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刚要开口,那个记性不好的照相大娘竟然又走了过来,只见她笑容满面的对着那付雪涵说道:“姑娘,照相不?”

    果然是这句,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尽管受到了多次骚扰,但是那付雪涵却依旧很有礼貌的摇了摇头,然后轻声说:“阿姨,不用了。”

    那照相大娘的表情顿时有些失落,这一切张是非都看在眼里,可能因为今天的主题是做好事儿的关系吧,他忽然良心发现,觉得这大娘也挺不容易的,于是他便笑着说道:“怎么不用啊,来一张,多少钱?”

    付雪涵拉了拉张是非的衣角,然后对他摇了摇头,张是非会心的一笑,然后小声的对付雪涵说道:“没事儿,都挺不容易的。”

    那大娘见这眼前的小伙儿要照,顿时乐的不行,于是她慌忙说道:“拍立得,快相三十五,两张六十。”

    “…………大娘,我是本地人。”张是非有些无语的说道,他心想着,看你不容易,你也不带把我当肥羊宰啊。

    那照相大娘听张是非这么一说,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只见她小声儿的说道:“二十,两张,再送你个手机链儿。”

    说罢,那大娘便一拉外套,衣服里挂满了各种卡通的手机链儿,张是非这个无语,心想着算了,反正也不差钱儿,于是便对着那付雪涵笑着说道:“你挑一个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付雪涵的脸登时就红了,只见她有些尴尬的说道:“不……不用了,谢谢……”

    想不到这小软妹还挺放不开的,真够极品的了,要知道张是非以前遇到的那些女人,除了梁韵儿以外,别说你手机链了,就算你送她手机厂她都敢要,想想这付雪涵也真够难得的了,张是非见她这样,便又笑着说道:“没事儿,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

    说罢,张是非随手选了一个q版天使小人儿的手机链,然后塞到了那付雪涵的手中,付雪涵拿着那手机链,脸竟然更红了,张是非也没在意,毕竟这很正常,而且平心而论,张是非对她根本就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将手机链给了付雪涵后,张是非便对着那照相大娘笑着说道:“来吧。”

    说完后,他站在了付雪涵的身旁,付雪涵没拒绝,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拒绝,那照相大娘在一旁拿起了拍立得,然后笑着对两人说道:“你来,不抱一个啊?”

    刷的一下,那付雪涵的脸以张是非肉眼所能看到的速度又红上了一个层次,张是非觉得这个有意思,心想着这小妞儿,还真容易害羞,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也没多想,便笑着对那大娘说道:“不用了,就这么整吧。”

    那大娘也不废话,毕竟时间就是金钱,于是她将镜头瞄准了两人,大声说道:“笑一个,来,一二三,田七。”

    够老土的了,张是非听到这句话还真笑了出来,咔嚓一声,相机将这一刻记录了下来,张是非拿着那两张相片,还行,应该可以说的上是帅哥美女了,相片上的那两人,一个羞涩一个傻笑,似乎还真挺和谐的,

    张是非将一张递给了付雪涵,付完了钱,听着那照相大娘在旁边直夸他帅,此时他的心情挺好,心想着做好事还真挺爽的,想到了这里,他抬起了头,望着远处那蓝汪汪的松花江,心想着,看来,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

    但是张是非却没有想到,不管多么阳光灿烂的日子,总是有阴影存在的,此时虽然晴空万里,但是危险,却已经开始悄悄逼近。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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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崔走召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一百六十四章 阳光背后是阴暗(上)-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我当鸟人的那几年,笔趣阁并收藏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