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婿,行酒令这玩意,咱们兄弟几个可是每战必败,今日你我既为一家人,不找你这文采一流的长安名士来替我等挡刀,还待何人?哇哈哈哈……”程处亮很无耻,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得出口?还很厚脸皮地直朝我挤眼睛,另外几位舅兄也很无耻,一个二个朝我直露大板牙。

    “不是吧?我说几位舅兄,就小弟一人替你们六位?”卖糕的,天上咋不掉块大板砖把这半打恶货拍翻掉。

    “是啊是啊,我兄弟六人都输了,若不指望你来应对,还能指望谁?”程处亮还很理所当然地道。一干纨绔之友在边上笑得呲牙裂嘴。

    “哈哈哈,诸位,我等皆是久闻房府二公子才华过人,三步成诗,今日,既然主人家六位弟兄相请,若是房贤弟再作推辞,岂不是扫了我等之兴?”太子哥怕是唯恐天下不乱吧?此话一出,鬼哭狼嚎齐声应和叫好,就连俩刚才还争得劈里啪啦的漂亮妞也一个劲地在那起哄,李漱更是小脸兴奋地涨红,小巴掌怕是都要拍红了,她很相信我的实力和才华,至于程鸾儿,是以一种评委的眼光在看待,嗯,一瞧就知道,这丫头还不知道本公子的利害,得,既然如此,咱今天夜里,就再厚上一回脸皮,玩一回鬼上身。

    “好!既如此,恭敬不若从命,今日,在下就献丑了,不若,”不成,咱是教师,也就记得诗词,万一这帮酒疯跟我来对对联,本公子岂不丢脸丢到姥姥家。”这样罢,不论何题,在下皆以诗词对之。若何?”很吊的背起了双手,昂首扬眉,很有诗仙小白的架势。

    “……”寂静,嗯嗯,怕是用寂静才能形容现下的场面,一个二个的纨绔之友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瞪我。咋了?难道我说错了不成?扭头朝程处亮望去,这货朝我翘起了大拇指:“妹婿果然真豪杰尔,哇哈哈哈……”半打青春版程叔叔笑得很是整齐。

    “难道小弟说错了什么吗?”不太理解这帮子恶货为何笑成这样。

    “看来房贤弟未曾了解何为酒令。罢了罢了,既然贤弟概然而言,我等若是再,呵呵,岂不是弱了人家房贤弟的名头?”太子哥笑得也很淫贱,还很兴灾乐祸。

    “来,举杯,我等皆等着瞧房二公子的诗词矣。”

    “这才是好样的,来,我兄弟都敬妹婿。”程处亮兴奋的脸都红了。一个劲地拍我肩膀:“妹婿加把劲。给得替我们哥几个长长脸。”

    “不敢不敢。”嘴里谦虚着,心里不停地对这半打青春版程叔叔的厚脸皮加以鄙视。

    “好,六位程贤弟。加房贤弟自个,七人,一人一首,贤弟可否当得,若是能成诗五首,便算房贤弟及六位程贤弟赢了,我等一干人等,皆饮五杯,若成七首,皆饮七杯。诸位,可愿随孤一赌之?”太子哥很会挑起气氛,一干眼红我的纨绔高声应和。

    “既如此,在下便献丑了。”有啥,斗酒诗百首的破事咱都能干得出来,何况才七首,那咱就应应这个景,走到一桌空案边,端起了一只琉璃盏。倒满了葡萄酒,抬手举杯,作登高仰望状,高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以一个高音结束了第一首七言诗——

    “好!”李业诩不知道啥时候从茅坑里钻出来了,一脸兴奋地鼓掌大声唤好。很快,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兴奋地上窜下跳,很有想擂鼓助威的架势。

    “第一首,好一个葡萄美酒夜光杯,贤弟果然才思敏锐。”太子哥很有雅量地笑了笑,朝我举杯贺道。嘿嘿,有啥,脸皮厚点就成,一口干掉葡萄酿,斜起眼角,果然,李漱一脸迷醉,眼现桃花,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程鸾儿也是粉面含春,不过,这位丰盈美人还是比较镇定,似乎认定咱出不了七首?笑话!

    本公子几大步走到了门边,翘起手指头指着天际的一轮明月,朗声道:“庭前明月光,”低头向下:“疑是地上霜,”再抬脑袋:““举头望明月,”再低脑袋作感怀状:“低头思故乡……”

    “好!好诗啊好诗!”程处亮巴掌拍得劈里啪啦直响,这货也能知道啥叫好诗?瞎起哄还差不多,不过,在他的引领之下,掌声再次响起。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头有点晕了,主要是前头被六位舅兄狠灌了一气三勒浆,现下咱又耍帅,一杯酒来一首诗,六大杯下肚,肚皮跟气球似的开始鼓了,腹肌也勒不住肠胃的扩张。

    又是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在坐的纨绔已经从一开始的瞎起哄到敬佩,到现在的仰望神情,如同在顶礼膜拜一位伟大的诗人在大唐贞观十五年春夜在程妖精的府邸后厅诞生了。

    很得意洋详,打着酒嗝,眯着眼朝着俩?李漱裂嘴直笑,耍着醉拳,准备再来上最后一首佳句作为本次厚脸皮盗诗大赛的结束句,就在此时,早已心妒欲狂的李佑这小王八蛋跳了出来:“慢着。”

    “哦?不知道齐王殿下有何指教?”我笑眯眯地盯着这曾经被我扇了一巴掌的王爷。刚才李佑被太子哥招到了跟前,两人一脸诡异地在那小声地嘀咕着啥子,看来,现在这货是想找本公子的碴了。

    “房俊之才,诸位已是有目共睹尔,本王也甚是钦佩尔之诗才,不过嘛……”齐王李佑面带得色,晃晃悠悠站到了我的跟前,胸口一痒,一个酒嗝打出,熏得这货连滚带爬得闪得老远,面色红得发紫,咬牙切齿,很想扑上来咬我一口的样子。“哎呀,在下喝得多了些,还望王爷海涵。”咱赶紧斯文地赔礼道歉。

    “哼!本王曾听父皇言,房俊你能三步成诗,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实乃人生之四大喜尔,今日,既然有暇,房俊还有最后一首未出,不若让本王考一考你。”李佑一口一个房俊连名带姓的叫唤,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还没等我开口。“六哥,你醉了罢?”李漱越众而出,婷婷而立于我身侧,脸带淡笑,可傻子也听得出李漱话中有话。“不若让小妹我敬六哥一杯?就此言罢若何?”李漱一句话把齐王李佑堵在了那,看来,这货对李漱很是忌惮,干笑俩声,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看你佬爷啊?

    一干纨绔很很默契地没有开口,看样子也是瞧出了些啥子,李业诩原本张口欲言,被边上的人拉住。

    “漱妹,呵呵呵,莫急嘛,今日酒宴,房贤弟不若这样,你曾言人生四喜,不若,今日孤便以人生四大悲为题。四大悲与四大喜皆出,必成佳话尔,呵呵呵……”太子哥这话既出了口,还能说啥。

    “望公子再接再厉,小妹为公子斟酒。”程鸾儿笑吟吟地捧着酒壶走到了我近前。看一眼面色不豫,但对我依旧充满了信心的李漱,还有面带鼓励之色的程鸾儿,也好,今日让你们这些家伙开开眼。“多谢。”端杯一饮而尽,咱再耍一回三步,第一步走出:“人生四悲四喜,不过是尽在一念之间尔,在下不才,就把这四大喜化为四大悲,不知可否?”朝着太子哥拱手为礼。

    “哦?”太子哥面露讶色,与悻悻然退到了身边的齐王李佑对视一眼——

    “好,我等静待房贤弟的四大悲!”太子哥这一拍板,不由得让我松了口气,太轻松了,想当年,咱们读书那会,就ps过无数个版本的四大悲,这玩意简直就是三个手指拈田螺,手到擒来。

    第二步,朝着身边的俩漂亮妞挤挤眼,扭屁股,留给她们一个完美的背影,昂首:“听好了。久旱逢甘露,一滴;他乡遇故知,仇人;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提名时,同名。”一气呵成,一干纨绔皆尽傻眼。太子哥哭笑不得嘴歪眼斜地端坐在那,手中的酒杯倾出了酒渍亦未察觉,嘴里似乎在重复着本公子的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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