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离洛见芷兰犹豫不肯多言,只得继续道,“这两日付长使对你如陪嫁的丫头一般,你自是清楚明白的,付长使家世寒微,又将近是最末品长使,你也并未如他人一般轻待与她,今日她的衣衫你处理的恰到好处,你替她遮盖锋芒,这份心意难道更衣不懂吗?你是个什么样的丫头,我和付长使很清楚,那么付长使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芷兰正色道,“谢主子待奴婢的这份心意,这几日与主子相处,知道主子宅心仁厚,本不该隐瞒主子,只是这后宫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奴婢不想给您增添不必要的麻烦”,芷兰抬眼,眼睛清澈如水,眼神中写满了对付玲珑的感激。

    上官离洛见芷兰执意如此,叹口气道,“我们主子不喜欢事情不清不楚的,今日既然开了口,便一下子说明白吧。我们主子本意是在这宫中平安的度过余生,可现下看来却是很难如意的,你这几日夜间值夜之时,常常外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想来与蕊少使脱不了干系,这蕊少使依你所言从昭仪一夜之间降为少使,想来所为之事实在不小,你又是个深陷其中的,我虽愚钝,却也知晓若是你犯了事情,我们主子玲珑定然难逃干系。”上官离洛停了停,只待芷兰消化消化她所说的话,又继续道“如果我家主子连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清楚,岂不是白白的担了罪名?”

    芷兰一愣,上官离洛这样说,意思是要与她共进退,并不是为了自保而避开这件事,心下很是感激,心想着蕊少使在长忆宫内多一个人相助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可她却也拿不准蕊少使的意思,便将过往的事情徐徐道来,只字不提如今的境况,“蕊少使本是杜尚书杜远正之女,初入宫便封为良人,封号为“蕊”,奴婢那时候方才从浣衣局分到蕊美人的水云涧,负责外间打扫。后来蕊良人的近身侍婢紫儿身染恶疾,奴婢便被安排进内殿服侍,蕊良身为尚书之女,却并不苛待下人,有什么赏赐都赏给奴婢们,又因为长得妩媚动人,性子又好,很是得皇上喜爱,两年后诞下小皇子,进封为蕊美人”。

    上官离洛跟付玲珑一愣,这与她进宫前所知晓的并不相同,付玲珑不由打断道“等一下,据我所知,皇上虽诸多内宠,可宫内子嗣却是稀薄。”

    “不必心急,听奴婢说完,小皇子早产,身体孱弱,蕊美人衣不解带照顾小皇子,岂知小皇子还是没撑过两年,终究还是去了。事后蕊美人心无依所,皇上日夜陪在身边,软语安慰,然而此时却有太医来报,说小皇子并非死于天灾,而是**,称在小皇子的胃部发现硬块,怀疑有人用慢性药物毒害小皇子,皇上下旨彻查,最后的结果却是蕊美人为夺宠,不惜以小皇子不适为由,亲近皇上……皇上大怒,认为蕊美人为蛇蝎心肠,竟害死自己亲生骨肉,遂将蕊美人降为少使,打入冷宫”,芷兰望着远处澄净天空,似是呓语般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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