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不用送我们了,帮我转告爹爹我和蒋英去了白水村让他不必挂心,还有麻烦你们帮我多照顾照顾他,我这个当女儿的真不孝!”苏木木真的不喜欢离别,虽然知道以后大家还是会见面,可是一到这种离别的场面,她心里就特别的难受,堵得慌。

    “你放心,一切都有我们,你在外面一切小心,有什么事记得要通知我们知道吗?”段君莫帮苏木木将行李拿上马车,他的一只手放在苏木木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俨然就像兄长似的。

    “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高云风也伸手宠溺的拍了拍苏木木的小脑袋,自从他和纳兰灵在一起后,他才越发觉得苏木木和上官寒雪之间能在一起实属不易,看着苏木木一个人又要逃去别的地方,他心里也浮上了一抹极其难受的情绪。

    “好了,你们要是再说的话我都快哭了,我和蒋英走了,你们有空就来白水村找我们玩吧!”苏木木红着眼眶跳上了马车,她怕她再不走的话真的要哭出来了。

    上官寒雪急急忙忙离开初舞楼是因为他接到了天衣门的密令,如若不是这样,他一定会将苏木木平安的送到白水村再走。

    “出了什么事?”他回到天衣门见印花早就候在议事厅门口等着他便开口问道。

    “门主传来密令让我们刺杀玄武国的皇帝陛下,上次我们的任务失败。这次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印花将手里的密令递到了上官寒雪的面前,她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上官寒雪的神色,想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谁是雇主?”上官寒雪将密令捏在手里,眼神冰冷意味不明的问道。

    “不清楚,但是此人来头不小,不然门主也不会拒绝不了!”印花分析的说道。

    曾经在围场的时候天衣门就刺杀过那个狗皇帝,不过好像有人在暗地里帮他,所以让他侥幸的躲开了一劫。那时候尉辛和他的党羽全军覆没,本来刺杀皇帝陛下的任务就是尉辛花重金请的天衣门杀手,既然雇主都已经死了,他们的任务自然没了着落。

    只是没想到如今又有人愿意花天价买玄武国皇帝陛下的命,看来他的命终究要葬送在天衣门的杀手手里了。

    “你先下去吧,这个计划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不准有任何的行动!”上官寒雪伸手揉了揉眉心,神色稍显疲惫的说道。

    “是!”印花颔首恭敬的答道,上官寒雪一脸疲色的模样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是天衣门里最擅长攻心的谋士。他心里的疲累和无奈她现在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不过身在天衣门便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可言。

    杀手是没有选择的,更没有自由!

    “哦哟。我还以为谁回来了呢。原来是我们尊贵的少主加代理门主,难怪我们门里的冷美人都变得这么殷切起来了!”炎真吊儿郎当的在上官寒雪的对面落座,他将肩上扛着的那把大刀“砰”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就像示威一样,眼睛直溜溜的瞪着上官寒雪。

    “炎堂主请注意你的措辞,对少主不敬一旦被掌管刑法的长老知道了。即便你是一堂堂主也难免会受到一顿责罚!”印花冷着脸呵斥着炎真。

    上官寒雪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门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切他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就连门里经营的那些买卖,在他手里利益更是翻了好几倍,刚开始有对他不服的人慢慢也放下了成见。他的话不多,但是他却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天衣门少主”这个身份他是实至名归。唯独这个炎真隔三差五的来找事,就跟上官寒雪上辈子欠了他的似的,还没玩没了了!

    “哎哟冷美人心急了?我说了你心上人几句你就不爽了?杀手可是不能有任何感情的,要是被掌管刑法的长老知道你动了凡心,他们又该怎么处罚你呢?”炎真完全无视了印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顾自的说着,他就是要让这两个人好看,谁让他不好过,那么他便会让谁更加的不好过。

    “炎真你休得胡说!”印花气恼作势就要和炎真打起来,但是她刚伸出去的拳头却被上官寒雪的手稳稳抓住,谁也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可是印花的手却实实在在的被他捏在手里了。

    “我要废了你轻而易举,想要杀你也只需要一句话的时间,之所以留着你只因为你是天衣门的人!”上官寒雪轻轻的松开印花的胳膊,他偏过脸冷冷的撇了一眼炎真慢慢悠悠的说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样,冷漠狂傲的气场顿时让炎真怔愣的半晌,上官寒雪此时不像是一个人,倒像是从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一般,阴森的可怖,让人心里发憷。

    “那你有本事杀了我啊,来杀我,来杀我,我看你就是不敢!”炎真回过神来后暗暗气恼,不禁有点后悔自己被上官寒雪怔摄住了,所以便没命的叫喊起来,就跟疯子似的。

    上官寒雪原本已经走到议事厅门口的身影瞬间顿住,他很讨厌麻烦,所以遇到麻烦的时候他喜欢一次性解决完毕。

    腰间的长剑悠然出鞘,轻盈的步伐转眼之间便到了炎真的面前,炎真本想伸手去抓他放在桌子上面的大刀,他就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在这么短暂的瞬间上官寒雪的剑就已经在他的脖子上面了,只要上官寒雪一转动刀柄,他的小命便没了。

    “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少主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少主,还请少主放过小的这一次吧!”炎真瞬间跪在了地上不断的向上官寒雪求饶,他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眸子里却没有半点悔意,凝着的全是犹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神情。

    “滚!”上官寒雪从齿缝间冷冷的蹦出这一个字,如果是以前他杀一个完全就是家常便饭,可是现在他不想再用自己的剑去杀人了,那只会让他觉得越加沉重。

    “少主你不应该心软的,即便你今天杀了炎真,长老会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印花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感觉十分不解,曾经那个杀伐果断的天衣门少主哪里去了?为什么她看到的只是一个不敢用剑杀人的武者呢?

    “人命在你眼里也那么轻贱吗?”上官寒雪将剑收了起来,他扭过头看着印花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印花突然感觉有些无所适从,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上官寒雪,他的眼神空洞的仿佛什么也看不见,冷傲的神色淡漠的眸子统统消失不见了,好像剩下的就只有他这一身伟岸的躯壳。

    “少主?”

    “我的剑越来越沉重了,重得我都快拿不动了!”上官寒雪径自的说着,就好像自己在和自己对话一样,给人一种无比诡异又难受的感觉。

    印花当然不会以为上官寒雪说的那个“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是她不明白一个杀手为什么想要抛弃自己手里的剑,他难道不知道吗?一旦他抛弃了手里的剑,那么剑也会抛弃他的,最后受伤死亡的人也只会是他。

    “不管发生什么事,印花始终都会站在少主的身边!”

    “如果有一天这世上没有了天衣门呢?”上官寒雪哂笑道,一脸的漫不经心。

    直到上官寒雪离开议事厅好久,印花才慢慢的回过神来,要是这世上没有了天衣门,那她呢?她又该何去何从?

    天衣门在这片星罗大陆上屹立了几百年,谁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会消失,可是当那话从上官寒雪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却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而且她似乎从心底也相信了上官寒雪的话。

    如果没有了天衣门,她便再也没有了充足的理由陪在他的身边,当她意识到这个残忍的事实时,心猛然的一颤。

    印花急忙站起身追了出去,远远就能看见上官寒雪那寂寥悲伤的身影伫立在庵堂门口,在这里祭祀的都是历代天衣门的门主,他们没有骨灰,只有一把把血淋淋铁铮铮的宝刀被供奉在庵堂之上。

    上官寒雪在天衣门里除了处理事务外便是长久的立在庵堂里,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让印花觉得此时他就好像那庵堂之上供奉的一把把宝刀一样,让人望而生惧不敢靠近。

    不是说害怕他,而是感觉他的心就像这一把把宝刀一样,仿佛在嘶吼,仿佛在咆哮,也仿佛在哭泣,让人不想上前去破坏这个诡异的氛围,就好像想要给他时间和空间,让他与这一把把供奉起来的宝刀好好交流一般。

    “终有一天少主还是会将门主的宝剑放在这庵堂之上,到那时候少主还会觉得手里的越加沉重吗?”

    印花不敢走上前,她站在上官寒雪的背后悄然的出声道,妩媚的眸子在看着他的背影时里面流转着深邃的爱意,尽管他看不到,但是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她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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